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火鷹情

第24頁 文 / 寄秋

    到現在為止,她的心臟因震驚而到了不堪負荷的地步,失去正常功能的短暫缺氧,所以神智有些不清。

    「好了,娃兒,別皺眉,嫁人要快快樂樂才是!」谷子霜忙著為女兒穿戴首飾。

    頭一回嫁女兒,她也不知該準備些什麼,只得依循古禮,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鏈、金項鏈一應俱全。

    人家嫁女兒是哭哭啼啼,她是一早笑得嘴都合不攏,女兒的眼光好,選個她沒得挑剔的好女婿,人帥誠懇又多禮,和和善善的衝著她叫媽。

    嘖,真是甜到心坎裡,女兒終身有依靠,她笑都來不及,哪有空餘時間學人家悲秋垂淚,那可會破壞她美美的妝!

    「媽,你怎麼知道我要嫁人?」好奇怪,她一直被「關」在祈天盟,怎麼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要結婚?

    谷子霜戳戳她的額頭。「你傻了?前些日子女婿到家裡提親,你不是就在旁邊?」

    「我?」白景心指著自己鼻頭驚呼。「我哪有回家?你是不是眼睛花了看錯人?」

    「他們說你得了婚前恐懼症,老是忘東忘西的,結了婚以後就會好了。」谷子霜一副早已瞭然的神情。

    「我?」是誰造的謠?

    殊不知是珍妮易容成白景心的模樣,陪同平野正次一起回白家,媒人婆維絲娜在白家說得天花亂墜,因此谷子霜便不疑有他的贊同這門親事。

    外面吆喝聲四起,特製音樂爆竹燃放,谷子霜取來一隻紅蓋頭。

    「時辰差不多了,我來替你把蓋頭覆上,以後嫁了人可不能再賴床,會被人笑話的!」她調調頭巾長短。

    「媽,你幹麼提這檔事!」好悶,眼前一片紅,全看不到路。

    「喝!丈夫可不是你那三個哥哥,可以任勞任怨的叫你起床,說到這三個小子,都一大把年紀了,媳婦連個影都……」

    白千勇趕緊打斷母親的嘮叨。「媽,大家都在等新娘子上場了。」

    他真倒楣!兩位兄長在外招呼親友,他則得忍受母親突來一句的逼婚論,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哼,老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你娶老婆呢?」一邊叨念著,一邊小心地牽著女兒的手。

    一到會場邊,白父接過女兒的手,帶她走向紅毯的那一邊,四周悠揚動人的國樂聲吹奏著結婚進行曲,純白的梅花瓣由上飄下。

    白景心被帶到定位,她從紅蓋頭下看到一截日本和服,和服下是一雙刻著火鷹的木屐,這……這……好個中日聯姻。

    台上站著意大利籍神父證婚,著日本和服的新郎,披霞戴冠的中國新娘,燕尾服打扮的三位兄長,長袍馬褂及旗袍的女方父母,這畫面有些突兀。

    宮城信夫在新任總裁天柳影的陪同下也到場觀禮,當然小護士廣美也吵著要跟,而平野家的人因平野正次驟下的決定正在氣頭上,不克出席這場宴會。

    早春家的人則因先前發生的不快事件,自覺無顏而謹以賀禮致喜。

    冗長的婚禮結束後,賓客盡歡,而主嘛……一臉陰霾。

    「玩夠了吧?狐狸,可以放我們度過剩餘歲月了嗎?」他不再喚她維絲娜,因為他覺得狐狸才是她的真名字。

    陰險狡猾、詭計多端,城府之深沉無「人」能及。

    她好笑地拍拍他的肩。「哎呀!此話言重了,我們只是回報你幾年來的照顧而已。」

    對於「失敗者」,她是同情到極點,於是暫時摒棄國籍問題,當他是「好」朋友。

    把聖人拉下聖台,她終於用事實證明了一件事--天下絕對沒有完美的人。

    「我開始後悔認識你。」自己以前怎會迷戀上這個可怕的女人?一定是認識不清。

    「不會呀!我倒認為你好福氣,上輩子燒了不少好香才得以認識我這個『偉人』。」

    委靡的廢人。「福氣?我敬謝不敏。」說完,他走到岳父母身邊,準備帶老婆「回家」。

    「噢!我忘了告訴你,其實那隻金鐲沒有追蹤器,只是我們大家的一點心意。」她對著他忽然頓住的背影喊話。

    「你……」他回過頭想開口說些什麼,繼而打消念頭帶老婆上車。

    禮車向前駛去,車後綁著擾人的長「音響」。

    音響,沒錯。十二條繩子各綁著十二截竹管,竹管內裝七分滿的豆子和米,發出沙沙的聲音在地面上拖行,伴隨著頭痛不已的新人一路前進。

    ☆☆☆

    波音七四七班機正由台灣起飛。

    「好累,我從不知結個婚要遭非人的折磨。」白景心累得不想睜開眼,虛軟地往後倒。

    平野正次也一副無力的表情。「早知道鐲子沒設機關,咱們就不用被整得這麼慘!」私奔還比較愜意。

    「都是你的錯!誰教你平日的人際關係做得不夠好,才會連累我受罪!」早知道……哼!早知道她就不嫁了!

    「好、好,是我不好,以後一定……」他累得想睡覺,話才講一半,驀然被一道女聲驚醒。

    「對不起,先生。你坐到我的位子。」「笑容可掬」的維絲娜朝他點點頭。

    「你……你們……」他看到她背後黑壓壓的一片人。「不可能!我仔細審視過……」

    登機前,他還特別掃了幾眼,確定這群人沒來搗蛋才上機,這下他們又全由哪裡冒出來?

    「你沒發現這次的空服員人數多了一倍?」

    「嗄?」對喔!只是他沒料到一群人全易了容上機。

    維絲娜拍拍他的肩。「抱歉,請你移位,這裡是我的位子。」

    「誰說……你的機票?」和他的劃位一樣,難道是……「吉蓮,你用電腦擅改飛機機位?」

    吉蓮故作迷糊的說道:「有嗎?我們只是補上次被打斷的蜜月而已。」

    於是,浩浩蕩蕩的蜜月團出發了,只是苦的只有一對新婚夫妻,其他幾對夫妻樂於攜手合作,打擊「日本」人。

    ☆☆☆

    聯合國日內瓦總部

    肯德基爺爺……不!是昂史洛主席表情凝重地注視站在他面前的五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你們是反恐怖組織的二軍,以後直接聽命於我的指揮,以肅清恐怖分子為主要任務。」

    「是--」

    五人慵慵懶懶的回答,各有各的表情,一副有屁快放的模樣,令他不由得想起那幾個頭痛人物。

    眼前這五位來自不同國家的精英,實力不遜他們「前輩」剛出道時,連習性都有幾分神似,他不禁懷疑自己有被虐待狂,還是已經習慣了這個調調。

    不過有件事,他要事先聲明。

    「你們日後想結婚,一定要記住一件事,千萬不要挑中國人,尤其是來自台灣的。」

    五個人全淪陷在台灣那塊小餅上,連一向自律甚嚴的平野正次也被那塊土地的女人所擄獲,那表示一件事--那是一塊姻緣地。

    五人不太有誠意的回了一聲好,可眼底卻明顯的表達三個字--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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