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寄秋
心在顫抖,眼神不敢凝視著他,龍霧將焦距投射在火上。「我不是你的霧兒,我只屬於找自己。」
「你是我的霧兒,也只能是我的霧兒。」一個傾身,他吻住了她那片柔軟。
她沒有抗拒,順從的任由他擺弄。許久之後,兩人才從熱吻中抽身,起伏不定的胸口是激情後的喘氣聲。
「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要折磨自己,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冷玉邪從她的吻中得知她的心意。
「這個問題很深奧,我必須好好的靜下心思考。」答案其實早在她心中浮沉,只是龍霧故意推托不回答。
「需要思考多久?」他沒什麼耐心,而且也不相信她會靜下心來思考兩人的關係。
「天明時分吧!」她回答道。夜夜有天明,日日有白晝,明天過後又是一個明天,永不休止。
他誤以為是一個晚上,滿意的點點頭。
龍霧不經意的眼神落在正在草地上打盹的駿馬,一個報復的壞念頭浮上腦門。
冷玉邪見她眼睫低垂,不疑有他的繼續撥動火屑,當她突然有些顛簸的站起身,隨即伸手扶住她的臂膀。
才剛碰到佳人的衣袖時,立刻驚覺不對勁想退後,可是來不及徹身就被定住,一個人直挺挺材在火堆邊。
「聽過現世報嗎?這句話是教人不要心存歹念。」哈!痛快,自己終於整到他了。她暗自樂著。
「霧兒,快替我解穴。」大意,太大意,他居然中了她的美人計。
龍霧手環著胸打量著。「嗯!該從哪裡下手好呢?你想要乾脆的一刀解決,還是慢慢的等死,我非常大方的隨你選擇。」
「不要玩了,霧兒,這樣不好看。」冷玉邪試著要衝破穴道,急得汗流浹背。
她右手打了個響哨。「啊——謝謝你的提醒,我都忘了幫你美化一下尊容。」彎下身,拾起一根冷掉的木炭。
「不要再胡鬧了,霧兒。」他兩隻眼睛驚恐的看著愈來愈靠近的木炭屑。「你……你是耍著我玩,不會是……當真——」
真字未說完,龍霧不客氣的在他臉上作畫。
「哼!你就靠這張臉拐騙純潔少女心,現在本姑娘替天行道毀了它,教訓教訓你狂妄的下流本性,從此乖乖的閉門修身養性。」
冷玉邪苦著一張黑炭臉,非常無助的說:「多謝女俠的教訓,可以為無恥小人的在下我解穴了吧!」等解了穴,他非吻她個天昏地暗,懲罰她的壞心腸,他暗忖著。
「知不知道你黑得很帥,就是這一身衣服不搭軋,本姑娘非常有良心的幫你做做『造型』。」
造型是什麼他不懂,但有一點他深知——她玩上癮了。
「霧兒,我知道錯了,你就放我一馬吧!」此刻的冷玉邪一點尊嚴也沒有的哀求她。
「唉!我這個人原則上沒什麼缺點,除了心肝黑了一點,少了些慈悲心之外,大致上稱得是完美的人。」
「霧……霧兒…你在幹什麼?不要……不要脫呀!會有人……看……」眼見自己衣服一件件的消失,他的眉頭皺得可寫一個慘字。
「這麼好的衣料穿在你身上,嫌浪費了點,我是人溺己溺型,一定會好好的安排它的出路。」龍霧心想,自己真是……善良。
冷玉邪無奈的翻轉眼珠子。「好啦!你『仇』也報了,可以饒了小生這一次吧!」
「什麼饒不饒?聽起來好像我很小心眼,看來你需要反省一下。」她一面走向馬的身邊。
「你不會想做我現在腦子裡正在轉的事吧!」他黑眸一瞇,瞬間發寒。「哦——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會揍得你下不了床。」
「我等著你來報仇。」龍霧一躍,上了馬身夾緊馬腹。「兩個時辰後再見,希望蚊子妹妹會感謝你的犧牲。」
「你不可以把我放在這裡。回來,快回來,霧兒,你給我回來。」他朝遠去的背影大吼。
在冷玉邪努力的衝穴下,終於在一個時辰後解開穴道,可是他卻依然留在原地不敢動。因為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褻褲,只好等天黑之後再施以輕功,趁黑摸回在內。
※※※
夕陽余暈下映著一道頎長的影子,在落日下顯得十分高大,在馬上的人兒正快意逍遙的輕哼小曲,臉上得意之色連霞光都減色三分。
暢快將手中馬繩交給小廝,帥氣的撩撩耳後的長髮,意滿志得的走回房裡,準備做一番梳洗好用膳。
