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紀瑩
果不其然,當他的視線調至房間中央的大床時,他一直想見、朝思暮想的人兒就躺在床上睡覺。
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形成了一圈光芒,耀眼得讓人無法正視。
他移動腳步輕輕在床邊坐下,貪婪地望著她美麗的容顏,克制不住地伸手撫過她細緻的輪廓,以指背掠過她紅艷的絳唇、她的柳眉、她的眼、她的鼻……
再也克制不住滾滾而來的情潮,低頭封住她的雙唇,以舌尖舔舐她的唇型,趁她深吸氣的當兒奪入她口中,決意來個熱切的吻,以解他對她的愛、所有相思。
迷迷糊糊中,她睜開眼,卻發覺唇畔傳來勾魂似的舔舐,她皺起眉不解自己是在作夢還是怎樣的。
當她眨眨眼再度睜開,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你怎麼進來的!?」她推開他。「你做什麼?」已經說了不想見他,為何他還要出現在她面前?她已經決定往後的路了,為何他還要來撩撥她!?
井不讓她推拒,緊緊鉗制住她不安分的手反剪於頭頂。「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要叫人趕我走?」他以非人的自制力克制自己不去動她,但她此刻的姿勢讓原本本高聳的胸脯更加挺立,讓他看了不免垂涎欲滴。
「我們倆沒有任何瓜葛,為什麼我不能趕你走?」
「真沒有任何瓜葛嗎?」他邪氣地朝她展露笑容。
「你想做什……啊——」她驚喘著。
他低頭侵略她胸前的挺立,透著薄薄的衣物咬住她的蓓蕾,而後極為用力的含咬、拉扯。
「你放……你放開我……啊……」她紅著臉喘息。他竟然咬住不放!
「真沒有關係嗎?我們的關係是如此親密,為何還要說謊!」他憤怒極了,嘴上的咬嗤也更加用力。
「不……」她弓起身無法抗拒他加諸在她身上的魔力。她是流連的,他的吻、他的一切。
「澄心……」他不停喘息。「我的澄心……」掀起她的衣服,他將唇貼上最原始的香果,含在嘴裡以舌尖舔舐逗弄。他就是要她臣服,就是要她開口說出愛他,要她承認自己對她的影響。
「不——啊……」她全身都酥軟,只能無助地任他宰割,毫無反抗能力。
他的手探向下方,惹得她瞪大眼睛嬌嗔:「不要!」
她的手被他鉗制住,根本無力抵擋,只能任由他一一卸下她的防備。
「澄心,說愛我。」
他的手覆上了她毫無遮掩的三角地帶,食指正好抵著三角地帶的頂點,若有似無地摩掌著。
「不……」她的呼吸快要停止了,火熱的力量借由他的指尖碰觸著她不停顫抖的私密。
「說愛我。」他撐開她的雙腿,讓食指探進溫熱的穴口,撫摸著花核端點。「說!」
她弓起的身子更高,下腹不停溢出火熱的能源,沾滿了他的手指。「澄心,你太不乖了。」不讓她有機會抗拒,如魔力貫身的食指已探入她窄窒的穴道中,不停沿著穴壁勾搔,緩慢抽送。
「不要……」她真的無力抗拒,只能如泣般地低吟。
「叫我安瑟。」他慢慢的勾引出她熱切的期盼。
「不……」
突然間,他的進出加快,另外的手指揉捏著穴口附近。「叫我安瑟。」其實他已滿身是汗,因為壓抑而冒汗。
「安瑟——」
他低頭舔舐蓓蕾,手上速度的加快讓她無所適從,只能不停地泣喊,跟著他的速度向上飆馳,攀上頂峰。
「澄心,為什麼……為什麼不為我敞開心……」在手指的掠奪中,他的情感一再洩露,身體的亢奮隨著她的反應而僵硬。多麼想聽見她說愛他,多麼想聽見她誠實而且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一味地封閉、逃離。
「安瑟……」她激喘著,在他的激情中越來越濕潤,難以克制自己的聲音。她只想高喊:「求你……」
他喘著氣,放緩了進出的頻率,壓在她身上靠著她的頸窩低喃,聲音是痛苦的。「我不要你求我……我只要你說愛我……」他只有這個要求,這不會很過分,在他愛她如此深之後,難道就不能要求一點點的回報嗎?不能要求她對自己坦白嗎?
她一震。
「澄心,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我只想要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不要因為一次的傷害而永久逃避。」他的氣息已經有些平穩,但手指仍停留在她體內,想感受在她體內的充實感,那股溫熱的源頭。
她不語。是嗎?
