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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紀瑩

    (不問酬金?)

    「多少?」

    (一塊日幣。)

    他頓時咋舌。「一塊日幣!?」這種酬勞,奎這傢伙也敢替他們接。「你這種話說得出來!從我進ZC接任務到現在,有哪次酬勞低於一千萬台幣的!」

    (先別火,這次酬金是室主動要求降價——)

    「降價!?」他打斷奎的話。「她憑什麼降價?委託人是她嗎?」該死!

    (相去不遠,委託人正是她的另一半。)這麼明顯的答案,除非他是白癡,否則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委託人是誰。

    「高野!?」他是不是這一生都得和籐堂家扯上關係?壁心情真的很不好,不好到想砸了眼前的通訊器出氣。

    (你很聰明嘛。)要不是奎隱身於不知名的遙遠彼方,壁應該很容易就瞧見他那戲謔的呵笑,根本就在嘲笑他。

    一股怒火無遠弗屆,壁隱忍得很痛苦。「說,高野到底想委託ZC找什麼人?」

    (你應該也認識,籐堂千尋。)

    壁震驚萬分,往前移動靠近通訊器,原本放在大腿上的厚書便應聲而落。他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這次高野委託尋找的是籐堂千尋,有問題嗎?)

    「她不是好好的待在籐堂家,為什麼要尋找?」他聲音不免粗嗄,且充滿了驚詫。

    (不,籐堂千尋在昨天失蹤了。籐堂永月動員所有籐堂家所能運用的人脈搜尋,日本保守黨幾乎所有黨內大老全用上自身的力量幫忙尋找,連警視廳長也派駐警力二十四小時加守籐堂祖宅,預防歹徒打電話做任何要求。)

    「歹徒!?她是被綁架的!」心中莫名恐懼悄悄地進駐,對於千尋有可能被歹徒挾持,甚至遭遇不測,壁的心不免冷颼了起來,腦海中閃入了她那含笑生動的表情、甜甜蜜蜜的稚氣嗓音和梨花帶淚的傷心模樣……他這才記起,他對她是怎麼樣的無情,怎麼樣的冷淡,就連她主動將處子之身獻予他,他仍怒言相向,還一遍遍地告訴她,他不屑她的愛,他不愛她……該死!他根本在自欺欺人。

    (壁,這案子你接嗎?)奎再問了一遍,想確定壁心中對於這任務的接受度。

    「她是被綁架的嗎?」他急切地問。希望不是……

    (現在狀況還不明,從籐堂千尋失蹤至今,籐堂家仍未接獲不明電話,所以還不能妄下斷語。)

    「那她有可能真被綁架是嗎?」劍眉攏得極緊,彷彿從此再也伸展不開。

    (不無可能。)

    壁頹喪地癱躺在椅子上,頓感無力。此刻他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胸口的心跳頻率快速到令他無法負荷。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失蹤……

    (壁,接受委託嗎?)酬金一塊日幣……可真是他接過任務以來的最低酬,真是有損ZC神偷之名。

    「我接。」他不得不接,也無力推拒。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怎麼也料想不到她會失蹤。

    昨日……她不是才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要和那男孩結婚嗎?不是才說想和他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為何才一日的時間就全變樣了?

    一提到昨日泳池那幕,他心頭的醋勁便滾滾如海濤般襲來,她怎能在前晚和他纏綿、熱情如火之後的隔天,又在他面前說要和別的男人結婚!?該死的她到底想做什麼!她是想告訴他,假使他再怎麼不愛她、不喜歡她,她的行情還是很好,可以立即找到男人來愛她,甚至是結婚對像?

    他不會讓她好過!等找到她,她會知道惹火他是怎樣的後果。

    (那我立即傳籐堂千尋的資料過去,請開接收狀態。)

    「不用了。」他比誰都瞭解她,知道她的每一寸……

    (那麼……好吧,酬金按慣例匯入你的銀行戶頭。)奎說完即切斷通訊,免得踢到鐵板。

    壁站起身,馬上回房間整理行李。才剛回小島,屁股都沒坐熱,又要回日本了,而這次,居然是他心甘情願回去……

    一個念頭瞬間閃入腦海中——

    這會不會是他們玩的另一個把戲?或者原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場?或者這會不會是千尋她故意安排的?若是,他真的會宰了所有人!包括該死的室!

