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紀瑩
他不會讓她有時間、有理由逃開他的,他會用他的熱情,融化她冰封的心,讓她再度為了他而火熱;他會以最原始的欲潮來滿足她,也滿足自己一顆想念的心。
這輩子她都休想再逃開,他也不會讓她再有機會逃開!
他會將她緊緊抓住、緊緊擁著不放手,不會讓她再有像上次般的舉動,因為他不允許,不允許她將一切美好的愛全以金錢來衡量。
她的一切只能由他一人獨享、一人品嚐。
「井……」星突然從外面回來,剛好看到井手上拿著一疊報表紙,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
井將手中的報表紙藏到身後去,更加讓星懷疑,只見星在一旁探頭腦的,還露出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沒什麼……那你藏在背後的是什麼?」他伸手想抓住目標物,可惜井手腳快了一步,將報表紙移往另一邊。
「這麼神秘……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快給我看——」他又朝另一邊抓了一下,可惜又沒抓到。「井!」
「跟你說了沒什麼!」狗屎!星幹嘛這時候回來!井馬上逃到另一頭去,將報表紙藏到箱子裡,再鎖上鎖。「你閒著沒事幹啊!」
這樣他就拿不到了嗎?太小看他了吧,好歹他也是ZC的一員,偷東西偷慣了,這種小Case還難得倒他?哼!
「行行好,我才剛裝了監視器回來。」在黑檀總部設了好幾道監視器,等會兒線接一接就可以開工了。
「什麼時候可以看到畫面?」井拿起奎傳來的資料。
黑檀的總壇主名字叫央森文……姓央?不會那麼剛好吧,全中國有多少人姓央,央澄心只不過剛好和黑檀總壇主同姓而已。
「一個小時,你總得給我時間做調整吧?」星拿出一堆五顏六色的電線,開始組裝一台終端監視器。「說說你吧,你的工作進行得如何?」
「我已經將鬼帶回來的黑檀大門密碼鎖破解,將它輸入到IC卡裡去了,交接那晚你們只要拿著這張IC卡,不用輸入密碼就可以隨意進出黑檀。」
接過井遞來的IC晶片卡,星發出一聲警呼:「哇!真是神奇。」
「什麼神奇!」氣死人了,他那是什麼驚呼?好像他會做出這張IC卡是意料之外的事,難道他原本就對他不抱任何希望?
該死的傢伙!
「沒啦!只是覺得原本人家要輸入的密碼,竟這麼輕易就被你破解在這張IC卡裡。」星再次審視著有如信用卡般的IC晶片卡。這麼薄,真的沒問題嗎?「確定沒問題嗎?」
「你去死啦!」井忿忿地揍了星的肩膀一拳。
「哎喲!」星意思意思地哀叫一聲。「其實一點也不痛,像蚊子在叮。」
「再說一句我就讓你的頭頂冒星星!」井白了他一眼,又開始該做的工作。「喂……」
兩人專注在工作中的對談顯得有氣無力。
「鬼和壁呢?」井突然問。
「鬼在樓下咖啡廳,壁到台灣去了。」星話才一說完,馬上被井的吼聲嚇到。
「壁去台灣!?」
「你要嚇死人啊!壁擔心千尋,所以就飛到台灣去了,他還會再回來,你叫什麼!」星皺眉地掏掏耳朵。
「在這種非常時期,他居然給我飛到台灣去!」該死的壁!
星突然以異樣的眼光瞅著井。「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喔!沒看你對哪次任務這麼認真的,老實招來。」
「我對每次任務都很認真!」
該死!他只想早點完成任務去找央澄心。絕不能讓這幾個傢伙知道有央澄心這號人物的存在,更不能讓他們知道他愛上了她!
「是嗎?」星笑得好燦爛也很邪惡。
「反正沒事。」井決定不去看星的眼睛,否則很容易被他看穿;他轉頭繼續忙。
「好,相信你。」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套出他心裡的秘密!
