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紀瑩
「小——碧——」
拜託!高碧絃絞若是再不下來,他的耳膜就要被商靚儀的聲音給震破、陣亡在這了。
不只衛霆政有這想法,衛霆鎧也心有同感,但礙於他才剛和商靚儀「復合」,說什麼他也不願又和這個「固執的女人」吵起來,破壞她好不容易才答應嫁給他的好事;只好委屈他親愛的手足忍耐一下囉!
「別再叫了,我親愛的准二嫂,你不希望你未來的小叔是個聾子吧!」衛霆政無奈地看著商靚儀,冀望她能閉上她的嘴。
商靚儀不悅地睨了他一眼,她才不管他耳朵聾不聾哩!反正那對她根本是無關痛癢的問題。
「小——」商靚儀欲再次放聲大叫,卻被人打斷了。
「拜託!靚儀,別再叫了。」高碧絃的聲音從大樓裡急忙地傳了出來,緊接著她也出現並制止眼前這位大聲婆,「現在才七點而已,別鬼吼鬼叫的,你想把整棟大樓的人都吵醒不成?」
所謂「人未至,聲先到」,·高碧絃統即是一例。
「太好了!你總算是肯現身了,你再晚幾步下來我就要陣亡在此了。」衛霆政滿懷感激地看著高碧絃。
高碧絃臉紅地看著衛霆政,她從不曉得自己的臉皮居然薄到這種地步,一句不經意的話也能惹得她雙頰泛紅。
今天的衛霆政穿了件簡單的黑色套頭毛衣和一件挺合身的白色牛仔褲,黑色的毛衣和他寶貝的跑車正好是同一色系,使他看起來更加帥氣。
「你可捨得下來啦,高大小姐。」商靚儀調侃地睨了眼高碧絃全身,「不錯嘛,大美人。今天敢把你的眼鏡摘下來,以真面目示人啦!」
不知怎麼搞的,她今天忽然興起一股不想戴眼鏡的念頭,是為了什麼?她強迫自己去解釋,這個舉動不是為了衛霆政;而是她想讓那藏在眼鏡後的雙眸,看看這大自然的景致,才會選擇不戴眼鏡的。
「我戴上眼鏡時和現在的模樣真的判若兩人嗎?」高碧絃狐疑地問。
「一個是醜小鴨,一個是天鵝,你說是不是判若兩人呢?霆鎧,你說對不對?」
衛霆鎧只能點頭附議,他是被商靚儀吃得死死的了。
「喂,別抬槓了,可以走了吧!」衛霆政不耐煩地催促著這兩個長舌的女人。
「走了、走了!『前進海灘』。」商靚儀高興地大喊。
「等等……」高碧絃綰在身上東摸西摸。
「怎麼了?」
鑰匙!她忘了帶車鑰匙。
「我忘了拿我那輛寶貝MINI車的鑰匙了。你們等一下,我上去拿,馬上就下來。」她將手上的野餐盒塞進商靚儀的手上,警告她,「你別再叫了。」要不是她愛鬼叫,她也不會忘了拿車鑰匙。
「不用去拿了,坐我的車。」衛霆政心浮氣躁地喊住欲跑回大樓的高碧絃續。他可不想再繼續忍受商靚儀那高八度的噪音。
高碧絃用一種踟躕的眼神看著衛霆政,要和他同坐一輛車?
「該死,你的眼神好像很看不起我這輛車?」衛霆政以不屑的口氣和冷冷的眼神回敬她。這輛法拉利可是他的老婆,他寶貝得不讓任何女人坐上它,她居然用那種猶豫的眼神看它,該死!
