第18頁 文 / 嘉恩
給我滾回你的國土去,告知你們的皇帝,我是絕不會娶那該死的玄月公主為妻的,否則到時你們便等著替貴國的公主收屍吧!」
公公見他如此凶殘,連忙離開,而他也暗自發誓,將永遠不再踏進這處半步,以免連命都沒了!
見那孬種的太監離去後,千翰煒憂心忡忡地看著邯煬燁道:「少主,你這般做可好!」
再怎麼說那名太監也是人唐派來的使者,這樣和對方惡言相向,似乎不大合禮數;
還有,斷然拒絕了和親這等重大要事,恐怕替唐及突厥兩國帶來紛爭呀!
「那又如何!我不屑於這和親的蠢事!」邯煬燁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來,表示他完全不在乎他這般做的後果會如何。
他可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狼王,沒人可逼他就範!而他那不識相的兄長,當今的可汗王,以為和親便可壓制住他?哼!可笑至極啊!
還有,他今生唯一要的女人,就只有南烈羽,別妄想他會多看其他的女人一眼!
「可是……」千翰煒仍十分擔心未來可能會因此而發生戰亂。
「沒有可是!立即給我退下!」邯煬燁琥珀色的利眼朝千翰煒狠狠瞪去。
「屬下遵命!」千翰煒隨即噤聲,不敢再多言一語,默默退離大廳。
在這匹下無人的廳堂內,邯煬燁低頭開眼沉思了會兒,接著睜開眼眸,朝狼院大步而去。
他已作出一重大決定,他將帶著他的女人至唐國一趟,親自面見唐國皇帝,將與玄月公主的親事給推掉,只因他這一生只要南烈羽。
☆☆☆
回到狼院內時,邸腸燁便見南烈羽坐於窗邊,望著窗外的浮雲而出神。
他不動聲色地行至她的身後,輕聲問道:「在想些什麼!」她是在想念她的家人嗎!
「你……你何時回來的?」南烈羽完全沒感覺到有人站在她身後,故邯煬燁開口說話之際,著實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撫著自己的胸口。
「回答我,你方才在想些什麼?」邯煬燁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直視著她的眼眸。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與唐國的氣候有好大的不同呀!」此刻身上雖已披上厚重的氅袍,但她仍感到微寒。
此刻已值冬季,外頭早已降下片片雪花,形成一片銀白色雪景,這也代表著她已來到此兩個多月,但她卻一直沒法跟大哥他們聯絡,讓雙親得知她平安的消息,她真是個不肖女!
「是嗎?那你可得快快收拾些東西!」他放開了她的下巴,改將她整個人抱於懷中,一同坐於炕床上。
握著她的柔夷,邯煬燁忍不住皺起眉來。她的小手怎麼這麼冷?不是已著一件鶴氅了嗎!難不成身子骨仍未補好!倘若回到氣候溫和的唐國,她會好些嗎!
「啊!收拾東西!為何要如此!」他是在說些什麼呀!南烈羽不解地緊揪著他的眼。
「因為我有事要到大唐去一趟,而你,自然得跟著去!」他將它的身軀摟得更緊,好將他身上的溫熱體溫傳達給她,使她不至於如此冷。
「啊!有事……會是什麼要事?」她十分好奇,一向冷眼看世的他,竟也會有事得親自處理?更令她感到特別的則是,他要處理的事竟與唐國有關。
她雖早已成為他的人,但是對她而言,他仍是一個謎。
邯煬燁的身份到底是如何了為何在這狼堡內,每人皆尊稱他為少主,且沒人敢作逆他的命令!他到底是誰!
「沒什麼,只是些瑣事罷了,你不必知道!」邯煬燁懶懶地開口答這。他不願南烈羽知道他的過去,以及他可能有一名唐國公主為正室。
「那麼我便不多問!只是,我可不可以……」南烈羽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邯煬燁給打斷。
「你說呢?我什麼都不准!你別妄想去見其他的男人!即使是你的親兄長們,我也絕對不允許!」他霸這地制止她的一切妄想。哼!她以為她在想些什麼事,他會不知道嗎?
「你好霸道明知這我想家的心情,卻又不准我去與爹娘、兄長們見面……」說著說著,她便委屈地哭了出來。
為何他總是如此霸道地待她!他可知她真的好想念嘯傲山莊內的一切呀!他怎能如此殘酷地待她了他怎能……「收起你的眼淚!看了就令人心煩。明日清早,我們立即敞程前往唐國!」將懷中的南烈羽丟於炕床上,邯煬燁逕自向外頭走去。
每當他看見了她的淚水,他的心便會沒來由的疼起來。
沒想到南烈羽竟可以如此輕易地左右他的情緒!
