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寄秋
「小妹,別太早把武器亮出來,咱們還沒撈到好處呢!」董大則涎笑的盯著身段玲瓏的美人兒。
「對嘛!大姐,至少要等她打通電話到電視台要錢才能動她。」比較愛錢的董有功也怪她太早把撕票的事說出來,怕肉票不合作。
董依依一瞇眼,怒視兩名手足。「誰說要贖金來著,我要她屍沉大海永無見天日的一天。」
「順便嘛!有錢不賺豈不是傻子,她在電視台很紅耶!要個三百萬、五百萬不是問題。」看不出來一臉孩子氣身材真不錯。
上億都成,只要他敢向南部那夥人開口。瞿小嬰在心裡嘲笑他們的短視。
但是必要時也是一種武器,造成他們窩裡反目相殘殺,財與色她皆有。
董依依嗤了一聲,「你的胃口就那麼小嗎?三、五百萬就滿足了,我若再當上於太太,你要多少有多少。」眼前要務是先除掉障礙物。
「……」董有功頗為貪婪的心動了一下。
「別聽她在自我陶醉,阿霆根本不喜歡你姐姐,她想當於太大下輩子都不可能,你連一毛錢也拿不到。」對唄!胃口真小。
「閉嘴,你這賤女人少挑撥離間。」揚起手,董依依正想甩她一巴掌,一個小人影衝上前張手一擋。
「不可以,打小嬰。」她可以打他,但是不能打小嬰,小嬰會痛。
「死小鬼,你是叫她打小嬰還是不能打小嬰。」這個討人厭的可愛小鬼,他害她亂感動一把。
於青峰側著頭一想。「不可以打,小嬰。」
「這樣說就對了,不可以打……天哪!你是怎麼搞的?騎腳踏車去撞拖拉庫嗎?」一臉的傷。
見他神情一黯,以螳螂之臂妄想擋車,瞿小嬰當下明瞭了一切,表情憤慨地將他往後一拉丟擲在地,小孩子逞什麼強,有她在還淪不到他出頭。
「你還是不是人呀!對自己的孩子下這種毒手,你真打得下手!」超級變態。
董依依的眼神忽明忽沉。「誰叫他不聽話,不聽話的孩子就要打。」
說得有理,不聽話的孩子就要……啊!幹麼附和的點頭,真是豬頭。瞿小嬰暗自罵著自己。
「小鬼……小峰他很乖、最聽話了,一定是你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小孩子嘛!哪能叫他往東就往東,有個性。
她暗自得意能馴服他,叫他往東往西不敢有異議,苦著臉也必須去,她比他母親還要厲害一百倍。大難臨頭的瞿小嬰還不忘和人比較治孩子的手段。
「是嗎?我只是要他帶你來我這裡而已。」不過不打緊,同樣達成目的。
「做壞事要憑真本事,利用小孩子為餌是最可恥的,你不會覺得對不起你兒子嗎?」有這種母親真可憐。
同情歸同情,她還是不改初衷的討厭小孩子,除非他不再是小孩子。
「我為什麼要,當初要不是為了想嫁靖霆為妻,我根本不想委屈自己挺個肚子數月生下他。」董依依不齒的一哼,不當於青峰是她的兒子只是一種工具。
「你……你該不是拿他當逼婚的手段吧?」天哪、天哪!天在哪裡?
「是又怎樣,他打一出生就讓我吃盡苦頭,我拿他來出氣也是應該的。」她就像每一個會打小孩的父母一樣,拿兒子當私人財產看待。
幸好有他她才不致發瘋。
婆婆的刻意讓她有苦說不出,想抱怨又無人肯傾聽,當人媳婦只能逆來順受,她要敢頂嘴一句就視同不孝,苦悶的日子叫人要喘不過氣來,所以打兒子來發洩郁氣。
丈夫的冷淡是她自求來的,因此她忍耐聚少離多的生活,以為終究會換來真心,等著等著她等出心浮氣躁,最後也不得不打兒子出氣。
娘家的人老是向她要錢,她一次一次的給,給得她自己心虛得不敢再向丈夫伸手,自我厭惡地想找人發火。
兒子是唯一人選,她不打他打誰呢!丈夫和婆婆是她動不了的人呀!
