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寄秋
「快點來哪裡?」冷傲的表情冷肅而正經。
她垂頭喪氣的小腦袋一低。「人家就叫他們來……我很笨是不是?」以為每個人都該知道她身在何地。
「你的確很笨。」他輕戳端敏的腦門,眼角浮動著微微笑意。
「人家不是故意的,我又沒有寫信的習慣。」除了留了一封信給是阿瑪和皇額娘。
「這是宮中女官的不是,她沒教好一位格格該有的學問。」他嚴肅一說。
「索嬤嬤才沒有怠廢職責,是我不專心……好呀!你在嘲笑我,可惡!」她的花拳如雨般落下。
實在是她的表情太認真在懺悔,憋不住笑聲的冷傲唇角往上揚,露出兩排白淨的牙齒才讓她知道受騙,立即發作直坦的脾氣。
然而,端敏不似養在深閨的女子那般嬌弱無力,從小就愛騎馬、射箭的身子鍛煉得十分強健,剛開始他還能受幾下她發怒的小拳,可多了就有些吃力。
薄汗微沁,兩人的體位顯得暖昧,「住手,端敏,別玩出火。」要命,不該痛的地方也跟著作祟。
「誰叫你要笑話我,我偏不依,打死你打死你……」她說話的口氣像小情侶在鬧彆扭。
「你若失身別怪我。」汗濕了他的背,聲音暗啞而低沉。
「要掐住我的喉嚨不准叫喊嗎?你好壞心。」她當是失聲。
「好主意,不過……」
冷傲不是用手,而是直接以唇覆蓋,堵住她爭論不休的檀口。
一淺嘗,甜蜜的滋味叫他失了理智。
本意是要教訓她不聽話,可懲罰的結果卻是中火燎原,一股熱全湧集在下腹。
「為什麼?你一直在流汗呀?臉變得好燙,你受了風寒?」她兩手摸額探頸,撩得他更熱。
「下去。」他連聲音都低得發出岔音。
「不要、不要,你生病了。」她不安地扭動身體,純真的水眸讓男人想掠奪。
「我會被你害死。」去他的格格,他不管那麼多了。
一翻身,冷傲將她壓在身下,兩手鉗住她的雙腕高舉過頭觸著地面,用他冰冷的唇吻著她的凝紅朱丹,細嚙軟如淡雪的唇瓣,一口口吞吮入誕。
微驚的端敏不知反抗,任由他吻上眉間、眼皮,一寸寸吞沒她處子的幽香,落在白潤耳垂……
春情是最不禁試探的毒藥,擁有熟練經驗的冷傲以齒咬解盤扣,像採花的浪子在她的玉頸嚙紅一處處鐵證。
玉般人兒橫陳在冷傲眼前,縱有千道聲音告訴他不可,滿清的金枝玉葉不是你這個江湖人能褻瀆,快快住手收了欲心,但是慾望如洪水,輕易地衝散他心中的萬般理由。
或許是天還要考驗他吧?耳中傳來馬蹄聲,似是高手逼近,他連忙拉起嬌喘的端敏為她整裝。
「原來你還沒死?!」
冷側側的陰笑聲隨風一襲,令人打個哆噱。
「是你們。」
☆☆☆
數日前在大漠,冷家兩兄弟借宿一民宅,放牧的甘家五口都是好客、知足的樂天百姓,看他兩人投緣就酒菜齊上,大啖一番。而他們也就不客氣地把酒言歡,大口大口的白干配著烤羊腿,一喝就喝到半夜,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可一覺醒來,兩人頭痛欲裂,見不著甘家人還以為他們出外放牧,便留下銀兩略表謝意,將桌上一張白紙上寫著解酒的清茶飲下肚,繼續兩人的爭執戰。
冷展情一心要勸兄長回堡接掌父親之位,而冷傲卻堅持要過放任的生活,不願受困淺灘。
之後,走了一段路,功力較淺的冷展情突然腹痛如絞地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唇泛烏氣,冷傲當下知曉他中了毒,即以內力試圖通退。
雖未將毒性全部逼出,但總算抑制了毒性蔓延,暫時不致攻心而死。
但是,冷傲因動了真氣反驅使毒性發作,便連忙點住穴位回甘家欲取解藥,當是他們在茶水中動了手腳。
不料,尚未進入甘家,即見他們五具支離破碎的屍體被棄於屋前石椅旁,死無全屍地圓睜著眼,似在控訴心中的不甘。
這時他們才知誤解善良的甘家人,正欲替五人挖墳安葬,三個黑衣繡銀線邊的男子出現欲取他倆性命,而中了毒的他們全身無力,僥倖逃脫後,冷傲終於昏厥而被端敏救起,卻不見冷展情;而今,竟又被追至……
「哈……你命中注定該死,閻王等著收命呢!」唐豪大笑地看著他的獵物。
冷傲抽出劍將端敏護在身後,「小心大話熏了自己,生死簿上已有你的名。」
