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寄秋
「喔!」看她唇色微白,他的心中有些動搖。
真有如此歹毒嗎?
「你是向誰習得邪惡武功?」若有了烈火掌神功,她們的月光堡可以一躍成為武林泰斗。
不擅掩飾的江柳色坦誠說道:「是星兒給我的『擒龍十八式』中的一套拳法。」
「擒龍十八式?」必定是絕世武學。「可否借我一閱以辨真偽?」
「很抱歉,我答應過星兒絕不外傳。」這一點他很堅持。
恨意閃過杜襄襄眼底。「我算是外人嗎?」
「呃!我一直想提起這件事,但是怕傷了你,我們的婚事……」他一邊思索著較合宜的說法。
「我們的婚事早該舉行了是吧!奶奶直說要抱曾外孫。」杜襄襄故意混淆他的說詞。
她已有所覺他要提及的是哪件事,但她不允許他說出口,他是她的。
「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是……」他急欲解釋,不願一錯再錯。
「你喜歡宋姑娘就納為妾吧!畢竟青樓出身的女子易遭流言,就由小門迎入較不引人注目……」
「你有完沒完呀!人家的意思明明要退了與你的婚事,你又何必拿我大作文章來轉移話題。」
一個女子形體的重物被擲了進來,接著是手臂稍有傷痕的宋憐星。
本來她不打算現身,想看看杜家千金如何誘惑男子,可結果讓她大失所望的頻打呵欠,差點餵飽了屋外的蚊子軍隊。
媚術不如人就該慚愧地以頭撞壁才是,還敢以施惠者口吻極盡詆毀之意,當真以為老天看不見嗎?至少有她的隔牆耳。
瘦瘦幹幹沒幾兩肉也想勾引男人,她想男人想瘋了?一點自省能力都沒有。
「你……你興風作浪,你把我的婢女怎麼了?」可惡,她不該出現的。
宋憐星妖媚地銷魂挑眉。「嗯!人家哪敢動你狠厲的小婢女,只不過教她學做良家婦女,殺人可是犯法的。」
「殺人?!」緊張萬分的江柳色一見她身上沾血,早已持了小藥箱過來。
杜襄翼一看如意手腕有傷,憤怒地抬頭一瞪。「你挑斷了一個習武者的手筋。」
「誰叫她自視過高,不知天高地厚地想為你除去情敵。」的確是個人才,可惜跟錯了主。
她早就看準她們會按捺不住而有所行動,故一有風吹草動便佯裝中計的追出去,企圖誘出她倆的真面目。
誰知沉不住氣的婢女太不自量力,一見她逼近就拔劍相向,招招封喉不留情,以為她無武器在手已是勝券在握,下手狠絕陰毒。
起先她是抱著玩玩心態過個兩招,手一負傷才知是個好手,迴旋刀一出便知分曉。
饒恕不是她的美德之一,以暴制暴才是生存法則。
「星兒,快把你的斷續膏拿出來。」這樣應該可以挽救一名婢女的手。
他在說什麼鬼話,人家要殺她吶!「不巧得很,全叫殷風給用完。」
以德報怨非她作風,她寧可扔進井裡也不救人。
「他的傷用不到那麼多,上回我……啊!」他記得還有半瓶。
他話還未完,就被宋憐星兩指緊扭著耳朵轉了好幾圈,讓他痛得沒下文。
「我說沒了就沒了,再囉嗦我割了你舌頭補她的手筋,反正你慈悲心氾濫。」
「痛呀!星兒,輕點。」他上輩子一定欠了她,這輩子來還債。
「哼!送上門的骨頭別啃,瞧她不知羞的學人勾引男人,有本錢嗎?」嗟!初春的蜜桃,未熟的那一種。
「你說我是骨頭?!」惱羞成怒的杜襄襄已披上剛才丟置於地的罩衣,眼神陰冷。
「狐誘男子的手段你該和我多學學,最下等的妓女都比你高明,你真是丟人現眼呀!杜偷人。」偷不成。
「你……」她氣得幾乎快落淚。
「星兒,留點台階讓人下,何必造口業。」小心翼翼的江柳色斟酌著話說,怕說重了又惹惱她。
宋憐星邪肆地一笑。「很好,你得罪我了。」
他心一驚,眼皮直跳。
「杜家妹子看仔細,姐姐今兒教你幾招御男術,包管你受用無窮。」眉分三十六,嬌矣在雲端。
「星兒,別在這裡……」
她眼一冷的一喝。「給我到床上躺好,敢多話我閹了你。」
他將來一定是畏妻一族的族長,她聲一冷他就乖乖地爬上床,杜襄襄及如意見狀心裡有底的想走——
一道剛從「苦命」人身上解下的連環鎖和銀絲正好用在這對主僕,不過多了條小金線綁在樑上,叫兩人出也不是,進也不是地掙扎著。
「眉挑不勝情,似語更銷魂,記著喔!眼送秋波是撩人的第一步……」