「幸福嗎?美滿嗎?你嘴角揚起的是……笑意嗎?」一陣椰輸的取笑聲從房內三道人影之中傳出。
定眼一瞧,原來是三個…不,是兩個無恥之徒外加一位無辜的天他美女,來此挖「糞」。
「今兒個天氣不錯,來奉茶呀!」龍霧反諷道。真不知羞恥,居然已經自個泡起茶,連點心糕餅之類都自備。
「放心,龍大總管,我們不會客氣的。」向景天溫柔的剝一塊小餅,餵他親愛的小妻子。
「是喲!我還真怕你們客氣呢!」她掃掉茶几上的瓜子殼,把空盤子擱成一疊。「儘管糟蹋我小小的蝸居吧!」太不像話了,主子不在家,他們全掀了天。
「別這麼說嘛!我們純粹是站在朋友立場,付出一點牛毛般的關心。」他是關心荷包瘦了。
「快點將實況立即轉播,我們已經泡了第三盞茶。」龍霧喝得都有些脹氣。
受不了,這些痞子頭。「天線故障,暫時收不到訊號。」龍霧拉開扉風,直接在屏風後頭換衣服。
原本以為此舉會趕跑已成親的夫妻,誰知他們臉皮已被磨得有一定的厚度,居然視若無睹的泡著茶,還不忘問她要不要來一杯,真是被他們打敗了。
龍霧換了一身清淨的水藍色衣服,清爽的走出屏風。「你們還沒走呀!小心坐久了會長瘡。」
「這茶不錯,很甘醇。」即使已冷,人口都還帶著澀味,向景天還是一臉陶醉樣。
「霧!什麼是天線?是不是你們那個時代的用語?」冷琉璃好奇的問著,她對「那個」時代十分著迷。
「天線就是天的線,你問這麼多也沒用。」龍雲插嘴道。解釋太多她也不懂,何必浪費口水。
「雲,你不要見我娘子單純可欺,就隨便編個荒唐的理由來唬她。」至少也要把他放在眼裡嘛!
「好呀!有本事你解釋給琉璃妹妹聽,我洗好耳朵恭聽。」敢拆她台,看他怎麼死。
啊?!真陰險的小女子。「天線嘛!就是天線啦!對不對,霧?」向景天哪知道什麼叫天線,他又不是未來人。
「哦——終於注意到本人的存在。」怎麼不繼續再互相砍殺,等到一息尚存時,她就可以補一腳練身體。龍霧暗忖著。
龍雲打斷他們無謂的對話。「天線一事不重要,咱們的賭注才是第一要件。」賭注也不重要,好玩才是正事。她在心裡補上這句。
她不提龍霧還當真忘了自己被算計一事,這仇可不能不報,雲這個叛徒兼小人。
「我說雲呀!你好像不太滿意我這個人。沒關係,你說出來,我盡量改進。」龍霧的語氣淡得如天上浮雲。
「怎麼會呢!你是我們的楷模、我們黑暗中的燈塔,沒有英明睿智的你,我們只是秋草旁的小螢火蟲。」
龍雲虛偽的說著令人反胃的奉承話,謹慎的移動裙下的腳步,盡量拉開戰區範圍,以免被冷箭射到。
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光顧著要瞧熱鬧,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罪行」,霧她一定氣炸了。
「雲,你會不會覺得背脊有些涼,晚上睡覺一定要記住蓋被,現在蛇鼠蟲蟻可狂撅了。」龍霧知道她最怕爬蟲、鼠類。
龍雲血色一下刷白。「嘿!霧,那件事是意外,我突然手指抽搐亂點,絕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明察呀!」
「我當然不會怪罪於你,你是我的好姊妹,怎會做出泥滅人性、出賣同門、設計好友這等無恥下流的髒事呢!我能瞭解。」
「是呀是呀!我是善良百姓。」龍雲慚愧的不敢見人,被罵得拘血淋頭,還得笑笑說淋得妙。
向景天都快聽不下去,憋笑憋得臉都漲紅了,可他沒勇氣笑出來,怕美麗的小妻子當場成了寡婦。
「呃……打擾一下,玉邪呢?他應該粘……咳……是跟隨你左右。」沒瞧見粘人精,他才納悶。
「喔——他呀!」龍霧故作神秘的拿起桂花糕,撕下一小片放在舌面上嘗味兒。
「他怎麼了?」三個人興奮的趴在桌面上問。
她優雅的摸摸耳飾,「應該在路上散步吧!」
「散步——」一陣愕然。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溜馬了?」龍雲記得最後一景是如此,莫非劇情有變?
「你也知道馬兒很辛苦,一次負載兩人是太委屈了點,所以二少爺體貼愛馬,自願減輕負擔,下馬練腳力。」
「無呀!你放他鴿子?!」向景天終於無法抑制,開口放聲大笑。
「他有養鴿子嗎?」龍雲一副迷茫不解的模樣,裝作聽不懂他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