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掠奪霜心

第3頁 文 / 嘉恩

    「我沒什麼可教於你的,你武藝已無人能及。」武煌皺眉說道。

    這小子究竟是想跟他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他可沒有那個打算,他是早點死心的好。

    「少來!」坐於一旁的木椅上,風少凡蹺起二郎腿,表情是一臉笑意,「你會沒有什麼可教我?別欺騙天下人了。想當年你可是一舉奪得武狀元頭銜之人,怎會沒什麼可教我?」早已打聽清楚他的過去,這也是他之所以會拜他為師的原因。

    武煌,是唐朝開國治世至今,武藝無人可比的武狀元,天生就是武道家的料。但卻因為官場黑暗,家中老母病危,放棄成為將軍的一大機會,要不然他此刻怎會在這?早在朝中做官了。

    「過去之事,沒什麼好再提的。」武煌實在不願再回想起過去的那段日子。

    原本只是想讓老母親在晚年獲得較好的生活,才會去參加武拳考試,卻怎麼也沒料到成為武狀元後,明瞭到官場的黑暗,以他這一介莽夫,實在沒法在那兒生存下去。

    再加上家鄉老母病危告急,他便向聖上辭退鎮守邊疆的將軍職位。

    母親死後,他寧可在山林中做個莽夫,也不願再回朝中任職。獨自一人的生活,他過得倒也優閒自在,直到前年這不知打哪來的小子——風少凡,徹底毀了他的生活,緊跟著他不走,非要他收他為徒不可。

    無論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煩得他不答應也難。

    兩人就這麼生活在一個屋簷之下,同是男子生活在一起還好,如今……卻多了一名陌生女子的存在,一大麻煩啊!待她醒來,一定要她速速離去不可。

    這時,躺在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來。

    「嘿,她醒了!」風少凡一見到她那如黑潭般的眸子,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好、好美,在這世上竟有人可以擁有如此清澈無邪的眸子!她定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啊!

    武煌見到她的眼眸,心悄悄地漏跳一拍,連忙回復正常心跳,以淡而平穩的語調問道:「姑娘,你好點了嗎?」他順便梭巡她的身子,眼神最後落在她的瞼龐上。

    她剛才差點橫死馬車輪下,不知道有沒有哪裡被撞傷?

    等等,他何必這麼擔心一名陌生女子的傷勢?那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

    她眨著充滿疑惑的雙眸,「你是誰?而我……又是誰?」她壓根不認識眼前的男子,更是對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是誰?從哪來的?又住在哪裡?為什麼她會對於自己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

    風少凡在一旁聽了,險些笑得沒了氣,「哇哈哈……師父,這下子可有趣了,你真是撿了個大麻煩回來。」這麼有趣的事情,他怎麼能夠不留下來看好戲呢?

    武煌怒瞪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風少凡一眼,接著轉過頭去看著眼前的女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

    「嗯。」她一臉挫敗的看著他。

    她腦海中是一片空白,什麼事都想不起來,而他……如同是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塊浮木,令她直覺可以去依靠他。

    武煌重歎口氣,瞧瞧他為自己帶來了什麼麻煩。

    此時,眼尖的風少凡看見她腰帶邊似乎有條手絹,「師父,快看看她腰際有什麼?」會不會和她的身份有關的物品呢?

    他記得有些女子會在隨身的物品上繡上自己的名字,這或許可以得知她的身份也不一定。

    「失禮了。」武煌傾向她,伸手將她腰際邊的手絹取來。

    只是當他一靠近她時,竟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迷惑了他的心,久久無法平息心中的悸動。

    他是怎麼了?中邪了嗎?武煌連忙往後退去,不敢再與她過於靠近。

    而當他的身軀靠近她時,她竟然會雙頰微紅地發燙起來,她是怎麼了?一點都不懂得自己為何會如此?

