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寄秋
資源回收就是處理後再使用,吉蓮將融化的巧克力以電腦控溫方式,壓縮成大小一致的四方牌,重複先前的程序,一副完整新鮮的麻將就出爐了。
為了怕巧克力受室溫影響,一排排送入低溫室,等到一局結束再行取出一用。
「天呀!你們還在玩,太無聊了吧!」神醫吉恩蓮安順手拿了一張「牌」送入口中。
五人齊回她一個眼神--就是太無聊了。
「你的病人如何?需不需要訂口棺材?費用請向火鷹支領。」維絲娜截了一張牌問道。
「請尊重我神醫的美名,神醫想救的人,閻王絕對勾不了魂。」蓮安看不懂玩法,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伊恩丟了張牌下海,不太保險的問道:「不會有後遺症吧!我不想被人追殺。」
聽說那只鷹發狂了,逢人就是一顆子彈,防著點總是利多於弊,他還不想回去當上帝身邊一隻無措的羔羊。
「同感。」哈維淡淡的丟下一句摸牌。
「你們最好學會躲槍避彈不要受傷,不然……哼!看我救不救你們。」居然不信任她的醫術。
珍妮左右為難著,不知是打七筒還是大餅,十七張牌清一色是圓圈圈,她打得有點手發軟。
「快打,你在找螞蟻呀!」牌品不好的維絲娜等得不耐煩。
「好啦!就……這張吧!」一閉眼,隨手一點倒出一張牌--七筒。
「哈!糊了。」
「怎麼又是你?」
因為無聊,他們不接任務。
因為無聊,他們不想出門。
因為無聊,他們不要打屁。
因為無聊,他們不能睡覺。
因為無聊,他們終於報了仇。
「喂!狐狸,你真的不通知那只鷹?」
「少管閒事,烏鴉,別忘了他擺我們一道,本人永生難忘。」記恨是維絲娜的小嗜好。
「人家已經很難過了,整過就算了嘛。」珍妮倒是頗為同情。
難過怎麼寫呀?等她查查字典再說。「你不想看看那個小日本的實力嗎?」
為了這句話,其他人默認。
那日去了日本是想乘機耍弄平野正次,誰曉得他們太信任方向白癡的伊恩,結果繞錯了路,恰好成了「目擊證人」。
由於距離太遠,染白了頭髮的維絲娜急忙掏槍,子彈的力道不夠,只能將對方子彈射偏了一寸,無法阻止子彈的前進。
在哈維及伊恩將人救上車時,即由趕去湊熱鬧的蓮安先行做簡易止血工作--在飛機上。
下了飛機直奔設在祈天盟的醫護室。
前些日子哈維的妻子石孟玲中了Z3T細菌待解,因此特別設了此比大醫院更先進的醫護室。
這群沒良心的人為了想把火鷹逼瘋,故意隱而不言,端看他如何應對,那張聖人的面具是否還戴得住。
沒辦法,人的劣根性,喜歡破壞完美成就殘缺。
「狐狸,他把南歐那個暴力組織給瓦解了。」吉蓮將電腦中的訊息告之。
「嘩!超人,我們要不要送上金匾額慶賀?」她太驚訝了,不小心吞了一顆蘋果籽。
難怪維絲娜要驚訝,平常他們要瓦解一個黑道組織光布線就得花上數個月,而且還是合眾人之力,如今他一人獨闖虎穴能全身而退實在了得,所以她很不是滋味。
她就知道這個小人鷹隱藏實力,明明七情六慾比人張揚,還能一副天下大同的虛偽笑容,真是有夠奸詐。
以前她當火鷹這個代號是虛設,原來「水鳥」還真不符合他炙狂的猛禽特色。
太完美的人易遭忌,所以她更討厭他。
「對了,火鷹沒把這件事報告上去,咱們要不要替他寫報告?」
維絲娜腦筋一轉,露出賊賊的笑意。「當然要,報告你就這麼寫……」
經過維絲娜的一番「修飾」,功勞由在台灣的五名閒人均分,呈報上去之後自有一筆巨額獎金,而獎金她另有用途,譬如--蜜月基金。
只是此蜜月非彼蜜月,上面加了兩個字--整人。
她打算取之斯用之斯,回報他一、二,相信那個聖人不會和「平民百姓」爭功的。
※※※
躺在舒適的床上,白景心沒有絲毫睡意,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瞧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但說著和她相同的母語,她知道這裡不是日本。
在她昏倒的那一刻,閃過她眼前的不是父母或兄長,而是她早已愛上卻不承認的平野正次,她好想告訴他:她愛他,可惜……
不可否認他真的是個很出色的男人,才識、相貌皆屬一流,因為他太優秀了,所以她心中始終有個疙瘩在,生怕留不住他的心。
