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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文 / 寄秋

    「喔!原來你不只有病,而且耳目也出了問題,我家的藥很有效哦!吃上幾帖定會改善。」改善那張臭氣薰天的嘴。

    有病不醫積勞成疾,久而不愈成痼,療不對症恐成屢。

    「你……你給本小姐報上名來,我看是哪家花樓教出的賊丫頭。」

    她非叫人關了它,看她猖狂到幾時。

    邵銘心嬌笑地看向一臉寒懼的銀雀。「丫頭是不是指你呀!你玩了一身水花嗎?不然怎麼叫『濺』丫頭?」

    「好個野狐狸,敢忽視本小姐的存在,不給你點教訓你都成仙了。」

    她一使眼神命侍女動手。

    老拿邵銘心沒轍的蘭福晉使出最後狠招,想利用性情刁蠻的和灩來達成目的,她怎麼也不能容忍一向親近的兒子竟然為一名漢女而和她鬧翻臉。

    與其娶個卑下的民間女子為媳,她倒寧可忍受和灩的驕氣和蠻橫,起碼她的父親在朝中的勢力龐大,能讓王爺在朝廷的地位更為穩定。

    她個人的榮辱事小,王爺的前程為上,她不能讓王爺受宗室人的恥笑,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不把血統污穢的漢女趕出府只會髒了靖親王府。

    找來和灩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其他的格格、大臣之女一遇她不是傻了便是呆若木雞,無法發揮平日欺人的趾高氣昂,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只好找來手段陰狠的和坤之女,一舒她壓抑多日的怒氣。

    「請自重,和小姐。」

    一座如山的身影移動敏捷地擋在兩女中間,阻止蠻女施暴。

    「滾開,你是什麼東西敢管本小姐教訓人。」狗奴才。

    「小姐逾禮了。」哈爾努赤平淡無波的低冷嗓音始終堅持靖羿的指示。

    不讓閒雜人等近其身。

    「好個奴才向天借了膽,本小姐想做的事向來沒人管得了,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她揚手狠甩了他一巴掌,而後張狂的一笑。

    那一下打得銀雀心口咚了一下,想要為他出頭又沒名目,也怕幫了倒忙反而連累小姐受苦。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和大人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永遠,請自行收斂。」她也不過是仗勢欺人的亡國奴罷了。

    若非父親在朝得寵,豈有她撒野使潑的餘地。

    「好呀!你倒教訓起我。」驕縱的和灩轉過身奚落蘭福晉。「看看你府裡養的狗多會吠,就是不知牙利不利。」

    怒意揚過心頭,蘭福晉當若無其事的一笑。「還不向和小姐賠禮,你當我不管事了嗎?」

    「福晉……」他是武將並非文官,絕不受脅迫而屈服於小人。

    「既然知道我是福晉還不聽令,別讓我說第二遍。」蘭福晉嚴厲的斥喝。

    不為所動的哈爾努赤略沉下眼,說了句,「請福晉見諒,末將恕難從命。」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反了不成。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屬下效力的是靖王爺而非和府家將,沒必要奉承妄為的千金小姐而自貶為犬。」他等著領罰地挺直身軀。

    「你……」她是給他台階下呀!得罪了和灩他豈有好日子過。

    「嘖!狗咬主人了,要是在我和府,哪有這般膽大的奴才,蘭福晉你得好生的管教,不然他都騎上你頭頂了。」否則她會代為管教。

    懊惱沒帶家丁前來的和灩只能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起風涼話,她也有自知之明,一群弱質女流怎麼也敵不過孔武有力的練家子。先將他逼走了她才能為所欲為,懲戒這不長眼的民間女

    「哈爾努赤,你竟敢犯上。」蘭福晉心想,不懲罰一番,只怕府裡會不得平靜。

    「屬下不敢。」

    「不敢是場面話,我看他根本沒將福晉放在眼裡,視你如糞土踩在腳底下踐踏。」都敢回嘴了,他還有什麼不敢。

    落井下石的和灩不斷煽風點火,面子掛不住的蘭福晉只好擺出主兒的威儀。

    「哈爾努赤,我命你前往教練場蹲三個時辰馬步,不得有誤。」這算是小懲了。

    神情一變的武將遲疑地望了邵銘心主僕一眼。「小王爺命屬下保護邵小姐。」

    「是小王爺的命令為重還是福晉,你想我命人將你打入水牢嗎?」這是不得不為的舉措。

    猶豫再三的哈爾努赤忍痛作下決定,他畢竟是靖王府的家將,不得不聽命於蘭福晉。

    微躬了身說句屬下遵命,速速離去的他並未直接前往教練場,反而快馬急馳直奔皇宮而去,準備找小王爺來救急。

    ******

    「沒人為你撐腰了,還不過來向本小姐磕頭賠罪。」也許她會考慮讓她少受點罪。

    笑得張狂的和灩命人搬來一張太師椅,目中無人的斜倚而坐睨著人,一副我就是王法你能奈我何的狂妄樣,絲毫不把晾在一旁的蘭福晉當一回事。

    在父親和坤的餘蔭下,她我行我素已久,驕縱的個性早已定形,哪懂得為人設想、關心別人,自私的只想得到所要的一切而不顧他人死活。

    打小到大她所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凡是相中的沒人敢搶,予取予求地當天下物盡為她所有,連人也一樣。

