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白虎偷心

第19頁 文 / 寄秋

    「寶貝,你別發火嘛!老爸是為了你好,龍門人的心真的很壞,老爸捨不得你去吃苦受罪。」

    一旁的現任龍門人不免小小抗議了一下。「爸,我是唯一的例外,我是好人。」

    「你叫我什麼?渾子小。」向雲天睨視一眼笑得真誠的白虎。

    「爸爸呀!你是我老婆的父親大人嘛!」龍門的人的確很壞,造成既定的事實。

    他火大的一吼。「誰是你爸爸?我女兒還小,不嫁人。」

    怎麼每個人都要搶他女兒,也不想想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她有多辛苦,只會卑鄙地撿現成的。

    「爸,心兒二十五歲了,你該不會又想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讓她當一輩子沒老公疼愛的孤獨老女人吧?」

    這一棒打得向雲天眼冒金星。「我……我只是……呃!再過幾年……不急嘛!」

    「長痛不如短痛呀!老爸。留來留去留成仇,你要早點看破。」

    白虎壞心的安撫他,拍拍未來老丈人垮下的肩頭。

    「心疼吶!記得她剛出生時全身紅噗噗地好愛笑,人見人愛的模樣多討人喜歡,叫人愛不釋手的捧在懷裡寵著……她一下子長得太快了。」

    感慨地看著女兒不以為然的怒容,他是欣慰多過失落,她長得和她母親年輕時一樣美麗,到了愛人的年紀,他不放手都不成。

    再瞧瞧儀表不凡的白虎,龍門的男人還有什麼好不放心,他們是專情的楷模,一旦愛上便是至死方休,疼老婆的程度像在伺候太上皇,享福的是他女兒。

    「老爸,你唱完大戲了吧,咱們可以來算算總賬了!」哼!裝模作樣。

    他愣了一下,扯開一張嘴大笑。「白虎呀!我女兒就交給你了,有空來吃碗牛肉麵。」

    薑是老的辣,看準風頭就光榮退場,小女兒的脾氣他可是非常瞭解,不先走人就遭殃了。

    黑影一竄躍出保防嚴密的地帶,向雲天的身後傳來女兒大罵老賊的聲音,以及未來女婿爽朗的笑聲。

    他想,是該滿足了,今生已無憾。

    天上的明月高掛著,月圓人圓心也圓,他淡淡地揚起笑意。

    是該為女兒辦嫁妝的時候了。

    ZZZZZZ

    連請三天假的向水心一回到工作崗位,立即受到空前絕後的盛大歡迎,人人像迎媽祖似的爭相問候,讓她在笑僵臉的情況下,不禁懷疑這些人是瘋了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後來一問才知施大小姐給人排頭吃,不管是醫護人員或是病人,幾乎一律是晚娘面孔對待,氣壓低得人心惶惶,擔心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以前一向是笑臉菩薩身先士卒的擋住她的怒火,因此其他人才能相安無事,頂多掃到颱風尾。

    這次的十級大地震排山倒海而來,所到之處非死即傷;雖然經她動刀的病人未有大礙,但是麻醉一退,便要面對一張暴風臉可不是件好受的事,經濟許可的病人會要求轉更大的醫院就醫,不想花錢找罪受。

    「喂!你下的藥劑會不會太重,怎麼一下子就倒了?」一隻名為良心的小蟲在啃咬施苒苒的心。

    「我是專業的。」

    戴白口罩,聲音低沉的短髮男子探探伏在茶几上的護士,十分專業的套上膠質手套清洗茶杯,拭去指紋將一切歸於原狀,彷彿從未發生任何事。

    事實上,過程平靜得像在喝一杯下午茶,除了多加點鎮靜劑,一碟烘焙的小點心原封不動。

    「呃!你打算怎麼把她帶出醫院,公然綁架是犯法的……」現在想想似乎太衝動。

    「在你委託前應該考慮過後果,我只負責替你完成工作。」他說得冷血。

    「我……」她是騎虎難下,只好咬牙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瞄了她一眼。「隨便。」

    藍將「貨品」搬上輪椅,隨即覆蓋一條厚毯,戴上遮陽的寬帽擋住面孔,狀若無事的送上救護車準備轉院。

    在旁人眼中平凡無奇,醫療設備不足轉較大的醫院就醫無可厚非,只是難得見施醫師跟車,不見平時傲氣的趾高氣昂。

    上了救護車,嗚咽的鳴聲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地平線,沒人發現始終未有動靜的病人是笑臉迎人的白衣天使向水心。

