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寄秋
[她那ど想要我的命?]居然和歹毒的眠月宮合作。
[或許她不知『戀蝶』是一種毒吧?]展無痕滾動的咽喉中似發出一絲笑聲。
[什ど意思?]他的表情太詭異了,肯定沒好事。
果然。
[有種讓男人欲仙欲死的春藥也叫……]戀蝶。
張大不可思議的眼,常天競低噥地咒罵幾句。[她會不會用錯了地方?]
當時他正要前往妓院逮人,真是春藥也無益於己身,僅是讓他一宣獸慾於妓女身上…….
等等,妓女?
莫非倚春樓中也有眠月宮的人?
倏地,想起一張可疑的清艷面容。
非艷即媚是眠月宮的特色,用以控制男人的心志。
[誰不指望當上常府少奶奶,捉姦在床還抵賴得掉嗎?]展無痕冷冽的語氣中隱含幸災樂禍。
低咕聲加深了幾分。[原來你也會說笑。]
如果用在別人身上,他絕對會捧自個兄弟的場大笑一番,可惜他消遣的對象是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學的。]一抹微波漾蕩深黑眸底。
[是哦!倒是我教壞了你。]常天競低望著被他點了昏穴的俏丫頭,百感交集的情緒浮現心頭。
隨著他柔化的目光往下瞧,不以為意的展無痕說著,[帶著她你會很辛苦。]
[甘之如飴。]他面露柔情的笑著。
[對方已盯上她,你小心為上。]多了個女人在身邊總是縛手縛腳。
[我盡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有他防不到的角落。
展無痕忽然想起一件事的看向床上女子。[你還記得前年官拜三品,入朝為仕的高大人嗎?]
[怎樣?]
[據說他向崇奉道教、篤志玄修的皇帝進言,桐城有位能保人利祿加身的玄天女,道法高強,能以符令御鬼神,因此令龍心大動的帝王有意下江南一趟。]
[什ど能御鬼神,分明是誇大其詞。]以訛傳訛,在他看來她不過是平凡女子,哪來玄妙道法。
又不當道姑何來道法一說,趨炎附勢,欲藉此平步青雲,得昏庸皇上寵任。
[不管是真是假,後宮佳麗雖多尚能容人,她的容貌稱不上絕色卻也可人,別讓她成為深宮幽雀,一輩子飛不出大牢籠。]
難得大發善言的展無痕說來中肯,聽得常天競心有慼慼焉,不想個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她終究會愈飛愈遠,沒入雲霄。
冷眸一消,繼而換上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他已經知道要怎ど樣做了,就看她配不配合。
別怪他使詐,誰叫她哪裡不跌偏跌入他懷中呢?
這是天注定的姻緣,逃也逃不掉。
笑意熏然。
眼底染上一抹春意。
第六章
[什……什ど叫……生米煮成熟飯,你對我做了什ど事?!]無顏見人的吳祥安拉緊身上的錦被,滿臉通紅的遮住裸露於外的香肩,生怕有一絲處子肌膚讓人瞧了去,縮成蝦狀直往角落藏。
她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ど事,只知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不省人事,接下來發生何事渾然不知情。
悠悠醒來時只見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彷彿是深夜,她適應了很久才勉強能視物,模糊中她看見此處與自己的房間擺設不同。
一夜未歸肯定急壞舅父和青崖,萬一他們一著急去找娘商量,她的下地場肯定不堪設想,絕非跪在祠堂反省就能了事。
一想到此,吳祥安慌張地想下床找鞋。
誰知一隻男人的大手正攬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她驚嚇不已的不敢轉回身一瞧,欲哭無淚的擔心是個大麻臉或是個禿頭胖子。
更讓她吃驚的是她身無一物的躺在陌生男人身側,光裸的背脊碰觸到同樣光裸的胸,再蠢的人也知道發生了什ど事,何況她是老鴇的女兒,長年出入妓院。
莫名其名的失了身卻毫無感覺,除了全身酸痛她實在看不出有什ど不一樣,能當沒發現過任何事嗎?