    兩年前的燈會上她瞧見神采颯颯的靖羿便一見傾心,巴望著和他一夜春宵,差人請他過府一聚,想借七分酒意成就好事。

    誰知他不僅不理睬還讓她空等一夜,佯稱頭疾無法赴會,躲入一個燈籠師傅家中不肯見她。

    為了這件事她足足氣悶了一個月,不甘心地從此忘了他,另尋俊秀男子為伴,不讓良辰空度,她才不信非他不可。

    可是一口氣偏是忍不下,越是得不到手越是心癢難耐,即使她的床側不曾空過,想要他的念頭與日俱增,變得不得到不肯罷休。

    她和灩是何許人也,豈能容他漠視至今,不出個狠招哪肯正視她,眼前的民間女子正是她的餌,看他從不從。

    「為什麼要磕頭賠禮,我有做錯什麼嗎?」真要命,孤掌難鳴。

    她一人怎鬥得過一群來勢洶洶的女人,就算加上個銀雀也是勢單力薄,哪能和權貴一較長短。

    這靖羿真是害死人了,早叫他放她回府偏不肯,說什麼要造成既定事實,讓她娘無從反對,好早點給她名分定下終身。

    誰曉得他根本連碰都不曾碰她一下,同床共寢也只是和衣而眠,壞了她的名節逕自揚揚得意,殊不知她腕上的守宮砂正在嘲笑他的迂腐。

    「你得罪了本小姐還不知錯,愣著裝傻就能免去責罰嗎?」沒三兩肉也敢和她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美人相嫉。

    體態豐腴的和灩最恨嬌弱羸虛的纖細女子,肌理勻瘦地像在諷刺她的癡肥。

    她哪有裝傻,她本來就不聰明,不然怎會落得這步田地。「為什麼你坐著而福晉卻站著呢?」

    面上一哂的蘭福晉有幾分惱意,當下命人抬椅上來,活似要扳回面子般。

    「你這賤民有什麼資格質問我,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沒你開口的餘地。」和灩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認為蘭福晉的存在讓她丟臉。

    可憐的蘭福晉,搬石頭砸腳。邵銘心同情地望了她一眼。「可是福晉是長輩呀!」」長輩又如何,我看不順眼照樣趕她出府。」尚未定局已先擺起架子,和灩氣焰高得連服侍的丫鬟都看不下去地輕扯她衣服。

    濕了腳的蘭福晉是氣悶在心未發作,既然是她把禍害引進門就得忍氣吞聲,等趕走了兒子的心上人再來算賬,她就不信身為福晉的她會讓一名臣女爬到頭上撒野。

    先忍一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靖親王府的興衰,再蔑人的言語她都得忍下來。

    「呃!福晉可別見怪灩兒心直口快,我是被她氣得口不擇言才說了胡言,灩兒哪會不孝的逐你出門。」死老太婆,盡杵著礙眼。

    你不會有機會不孝,蘭福晉在心底冷哼。「你這丫頭別讓她激得口無遮攔,我早說她不是簡單的角色。」

    她得趕緊和皇后妹子合計合計,將她那溫婉可人的小格格許給羿兒,以免真讓和灩人了門。

    「哼!她哪及得上我的萬分之一,想和我作對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她輕蔑的一哼。

    自視過人的和灩眄了眄那張巴掌大的清麗小臉,不太高興她有雙會勾人的明媚大眼,水汪汪的像是隨時會滴出水似令人心煩。

    瞧那風一吹就倒的骨架叨哪能伺候得男人開開心心,床第間沒人能比她更懂得讓人銷魂的事了,這單薄的身子連替她端個洗腳水都成問題。

    靖羿是瞎了眼才會瞧上這狐媚子,等他和她溫存過後,他便會知曉誰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

    「是不是以卵擊石我不清楚,可是羿兒對她的寵愛卻是有目共睹,連我這個額娘都吃味。」除卻出身不說,和灩沒一樣及得上人家。

    論容貌少人三分顏色,論氣度又少了一份渾然天成,頰肉過豐體臃腫,怎比得上人家的體態弱弱之美。

    一聽她得寵更勝於自己,和灩的妒色浮於雙目。」她算什麼東西敢與我爭,我手一捏就要她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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