淺赭眉,半暈月,煙視媚行送君別。宋憐星美目一揚,媚兒一拋,優雅手形尚未碰觸到江柳色的身體,他的下身已有明顯變化。
「似有若無,鶯嚶燕呢最是銷魂,第二步是學著取悅男人……」她作勢欲解開他的褲腰帶。
「星兒——」江柳色才提手一阻,素手已快一步點住他的穴道。
「我的好哥哥,享受美人兒的服侍吧!」她停止手上的動作,轉而低頭吻住他的唇。
「嗯,星兒……」江柳色神情滿足的輕喃。
她笑著扯落紗縵。「杜家妹子抱歉了,我的好哥哥怕羞,咱們隔縵一教吧!」
「你無恥,快放開我。」臉紅得似胭脂的杜襄襄羞憤的大叫,不敢望向他們。
「好好聽見咯!輕輕解下男人的上衣,再似有若無的撫摸他,懂了吧!」
她深吻著他,雙手不停在他胸前畫著圈,弄得他低呻不已地說不出話來。
隔著薄薄的紗縵,床上人兒的一舉一動盡入主僕二人眼中,她們很想閉目不視,可又好奇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看得目瞪口呆地一陣躁熱。
不用說,光看床上男子不時發出粗嘎聲請求她給予滿足,她的技巧的確是御男有術,狐媚手腕堪稱花中之後,無人能及。
第九章
「啊——」
一陣男人的嘶吼聲後,江柳色冠玉般美顏癱軟地趴伏在宋憐星的雪膚上,貪聞她歡愛的氣味。
這才是適合他的女人,嬌嬈甜蜜擅於男女床事,懂得如何撩撥他的慾望。
除了點他的穴。
「真不公平,我吃虧了。」勻嫩柔美在他後背遊走,似有諸多不平。
未獲滿足嗎?
瞧她香汗淋漓,眼泛桃色,細白的玉臉佈滿男人寵愛後的痕跡,該是飽食一頓,吸夠男人的精力才是,十足的妖媚相。
他饜足地在她鎖骨一吻。「便宜都讓你佔盡了,好意思抱怨。」
「哪有,你真是愈來愈有商人的架式。」奸詐無比。
「你還說呢!那一夜差點被你折騰死,我索點利息是應該的。」
撇去不能動以外,他是享盡了一個男人該有的快感,幾度欲銷的吶喊斯吼,讓神仙都羨慕得想下凡。
可是,卻徹底的折損了他男人的傲人,當著兩個女人的面前與她交歡,每一個步驟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玩弄的手法,令他快要無地自容偏又沉弱於肉體的歡愉中,一次又一次在接納她。
她唷!真是名副其實的花妖之後,老是讓人難以自持,牡丹的香氣縈繞他僅剩的理智,令他總不由自主地隨著她忘卻自己的存在。
「利息?!」低喘才息的宋憐星以尖綃指片輕刮他胸肌。「你的仁善之心呢?」
「被秋收了去,叫冬漿了窖,暖春不來化不開。」全凝在她纖纖柔荑中。
「少學李唐的詩人誦風月,姑奶奶我聽不慣。」因為少了她熱愛的夏暑。
江柳色一翻身讓她俯趴在上。「我們幾時成親?」
「我有說要嫁給你嗎?你的未婚妻好凶哦!人家怕不長命。」她故意發出顫音表示心寒。
她才悍呢!「我已讓張毅將退婚書及信物轉呈太君,你可以稍微考慮一下婚期。」
「我一個人逍遙自在多愜意呀!幹麼拖你個大包袱在身邊,軟心軟腸又不知變通,還不如我的迴旋刀迂迴。」
要不是看在他無心一掌傷了高貴女,憑她之前所見的情景便足以否定他這個人,根本懶得與之周旋。
善若用錯地方便是惡。
不傷害他人就是善良本性嗎?不懂得適時拒絕才是無形的刀,一刀刀慢慢的凌遲,等待遲到的死亡陰影最是驚心駭人。
一刀了結反倒痛快。
「刀是冰冷森寒,可我是溫熱的,我不會拖累你。」心軟就是他的弱點,他已經努力在克服中。
嗤笑不已的宋憐星當下輕咬他肩肉。「至少它保護我的安危快兩年,而你呢!只會扯我後腿。」
刀比人可靠,她暗忖道。
「你明明還有斷續膏……」想起如意手使不上勁是件可憐事,她斷人手筋太殘忍了些。
「江、柳、色,你要想讓本姑娘住不下去就儘管大肆厥言,我不一定要留在日光堡聽你的人性本善。」
善無餘地,惡自心起。
江柳色驚慌地兩臂一縮,緊緊地環抱著她。「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別走。」
「記住一件事,太陽是因我而日昇日落,而你的喜樂哀想只能是我,我不允許你分心。」她說得疾言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