怎會如此!他內心一驚,連忙快步離開狼院,出外狩獵,藉此將煩心的事拋於腦後。
這夜,南烈羽獨自一人度過漫漫長夜,心情更是低落孤獨,為何她跟他總是這樣,時常弄得雙方不愉快!而這也是她最不願見到的情景呀!
心好疼、好難受!坐於炕床上,她擁著鶴氅,一夜末眠,只因她的身與心,皆冷得無法入眠……
☆☆☆
隔日清晨,邯煬燁返回狼院,一推開房門,便見南烈羽倚在伉床邊,雙眼底下有著淡淡黑眼圈。
「你這是……」一見到她這模樣,邯煬燁立即蹙眉,才一個晚上,她竟變得如此虛弱?
「你昨晚上哪去了!我好擔心你呀!」倒不如說她十分思念他。
她已習慣有他相擁而眠,也習慣身子上沾有屬於他的陽剛味,以及令她安心入眠的體溫。
「擔心我了」她是因為擔心他而變成這般虛弱模樣嗎!這時他的心頭湧上一種前所末有的奇異感受,一道暖流令他原本冰冷的心溫暖了起來。
「嗯!」南烈羽哀怨地揪著邯煬燁瞧。她的心意,他為何總是不能理解?而老是以冷言冷語來對待她,她的心好疼。
邯煬燁故意別開眼,不去看她那雙哀怨的眼眸,以免自己會將對於她的滿腔情感全表達出來。
他冷聲道:「放心好了!我沒啥好令你擔心的!你最好快點把東西給收拾、收抬,咱們要啟程前往唐國了。」說完,他使頭也不回地邁開大步離開。
仍在房中的南烈羽,心頭湧上無限委屈感!
他為何總是這般冷酷?而她是否真的只是他用來暖床的工具,從不願讓她進入他的心中……愛上了邯煬燁……從心頭上所傳來的,是無限的沉重、疼痛感!而他,可會明白他的內心感受了這哀怨的心情,她只能夠永遠藏在心底,無法對他傾訴……「女人,你到底好了沒?」邯暢燁神情高傲的跨坐於闇夜背上,朝仍待在狼院中的南烈羽吼道。
聽見邸暢燁在喚她,南烈羽立即自炕床上起身,抱起了置於身旁的箏,朝房外頭走去。
「怎麼了你就只帶那把箏!」他挑著眉,十分訝異南烈羽竟只帶它而已。
「是啊!我當初也只帶它到這裡而已。」她朝邯煬燁走去,闇夜感到有人靠近,便十分驚戒地瞪著她。
邯煬燁輕拍它的頸背一下,闇夜這才平靜下來,不再有任何的警戒。
「過來!」他朝南烈羽傭懶地說這。
「呃……可是我怕他!」南烈羽將箏抱得更緊,亦因害怕而向後退了一步。怪了,記得上次替那匹馬刷背時,他並沒這般駭人的呀!今日怎會……「你是要自己過來,還是要我親自下馬去抓你過來?」她識相的話,最好自己乖乖地走向前來。
「可是……」遲疑了一下,南烈羽仍怕那匹馬!
「笨女人!」邯煬燁低吼一聲,立即下馬朝她而去,一把將她自地面抱起,再回到馬背上。
「啊!」南烈羽看著邯煬燁的眼,再住方纔她所站的地方望去……天!他是如何辦到的!動作快到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說過了!闇夜是不敢對你怎樣的!」她是二歲孩兒嗎!竟怎麼教也聽不進耳內!
闇夜是他親自馴服的野馬,早已認定他是它的主子,也同他心靈相通,所以沒那膽子對南烈羽怎樣!況且他知曉南烈羽是特別的,才不敢傷她。
「嗯!」南烈羽柔順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唉,她似乎時常惹他發怒呀!
「怎麼了?為何低頭不語?」他伸手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來,令她不得不望進他琥珀色眼眸內,無法避開。
「沒有,我只是有些冷……」她望著他身後的一片雪景,突然說出這話來,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以免被看透心事。
「冷了誰教你穿得這麼單薄?」他瞪了懷中的人兒一眼,隨即取出一件黑色披風來,緊緊將她圈在他的寬闊胸懷中,不讓一絲冷風侵襲她。
感受到他身上所傳來的獨特陽剛氣味,南烈羽不由得醉了,她忘情她恨於他的懷中,享受這美好的舒適感,這一刻,她是十分幸福的。
「抱好!否則摔下馬便是你自個兒的事!」確定懷中的人兒已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後,邯煬燁這才喝令闇夜朝狼堡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