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定愛情島(上)

第22頁 文 / 寄秋

    沒染過愛情病毒的人一發作起來,是驚天地,年紀越大越難痊癒,而他是終身免疫不全,恐怕痊癒之路遙遙無期,棒打三次也打不醒。

    「真的沒事了嗎?你瞧她一直昏睡不曾清醒,體內的殘毒可能沒排淨。」輕握著細瘦的手,卡維爾始終不相信藍喜兒已經完全脫離險境。

    想他在海灣的坑洞找到她時,她全身冰冷幾戶察覺不到一絲氣息,彷彿隨時會停止呼吸,手腳磨破滿是血跡,海水已經淹到她的腰際。

    他不敢想像若是自己去遲五分鐘會是什麼景況,迎接他的可能是失去生命力的她——

    艾特發出一聲歎息既無奈又沉重,怎麼勸他才不會白費功夫。「她只是長時間未曾進食加上虛脫,你總要給她時間休養吧!」

    倒了一個大家都不好受,再倒一個肯定會天下大亂,他哪有本事公司醫院兩頭跑。好幾天沒抱美女的他迅速老化,起碼老上十歲。

    因為缺乏能源。

    「七天還不夠嗎?光打點滴哪能康復,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卡維爾氣憤又心疼地輕撫那張不再圓潤的小臉。

    她想起他是誰了,是那個月光下向她求婚卻不懂愛情的男人。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了幾分,好像哭過似的,難怪她一時認不出來。

    印在心版上的容顏是如此深刻,她怎會遺忘了他呢!

    「剛好減肥嘛!現在流行瘦身……好好好,你別瞪我了,再瞪下去人家也不曉得你冒了多大的險去救她。」一個呆子。

    愛情呆子。

    卡維爾生硬地說,似在警告他也別多嘴。「她不需要知道。」

    「是呀!你情操偉大,不帶任何裝備就傻傻地往海裡跳,也不怕海浪先把你捲到海底餵魚蝦。」當時他真被他找死的行徑嚇出一身冷汗。

    「但我找到她了。」而且還活著。

    這點艾特沒話說,一切詭異得不像是真的。「你和那頭笨狼一樣傻氣,一人一狼在大海中忽沉忽現,看得在岸上的我們都快嚇死了。」

    真不知道他們的勇氣打哪來的,甚至毫無錯誤地進洞救人,那附近最少有三十幾個錯綜複雜的坑洞,個個險要無比。

    聽說以前還有鯊魚出沒。

    「動物的本能比人還靈敏,它不會帶我游錯方向的。」卡維爾感謝地眼望向一旁一大一小的兩匹狼。

    從他救起她開始,它們就沒離開過一步,也不肯進食,比人還忠心。

    「所以你被那只不知感恩的小白狼咬一口也是活該的!」貓一般的體型也敢護主,簡直是活膩了。

    野性難馴,不管它有沒有三個月大,狼的凶狠天性不容質疑。

    「它是擔心我會傷害喜兒。」好狼兒,我欠你一份人情。

    手臂上的狼牙印雖深,可是他反而感激它,因為若沒有它在一旁守護著,也許洞裡的鼠蟻會啃食她的身體,造成更難以預料的傷害。

    「你還真是寬宏大量,換了我早一腳踹死……」嗯!它們聽不懂人話吧?幹嘛一副要咬他幾口的模樣。

    「我決定不開放東南方的林地供遊客休憩,那是它們的土地。」算是一種回報。

    一說完,卡維爾感覺到小手握了他一下,接著又是一下。他欣喜若狂地凝視小手主人的面龐,以嚴肅和謹慎的態度期待她張開明亮大眼。

    只是等待了許久,她像頑皮的孩子愛惡作劇似的,眼睛眨了兩三下又沉寂,直考驗人的耐性,使人不知該高興還是沮喪。

    說也奇怪,就在他以為是上帝所開的惡意玩笑時,始終安靜守候在一旁的父子狼突然有了動靜,耳朵一豎地走近病床,低嗅幾下轉身走出病房,像是完成了它們的使命。

    就在它們離開不久,床上的人兒極其吃力地睜開嗜睡雙眸,不帶污垢的白是她醒來的第一印象,然後她看見一張突然放大的男性臉孔。

    先是一驚;後便安心地笑了,笑容裡包含著對他的愛意。

    她想她會多愛他幾分。

    「嗨!我認識你嗎?陌生人。」

    好滄桑的一張臉,他八成一直守著她不曾I離去,瞧他的胡碴長得足以給鳥築巢了。

    「哼!你敢不認識你的丈夫嗎?現在、馬上、立刻我們結婚。」決不讓她再找借口拖延。卡維爾隨即吩咐一旁的艾特。

    他怕過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她必須接受他全天候的看管,沒有商量的餘地。

    「什麼?」她「現在」好像還是病人吶!

