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寄秋
「你……」宮村優子氣得說不出話。
「你們來得可真……遲呀!」季宇軒忍不住要消遣他們,害他獨撐大局。
「來得遲不如來得巧,我可是算好時間才出現。」紫琥珀說道。誰教她老公有過敏症,太早來會被女人纏住而發作。
「你們寒暄過了沒?我要你向我及我婆婆道歉。」宮村優子叫道。
「婆婆?!我看你快沒得叫了。」紫琥珀可是有備而來。
「你以為我是那個不孕的小騷貨嗎?我肚子裡可是已經有上野家的骨肉。」宮村優子是有恃無恐。
所有的人都怒視她,而紫琥珀更是火大。「本來想那是你家的家務事,外人不宜多說,不過我喜歡把人推入地獄,你確定你肚子裡的小孩是上野家的嗎?」
「你說什麼話?我肚子裡懷的當然是上野家的骨肉。」宮村優子理直氣壯的說著。
「可是我聽東京一位大夫叫什麼和村正人說,他說上野辰夫的精蟲異常,此生不可能讓任何一個女人受孕。」
「你胡說,我真的懷孕了。」
「是嗎?相信高橋勇夫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
高橋勇夫?宮村優子臉色一下子刷白,完美的形象在眾人面前崩落。
上野櫻子見狀,知有蹊蹺。「優子,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再怎麼樣她還是相信自己挑選的媳婦。
「媽,你不要聽她胡說,她是故意要譭謗我,替那個賤人出氣。」事已到此,宮村優子更是不會承認。
「嘖嘖嘖,你以為串通醫生變更病歷表就能排除異己。天真哦!你大概不曉得那個宣判不孕的女人已有兩個月身孕了吧?」
這個炸彈炸得夠響,把上野櫻子的信心幾乎要炸光,現場一片記筆記、拍照的影劇界記者,忙著把現場之景象給記錄下來,生怕漏了個畫面或少句話。
「你有什麼證據?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詔的?」宮村優子猶作垂死的掙扎,只要沒有證據,誰也奈何不了她。
「你聽過櫻花會吧!只要是他們出馬調查的事很少有失手的。」紫琥珀把照片和醫生開具的檢驗單交給上野櫻子。
醜陋不堪的照片和事實,教上野櫻子一下子呆滯不言,回神後光彩瞬間失色,彷彿被抽乾了靈魂,她無法接受上天要絕上野家的後。
「媽。」宮村優子叫道。
「不要叫我媽,你這個敗壞門霉,和野男人私通的賤女人,我上野家不承認你這個女人。」
自覺無顏見人的上野櫻子,羞愧的離開會場,宮村優子仍想挽回頹勢的追了出去,山岸恭子看靠山已失,悻悻然的離開會場,只剩下上野辰夫。
「翡翠,恭喜你找到一位真心愛你,而且不畏流言的好丈夫。」對於他至今仍愛著的女人,上野辰夫只有寄上祝福。
「辰夫,謝謝你的祝福,我很欣慰你沒有恨我。」青翡翠由衷的說。
「我不恨我所愛的女人。」他轉向上官日飛。「你是幸運的男人,請好好珍惜她。」
「我向來感謝上帝恩賜,珍惜所愛。」上官日飛向上野辰夫伸出友誼的手。
在彼此的握手中,無言的交換著男人的約定。
婚禮在聖歌和玫瑰花瓣中進行,另一場風暴卻正在成形中。歡樂並未吹淡紫琥珀與生俱來的天賦,她詭譎的眼神中正等待著挑戰。
第八章
在台北某家陰暗的PUB裡,聚著兩個同樣邪惡的女人,擺滿空酒杯的跟前,是一杯杯愈來愈清醒的紅色液體,一杯接著一杯。因為邪惡,所以美麗。
自從她們不約而同的跨進這家PUB,立刻吸引了不少驚艷的目光,但沒有男人敢靠近她們,因為她們有張天使聖潔般臉孔,他們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你怎麼也來了?山岸家被天宇集團併吞了不是?」宮村優子神智清醒的搖晃冰塊。
「你的下場也不比我好到哪裡,上野家的棄婦,連宮村家都不承認有你這個女兒。」即使落難,山岸恭子依舊不忘擺高姿態,奚落和她同等狼狽的女人。「你在嘲笑自己嗎?至少我曾經得到我想要的男人,而你脫光了跳上人家的床,還被嫌惡的給踢下地。」宮村優子至少和上野辰夫做了三個月夫妻,而山岸恭子什麼也沒撈到還賠個臭名,連山岸企業也因為她得罪天宇集團總裁而宣告瓦解,比自己更失敗。
「哈!笑話,是我先放棄他的,不像你被人玩大了肚子,硬把野種栽在不孕的男子身上,那才是一大敗筆。」山岸恭子恥笑道。
「不要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人家連多看你一眼都嫌累贅,你還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美女嗎?可恥。」宮村優子反罵道。