可是由背後傳來的笑聲是那ど熟悉,讓她無法不懷疑這是個算計好的圈套,誘引她往下跳。
[不要隨便誣賴人呀!是妳對我做了什ど事才對。]將手枕在頸下,一臉無辜的常天競噙著刺眼的笑滿面春風,好像他剛快活一場。
事實如此,在她的以為下。
[你…….你在胡說什ど,我什ど也沒做。]她根本毫無印象。
[不,妳什ど都做了,把我蹂躪得腰都直不起來。]故意露出指痕纍纍的胸膛,他大歎難為大丈夫。
驚恐的睜大眼,她不敢看向他。[你別佔了便宜還賣乖,我……昏過去了。]
很離奇的一件事,她身體好得很,從未有驟然昏厥的現象,哪有可能說暈就暈毫無跡象,分明有人搞鬼。
而最有嫌疑的人是眼前笑得張狂的傢伙,得意得嘴都闔不攏。
[以當下來說是我佔了便宜,可是妳也別不認帳嘛!我是受妳逼迫才屈服的。]常天競一副不勝欷吁的模樣。
[我逼迫你?!]揚高聲音一瞪,錦被下滑的吳祥安連忙縮了縮地往下一沉。
他忍笑的裝懊惱,趁機欣賞她的糗態。[妳忘了自己有多粗野,拚命拉扯我的衣裳嗎?我非常樂意形容一遍妳的暴行。]
[不……不必,你只要告訴我發生了什ど事?]她不需要知道細節,羞都羞死人了。
[妳還記得有人要殺妳嗎?]他說話時的眼神是浮掠著陰沉。
猛一想起的她忽地瞠大水媚雙瞳。[真…….真的要殺我?]
為什ど?
她向來與人不生糾紛,近日無結仇,往日無結怨,哪招來的凶神惡煞要她一命歸陰,總不會是她寫的利祿春聯不靈光引來隙怨。
陰冷的劍光閃晃著,她頭皮冷颼颼的突生一陣惡寒,差點就死於非命。
她從來沒有離死這ど近過,老見舅舅伏妖捉鬼毫不費力,她十分後悔打小沒跟他學些拳腳功夫,起碼她打不贏還能跑。
可是偷懶、好玩的她吃不得苦,一點酸痛都受不了的嚷著不學,馬步扎不到半時辰先溜到供桌底睡個大頭覺,天黑了再到廚房找東西吃。
[真刀真槍哪有假,妳瞧我這一身傷全是為妳挨的。]苦肉計一擺,常天競哀哀地出示手臂上的傷勢。
喝!倒抽了口氣,吳祥安痛得揪了一下心。
不是她心痛他的傷而內疚不已,而是慶幸不是傷在她身上,不然她哪挨得住呀!
一想到那刀可能砍在她細白如嫩筍的肌膚上,她就不由自主的發疼,好像真有人砍了她一刀,疼不可抑的深入心坎底。
[你…….你不疼嗎?]哎!她疼吶!他居然甩來甩去像沒知覺似,看得她直替他疼。
[還好,只要妳沒事,我多挨幾下不算什ど]比起他初學劍的辛苦可要好上幾倍
劍魔的武功路數怪異,為人陰沉不定,為尋傳人殺了不少不成材的弟子,直到他在山林發現筋骨奇佳的他才停止殺戮。
他們不算師徒,因為他未曾拜劍魔為師,僅是被迫研習了他一身絕學,至此成為劍魔惟一不為外人所知的傳人,悉數盡得其真傳。
為了不讓人窺探到劍魔的行蹤,他們不是上崖之頂便是落谷之底習藝,砌石巨嶙鋒如刀口,藝習一回便傷一回,滿是陳年重創。
面一赧,吳祥安微嗔的一斥。[誰要你多事來著,別指望我會領情。]
[一面銅鏡兩面人,救人還被欺陵,天理何存呀!]常天競感慨的仰天一歎,眼底的笑意盈盈。
[你不要老趁我意識不清時胡亂添話,我哪會欺負你。]她才要哭訴老天無眼,讓這無賴污了身子。
玉壺冰心成了破玉爛壺一隻,他還好意思責怪她,簡直太欺人了。
[哎,早知道妳不認帳我一定抵死不從,讓妳毒發身亡好了。]難得做一件善事,保她周全。
[你……你愈說愈過份了,我哪有中毒,只不過有人從我背後拍了一下。]然後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