    武煌將手絹攤開,只見純白無暇的手絹上頭,在一個角落處繡了一字——霜。

    「上頭有著什麼?」愛湊熱鬧的風少凡連忙向前一探究竟,「喔!原來如此。」天資聰穎的他,一看就知道在手絹上的霜字所透露出的訊息。

    「你看出些什麼了嗎?」武煌看著他。

    他明瞭風少凡並非尋常人家之於,他的聰穎才智無人能及,更是精通琴、棋、書、畫、武學,造詣皆頗高。但是他從不過問他的身世,因為那是他的私事,他也不會多問。

    現今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這位姑娘的來歷,好把她送回她的住處才是。

    「她的名字叫做白霜。」風少凡肯定地說道。

    「何以見得?」白霜……倒也是挺適合她的名字。

    「她是以純白手絹為姓,再繡上個霜字為名。」他敢肯定他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武煌沒有和他爭辯,至少這個女於有了個姓名,總比無名氏來得好。

    結束和風少凡的談話,武煌步向前去,「你的名字就叫做白霜,可有印象?」他多希望她不是失憶的。

    「我……」她腦中還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她到底是誰?又住在哪裡?她全然不知情。

    武煌挫敗的在心頭重歎口氣。

    他真是為自己攬上一個大麻煩,還是特大麻煩。

    白霜轉而望向風少凡,「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那你一定也知道我是誰,住在哪裡,對吧?」她眼底的無助令人見了是萬分疼惜。

    「我……」風少凡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在一旁決定放手不管的武煌,壞心眼油然而生。

    以他身為風堡少堡主的身份,要查到這名女子的身份、來歷是易如反掌,但他可不想就這麼接下師父自己惹來的麻煩事。

    「其實你就住在這裡,是我的師母,武煌師父,你說是不是啊?」他笑得可賊,可開心了。

    「你!」武煌聞言,氣得想要衝向前宰了眼前這渾小子。

    他什麼謊話不好說,竟然動歪腦筋到他的頭上。

    師母?他何時娶了她來著?

    風少凡笑著施展輕功跳開,「師父,我想起家中有要緊事要辦,先回家一趟了!」他一下子躍上枝頭,開心的笑著離去,將那女人的麻煩事丟回師父身上。

    「這該死的渾小子!」武煌低見出聲。

    下回再見到他,他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轉過身去,他見到白霜正一臉無助的緊盯著他瞧。

    這名男子真是她的夫婿?原來她成親了,不是孤單的一人,現在的她只剩下他一人得以依靠了。

    「你、你別……」武煌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霜整個人就撲進他的雄偉胸膛。

    「夫君,你是我的夫君吧!還好有你在我的身邊,這樣我就放心了。」原來她不是一個人,這令她安心許多。

    現下她只能夠依靠他,而她原本不安的心情立即回復平靜。

    現在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想依靠在他的懷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只知道她不是孤單一人,有他在身邊的感覺好窩心,充滿了安全感受。

    「這……你弄錯了!」武煌手忙腳亂的想推開懷中人兒的身子,卻在接觸到她那無助的眼神時,他原本強硬的心立即軟化下來。

    「我弄錯什麼了嗎?」白霜不解的緊盯著他瞧。

    如今她已認定他就是她的夫君,全心一意的依靠他一人。

    「沒、沒事,你先放開我。」武煌難得手足無措地臉紅起來,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白霜放開他的身軀,而她的抽身離去,竟然讓武煌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真是該死的,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你待在房內,我去外頭一下。」他得讓自己冷靜下來,再讓自己和她待在一起,他肯定會失去所有的理智,無法冷靜的思考。

    武煌可說是逃難似地跑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直到自己的心跳回復平穩。

    他在搞什麼啊?竟然會連「你搞錯了,我不是你的夫婿」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他們兩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怕是會玷污了她的清白名聲,何對她的家人交代?

    不成,不成的!他得要和她保持距離才行,以免被他人誤會。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他在這裡住了多年,又何時見到個「他人」來著?

    啊!麻煩!真是一大麻煩啊!

    拿起腰間的匕首,武煌動作俐落的將風少凡剛才所獵到的野兔毛皮割下,支解兔肉,準備晚餐。

    「你在做什麼?」白霜步出屋外,好奇的走向前想看他正在做什麼時,結果竟然看到他滿手血腥的在支解兔兒,她立即伸手摀住嘴。

    好恐怖,她好想吐……

    武煌下定決心不去理會她,冷哼出聲,「是沒有見過人在處理食物嗎?」真是沒有用的女人,竟然會想要吐?

    白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但就是覺得很噁心,想要吐出來。她連忙將方纔的景象自腦海中拋開,忍住噁心感受反問他:「你為什麼要吃它們呢?」

    「為什麼?」武煌直覺得她這問題十分可笑,「不吃它們,咱們就沒有力氣去工作,會餓死的!這道理你會不懂?」她可是在同他說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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