她在逃避……她只是不想再受傷害,難道這樣錯了嗎?她沒有資格保護自己嗎?
她一直對自己的感情感到迷惘,不知道心中對他的感覺是怎樣,是愛還是友情?或者是他的溫柔、體貼和愛憐讓她產生了所謂感情這種東西的存在?她真的不懂。
那到底是怎樣的感覺……愛的滋味又是怎樣的感覺?
「澄心,難道你還想再逃避嗎?」他支起身子正視她。「難道你真感覺不出我非常愛你,愛到心都痛了?」他的眼神透露著痛苦。
「我……」
「澄心,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他諄諄誘導。
「我不知道。」
他臉色鐵青,但卻溫柔地安慰她:「沒關係,慢慢來,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你會懂你心裡是有我的存在,你是愛我的。」她會懂的……
「如果我不懂呢?難道就這麼耗下去?」她早就決定該怎麼解決黑檀,但他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不,你會懂的!一定會,相信我。」他拒絕聽任何有關絕望的話。
「黑檀的事我已經解決了。」她說。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他突然心不安了起來,狐疑地問。
「黑檀總壇主交接晚宴你會來嗎?我希望你能來。」她以臉頰磨蹭他的,好似再也見不到面。
一句「我希望你能來」讓他的懷疑消失無蹤,開心地道:「真的?你希望我能到?」或許得到她開口說愛他並不是難事。
「嗯,能來嗎?」
「我一定到!」他似乎忘了任務的事。
她的眼角沁著淚珠,擁住了他,不經意瞄到了他隱約露出衣服外頭的白色紗布,她更加難過。「愛我。」這輩子能有一個人甘願為了她奉上生命,對她來說,這樣就夠了,她無悔了。
她的心會因再也見不到他而揪痛,是否意味著自己是愛他的呢?
得到她的邀約,他全身戰慄,因歡愉而不住顫抖。「我會愛你。」
當月光隱蔽,世間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第九章
見你投入別的男人懷中,我的世界一切都在打轉,血液從我身體內抽乾、心臟停止跳動。我愛你,真的,我……愛……你∼
黑檀新舊總壇主交接是香港黑道最最慎重的大事,幾乎所有幫派全到齊。地點選在傳統茶樓席開百桌,在正式上菜前,香港人最愛先上牌桌摸兩把碰碰運氣,這是他們的特有傳統,尤其黑道經營的行業多半和賭有關。
若說黑檀新舊壇主交接是黑道界的大事,那麼和白道也脫不了關係,全香港的通緝犯全聚在茶樓裡,而且裡頭多數是通緝不到的幫派大哥,警方說什麼也要派些人手在茶樓外站崗。
或許,直接進茶樓捉人不是更快?但在香港,小型聚會警方是申請不到搜查令的,就算是港督也不能隨便進入,那會被告私闖民宅,是會吃上官司的。
於是,警察只能在茶樓外站崗,當人家免費的看門。
「央老,恭喜恭喜,令千金長得可真標緻,果真英氣啊!」
來人語氣裡的諷刺,央森文不是聽不出來,實在是他已經氣過頭了,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一徑陪笑。「多謝誇獎。」
央澄心一身黑色勁裝端坐在總壇主旁的位子上,眼睛看著遠方。她是故意穿著一身黑來氣她父親的。
一直有人來向她父親祝賀,但她寧願他們是來上香的。
安瑟……
她想起了那夜和他的纏綿,那夜的激情有如他們要永別般難捨,一再地結合,一再地燃燒對方所有熱情。
當黎明來臨,目送他的身影離開,她才真正清楚自己的感情,原來早在英國酒吧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愛上了他,否則不會任他帶走她,和他上床、獻上了自己的第一次。
雖然那一次是想逃避自己的身世,但真正的原因卻是無法抵抗他的吸引力,那有別於她的陽光般笑容和朝氣,她就是被他的朝氣所吸引的。
他會來嗎?她左顧右盼,希望能盼到他的身影出現。
「在等人?」
聞言,她以冷酷武裝自己,不帶感情地道:「和你沒有關係。」
夏傑聞言邪笑,一手搭上她的肩,卻被她揮開。他並不生氣,反而呵笑了起來。「小心,多刺的玫瑰始終會刺傷自己,別做出任何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你究竟想說什麼?」她回首瞪著他,她還是戴上了淡藍色的墨鏡來保護自己。
「別忘了,是你來求我的,少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夏傑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