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寄秋
「呵!我知道了。」唉!想搖散他一身老骨頭哪?左自去早已先一步得知孟潔受孕的消息。
「我要當父親了……萬歲。」左天青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後,握著孟潔的手,他深情地說道:「潔,我愛你。」
孟潔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她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在身邊吱吱喳喳的喳呼,眉頭微微一縮,緩緩張開困極的眼。
「你好吵,吵得人家都睡不著覺。」
「潔,你醒了。」左天青好溫柔、好溫柔地凝望著她,嘴角一直維持上揚在四十五度。
「青,是你吵得人家不得睡呀!」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皮。
「乖,還困嗎?」
她點點頭。「有點。」
「那你繼續睡,我在這裡陪你。」
「嗯。」孟潔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過了不到三分鐘,她才稍微感覺不對勁地睜開眼,這裡好像是醫院。
「青,我在醫院是不是?」
「對,你乖乖睡,什麼都不要想,一切都過去了。」他撫撫她略顯蒼白的玉腮。
不要想,一切都過去了?
當他這麼說時,記憶如潮水般鮮明的浮現在她眼前,愈是不去想愈是清晰,她的眼蒙上淡淡的迷惘。
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富貴名利如過眼雲煙,到底有何好爭?爭也不過一時,轉眼便成空。
「范醫師他們呢?會被判刑嗎?」
一提到他們,左天青的喜悅被衝散了大半。「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可是嬸嬸的後半生怎麼辦?堂弟是她唯一的寄托。」嬸嬸年歲一大把了,還得為兒子憂心。她有些擔心。
「你有沒有考慮到我的心情?我差點失去你和孩子。」他當時還以為自己撞到她了,心臟都嚇得快停了。
當她衝出來的那一刻,他幾乎嚇傻了,連忙將方向盤轉向。
要是當時的他有一絲猶豫,未能當機立斷地轉動方向盤,以那時的車速,此刻兩人可能已是天人兩隔,再也無法分享任何喜悅。
「孩子?誰家的孩子?我沒看見有孩子的蹤影呀!」孟潔相當困惑。
左天青輕柔地將手放在她小腹上輕撫著。「孩子在這裡,有一個月大了。」
「嗄?!」怎麼……可能?她遲疑的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我很行吧!第一次就中了。」算算時間,應該是第一夜種下的果。
「這是機率問題,和能力無關。」孟潔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身體內已孕有新生命。
「喂,老婆,你蔑視我的能力。」
她露出一抹母性的笑容。「我是護士,而且經常在婦產科工作,這是事實。」
「對對對,潔兒可是我最得意的助手,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萬立行在一旁扯後腿。
「萬醫師,你也在這裡呀。」
萬立行習慣了孟潔的迷糊,笑著輕拍她的手臂。「現在是位母親了,可不能再糊塗過日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她像浮在雲端,一切美好得宛如是場夢。
「那我呢?萬叔叔,孕婦的日常所需你得教教我。」左天青一臉虛心求教。從現在起,他得小心伺候著潔。
左自雲重重地敲了一下笨兒子的腦袋。
「你緊張個什麼勁?家裡還有你媽那位太后在,她會把補品全備妥。」
「對喔!瞧我這記性。」在潔的租屋處住久了,他都快忘了家中的太后。
頓時,大家為左天青的迷糊記性笑聲溢滿全室。
第十章
「喂!各位親愛的姊夫,恭喜我吧!」
駱雨霽、風似默、沈烈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疑惑地斂著眉,不太喜歡左天青笑起來像妻子的模樣,覺得心裡怪不舒服。
妻子的笑容是美麗的,而他的笑容是刺眼的。
三人異口同聲問:「恭喜什麼?」
左天青像是驕傲的孔雀揚起下巴,拉拉阿曼尼的新裝襯衫。「我要當父親了。」
當場有人驚得噴口水,清咳卡住的痰,有人偷偷收起醃漬的酸梅,表情十分古怪地瞧著開口說話的左天青老么。