這次事件以後,她不再遲疑了,愛本來就是一件冒險的事,而他值得她冒險。
「你醒了,你要再不醒,有人要叫我大庸醫嘍!」蓮安略帶埋怨的笑著說道。
「就是說呢!好好的一個人被你醫到昏迷了十數天,你該到蒙古去開業--名副其實的蒙古大夫。」
一顆子母彈搞得人仰馬翻。所謂的子母彈是母彈頭會穿過人體而留下子彈頭,而一般人往往會疏忽這點而搶救失當丟了性命。
母彈頭擦過心房從後背而出,子彈頭卻落在肺葉上,一不小心若傷及肺葉則回天乏術,幸好白景心吉人天相,但也因此昏迷了好一陣子。
十數天?「你們是誰?」在昏昏沉沉中,白景心似乎聽見聲音在耳連交談。
「我是吉恩蓮安,你的主治大夫,而她叫維絲娜,一個沒道德的女人。」
「不要理會這個阿都仔女人,她在嫉妒我比她漂亮。」為所欲為。自行一套生存哲理是維絲娜的作風。
「我是白景心,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再世為人的感覺很……很……
維絲娜大大方方地瞧著她猛凝,左手故作沉思狀的擱在下巴,不時地點擺著狐狸頭,像似在評估某物的價值。
「奇怪?我看你很正常呀!」怎麼會和那個痞子鷹搞在一起?
自己本來就很正常。白景心迷惑的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挑撥是非是女人的專長,有舌不用是在逆上蒼的美意,為了當個不逆天而行的女人,維絲娜決定搞分化。
「你還有一片大好前途要過,千萬不要想不開,男人雖然可愛,但觀賞即可,不要傻傻的被騙。」
「維絲娜--你會被天打雷劈。」蓮安在一旁提醒,雙瞳眼白往上吊。
她斜睇一眼要蓮安閉嘴,並對白景心續道:「那個人雖然是醫生,可是精神有問題,你要記著我的話,千萬不要相信男人。」
她們……好詭異,態度很古怪,對話更是奇特。「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要把你洗腦。」
「蓮安--」維絲娜乾脆把礙眼的蓮安推出去。「好了,我們可以進行女人的進化論。」
「女人的進化論?這名詞挺新鮮的。」白景心略微調整一下坐姿。
她在白景心的床角坐下。「以前的女人以男人為天,這是自貶的蠢行,你要將男人踩在腳底。」
「你……何不直截了當告訴我,你希望我將誰踩在腳底!」她開始有些抓住維絲娜似是而非的步調。
「喂!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人要笨點才可愛?」太聰明的人得花較多心思離間。「算了,你當我沒說。」
那雙慧黠的眼眸叫人騙不下去,維絲娜擺擺手,當做是給「同胞」一個面子,反正那只鷹也被她耍得慘不忍睹。
她的表情真豐富!「你們為什麼要救我?這裡並不是醫院。」
「救你的原因很簡單,我討厭平野正次。」
他?「你認識他?」討厭和救人……這是自相矛盾。
「喔!他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死老鷹,這麼快就洩了底!
「沒有。」他有另一個身份?她只知他是宮城集團繼承人。
維絲娜見她一頭霧水,有點壞心的加油添醋,故意譭謗他的人格……
「他那種笑得很溫和的表情最陰險,你一定要用八年抗戰的精神跟他耗,男人最賤了,得不到……」
「喂!狐狸,你夠了沒?有最新報導你要不要聽聽看?」似笑非笑的伊恩斜倚在門口問道。
「那只鷹?」眉一挑,維絲娜一副靜聽下文的模樣。
目前大家都時間空下來,所以等待是一種無聊,而等待對象是他--平野正次。
「他恢復正常,而且訂了機票要到台灣,這一、兩天你就可以和他敘敘舊。場面一定很好玩!」
「敘舊?誰出賣了我?」維絲娜思索了半晌。「該死,是那個傢伙!」
人家手足情深嘛!哼!遲早有報應。「看來你知道是誰。」自己省了口水。接著伊恩對白景心打招呼。「你的氣色很好,歡迎回到人世。」
「謝謝。」
雖然在氣頭上,維絲娜仍細心地發現白景心泛白的唇色。「你的身子還很虛,我不打擾你休息!」
「等等。」見她要離去,白景心連忙喚住,靦腆的問道:「你們說的是鷹吧!」
維絲娜朝她曖昧一笑。「思情郎呀!妹妹你好心急,至少也得等身體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