    「你要去哪裡?」看來好偏僻。

    「你的別墅。」好囉唆的僱主。

    她驚呼。「我的別墅?!」

    施苒苒用心的回想,那日她在氣憤之下應「他」的建議誓言報復,先用自己的名義匯了一筆款項到指定賬戶,再把任務和窩藏地點打人電腦送過去。

    是啦!的確是她提供的地點,那是去年父親送她的生日禮物,一幢在郊區獨門獨院的三層樓別墅,歐式建築大概百來坪,有五廳三衛七間房,地理位置相當偏僻少人行走。

    內心五味雜陳,矛盾的心緒起伏著,望著車內昏迷的同窗,一時百感交集。

    這些年一路走來一直有她相伴,拿她當籌碼於心不忍,儘管鬧得不甚愉快,但她向來不伎不求,別人硬要追求她並非她的錯。

    可是她不甘受羞辱,那個男人讓她受到此生最大的挫敗,要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怎能彌補受創的自尊。

    那天的恥辱一幕幕像走馬燈般在眼前播放,他竟敢把高貴優雅的女王當妓女一樣擺弄,讓她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幾度惡夢連連地在夜裡驚醒。

    哀傷的眼淚和驚恐不安的汗水他得以血償還,向水心的存在不過是個餌,她只是教訓她別和她作對。

    人對我殘忍,我又何必還以仁慈?

    她是永遠的勝利者,誰也不能動搖她的地位。施苒苒動搖的心在瞬間轉為冷硬,好勝心激起她的報復慾望,因為她輸不起。

    「你在發什麼呆,人要丟在哪裡?」平穩的男音喚醒她的沉思。

    她頭一抬,眼中儘是冷酷。「就丟在客廳,很快會有人來處理。」

    處理?此刻偽裝成男人的藍微微勾起好笑的眉波,心想「貨品」死得真直,抱得他手好酸,應該申請勞工傷害補給。

    挺有品味的客廳,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屋內擺飾具有相當的價值性,可惜即將淪為兇案第一現場,再好的傢俱一旦染上死人味就乏人味津了。

    「尾款。」

    「嘎?!」怔了一下,施苒苒對他的言簡意骸有了大底瞭解,她填了一張支票交給他。

    「合作愉快,小姐,希望下次能再為你服務。」眉心一點,他送了個瀟灑至極的飛波,隨即走了出去。

    空曠的別墅只剩下她和昏迷不醒的向水心,她打了通電話通知合夥人請教接下來的動作,跟著心情煩躁地進浴室沖洗。

    等她洗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泡泡浴出來後,一身清爽的抹抹保養品走向客廳,乍見「他」正摸著人質的臉而大吃一驚,在「他」身後也站了十來名彪形大漢。

    「他」來得好快,無聲無息像個鬼,一個月交了十來萬的保全費根本沒有用處,只能用來關關蒼蠅養養蚊子。

    「你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吧!她可沒幾兩肉好吸引男人的注意。」她口氣酸得嗆鼻。

    「他」冷笑地在人質臉上劃下一條小血痕。「她的美讓我嫉妒。」

    「你傷了她?」

    她有一剎那的不安,好像親自引魔鬼進門。

    「放心,魚餌要完好無缺,在大魚沒來之前她還有活著的必要。」生鮮活跳的餌才能誘大魚游近。

    「活著的必要……」他說話的口氣好冷血。

    「他」的身子忽地一僵,似有所感應。「他快來了,先把人質潑醒。」

    見他目光一厲,施苒苒倒了杯冰水往向水心臉上一潑。

    像是睡了一場不舒服的覺,向水心揉揉酸疼的後頸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她眼神迷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眨眨大眼。

    「奇怪,下雨了嗎?」

    摸摸額頰的水滴,她不解地自問著。

    「是水啦!你睡得像頭死豬真是有夠難看。」施苒苒不客氣地批評。

    她不以為然的輕輕一笑。「苒苒,你不生我的氣了?」

    「哼!你少天真了,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的單純表情叫人看了火上加火。

    為什麼她能毫無火氣笑得恍若聖潔的公主,眼神清澄無邪,讓人好想毀了她的純真。

    向水心大約瞄了一眼,嘴張得好大。「哇!你請了好多保鏢,會不會很貴?」

    施苒苒一聽差點昏倒,她是笨蛋不成。「你們兩個把她架起來,別讓她太快活。」

    「苒苒,你們在做什麼?」她略微掙扎了一下,似力有未逮的受困於人。

    「待會你就知道。」她神氣地仰起頭,見「他」隱入死角暗處才有種好戲上場的驚悚感。

    果然話一說完,就見有人攀牆而入,再一次無視價值不菲的保全系統,堂而皇之的登門入室,溫和的笑臉換上陰沉的表情,一副要和人拚命的模樣。

    「放開我老婆。」

    「別笑死人,誰是你的老婆,我請她來作客不行嗎?」一絲惱意很快的被恨意掩蓋,施苒苒憶起他的殘忍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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