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嘉恩
他這麼說話，不等於是趕他們走嗎?這豈不辜負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黑格爾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小妻子失望，於是以懶洋洋的語調開口：「喂，別走得這麼急，不是要來問我你們該如何在一起的嗎?這一走，可能就聽不到惟一的辦法了。」
宮勍原本毅然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與白靈一同轉身看向黑格爾，「你知道我們來找你的目的?」他們都尚未開口吧?
黑格爾伸手指了指吹拂過來的微風，「風精總是來來去去傳遞著消息，你們會不知道嗎?」呵，他早就知道一切了，多虧了風精啊!
宮勍瞪著他，「那你明知如此，為什麼剛才要這麼問我?」令他差點氣得一走了之。
黑格爾打了個呵欠，連抬起手來遮都嫌懶。「再怎麼說，白靈也算是我的朋友。她一生的幸福可不能夠隨隨便便交給人類吧!再加上……她可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才能夠與你這毛頭小子在一起，不試探一下你的心意，那怎麼成?」
宮勍與白靈相視一眼，「這麼說來，我算是通過你的試驗了?」心中大喜，他們能夠在一起了。
這下子他不必再擔憂了，她也不必再吸取他人的精氣了，這是他最為樂意見到的結果。
見他們兩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黑格爾冷冷地開口警告，「先別這麼開心，接下來的事情才麻煩。」
白靈瞅著黑格爾，「要我怎麼做?」無論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她都願意，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為了這一輩子的承諾，她甘願放棄一切。
宮勍握緊她的柔荑，讓她知道他永遠會同她在一起的。
黑格爾金眸中淨是笑意，「若我說要拿你千年道行的部分，來換取跟他一輩子在一起，你還要堅持下去嗎?」
就因為白靈擁有千年的道行，再加上她是蛇妖，所以必須吸取人類的精氣維生。
倘若將她千年的道行取走一部分，她就不必老是要靠著吸取人類的精氣才可以過活，這可是他之前就去多方打聽得來的消息。
白靈詫異地倒抽口氣，怎麼會這樣?代價竟是要她付出好不容易修得的千年道行?
一旁的宮勍再度怒目瞪向他，「你說的是真話或是假話?」千年道行得來不易，天曉得在這千年中，白靈受到多少的委屈及苦痛，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這番局面。
他說要取走她的千年道行，如同要她的性命，他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
「宮勍……」白靈握緊他的手掌。他竟這般在乎她!
黑格爾笑逐顏開，「呵，又不是要取走你的道行，你擔憂個什麼勁?」喔，他對她還真有心啊!
看來白靈這一回找到了個如意郎君。
宮勍表情有些不自在，「我在乎她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她的千年道行被你取走，那她豈不就沒有妖力自保，將來要是遇到了危急之事，我又不在她身邊，那可怎麼得了?」他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
凡事總得要多方設想，他不願見到她受傷害。
吹了吹口哨，黑格爾拍手叫好，「喔，原來人類中也有像你這般好樣的傢伙，白靈好妹子，你可沒有愛錯人。」說得真好，讓他對這人類的印象大大加分。
白靈抬起頭來看著他，「你真好，這般在乎我!」她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只要能力所及，她一定都會為他達成的。
「我待你好是理所當然。」他可不會對他人擔憂太多事情，只有她是特別的，因為她是他惟一的摯愛。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與情愛絕緣，會永遠做個僧人；沒想到竟在一眼見到她時，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
或許真是上一世他們有緣，這一世前來續緣也不一定。
紅菱看著他們，真為白靈感到開心，因為她遇到了這麼好的男人，如此癡情地對待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是僧人，和精怪在一起沒有關係嗎?若是被你的師父知道了，你又會怎麼樣?」她就是被永遠地逐出師門，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就是。
黑格爾輕撫著紅菱的俏顏，看了眼宮勍，「呵，好娘子，你說得極對，你說要怎麼辦才好呢?」事情的發展是愈來愈有趣了。
宮勍看著白靈，對她立下誓言，「我會跟你在一起，永遠不與你分離，所以我不做僧人。」下定了決心，他要捨去僧人的身份，只求與她相約一輩子。
她若失去了千年的妖力，恐怕會被人類或是其他的精怪欺負，那麼他一定會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白靈哭紅了眼，「夠了，有你這些話就夠了，我願意失去修行千年的道行，與你在一起。」值得了，一切再值得不過。
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
黑格爾聞言，擁著紅菱步向前，來到白靈的面前。「你真的下定了決心?」她不後悔?千年的道行可是得來不易。
白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絕不後悔!」她現在所要的，就是和宮勍在一起。
宮勍有些擔憂，「她應當不會有事吧?」取走了修行千年的道行，她會不會受到傷害?