衛霆政的老毛病又犯了,每次他一不高興,一定開口、閉口都是一句「該死」,就算不罵出口,他也會在心裡暗罵。
衛霆政有兩輛車,一輛是他寶貝得不得了的黑色法拉利,這輛車只容許他自己一個人坐;而另一輛則是他專門用來泡妞的專車——銀色BMW,那輛車已有無數的女人坐過。
所以,再怎麼會撒嬌的女人,也不會笨到去要求想坐他的寶貝法拉利,除非她們想和瀟灑多金的他分手。
「不是。」高碧絃委屈地說著。怎麼他翻臉跟翻書一樣快,前不久和他合作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現在的口氣竟比冰庫裡的冰還冷冽。
「那還不上車。」衛霆政不客氣地搶過商靚儀手上的野餐盒,往他的車裡扔;也不管高碧絃絞就自顧自地上車,將車子發動。
衛霆鎧實在看不過去了,正想開口罵人之際,在一旁的商靚儀卻阻止衛霆鎧開口,今天她可真算大開眼界了。平時的衛霆政對女人是極其溫柔,除了工作上以外,從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凶過。而且,他的幽默感今天似乎全逃跑得無影無蹤,此外連他那台寶貝車也破天荒地讓高碧絃紹坐。想當初她是怎麼求也求不到坐上那輛車一秒鐘,而高碧絃居然如此輕易就可以坐著它一路到海灘。
商靚儀的眼中霎時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衛霆政等了許久,不見高碧絃絞上車,終於按捺不住脾氣從窗戶探出頭來,「該死!你還不上車,在做什麼?」
「喔!」高碧絃趕緊繞過車身打開右前座的門,乖乖坐到一臉冷然的衛霆政身邊。
「霆鎧,我們也上車。」商靚儀拉著衛霆鎧坐上車。
兩輛車約莫開了二十分鐘,距離海灘還有段車程;高碧絃坐在車上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衛霆政適時地扭開音響,音樂頓時讓她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音響裡傳來MariahCarey清亮、高亢的柔美歌聲。
「你聽過這首歌嗎?」衛霆政首先打破沉默,他受不了這種冷得連空氣都會結凍的氣氛。
「聽過。MariahCarey的WhenIsawyou(相見之時)。」
「你不覺得她的歌聲雖然清亮、高亢,卻透露出無限的柔情嗎?」衛霆政滿是欣賞地剖析給高碧絃聽。
「沒錯。正因為她的歌聲帶有萬般柔情,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喜歡聽她的歌,以至於如今她能如此享譽國際,我很欣賞她。」
「真的?」
「嗯!」高碧絃看著他堅毅、帥氣的側臉,視線不禁上下打量著他。倏地,她的目光被他右手小指頭上小而精緻的戒指所吸引,「你的戒指好特別。」
衛霆政下意識地摸了下戒指,冷冷地回了句:「嗯!」他這幾天不知怎麼搞的,情緒起伏相當大,令他不想再多談別的,會是身旁這位女人的關係嗎?
他不想為了任何女人停留,而他的心裡也從未真正有哪個女人能在那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所以,那天他也正因為一直被她的曼妙身影困擾許久,才會直接跑去聖曙找她。
經過那天的證明,他還算是以前的他,並沒有不幸墜人情網。但為何今天反常地肝火直冒呢?他還是別人眼中那個瀟灑不羈的衛霆政嗎?
衛霆政手上的戒指除了他以外,其他那三位兄長也都各擁有一隻和他們車子相同色系的戒指;白色——衛霆青、銀藍色——衛霆鎧、銀色——衛霆桀。
而階級地位僅次於他們的藍駱、武雋戴的則分別是綠色和紅色的戒指,只不過他們戒指上的標幟並不是龍騰圖樣,而是屬於聖勒盟理最高令牌——「龍騰虎躍」令牌裡的「虎躍」。
戒指是為了方便他們進出聖勒盟時用來解碼、辨別身份用的;而每隻戒指裡頭除了極微小的IC微晶片,也嵌入一個小型的追蹤器,便於在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時,能讓手下們以最快的時間找出他們的所在點,進行拯救工作。
除了聖勒盟裡的階級人員戒指的圖樣是取自「龍騰虎躍」令牌外,其餘的下屬就只是一隻內含辨識密碼、外表簡單、無任何圖樣的指環而已。
高碧絃見衛霆政又沉默不語,只好又乖乖地不再發問問題。
衛霆政彷彿發洩怒氣似的踩滿油門全力加速,現在他只想快快到達目的地。
而緊跟在他們後面的衛霆鎧的車子也隨之加快速度。
「他不要命了是吧!」衛霆鎧看了下儀板表,時速一百二十公里,「又不趕時間,開那麼快做什麼?」
衛霆鎧腦子裡一直不解地回想剛剛在高碧絃家門口的那場景,「奇怪!霆政那小子今天是吃了幾噸冰塊?整個人冷得像座冰庫,口氣也差得要命,對高小姐的態度那麼壞。」
「拜託!聽你叫小碧高小姐,聽得我彆扭死了,叫她小碧就好了啦!」
「這不好吧,才剛和人家見面就直呼小名,有點……」
「有什麼不好的?這樣才親切啊!要不然你東一句高小姐,西一句高小姐,叫得那麼生疏,待會兒怎麼玩得起來。」
衛霆鎧想想也不無道理,「那……好吧。我精明睿智的好老婆,你覺得霆政那小子今天是怎麼了?說話那麼沖,還老擺一張撲克臉。」
「你又不是不瞭解你那位寶貝弟弟的脾氣,是屬於『陰陽同體』。」
「陰陽同體?」
「沒錯,陰陽同體!前一秒還高高興興地和人說說笑笑,下一秒他可以立刻擺出一副足以冷死南極企鵝的臉;喜怒無常,變臉就跟翻書一樣快。」商靚儀從車上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