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嘉恩
沒有料到黑格爾逕自往前步去。「辦，不，到!」沒有人能夠命令得了他的。
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別想干涉他的行動。
「什麼?!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說?
黑格爾沒去理會她的大聲嚷叫，繼續走他的，連回過頭來看她一眼都嫌懶，反而興致高昂的跑去村莊中東瞧瞧西看看的。
小村莊內的人頭一次見到有著金眸的男人，對於他的來歷十分好奇，紛紛交頭接耳地談論。
還有小男孩不怕生的跑去要他抱抱。
黑格爾看著那流鼻涕的小男孩就大笑開來，「呵呵，你還真不怕生是不?」直接一把抱起他在肩膀上玩耍。
紅菱見到他與人類這麼親近的樣子，真不敢相信他會是個精怪。
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是人類的模樣，哪一點看來像是精怪來著?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還真會以為他是人類，只不過擁有異於常人的金眸罷了。
她連忙走向黑格爾身邊。「我問你，那你想要怎樣?」將他肩膀上的小男孩抱下來，還給在一旁守候著男孩的父母親。
「不怎麼樣啊，我只要高興就好。」是的，他凡事就只要自己開心就好，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想法。
我行我素，就是他一貫的作風。
「你!」她真的會被他給氣死。
當初要不是害怕天山出沒的猛虎，她也不會邀他同行呢!
對了，她都下天山了，自己去峨嵋山不就得了，何必還要跟他在一起呢?
嗯，沒錯!她自己去峨嵋山。
就在紅菱想要獨自一人先行離去時，黑格爾卻淡淡地開口，「想要把我一人甩開嗎?」她在想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
「是又怎麼樣?」她就是不要跟他一起走，看他能夠拿她如何?
哼!好不容易利用完他了，她當然要拍拍屁股走人啦!
「可真壞心啊!」黑格爾輕笑開來，伸出他的利爪，直接往一旁的木屋揮去；而那木屋竟然在瞬間裂成碎片，引來所有村落人民的驚叫聲。
紅菱瞪大了眼，「你想要做什麼?」若是那木屋內有人怎麼辦?
「做什麼?你說呢?」轉過身去面對眾人，他一臉的笑意。
一瞧見黑格爾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心裡就有股強烈的不安。
他該不會想要殺了全村的人吧?
「你若是再說句想要離開我的話，我就將這村莊內所有人類都殺了。」他只要一揮動他那利爪，就可以一下子解決這裡所有人類的性命。
紅菱嚇白了小臉，「你……你不會這麼做的!」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裡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啊!
黑格爾狂笑出聲，「我怎麼不可以這麼做?我可是你們人類口中的精怪，殺人是精怪最為擅長的，你忘了嗎?」這一點她都不知道嗎?
「你……你瘋了！」她只能夠說這一句話。
「我有沒有瘋，你再清楚不過，還想要甩開我嗎?」見紅菱許久沒有答腔，黑格爾輕舔嘴角，「嗯……先找哪一個人類先下手好呢?有了，就找剛才那個不怕生要我抱他的小傢伙好了!」他還沒有殺過人類的小孩，不曉得那感覺是怎麼的?
「你……你不會這麼做的!」她才不信他會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
「喔，是嗎?」直接一個揮手，就將小男孩身邊的大樹給撕裂成碎片，小男孩的雙親見了，連忙抱著男孩逃離這裡。
紅菱在一旁看得心驚膽跳，摀住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天啊，他……他還真的下手了!
黑格爾收回利爪，一臉的納悶，「咦?怎麼會沒有揮中呢?是我的技術退步了嗎?」他輕舔嘴唇，「這一次我一定可以殺了全村的人!」他有十足的把握，一定可以殺光這裡所有的人類。
邪魅的金眸往一旁的人兒看去，這村莊中的人命就全操縱在紅菱的手上了。黑格爾正想要再揮動他的利爪時……
紅菱想也沒想，直接衝到他面前。「夠了，不要再傷害他們了，我會跟著你一輩子的，這樣總行了吧?」
她不該和他作對的，他是真的說到做到，一想到有人可能因她而死，她就滿心的愧疚。
她絕不可以讓這種情況發生啊!
黑格爾這才收回利爪，笑咪咪地步到她面前。「真的嗎?可不許再反悔喔！」對付這小妮子，他有的是辦法。
從今天開始；他會盡量往人類多的地方走，反正人類多得很，他殺都殺不完，是他威脅她的一大利器啊!