「放心，她會沒事的，只不過會永遠失去某些高強的妖術就是，也因為我取出你的部分元神，將來你就不必靠吸取人類精氣維生。」黑格爾將手掌放在白靈的印堂前。「還有，待會兒你一被我取出元神之後，會先恢復到以前白蛇的模樣，自個兒要有心理準備。」
白靈閉上了眼，表示自己已經作好所有準備，就等他取出她的元神。
不後悔，她絕不後悔，她要和宮勍白頭偕老，共度此生。
黑格爾於是默念口訣，伸出他的利爪，將一顆雪白珠子自她體內取出，這就是她最為寶貴的元神，亦如同她的性命。
然而就在這一刻，白靈變回了她原先的模樣——一條白蛇。
天，她這醜陋的模樣被宮勍給瞧見了，他會怎麼看她呢?頭一次在他面前現出原形，她好怕……怕看到他一臉嫌惡的樣子，所以白靈一直不敢轉過頭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宮勍竟一把將她抱起，以他溫暖的手掌心暖和她冰冷的身軀，最後再將自己的唇落在她的額間。
「委屈你了，對不起……」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嫌惡，只有濃濃的不捨之情。她就算恢復蛇身，她依然是她，她的靈魂不變，是他最愛的人啊!他又怎麼可能會因此嫌棄她?不願親近她?
何況她為了與他在一起，犧牲了自己修行千年的道行，他……好對不住她啊!
將來他一定會更加溫柔地對待她，他會給予她最好的一切。
化為蛇身的白靈在聽到他所說的話，以及瞧見他眼中的情意後，落下淚來。
千言萬語都說不盡此刻她心頭的感動。
宮勍……宮勍……她好想呼喚他的名字，好想緊緊擁抱他的身軀，告訴他她好愛他。
好愛他，她真的好愛他……
黑格爾則伸出手指，將白靈的元神取出一部分，瞬間那顆雪白珠子就小了一圈，再將取出的那部分融入他的手掌心，與自個兒本身的元神融合為一體。
嘿，這下子他的妖力大大提升不少，可多虧了白靈的犧牲啊!
呵呵……將來與冷昊天打鬥，他贏的可能性增加不少。
接下來，黑格爾再將白靈的元神放回她的額間，讓她又回到人類的形體。
白靈可以明確地感受到，自己的元神弱了許多，有些妖術再也使不出來了，而且身子好像輕盈了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真的就此不必再吸取人類的精氣過活了嗎?她真的就此可以無憂無慮地與他在一起了嗎?這會是真的嗎?好像如夢一場。
宮勍緊緊地抱住她的身軀，「你沒事吧?」他真的好擔憂她，濃郁的深情盡在眼中。
黑格爾抱著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紅菱，「是的，你現在可以放心地與他親近、恩愛了。不必擔心他會精盡人亡。」至於他取走了她元神的哪些部分，則是秘密，不可告人!
呵，幫助人的感覺還不錯，讓他的法力大增呢!
白靈羞紅了俏臉，「我又不是每天都只想著做那檔子事的。」真討厭，黑格爾這愛玩弄人心的性情一點都沒變。
黑格爾一把將紅菱抱起，轉身就要返回洞窟內，「好了，你們可以下山去了，我還要跟我的妻子繼續恩愛呢!」
紅菱又氣又羞，直敲打著他的肩膀。「你好討厭啊，人家又沒有要跟你恩愛，都是你自己要求的，快放人家下來啦!」討厭，他怎麼說話一點都不看時候?這裡可還有別人在場啊!
真是……羞死人了!
黑格爾伸手輕打了下她的俏臀，「敢頂嘴，真是不聽話，待會兒要你好看!」至於怎麼個好看法，呵呵……當然是他最愛的那種欺負她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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