「有什麼了不起?我和虹兒是暫時不想生,才讓你找得頭籌。」駱雨霽酸味十足的說道。
「對嘛,年紀輕輕就被孩子困住,一點兩人的時間都沒有,夫妻感情遲早會變淡。」風似默故作灑脫說得雲淡風輕,可心裡嫉妒得要命,每一個字、每一句都飽含妒性。
但沈烈陽羨慕地摟緊身旁嬌妻。「恭喜你,你真是幸運的父親,我還得努力向你看齊。」
左天青鞠躬謝道:「謝了,三姊夫,至於其他兩位姊夫嘛!不行就說一聲,小弟不會嘲笑你們『沒種』。」
被點名的兩位姊夫臉色倏然發黑,用殺人似的眼光殺他一千次。
左天綠有絲怪異感。「奇怪,今天兩位姊姊很反常,怎麼沒替自己丈夫出氣?」
左天虹忍住胃中酸液翻滾,盡量維持她精明、利落的表相,絕不讓在場的人發覺她的異樣。
「胎教是相當重要的一環,我總不能當著小Baby的面教訓他父親,這是一種負面教育。」
「好噁心哦,大姊,我都不知道你這麼關心人耶!」左天青怪叫地摟摟孟潔的肩膀。
「臭小鬼,你敢對大姊無禮,小心我扁得你滿頭包,讓你的孩子一出生就嚇得縮回去,不肯認你這個父親。」左天藍噎回到口的胃酸。
「二姊,你還是那麼暴力。潔,快把耳朵捂起來,以免教壞小孩。」
因為孟潔在那件綁架案件受了點小驚嚇,有些小產的跡象,醫師要她住院三天安胎,還交代暫時不能太勞累,所以婚禮順延一個月。
此刻他們已搬回左家居住,自然得和回娘家看熱鬧的左家三姊妹對上。
「青,我好像聞到酸梅的味道。」她好想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孟潔一說,左天虹和左天藍作賊心虛地假裝變換坐姿,把藏在椅墊下的話梅、醃漬梅子踢到椅子後面撇清。
他們的舉動很難逃過同胞手足的眼底,左天青和左天綠一人逮住一個,把「贓物」公諸於世,讓她們的老公定罪刑。
「虹兒,你什麼時候吃起這種酸不溜丟的零食?」駱雨霽不太贊成左天虹亂吃零食。
風似默則搶回左天藍手中的醃漬梅子。「我告訴你多少次,酸東西傷胃,你老是說不聽。」
這兩人的遲鈍真是居天下之首,左天綠聞言猛翻白眼,投給小弟一個「天下奇蠢」的眼神,而他則回以她一個「妻管嚴」的嘴型。
左天青故意問孟潔,「潔,你為什麼想吃酸梅?」
左天綠忙著幫腔,「笨小弟,因為她懷孕了嘛!」
「為什麼懷孕要吃酸梅?」
「乖,小弟,女性一懷孕體質就會改變,胃裡的酸液會激增。」
這一搭一唱,孟潔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全是左家兩小的傑作,但是卻發揮了效用。
「閉嘴!」
「老婆--」
兩對夫妻同時大吼,只是對像不同。
駱雨霽和左天虹結婚大半年了,因為她一直服避孕藥,急於讓她受孕的駱雨霽轉而求助泰山大人,將大小、形狀,包裝雷同的維他命與避孕藥掉包。
他才正想著,以他「努力」的程度,妻子早該受孕了,原來她肚內已有「餡」還敢瞞著他,到處跑來跑去為人辯護。
而左天藍則一直強迫風似默做愛時要戴保險套,他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也向老丈人討教。
左自雲給了他一罐「潤滑油」,教他把保險套壁變薄,好在射精時讓一部分小蟲蟲游到媽媽的體內,另一部分則留在套子裡,以免當警官的左天藍察覺有異而起疑心。
「虹兒,幾個月了?」駱雨霽問得很輕柔,表示肚內有一把火正悶著。
「呃,什麼幾個月?我都不知道你在說哪一國話。」自首有罪,坦白的是傻子,左天虹繼續裝傻。
「藍兒,你是不是懷孕了?」風似默這邊采柔情攻勢。
左天藍眼一瞠,故作惱怒地說道:「不要看到大肚婆就捕風捉影,我有大肚子嗎?」
嘖!太可恥了,懷孕又不是天塌下來。向來不吃酸的左天綠邊看戲邊和孟潔分食一包酸梅。
「姊夫呀!嚴刑逼供對姊姊們是無效的,還不如現在去藥局買驗孕紙,一驗便知分曉。」
駱雨霽和風似默對看一眼,深覺她所言有理,兩人非常有默契的猜拳,贏的人去買驗孕紙,輸的人負責看管妻子她們,以免藉機開溜。
最後由風似默買回驗孕紙,各自監督自己的妻子進行重大工程--驗尿液反應。
「你們太過分了,完全違反人權,我拒絕接受你們無理的要求。」左天虹以律師口吻維護自身權利。
「對,你們太過分了,這樣對自己的妻子是一種不尊重的行為。」左天藍握緊拳頭揮舞。
被妻子攪得手忙腳亂的駱雨霽和風似默只能無奈的奮戰著,等待她們稍微屈服。
左天青志得意滿地親親懷中的佳人。「還是你最可愛,不像姊姊們那麼難纏。」
「可是我覺得她們很好玩,好像在玩間諜遊戲。」孟潔很佩服她們的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