紅菱用力地點著頭，「不反悔，所以說好了，你也不可以動不動就去傷害人類。」
她說什麼都不希望有人因她而亡。
黑格爾挑眉看了她一眼，想要跟他談條件?
他直接拉著她的手往前步去。「好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滿面的笑容像極要出遊的孩童。
他才不會跟人類談條件，就讓他先把話題給扯開再說。
見到黑格爾彷彿是故意不回答她的樣子，紅菱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狼妖，老是愛捉弄她啊!他是否真的把她視為玩具看待呢?
有時候會覺得他是無害的，有時候又覺得他恐怖嚇人，他真會毫不猶豫地殺人，他向來說到做到。
現在她無法拒絕與他同行了，因為她怕他又會以人命來要脅她。
真希望早一點到達峨嵋山，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永遠擺脫這邪魅的狼妖了。
黑格爾滿臉笑容地拉著她的小手，來到另一個小村莊內，此刻剛好是正午。
我還沒有機會吃到人類的食物，我們上你們人類說的客棧吃東西去。」他肚子可餓得很，不曉得「人間美味」此話是否當真?
「啊?可是你又沒有錢。」
黑格爾停下腳步，「說得對，人間就是這一點麻煩，凡事都要以金錢來做交易。」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他有了個好主意。
見他彎下身撿拾地上的石頭，紅菱滿臉的納悶，「你想要做什麼啊?」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又要要什麼把戲了!
說真的，他的心彷彿隨時都在改變，想要猜透他的心思，怕是比登天還要來得困難啊!
「你有沒有瞧過所謂『點石成金』?」黑格爾伸出手指，在石頭上輕輕一點，那顆石頭竟然就化為黃金。
紅菱看得目瞪口呆。好神奇啊，他竟然還會點石成金術!
突然地，她對於黑格爾的法力高強還真的有些羨慕。
真好，他根本就不必努力工作賺錢，隨隨便便就可以變出個黃金來，一輩子都餓不死。
咦，不對!她怎麼可以羨慕起個精怪來呢?不行、不行的，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他給拐騙到精怪界中的。
到時候，她怎麼對得起師父的在天之靈呢?
黑格爾施展妖術，將地上的石頭全收入手掌中，接著再將它們全數變成黃金，開心的拉著紅菱往客棧步去。
店小二一見到有客官上門，連忙招呼，「客倌請上座。要點些什麼？」
黑格爾環顧店內裝滿一眼，「就把店內所有的菜依序送上來。」他打算吃個過癮。
「啊?!」店小二和紅菱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有沒有搞錯啊?他一人吃得下這麼多的東西嗎?
「放心，有的是錢。」隨手便將用石頭變成的黃金灑在桌上。
眾人一見到他所灑出的黃金，全傻了眼，惟一沒有傻眼的只有紅菱。
這……這樣做好嗎?她連忙在黑格爾耳畔小聲地低語：「你這麼做好像是白吃白喝的舉動！」
那些黃金全都是他隨地撿來的石頭變的啊!
「怕什麼?黃金不也是石頭嗎?反正他們收得開心就好。」他指著滿臉笑容的店小二說道，他也沒有騙人啊!
黃金原本就是石頭，而他們人類一見到黃金也很開心的收下了，誰白吃白喝來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店小二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上見到那些黃金就開心的全收下，連忙叫廚房燒菜，有貴客上門啦!
黑格爾光喝了口店小二送來的白酒，「嘿，這酒的味道還不錯嘛!」夠烈才好入喉啊!「你要不要喝一口?」他將酒杯遞到她的面前。
紅菱連忙搖頭，「我才不要呢!」喝酒傷身，這道理她還懂得的。
「真不好玩，於嗎想要出家呢?一出家為尼，就只能夠茹素，什麼山珍海味都不可以吃了，這你懂不懂啊?」所以說，當個平凡人是最好的。
「茹素也很好啊!」她開始想要勸說他，「畢竟殺生是不好的，所以說不吃葷對自己才好。」
唇瓣邊綻出一抹嘲諷，黑格爾反問：「那植物就沒有靈性了嗎?人們常說人參會選擇人跡罕至的山林生長，你說出家人茹素就沒有殺害到生靈了嗎?那你說我們為了要活下去，吃葷也錯了嗎?」
「這……」她一句話都辯駁不出來。
他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在。
「所以說，為了要活下去而吃肉，是一點錯都沒有的，何來殺生之罪過?」夾了一塊紅燒豬蹄入口，嗯……入口即化，真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