    一室的白和消毒水的味道叫藍喜兒不致錯認身處何地,她很懷疑他有辦法讓她「馬上」披上白紗,畢竟她虛弱得連翻身都有問題。

    而且她不記得曾答應過要嫁給他,除非她在昏迷中點的頭,可是這樣的求婚算數嗎?

    她有沒有資格要求「聘金」,中國人的禮俗可不能廢,就要另一半島的土地權好了,她絕對不貪心。

    至少她沒開出天文數字是吧!???

    事實證明藍喜兒的懷疑有多可笑,言出必行的卡維爾是屬於行動派的。在她醒來不到兩個鐘頭內,醫生神父和護士修女已穿上正式服飾準備證婚和觀禮。

    雖然是教會醫院一切從簡,但是新娘子該有的裝備一應俱全,從頭紗到新娘禮服,甚至她手中鈴蘭花紮成的美麗花束全無遺漏。

    可是不甚美麗的新娘子卻是坐在病床上,臉色略顯蒼白地唉聲歎氣,不時張望攀爬在窗沿外的牽牛花。

    這算不算趕鴨子上架?她還沒打算嫁人,起碼條件要先談好,以免她嫁過去吃虧,聽說他有個厲害的母親處處算計著,她能嫁得安心嗎?

    「請問卡維爾·麥提斯先生,你願意娶愛情島島主藍喜兒為妻嗎?彼此相知相敬,愛她如己地扶持一生。」

    「我願……」

    藍喜兒出聲叫停:「等一下,我幾時變成愛情島的島主了,我怎麼毫不知情?」愛情島又在哪裡?

    「你名下的那片土地我申請更名為愛情島,不得有異議。」卡維爾霸道地決定一切,示意神父繼續主持婚禮。

    哪有人這樣的,她才是主人吧!「迷離島有什麼不好,充滿神秘的味道。」

    愛情島聽起來很奇怪,好像是個使人發生美妙愛情的神奇地方,似乎太誇張了。

    「不吉利。」他不自在的挪挪腳跟,不希望她問得太深入。

    「會嗎?你這個人也相信詛咒?」現在想想應該多考慮一下,她還沒立下遺囑呢!

    萬一她有個不幸的話總要找個人來管理,決不能落於奸商之手。

    例如正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閉嘴,等婚禮結束後,你給我好好地睡一下,不許胡思亂想。」去他的詛咒,他不信擊不垮它。

    有誰見過結婚的新人是不帶喜色的,一個冷峻嚴厲,一個愁眉苦臉,醫生護土四目相對全是問號和惱怒,好像結這個婚是被逼的。

    最少有一方是如此。

    「咳!請問兩位真的要結婚嗎?要不要溝通好再請我來主婚。」主治醫生一臉笑意調侃兩人。

    「請繼續。」

    「請稍待。」

    神情一厲的卡維爾看向他頑固的小新娘,警告她別頑皮,有什麼事等婚禮結束再說。

    可是她既然是藍家人,又繼承藍家的固執天性,想當然要造反一番,否則未免辜負藍家以固執出名的天性。

    「結婚前咱們先談好條件,免得婚後變仇人同床異夢。」婚姻沒有保存期限,所以她要一份保證書。

    保證她日後權益。

    「什麼條件?」他幾乎有點恨她了,拿婚姻當兒戲,一點也不認真。

    「你不能打我……」暴力是婚姻的殺手,首先要避免。

    「藍喜兒,你在鼓勵我歐妻嗎?」如果她再不安分盡挑廢話說。

    她俏皮的吐吐舌頭,佯裝懺悔的可愛表情。「我要你名下那一半的島權。」

    「還有呢?」他的忍耐是有限度。

    這麼好說話?「還有你必須立下保證書,決不侵犯『我的』島權。」

    「然後呢?」卡維爾的眼底已經開始冒火了。

    還能要求?他幾時變得大方了。「我的財產屬於我私人所有,你的財產兩人共有,將來離婚時要分我一半……」

    「藍喜兒——」

    一陣震天的狂吼聲讓藍喜兒的脖子縮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要求的過分一些。

    但有一點她絕對不能隨便妥協,那就是……

    「你不愛我,我們結婚以後肯定不會幸福。」她一臉委屈的垂下頭,就像不快樂的新娘子。

    被她激的失去耐性的卡維爾憤怒的托高她的下顎「誰說我不愛你?」

    「可是你也沒說愛我呀!」沒說出口誰曉得他愛不愛,女人對於「愛」這個字是非常執著的。

    卡維爾忽地耳根潮紅,滿臉侷促地轉過身。「我不是用行動告訴你了。」

    「哪有,你不要隨便誑人好不好?」她不滿地發出抗議聲。

    如果他指的是人海救人那件事,頂多只能歸納為個人的英勇事跡,根本不算愛的表現。

    卡維爾連脖子都紅了地低吼:「我不是把『愛情』給了你,你還問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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