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嘉恩
陳韓笑著回答：「那你大可放心，原本你老媽想叫所有的親朋好友一起北上來看你的男友——」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白卿卿的哀號聲。
「喔，老天爺呀，不會吧？」若楊瑋華看到她那龐大的家族，不先被嚇跑才怪！
她的男友、人生、未來……全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你叫什麼叫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哩！」陳韓忍不住用力敲了她的腦袋一記。
不把她的話聽完就在那邊亂叫，鬼哭神號的，她見了就一肚子火。
「喔……好嘛，那請你繼續說！」好痛喔，用不著那麼大力地敲她頭嘛！
「我就告訴你老媽，如果可以的話，就先不要把人給嚇跑，等你和男友之間的感情穩定下來，你會主動帶他回南部老家的。」
「那……老媽怎麼說？」白卿卿神情十分緊張，一顆心差點狂跳而出。
她好擔心老媽會親自上來，到時候一定會叫她去找楊瑋華來，接著就會問東問西的，非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全弄清楚不可。
而她就是最怕老媽這一點了，楊瑋華到時候不被嚇跑才怪。
「放心好了，她說她知道了，不會帶一大票親朋好友來找你的，只是希望你早點帶男友到南部老家。」陳韓的話一說出口，立刻令白卿卿大大放心下來。
「吁」吐出一大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喔！感謝上帝，她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那你還不趕快去學校拿畢業證書？」陳韓連忙拉她起床，希望她早點出門。
而她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有原因的。
她忘了向白卿卿補充說明一件事，她老媽派了她的大弟前來，觀察楊瑋華夠不夠資格成為白家未來的女婿。
喔！她真壞，怎麼可以不告訴白卿卿這件事？可是……沒辦法嘛！她就是愛看好戲。
白卿卿不知道陳韓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這麼熱心於她的事情，但是時間也不早了，她得趕緊出門才行。
陳韓見白卿卿出門之後，便開始整理家裡，打算等一下去車站接白卿卿的大弟。
呵，不知道小白回來一看見她最親愛的大弟在這裡，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時，一旁的電話響起。
陳韓一接起話筒，就聽到白卿卿的大弟白翔說火車誤點，發生事故，得晚上才能到。
她的心情瞬間落到谷底：「好，我知道了！」掛上話筒，神情十分失落。
喔，她的計劃沒辦法實現了，真糟糕！
然後又來了一通電話：「喂？」她沒啥好氣地說。
「陳韓嗎？」
「咦？」這聲音好熟悉，「是老哥？」
「老爸發生車禍了，趕快回來！」陳貫守語氣十分緊張，表示事態嚴重。
「好，我馬上趕回去。」匆忙掛上電話，陳韓拿了錢就準備出門，這時才想到一件事。
這……這下子該如何是好？誰去接白翔呢？
唔……算了！她不管啦！老爸的事情比較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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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卿到學校拿回畢業證書之後，就一直覺得下腹怪怪的，連忙跑去學校廁所一看，她差點暈了過去。
天啊，她一向規律的月事，這回竟然提早來了。
她得趕快回去才行！
不是她神經緊張，而是她每次月事一來，就會痛得走不動、四肢無力，吃多少止痛藥都沒效。
所以得趁自己沒昏倒之前，趕緊回家臥床才行。
慘白著一張小瞼，神情十分痛苦地一步步走回五樓的公寓。
「陳……韓……救命……」白卿卿費盡吃奶的力氣才把門打開，卻沒料到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會吧？陳韓上哪兒去了呢？
白卿卿哭喪著臉，以爬行的方式匍匐前進，像條蟲似的爬到床上。
唔……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每次月事一來她就會疼得死去活來。
她好像忘了鎖門，又好像沒有衛生用品，又好想吃巧克力喔……
陳韓上哪兒去了呢？而她現在能依靠誰？腦海立即浮現楊瑋華的影子。
連忙伸出顫抖的手，將放在床頭的電話拿來，撥了她早已默記在腦海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接通後，竟傳來楊瑋華的聲音。
白卿卿感到十分窩心，下腹似乎也比較不疼了。