    壁帶著憤怒整理行李,衣物幾乎是以丟的方式扔進行李箱,然後踩著怒火再度起程飛抵日本。

    ☆☆☆

    「初步估計,歹徒為的應該不是錢,但可能另有目的。」警視廳長報告連日來的觀察結果。

    才走到門口的壁,清楚地聽見警視廳長的話,於是決定待在門口一會兒,確定這不是一場騙局……

    「若不是綁架,歹徒為的又是什麼?」出聲者年約三十歲,是位丰姿綽約的美麗婦女,她眼角正掛著幾滴清淚,哀愁的蒼白臉色教身旁的男子不捨。

    「或許歹徒是衝著祖父之名來的。」在面對重大危機時,籐堂高野那雙懾人的鷹目便如同黑夜中的閃耀寶石,散發出教人不敢正視的威嚴、冷靜。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警視廳長依聲附和。

    籐堂永月的孫女,籐堂千尋失蹤的事,至今還未向外界披露,但仍有消息靈通的記者零星地站在籐堂宅邸外等候,想進一步證實消息是否正確。

    美麗婦女的淚掉得更厲害了。「千尋……我的小心肝,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她捏著手帕一角,努力地拭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一旁的籐堂永月一直皺眉不語,刻板的臉上多了幾絲皺紋,看來蒼老多了。

    「幸子阿姨,你別急,千尋會沒事的。」

    籐堂幸子,千尋的母親,以她丰姿綽約、清秀動人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她已三十好歲,而且還有千尋這麼大的小孩了。

    「千尋是我的心肝吶!」她傷心欲絕地哭倒在丈夫懷裡。

    客廳一干人全陷入愁雲慘霧中,安靜無聲,各懷著一顆急切的心。

    壁這時走了進來,井是第一個發現他身影的人。

    「壁!你終於到了!」他知道奎才聯絡壁沒多久,他會這麼快到,顯示他心中還是有些在乎籐堂千尋,所以才會絲毫不耽擱地飛抵日本。

    壁不語,手中的行李正要放下便被管家接過,且自作主張的將它放到原先壁住的房間去;他將身子倚向冰涼的牆壁。

    「壁,千尋失蹤了!」室似乎覺得千尋的失蹤,壁應該十分著急,於是一見到壁的身影便急切地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不管奎是否已經將事情經過告知他了。

    待室完整地說完一遍,他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知道。」

    「我想千尋那麼聰明,應該會自救,不會呆呆的讓壞人為所欲為,必定會反抗。」室自說自話,對於自己的認知很認真的點頭。

    聰明?若她聰明便不會將情慾當成玩具任意玩弄,甚至還聰明得搞到自己失蹤。壁冷哼。他心中就是有股怒氣不得其解,怨得要死!

    「千尋不會的,千尋很聰明,她不會有危險的,對不對?」籐堂幸子乞求的望向一旁丈夫,希望得到他的認同。

    「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種不確定的回答。

    ☆☆☆

    「你們想怎麼開始?」壁很不客氣的問向ZC成員。很奇怪的是,依以往出任務的工作分配回溯,他不是屬於行動派一員,千尋失蹤,不該以他為中心點打轉,他頂多只能在幕後支持,偽造證件,提供醫療服務……

    壁撐著下顎,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三人,他仍不想信他們,一逕認為千尋失蹤只是個玩笑,而他是主角。

    接收了壁那不信任的眼神,星滿腹怒火延燒,口氣極沖地開口罵道「媽的,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們,以為籐堂千尋失蹤是我們設計的玩笑是嗎?」他奮力地朝桌面拍下,頓時飛濺了杯裡的水珠,散滿桌面。「你當我們吃飽了沒事幹啊!」

    「壁,我們沒騙你,千尋真的失蹤了,而且已經一天一夜了。」室深深歎了口氣。「唉,就算你再怎麼討厭千尋,也不該這麼冷血,畢竟你和她也相處了有些日子……呃,雖然才幾天啦,可是,千尋年紀還這麼小……」真不知該怎麼規勸固執的壁,從不曉得他居然固執得像頭牛一樣,不僅聽不進別人的勸解,反而將千尋列為拒絕往來戶。

    壁看了眾人好久,之後才將身體靠上椅背。「憑什麼我就要相信你們的話?」

    「憑我們『同事』許久。」井一邊以電腦檢查籐堂家週遭的地理環境,企圖尋找異常處,一面注意聆聽眾人的談話。

    壁大笑,「不說我倒忘了,既然我們是『同事』,那麼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或者,整人者恆整之?」他已經很克制自己了,心中一直惦記著隨身攜帶的銳利手術刀……

    眾人聞言,皆倒抽口氣。

    室禁不起刺激,馬上衝口而出:「你知道了!?」

    壁只是冷笑地看著眾人那雙雙詫異至極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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