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難馴神算女

第21頁 文 / 寄秋

    除去了一切礙眼的女人,她的野心不只是重新當豹王的寵姬,而是獨佔豹王的身心,成為第一個為後的狐族女,光耀狐族。

    她以美色扇動各族群鬧事,有意和狐長者們謀奪豹族大權,狐族被欺壓得夠久,也該揚眉吐氣一番。

    「侍衛長,王的精神如何?」她暫時與他虛應,以得知有利條件。

    「很糟。」豹剛公式化的回答。

    「王喜歡的台灣女子真的死亡了?」

    「是。

    「她怎麼死的?」她假意問道。

    「槍傷。」

    「噢!真可憐,年紀輕輕就死了,來不及接受王的憐愛,難怪王要傷心欲絕。」真是死得好。

    與她相處幾分鐘,豹剛覺得自己真幸運,雖娶到心中別有所愛的妻子,但至少不會工於心計,城府深得教人厭惡,尤其是擺出虛偽的惋惜相,眼底卻是明顯的笑。

    「你自己進去。」他偷偷吁一口氣,他的角色只演到這,再來就該去收網。

    「嗯!」

    狐朵兒略帶得意地撫撫裙褶,將肩衣拉下露出整個酥白的香肩,乳房往中間擠壓,露出迷人的乳線。

    「王,朵兒來服侍你。」

    繞過屏幕,狐朵兒滿意地看著一地零亂的酒瓶,二殿下正極力勸酒,一見到她來,馬上歡欣的拉著她的手來安慰豹王。

    「來來來,盡量施展你的勉力,讓大哥忘記已死的女人。」陰申澤一副釋然的表情。

    「是,二殿下。」狐朵兒走向「憔悴」、「削瘦」的豹王。「王,朵兒陪你喝,醉了就不要想太多。」

    陰申霸忍受她一面撫觸他胸口,一面挑逗著舔吻他的耳垂,心裡大罵那個沒良心的女人,讓他享受非福的艷福。

    她不介意其他女人摸他,他反而吃味她不嫉妒,讓他很不是滋味。

    「你是……莉兒還是朵兒?」他故作醉酒不明。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語調甜膩說道:「莉兒已死了,我是你最喜愛的朵兒。」

    「朵兒?」他捧起她的臉細瞧。「對,你……你是朵兒。呃!不對,你是不是告訴我澤弟……我處死莉兒?」

    狐朵兒連忙灌酒。「這……王還想著莉兒做什麼,由我服侍你不好?」該死,她不允許他心中有別人。

    狐朵兒心中盤算著要如何灌醉他,然後和他發生關係再偽裝懷有身孕,自古以來狐女一向無法生育豹族子嗣,所以入主不了王后之位。

    一旦有子嗣為憑藉,他不娶她都不成。

    「你?」陰申霸開始借酒裝瘋。「你是我的寶貝彌兒是不是?我知道你沒死,你怕我亂碰其他野女人,所以回來陪我。」

    「我不是彌兒。」她氣得大叫。

    「彌兒乖,你討厭朵兒,我就下令把她殺了,然後丟到海裡喂鯊魚,這樣你是不是高興了?」這些是他說給躲在密道的女人聽的。

    狐朵兒氣得快發瘋,他居然為了那個女人要殺她,一時怒火沖天,殊不知陰申霸之所以對她摟摟抱抱且喚她彌兒是因為她不是他的貓兒。

    「彌兒死了,我是朵兒,最愛你的朵兒。」她將唇湊上去欲挑起他的慾火。

    他不想犧牲得太徹底,一把推開她大吼,「彌兒沒有死!她在台灣等我,我要去台灣找她。」

    他搖搖晃晃地想往外走,狐朵兒飛快地抱住他,臉貼在他後背,舌頭在脊淮舔滑,意圖點燃他的慾望。

    「她死了,真的死了,你去台灣也找不到她。」

    陰申霸受不了她一再重複死字,一想到唐彌彌差點為她所害,怒火如山洪爆發,一個旋身將她甩出去。

    「誰說她不在了?你有親眼看到嗎?在這世界上,我只愛她一人,我愛她,其他的野女人全給我死到一邊。」

    我愛她。這句話掣垮了狐朵兒的自信心,她好恨,恨他竟在此時開口說愛一個死去的女人,嫉妒讓她忘了全盤計劃,脫口說出——

    「你愛她又如何?我已經叫人殺了她,我要殺光你身邊所有的女人,什麼莉兒、彌兒的,我一個也不放過。」

    「有膽你再說一遍!」陰申霸的眼神恢復清明,可惜她太沉溺於報復的快感而無所覺。

    「你以為莉兒是不小心被車撞的嗎?是我看準時機推她去送死的。而彌兒,哈哈……五百萬,只要五百萬就可以買她一條命。」

    聽到此,陰申霸再也無法隱藏很意,即使劇本沒照唐彌彌所編排去演會讓她氣得跳腳,他仍順著心意而行,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你該死。」

