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寄秋
說可惜的那人忽然打了個冷顫,有種被人恨的寒意由腳底竄到頭頂,四肢頓覺發顫地握不住一枝筆,整個人發毛。
他看了一眼護送未婚妻離去的男人背影,心裡打上無限個問號,難道他撞鬼了?
吧檯內的謝明艷陰陰一笑,掛好清洗乾淨的杯子,將吧檯交給另一名調酒師負責,轉身走向內室準備向某人打小報告。
電話一接通,他迫不及待地像急欲得到禮物的小男孩輕輕撒嬌。
「夏夏,我告訴你喔,我們妹妹被人訂下了,你不用擔心她沒人要拖累我們養她,有傻瓜出現了……」
情話,不一定纏綿。
有時也挺聒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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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歡愛氣味,兩具汗涔涔的肉體在交戰之後氣喘不已,嘶吼一聲的男子像頭散盡氣力的野獸頓時虛軟,頭一仰復覆蓋在女體之上動也不動。
凌亂的被褥,雜丟的衣物,口紅的顏色鮮明的印在鏡面上,清清楚楚的映出兩個縱情男女的交纏畫面。
此時,一切是靜止的。
屋外的陽光亮眼得刺人,屋內的昏暗是偷歡的掩飾,原始的互補是老祖宗的美意,為繁衍後代,五千年來不曾間斷。
只是現代男人濫用了,他們不再為傳承努力,反而為一己之私不斷的重複規律動作,直到心累了,身疲了,才肯稍事休息,為下一戰養精蓄銳。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激情使她臉上的妝脫落了,淺淺的吻痕不折損她的美麗,依然嬌艷如沙漠玫瑰般綻放,贏得男子全心的愛戀。
其實她的眼角已出現歲月的細紋,整瓶整瓶的胎盤素為她留住短暫青春,讓她即使有了細紋皮膚仍光滑細緻,不輸小姑娘。
誰也看不出她四十歲了,嬌媚的容顏是上帝的恩賜,與她年輕的情人看來不相上下,唯美得令人落淚。
但是,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她的邪惡,頂著天使光環盡為惡魔行徑,受害者不知不覺地陷入陷阱中無力掙扎,成為她手中的玩具。
她的男人便是一例。
「艷艷,我越來越喜歡你,你可不能亂爬牆勾引漂亮妹妹喔!」纖白柔荑像個母親輕撫他汗濕的發。
謝明艷微惱的輕哼。「那個愛告狀的小鬼,她的話不能信。」
「瞧你一臉孩子氣,我不信她還能信誰,將來還依賴她養我呢!」雖然不太敢指望。
「你有我就好,我養你一輩子。」他賭氣的拉回頭髮不讓她拉扯。
夏戀秋羽睫一掀地露出邪惡笑波。「艷艷,你很不乖哦!我很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你不讓我玩我偏要玩,誰叫你是我養大的,活該欠我一輩子。
「別老當我是小孩子,你都用了十幾年還不知道我已經是個男人了嗎?」偏偏他反抗不了她,讓她吃定了。
人的習慣會成定性,尤其在長期受壓迫的情況下。
當年的小男孩在惡魔的教養下成長,人格不產生偏差都很難,喜怒無常地抓住浮木不肯放手,以為此生的幸福終將降臨。
誰知夜半月圓日、魔女伸出狼爪摧折了剛發育的小野草,利用了性控制他的喜樂哀怒來滿足私慾。
當然愛也是其中的因素。
年齡的差距是阻止不了撲火的飛蛾,如果她有能耐令世界為她癡迷,那麼一個迷戀她的小男孩怎不手到擒來,甘為性奴呢?