☆☆☆
香港酒吧比英國來得熱鬧,播放的音樂也局限在搖滾音樂,在裡頭喝酒的男女,衣著雖不至於太過怪異,但暴露者不在少數,而且衣裙長度都極短。
像央澄心這樣,穿著一身黑色衣褲,黑夜仍戴著淡藍墨鏡者,實在找不到第二人,不過,她冷艷的美貌卻讓酒吧裡的人驚艷不已。
「澄心……」一名男子站在央澄心面前,看著她暢飲一口威土忌,酒汁濕潤了艷唇,她伸出性感的舌尖,將唇瓣上的酒汁掃了一遍,男子猛然感到下腹一陣灼熱、亢奮,已有幾分醉意。
「澄心。」他又喚了一遍,但央澄心始終不理他。
央澄心轉了個方向,將臉別過一邊,動作扯動了衣領,雪白玉膚立即露出更多,男子的視線全被胸口那對呼之欲出的酥胸吸引住,他搖搖擺擺地在她對面坐下,舔舔乾燥的唇瓣。「澄心,你那麼久才回香港,我好想你,呃——」男子打了一個酒嗝。
她聆聽酒吧裡正在播放的音樂,舉起酒杯再度仰口,拿著酒杯的手卻被揮掉,頓時酒杯落地破碎聲響起,不過這聲音卻被音樂聲所掩蓋,沒吵到四周狂歡的人群。
「澄心!」
央澄心冷眼瞪了眼前男子一眼,男子被她冷漠的眼神嚇到,隨即惱紅了臉。
「你怎麼可以不理我?我是羅伯啊!」男子眉頭皺緊,似乎極生氣她的不理不睬。
終於,她開口了。「我必須要認識你嗎?」
語調依舊冷漠。
「你!」他攫住她的手腕,使力地往前拉向自己,然後又打二個酒嗝。「呃!從高中我就追你到現在,你從沒把我看在眼底!」他愛她愛得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何她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她眉頭微擰,仍然不語。
「澄心,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男子口氣變得柔和許多,乞求她的憐憫。
她突然扯出一抹微笑。「你求我?」
「求求你!」男子對於她的微笑感到興奮不已,以為她接受了他的請求。
她漫不經心地答道:「可以,只要你打得過他。」她指指身後的閩貫,閩貫先是一驚,然後站了出來。
他是悄悄跟從小姐來的,是老爺所吩咐的,沒想到小姐居然能察覺出他的跟蹤,可以想像小姐的驚覺性之高,絕對適合當黑檀總壇主,老爺的眼光果然沒錯。
「小姐。」
「他……」男子被閩貫壯碩的體格和一臉肅殺之氣嚇到,身子不由得顫抖著。
「澄心……」
「怎麼,這麼快就退縮,想來你也不是很愛我。」她朝吧檯方向,向酒保再度要了一杯威士忌,酒保快速倒來一杯威士忌,她接過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澄心……」男子深吸口氣想壯大自己的膽子。「好,我和他打!」
「閩貫。」不自量力!她露出嘲諷的笑容。
「請吧。」閩貫禮貌性地攤手請男子和他一起到酒吧外去,男子全身顫抖不已,為了得到央澄心的青睞,男子也顧不得眼前的閩貫比他高壯許多,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出去。
酒吧裡的人見情形不對,知道有人要開打了,便湊熱鬧的跟了出去;頓時,酒吧裡的人所剩不多,央澄心不屑地揚起唇角,再度飲了口威士忌。
三分鐘不到,眾人又魚貫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哇!那人的身手真是恐怖,那個男人幾乎是被壓著打,滿臉的鮮血!」群眾開始討論起適才的那場打鬥。
「是啊!那男人還拿出刀子,真是卑鄙,幸好那個大個子反應快,一閃眼間就把刀子奪下,不過那男人可被打慘了,真是不自量力。」此人說完,眾人便呵笑出聲。
「小姐。」閩貫從外頭回來,剛才的打鬥絲毫沒影響到他,身上的西裝還是完整平貼,一點皺折也沒有。「小姐,我們回去了好嗎?」
「你先回去,我還想在這裡待著。」她已有幾分醉意,手支著額際喝著濃烈的酒汁。
「小姐……」
小姐都已經喝醉了……
「閩貫,你別管我,我說你先回去!」她皺起眉頭,非常不悅。她只想喝醉,就這一次,將自己徹底灌醉,忘了一切——
閩貫無語地看著半趴在桌上的央澄心,心想,如果小姐硬要買醉,那麼任何人來勸她回去都沒用的,看來只好叫弟兄暗中保護小姐了。「那麼,小姐,我先回去了,如果小姐要回去,打通電話,我會叫人來接小姐的。」
央澄心枕著手臂,趴在桌上,沒有回閩貫的話,等到沒人再來打擾,她才發現閩貫已經安靜的離開。
她將酒杯裡的酒喝盡,醉態柔媚地再度向酒保要了杯酒,然後又趴在桌上冷笑。
是不是只能在酒醉中,才能讓自己忘了所有一切,忘記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
為什麼她要活得那麼痛苦?何不了結自己的痛苦,好去陪母親?
不行!她不會這麼讓父親好過,了結自己等於讓父親的罪行得到救贖,她不會這麼做;她要活下去,活得比父親久,等著看他失去黑檀後的痛苦,看著他在痛苦中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