    喉嚨傳來劇痛,狐朵兒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掙扎著要扳開令她窒息的巨掌,她的呼吸就快要停滯,忽然有女聲介入,頸上鬆了手。

    「你敢給我亂改。」唐彌彌本來欲叫陰申澤再去插一腳,結果被他弄亂了。

    看到活生生的唐彌彌出現,在垂死邊緣的狐朵兒知道她被設計了,傻傻地說出自己的罪行,眼神倏地轉成恨意射向唐彌彌。

    「你騙我。」

    她的聲音雖不夠響亮,但和陰申霸爭論不休的唐彌彌聽得很清楚。「有人規定我不能騙你嗎?」

    「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她好恨好很。

    她聳聳肩,一副很遺憾的神情。「子彈沒打到要害,真抱歉。」

    「貓兒。」陰申霸大手一撈,把她鎖在懷中。「嫌我操心得不夠多嗎?」還敢一臉遺憾。

    這時豹剛走了進來。

    「王,一干滋事者己全逮捕,他們招出了主謀者。」他著向跌坐在地上的女子。

    狐朵兒從他眼神中看出,一切計劃皆功敗垂成,她不服輸地將過錯轉嫁在唐彌你身上,手指適時摸到陰申霸做戲用的空酒瓶。

    狐是狡猾多詐的。

    「王,朵兒知罪了,請念在昔日舊情故我一馬,朵兒一定會痛改前非,絕不再傷害任何人。」

    她哭泣著爬近相擁的兩人,眼一利,舉起藏在裙下的酒瓶往唐彌彌腦門擊出。

    這次,豹適時發揮靈敏度,陰申霸帶著懷中佳人旋了半身,一拳將不知悔改的狐朵兒揮嚮往身,隨即口吐鮮血昏厥過去。

    「帶下去,和一干造反者處以極刑。」

    ※※※

    迴廊風鈴叮叮噹噹的搖曳著,隨風起舞。花間流蝶似醉還瞑地戲弄追逐,捲起白浪花兒相偎。

    曾經何時,美景已易主,教人如何不感慨。

    帶著惆悵和落寞,豹雲兒再次面臨空蕩蕩的心,不由得輕歎惜愛使自己被困在死胡同裡,半點掙扎之力營顯多餘。

    嫁給豹剛雖非所願,但他剛直、木吶的忠心下,有一顆體諒、寬大的心,即使不愛他也能平和相處,做對相敬如冰的夫妻。

    「雲兒。我只能帶你到這裡,再過去是禁地,王不許男子進入。」豹剛輕推了她一下,

    「嗯!我知道。」對他,她總有無數歉意。

    並非不甘心,而是想見見擄獲豹王之心的女子,以何等姿色、風情打動冰封的狂霸男子。

    豹剛知她仍對王留有餘清,為斷其不能存有的妄念,他成全她的請求,私自將妻子送進唐彌彌居住的別館。

    他沒多停留,簡單交代一些王剛立的新規矩後隨即離去,豹雲兒躊躇了片刻,毅然決然的踏人易名的數貓居。

    正嫌無聊的惡女逗著貓,遠見一名氣質脫俗、高雅的大美女朝她走來,光看那一身裝扮,就知非官中待女之類,大概是送上門的「玩具」。

    「你是王心儀的女子?」豹雲兒有些困惑、無措,仍說不出王深愛之女子這句話。

    她絕對不算是絕美,至少王先前寵幸過的狐族美女才具美女的資格。

    而她竟坐在沙上和貓……玩耍?豹雲兒十分同情被她在背脊綁上烏龜的黑貓,而且在尾巴上還打著七、八個蝴蝶結。

    聽出她口中的遲疑,唐彌彌倒是無所謂的問一句,「什麼叫心儀的女子?這種文彥謅的說法很俗氣。」

    「啊——」她詫異地掩口。

    「我是占星師唐彌彌,你呢?」她拿著一根小樹枝戳戳黑貓的耳朵。

    「豹雲兒。」占星師!?那是什麼行業?

    噢!原來是她,看樣子不像來踢館的。「我會算人的一生命運,要不要我替你解上一解?」

    豹雲兒搖著粉嫩的臉。「不用了,我的一生……逃不開。」她瞭解已無退路可循。

    「你太灰色了,一生操之在自己手中,沒有什麼東西是逃不開的,除非是自縛。」愚忠。

    自縛?「你不懂,女人一旦失了心、認了命,就是一具空的軀殼。」她的心仍不時發疼。

    唐彌彌搖搖頭,「悲觀。心不兒就去找、去挖、去搶,天底下沒有認不認命這種苦情劇,虧你還是豹中貴族。」真失望。

    聽說豹族女子勇敢、善戰,能力不遜於男子,自幼即養成獨立、自主的強悍個性,而她的個性像紅樓夢裡的襲人,只懂得順從。

    豹雲兒先是為她大膽的言詞而心一驚,繼而苦澀的自艾,她的確不配身為豹女。

    「言之容易行之難,你不是就被王強留在官中。」

    象牙塔待太久了吧!「咱們來打個賭如何?」太……太瞧不起人,她會被強留?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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