唯一能叫她收斂魔性的大概只有她女兒吧!上蒼賦予的天性難以免俗,她當自己母愛氾濫。
柔若無骨的蛇指悄悄爬上他的臂膀磨呀磨。「我當然知道你是個男人,而且是個精力十足的男人。」
她就愛他結實的臂膀,強而有力的腰,叫她欲仙欲死的欲罷不能,著迷於他年輕的強健體格。
「別又來了,我累得沒力氣再滿足你一回。」他怎會聽不懂她的暗示。
就是要當他是頭牛來操。
「你老了,『才』兩、三回就完了。」她哪有放手的道理,纖指陰險地往兩人交合的地方探去。
笑著凝睇覆在身上的他,手指如輕羽般挑逗他的敏感帶,男人的精力也是可以訓練的,多做幾回自然無堅不摧,瞧他的呼吸不就開始濁重了,即使力竭也沒法子離開她的身體。
「我再老也沒你老……呃!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年齡。」謝明艷像做錯事的小男孩低吻她以為道歉。
臉色一變的夏戀秋一腳踢開他,不接受他的求和。「就知道你嫌棄我。」
她也不過大他十歲而已,以前怎麼不嫌她老總巴著她,一天做個五、六回還精力充沛想要再一回,根本快被他搾乾了。
現在來個兩、三回就不行,肯定他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沒力氣應付她而直喊累。
「夏夏,你不要借題發揮想推開我,你曉得我心裡只有你一人。」他爬呀爬地爬回她身邊。
他是甩不掉的三秒膠,瞬間膠著。
「誰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PUB裡年輕的妹妹那麼多,你怎麼可能不動心。」要是她早下手了,不過對象是年輕帥哥。
謝明艷像八爪魚地緊纏她四肢,「心都被你挖走了還能動嗎?她們再美也不及你的千分之一。」
「真的?」愛聽花言巧語是女人的天性,她當然也要做作一番表現出女人的一面。
「真的,真的,你千萬別輕信妹妹亂挑撥,她是故意栽贓污蔑。」那丫頭根本遺傳了夏夏的壞心眼。
他不過打了通電話通風報信就記恨在心,也不想想他過去對她多好,有過就代她背,真是小沒良心的。
「你沒亂拋媚眼泡妹妹?」魔性的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遊走在厚實胸膛上。
「妹妹亂說的,你看我有那個膽背著你胡來嗎?」到處是她布下的眼線誰敢亂來。
「沒收妹妹的紙條和邀約?」星眸半眄,夏戀秋享受著他的愛撫。
不是說累得沒力氣討她歡心,這回不就生龍活虎的昂立著。
就說要多加訓練嘛!人的潛力無限。
謝明艷低頭含住玫瑰色花蕾。「全被妹妹沒收了,我一個也沒理會。」
「嗯!真乖……換另外一邊……」真舒服,還是年輕男人有勁。
不像她前夫老是慢火細熬地要她受盡一切酷刑才肯滿足她,掌控權全在他手上沒法順心。
但她就是拒絕不了他登峰的高超技巧,一次又一次地沉淪在床笫間,所以她才年紀輕輕地嫁給大她一半的老男人為妻,隔年生下個討債娃。
即使離異多年,兩人無夫妻之名仍有夫妻之實,周旋在大小男人之間她誰也離不開,輪流在兩張床上廝混。
有人說她多情,有人罵她濫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在做什麼,她愛上兩個男人同時負了兩個男人,而他們依然無怨無悔的愛著她。
呵……可她一點愧疚也沒有,誰叫他們寵壞了她,讓她有了任性的權利。
「你要相信我是愛著你,妹妹是氣你將她推給披薩小弟而心有不甘。」純粹報復。
謝明艷聽話的舔吻她渾圓胸脯,雙手忙碌地取悅她,嬉戲密林幽谷間。
唔!她差點忘了此事。「他們進行得順利吧!」
「妹妹那方面我是不清楚,不過披薩小弟的態度挺積極的。」一副怕寶貝被人奪去似的。
「你說他是星光企業……嗯……的總經理……」他越來越懂事了,曉得她春潮氾濫需要撫慰。
雪白肌膚泛起桃紅色的夏戀秋低嚶輕呢,玉腿微張地等候他填滿高漲的慾望,如狼似虎的迫切需要利刃的穿透。
她承認本身具有淫蕩的天份,一天沒有男人的滋潤就會枯萎,必須時時補充能量方能嬌艷如花。
花花草草是不能缺少水份的供養。
她喜歡年輕男人是不爭的事實,報上眾多的緋聞不全是宣傳,有一些的確是她裙下之臣,陳倉暗渡了好幾回沒被人發現。
像上個月拍攝的音樂錄像帶裡那個小男生便是她的新歡,他的第一次經驗就是給了她,十六歲的靦腆叫人想對他下手,生澀的響應更是給了她相當大的成就感,她可是他的入門導師。
「我查過他確實是星光企業的總經理,不過應該不只這些。」謝明艷唇舌並用的膜拜聖地。
一波波的欲潮並未影響她的思路。「我得去找我老公打聽打聽,順便叫他看著點。」
「是前夫。」他奮力一挺,進入她綢緞般的甬道中。
噢!這壞小子。「小孩子就是愛吃醋,體力太旺盛了。」
一翻身她跨坐在他身上,輕輕搖擺著身體一下一上吞沒他的昂藏。
男人或男孩都一樣,皆逃不過以愛為名的虐待,甘於沉溺的放縱於慾海中,明知她壞得連佛祖都感化不了依然不思抽身。
一室的吟哦聲伴隨咕咕鐘不斷推進,刺目的光線漸漸柔和,又是夜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