「喂？找哪位？」楊瑋華有些不悅地瞪向電話筒。
到底是誰打來的？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惡作劇的吧？正想掛下話筒時——
「瑋華……救我……」白卿卿柔弱無力的聲音自話筒彼端飄來。
他皺緊眉頭：「卿卿？是你嗎？」他沒聽錯吧？那真是她的聲音嗎？
「是我……我好疼……好痛……」她痛苦地哀號著。
這下子楊瑋華可緊張了，她該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你在哪裡？你怎麼了？」
「我……我在我住的地方，門……沒鎖……」話還沒說完，她竟然一不小心按到結束通話鍵。
「喂喂喂！」楊瑋華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上的電話筒。
天啊！他的心在狂跳，擔憂不已。
她是怎麼了？會不會因為門沒上鎖而被壞人給侵害了呢？他想起前幾天才在電視新聞報導中看到的公寓之狼……
天！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連忙奪門而出。
「啊！楊醫師，你要上哪兒去？」診所內的護士小姐連忙追出來，在他身後大聲問道。
「我今天不看診了！」他頭也不回地嚷著。
開什麼玩笑？他哪有心情去幫人看病，現在沒有任何事比得上白卿卿重要！
楊瑋華穿著醫師的白袍，在大街上以跑百米的速度往白卿卿所住的公寓奔去。
她千萬別發生什麼事情才好！一想到她有可能被壞人給怎麼了，他的一顆心就像被人緊揪住一般疼痛。
一口氣衝到五樓，氣喘吁吁地看著那沒有上鎖的門，心驚膽戰地推開大門，緩緩走進裡面。
他的心緊張得差點停止跳動，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她不會有事吧？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種種她遇害的景象來。
往白卿卿的房間步去，他推開門所見到的景像是……
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鋪上，身上沒有任何受到侵害的跡象，這令他鬆了一口氣。
伸手為她把了一下脈搏，雖然微弱，但仍繼續在跳動，令他整顆心放了下來。
他輕拍她的臉頰：「醒醒呀！」她到底是怎麼了？臉色竟然這麼蒼白？
「啊？」白卿卿自昏迷中醒來，眨著眼看著一臉擔憂的楊瑋華，「你來啦！」看到他令她安心許多。
「是呀，我來了！」他執起她的手，「你怎麼了？哪裡不舒眼？」見到她安全沒事，他放心不少，但是她的慘白臉色又令他擔心不已。
「我……我經痛！」現在的她顧不得害臊，老實告訴他哪裡不舒服。
聞言，楊瑋華眉頭皺得死緊：「經痛會讓你痛成這樣？」他真不敢相信，難道她每個月都痛得死去活來的？
「嗯。」白卿卿一臉痛苦地回答，「每個月都會這麼痛，撐個兩天就好，老毛病了！」
「這怎麼行？」撐個兩天就好？若哪天身體撐不住又該怎麼辦？「改天我帶你去找徐永昌看看是哪兒出了問題。」
此刻的他真恨自己不是婦科醫生，不然就可以幫她看看身體哪裡出問題。
「好。」無論他說什麼都好，「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去買一些東西？」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那些必需品。
「要什麼？」楊瑋華拿起一旁的棉被蓋在她的腹部上，這樣是否可以令她溫暖些而比較不會疼痛？
「我想要喝熱的飲料、吃巧克力、止痛藥和一包衛生棉，還要有翅膀的喔！」白卿卿指向一旁的桌面，「那邊有我的錢包和鑰匙，你可以拿我的錢去買……」
「不用了，那點小錢我還出得起！」楊瑋華只拿了桌上的鑰匙，「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嗯，謝謝你。」有他在身邊真好，溫暖的感覺填滿了整顆心，臉上蕩出一抹笑容來。
楊瑋華看著她的笑容好一會兒，這才放心地出門為她買東西。
今天是他頭一次蹺班，而原因是為了一個經痛的女人——白卿卿。
天曉得他一接到她的電話有多緊張，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擔心她發生什麼意外。
拋下病患而跑來找她，他或許一點醫生的職業道德都沒有，但是他的一顆心全繫在她身上，根本無法定下來為其他人看病。
在不知不覺之間，白卿卿在他的心裡佔了極大的份量，而且在逐漸加重中……但他甘之如飴。
回到診所內，向護士交代今天晚上不開業，再拿了一些藥性溫和的止痛藥，接著再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一些熱飲和巧克力、衛生棉回去給她。
該怎麼說呢？對於她的依賴，他竟然感到十分高興，更樂於去照顧她，喜歡呵護她的這份感覺。
當然啦，也是希望她早點恢復原來活力充沛的樣子。
和她在一起一輩子，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