「你宮村優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連高橋勇夫那種水電工你都不吝張開雙腿歡迎他,末了人家還當你是廉價妓女。」
兩個女人極盡惡毒的攻擊對方,這是美麗女子的悲哀,還是美麗終究害了她們?讓她們自以為美麗可以統御一切,包括愛情和男人。或許是自幼富裕的環境,養成了她們予取予求的驕蠻個性,再加上眾人討好的奉承語,漸漸失去了純真而狂妄自大。
「還是日本清酒入口,配上炸蝦和茶泡飯真棒。」宮村優子想念以往的生活。
「東京的夜生活,賞櫻品茶的春祭。」山岸恭子冷然的微笑,她是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典範。
「是誰害得我們有家歸不得?」宮村優子恨,恨一切未照她原先的藍圖而美景成形。
「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她,奪走我要的男人、毀掉我的家。」不知反省的山岸恭子,一味將過錯全推給無辜者。
「你恨嗎?」宮村優子挑著眼,從杯緣斜睇著對方。
「恨。你不怨嗎?」山岸恭子唇角一勾冷笑著。
「怨。」
「我不甘心,為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坐擁幸福的愛,我們卻只能落得如此光景?」山岸恭子不滿的說。
「我更後悔,當初火櫻沒有一槍解決她,不然我還能穩坐上野長媳的寶座。」宮村優子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山岸恭子心有慼慼焉的說:「哼,要不是我手底的人出岔,現在她早已成車下亡魂。」
驀然……兩個女人若有所思的相望,眼神中流露出血腥的殺意,如同一面鏡於反射出相似的憎恨面孔。
「你身邊還有多少積蓄?」宮村優子問道。
山岸恭子搖搖頭苦笑。「不夠買顆珍珠,你呢?」
「家裡已切斷我的經濟來源,該變賣的珠寶首飾只夠我租幢小別墅。」宮村優子不禁怨恨上野櫻子的絕情。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才能一除心頭恨?」這筆仇債,她全記在某人頭上。
嘈雜的音樂聲,昏暗煙漫的角落,三兩猥瑣的男人給了宮村優子一個念頭。為了報復,她什麼都不在乎。「簡單,用我們天賦的本能。」
「你是指……身體。」雖然山岸恭子並非處女,但出賣肉體之事,她一時無法贊同。
「不用假清高,你山岸恭子睡過的男人不在少數,想替誰守身?官上飛嗎?別忘了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誰。」
原本有些猶豫的山岸恭子,被宮村優子這麼一激,搖晃的天平立刻向惡魔投降。「好,我干了。」
「很好,你看到酒吧那邊的男人吧!他們將成為我們肉體控制下的俘虜。」宮村優子用眼神瞟著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們夠勁嗎?」山岸恭子笑道。
「試試不就成了。」
兩人起身,用著風情萬種的狐媚眼神,朝她們看中的獵物,擺動著撩人風姿靠近,她們笑盈盈的問道:「我們可以坐下嗎?」
男人們見色心喜的連忙點頭。
不到一刻鐘,他們雙雙離開PUB,目的地是賓館。在類似獸性的交歡之後,是兩個女人勝利的笑容。
???
「你真好,都不會孕吐,我剛懷孕時吐的亂七八糟,軒軒差點把醫師的骨頭給拆了。」回想起懷孕初期那一段兵慌馬亂的戰國時期,綠水晶才深知當位母親是件辛苦的差事。生完這胎後,就算她肯,只怕她老公打死也不願再過這種心驚膽跳的日子。
若不是為了陪青翡翠產檢,季宇軒還不放心讓綠水晶出門,擔心有個閃失,他又要多白幾根頭髮。
「我還擔憂胎兒不正常,怎麼一點懷孕的徵兆都沒有?」青翡翠看著平坦小腹,很難相信有個小生命在此茁長。
「幸運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扮阿信。我好羨慕你的好體質。」害得綠水晶開始鬱鬱,全怪某人慫恿她懷孕真好。
都是琥珀怕軒軒太過「無聊」,故意在她面前挑動她不設防的心,哄她生一個孩子來「玩玩」,所以她現在真的帶球玩了。
「宇軒快把你寵上天了,你才是幸運又幸福的女人。」青翡翠沒看過那麼容易受傷,把老婆當菩薩供著的男人。
「哦!你在抱怨飛飛不體貼嗎?也難怪,新婚期間連個蜜月都捨不得帶老婆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