「哼,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唐某佩服佩服。」他眼露殺氣地嘲諷著。
「是誰指使你來殺我們兄弟?」他的宿敵多不可數,但借外人之手誅之者不多。
「你是主要目標,另一個是附送小禮,你的命可值不少銀子。」唐豪邪中帶貪的說道。
我?難道……「是我冷家堡的人?」
「拿人錢財當守行規,你剛出來混呀?天真地笑掉大爺的牙!」他夥同其他兩人放肆的嘲笑。
論武功,冷傲要對付他們三人綽綽有餘,只是毒性使他功力退了四、五成二人獨戰勉強能打成平手,先前可以助弟逃離毒掌便是因為他有武功,不必顧忌無自保能力。
而身後佳人雖能甩得一手好鞭,畢竟是弱質女流。少了實際應戰經驗,他實在安不下心。
更何況唐豪是使毒好手,她涉世未深必難逃毒手,不好生看緊些,小命真會亡於此,那他將遺憾終身,無顏為人。
「我瞧不起你,唐副門主,居然聽個女人指使,傳了出去才叫丟人。」冷傲故意用激將法,情急則心亂,如此他才有機可乘。
面色一青的唐豪氣顫著兩肩。「冷傲,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只會用毒的三腳貓,少了唐門專長,你什麼也不是。」他眼神輕蔑的一睥。
「你敢瞧不起我?老子不用毒也能送你上西天。」唐豪氣惱地揚劍一指。
「我候教,毒癟三。」他冷笑地將端敏推離危險範圍。
「你……可惡,上!」
一聲令下,唐豪身側兩名手下和他一同拔劍相向,招招看似凌厲卻後繼無力,打得冷傲游刃有餘。
劍光如虹,回畫旋下似閃電般快捷,身起劍落宛若行雲流水不留情,逼得敵人步步退後,虎口震得麻木而握不住劍。
但使毒成性之徒豈會忘了保命符?唐豪食言地揚手撤出白色粉末,冷傲見狀,劍一旋花、一躍跳出迷瘴中。
「卑鄙小人。」妄用真氣,冷傲吐了一口黑血。
「兵不厭詐,看來你先前的毒還未清嘛!真不簡單,還能撐到這時。」一著未中,他惱羞成怒的說道。
冷傲蔑然一嗤。「唐門的毒不過浪得虛名,我還活著。」
「你……哼!你一定是服了天山二佬的紫玉露,暫時抑制了九轉追魂丹的毒性。」可惡的死老頭,壞了他的事。
「天山二佬?」他們不是月剎的師父?怎麼……他用眼角斜瞄憂心忡忡的端敏。
難道兩位奇人已再收徒?
「紫玉露需借外力催化再運功逼毒,你錯過了時機才解不了毒。」
唐豪陰沉地持劍一刺,心機深沉的加以狙擊,用意在消耗他的體力,好乘機再放毒。
但百密終有一疏,唐豪與其弟子三面夾攻,而其中一名虛晃一招,假意要砍殺一旁的端敏,驚呼的冷傲冷劍一旋,躍前一擋,另一名弟子即乘隙灑出銀針,攻向兩人。
「冷傲,你沒事吧?」心急如焚的端敏著他手臂上有三根銀針。
他暈眩了一下。「不……不礙事。」
不急著逼出毒針,冷傲曉得他不能倒,必須保持一定內力才有一線生機。
他死不足惜,早在參加反清復明的行列時已將生死拋出三界,現今活著是為了贖罪,因他的命來自旁人的犧牲,所以他要代她而活。
而現在,他為端敏堅持著。
「他們太壞了,竟然拿針刺你。」
公主的刁蠻性子又浮了上來,一揮鞭,便打花了唐豪的臉。
「啊——你……你這個小鬼,好大的膽子。」他死定了。
「膽子再大也比不上你,大壞蛋。」她叫囂地又揚了一鞭,但被他們及時避開。
冷傲在自己腿上畫了一劍以保清醒。「端敏,我來斷後,你快走。」
「不,我不准你撇開我。」端敏大吼地甩鞭避開一劍,幾撮黑髮被削落肩膀。
「你……」他撐著一口氣準備繼續應付唐豪三人。
可就在那一瞬間,發作的毒性讓他眼前一花,沒注意身後的劍正高舉。
「冷傲,小心……」
紅色的液體噴向他的臉,一具氣弱的嬌軀在冷傲眼前滑落,他只來得及伸手一攬。
「傻丫頭,你老是傻得叫人心疼。」他眼眶泛著水光。
「你……你沒事就好……我好……痛……」說完,她的頭即無力的偏向一旁。
而此時,唐豪正欲由背後偷襲,突地,一把青鋒劍朝他們橫劈,三顆人頭便猶帶得意笑容地滾落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