吸了口氣,瞿小嬰雙手握拳。「你是在告訴我,小峰會自我封閉是你從小打到大的緣故?」
「小孩子要打才會乖,他乖我給他糖吃。」此時,董依依的表情有些迷亂,像是吸了大麻。
「你……你可惡。」
衝動真的是瞿小嬰要不得的壞毛病,即使別人有槍她仍是不知死活,衝上去就給人一陣好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亂揮拳。
由於她的出手快又意外,董依依硬生生被她揍了好幾下,董家兄弟見狀趕緊來幫自個姐妹,自然身上也多了不少傷。
四人的混戰亂得可以,情急之下董依依只想自保,她想都不想地連開好幾槍,當場血花紛飛。
該說她槍法好呢,還是天理報應不爽?她開的那幾槍有一槍擊中了她大哥的眉心一命嗚呼,另外兩槍打了小弟,奄奄一息怕也沒救,另外一槍……
「小嬰,流血。」
該死的,我的肩膀。「小鬼,我拖住你媽,你盡快往外跑,越遠越好。」
「小嬰。」於青峰在哭,很怕她死掉。
「快去找你爸爸來救我,要是我死了就是你害的。」她凶狠的一喊。
瞿小嬰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話造成於青峰多大的負擔,自此一生都成了她的奴隸。
當她一把推他往外跑的同時,又抓起一把砂揚向董依依。
於青峰非常拚命地跑不敢回頭,怕真的害死她,因此他沒看見發現自己害死弟弟的母親舉槍自盡了,而隨即跑小嬰被幾個大漢擊昏帶走,他們手臂上有著獅形的刺青。
「王立委,你要的人我們已經帶來了,你可以進行你的計畫……嗯!放心,我會善待你兒子的保命符……尾款別忘了匯進來……」
猛烈的抽痛讓角落的一人質」痛得清醒,凌散的發覆蓋她整張臉像個瘋婆子,再加上她在倉庫裡弄得一身髒,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起先瞿小嬰還有些腦震盪像是暈了船,一會兒熟得不能再熟的惡魔聲音傳入耳中,她背弓了起來豎直寒毛,像只被激怒的野貓。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一天內被綁架兩次,而且是這麼的烏龍。
瞧瞧這裡的擺設是多麼熟悉,牆上那張虎皮是假的,地上那個窟隆是她挖的,還有左邊的沙發下藏了一本內頁全被塗黑的色情雜誌,吊燈的中央是一枚枚硬幣,幾個笨蛋丟上去的。
她居然會在獅盟耶!多不可思議的事,黑道兄弟求都求不得的機會。
可是她此刻只有滿腔怒火,恨不得把講電話的傢伙碎屍萬段,他沒瞧見她受傷了嗎?打算讓她流血至死好霸佔她的大房間嗎?
他想都別想。
「瞿老五你是豬呀!」
「啊!五哥,那人質在罵你吶!」好稀奇哦!竟然不用看到人就能知道是瞿五虎。
「你活得不耐煩呀!我老虎哥是你能罵的。」他走過來踢了人質一腳。
噢!他……他死定了。「你綁架人之前不會先看清楚對象是誰嗎?連我都敢綁。」
「這聲音好熟哦!好像我家的小潑婦。」哈哈!怎麼可能,她凶得能一拳打死老虎,這只是他為還王立委一次人情,勉強答應下手綁來的女人。
但是,要真的是她,他不就……很慘很慘了。
「你再給我裝白癡試試看,這次我一定放火燒光你櫃子夾層裡的裸女海報。」天哪!快疼死人了。
喔!不,他真做了一件蠢事。「小……小嬰,你回來了。」
「不就是你叫人把我綁回來,我該不該好好感謝你呢?」她冷冷的問,幾乎要衝上去咬他一口。
「呃!我……我想念你嘛!你好久沒回來了。」嗚……有四年了,好幸福哦!
瞿五虎趕緊把她抱起來往沙發一丟,不算粗魯也不算太輕手,總之一如他們兄妹間相處的模式,殊不知他這一丟扯痛了她的傷口。
這頭豬……「你是死人還是存心要我變成死人,你沒瞧見我肩上有血嗎?」
「哦!你終於開了殺誡呀!恭喜恭喜,老爸可以把盟主之位傳給你了。」幸好,有替死鬼及時現身。
瞿小嬰腳一抬就往他的臉踹去。「你是豬投胎呀!看不出我受傷了嗎?」
「受傷?!」他冷抽了口氣,當場由老大變卒仔。「我的人傷的?」
「這點你該去廟裡捐香火錢,神佛保你渡過一劫。」意思是不是。
他鬆了一口氣。「還好。」
表示他一時半刻死不了,小嬰太可怕了。
實在也不能怪他們小時候太調皮,老媽有瘋狂的偏執戀女狂,在連生了八個兒子之後以為生不出女兒,非逼著老爸娶個小的好生個讓她玩。
結果還是由她自個肚皮蹦出個女娃,疼寵之心叫人吃味,即使他們一群哥哥非常喜歡唯一的小妹也決定討厭,以弄哭她為主要樂趣。
以前笨嘛!老認為當獅盟老大很威風,人人搶著要登頭位地刻意排擠老媽屬意的小妹,處處找她麻煩要她好看,非逼得她主動退出爭位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