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季葒
「這兩個人如何處理?」朗傑轉頭問朗森。
他兩人被白悠然指派來保護唐寧的安全。方才在千鈞一髮之際,朗傑開槍射殺了游刃軍,救了唐寧。剛剛響起的那聲槍響,顯然並不是招呼到唐寧身上,而是對游刃軍致命的一槍。不過唐寧卻因此暈了過去。
之後,朗森也朝田健一補開一槍,一同將他送入九泉。
這是白悠然的命令,誰想對唐寧不利,格殺勿論!
看著躺在眼前的田健一和游刃軍,他倆傷透腦筋。
「帶回總部嘍!這兩個人就是白蝶要抓的人,我們將他們帶回去請命,鐵定立功。」朗森做了決定。
「就這麼辦!」朗傑認同。他扯下浴簾將游刃軍包覆起來,朗森則從床褥上拿來絲被包裹田健一。
花了幾分鐘時間,他們合力將田健一和游刃軍扛離唐緋兒的公寓,扛到他們的車上,放置妥當後,他倆才又再度回到唐緋兒的公寓。
「她也要帶回總部嗎?」這次是朗森問朗傑,他看著暈倒在地板上的唐寧,又傷起腦筋來。
「把她放到床上,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朗傑指示他。
「哦!」朗森應了一聲,爾後彎下身橫抱起唐寧,將她安置在床上。
「OK了!」他說。
「那走吧,任務結束了。」朗傑率先步出,朗森隨後也跟了出去。
「這兩個人如何處理?」
「帶回總部嘍!這兩個人就是白蝶要抓的人,我們將他們帶回去請命,鐵定立功。」
「就這麼辦!」
「她也要帶回總部嗎?」
「把她放到床上,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是誰在交談,為何這些話一直迴盪在她耳際……
是誰救了她?是誰?
黑暗的漩渦漸漸消失,將她緩緩推向光亮的出口,飄飄然的身體再度恢復重量,她重新甦醒……
不知昏迷了多久,唐寧才從渙散的意識中恢復。
她費力地張開眼,眼瞳在數秒後方才尋到焦距。
白色的天花板,紫色鬱金香型頂燈,燈光大亮——
她沒有死,她竟然沒有死!
唐寧伸手撫上吃痛的左頰,心裡疑惑地思索著昏迷前的情況,試圖找出使當時危急的情況出現大逆轉的線索。
苦思良久,她卻找不到蛛絲馬跡。
她下了床,走進浴室,卻見地上兩攤被簡單擦拭過、已經乾涸的血跡。抬頭望向淋浴間,才發現浴簾早已被扯去。
這種種跡象都在在顯示,有人救了她,然後殺了田健一和游刃軍,帶走了他倆的屍體。
誰救了她?
唐寧仔細地回想著她昏迷中,一直在她耳畔反覆響起的話。
這兩個人就是白蝶要抓的人,我們將他們帶回去請命,鐵定立功……
在這段對話中,他們提到了白蝶。
白悠然派人保護她的安危?這個念頭讓唐寧幾乎已經死去的心,再度燃起一線生機。
他並沒有全然放棄她,要不然他不會派人來保護她!
唐寧伸手抓起繫在手腕上的鏈子,看著翩然飛舞的白蝶,此刻她的心再也沒有愚蠢的恨意。
她的心,只充滿了對他的感激和愛。
懷著一顆悸動的心,她起身,決定去找白悠然。
她要向他道歉,要求他的原諒;她要向他表白,自己對他的深綿愛意,她要告訴他——她愛他!
還有,請求他放了唐緋兒。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養,白悠然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在恢復中。
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不再蒼白、疲憊,早已恢復了血色,恢復了尊貴如神的氣焰。
他裸著上身,絲被一角隨意地蓋在腰際,修長結實的雙腿露在絲被之外。
他結實的身體斜倚在床頭,嘴角勾著一抹意興闌珊的笑,視線落在他懷中的女人范微拉身上。
范微拉擁有當情婦的絕佳條件,不論是臉蛋、身材及服侍男人的本事,都令他滿意到極點。
但這種滿意只是生理上,除此之外,他不會再給她更多。
「艾瑞克,你的傷要多久才會恢復啊?」
「艾瑞克」是白悠然的美籍名字。至於「白悠然」這個名字,只有幾位他信得過的朋友知道。
范微拉膩在白悠然的懷裡,她伸出塗著紅蔻丹的玉手,挑逗地撫著他胸膛上裹著綿布的傷口。
她一臉飢渴地直想要把這些礙事的綿布扯掉,然後像以往和他在水床上纏綿一樣,用她飽滿的紅唇吻遍他那肌理優美的健美身軀。
她已經有好久沒被這副健碩強魄的身軀擁抱,今天要不是礙於他傷勢還未完全恢復,她會用盡挑逗之能事,挑起他火熱的慾望,和他一起共赴巫山雲雨。
「聽你的口氣,好像對我的傷勢很關心哦?」白悠然懶懶地瞟了她一眼。
他心知肚明,如范微拉這種以享受肉慾為上的女人,對他也只存有生理上的需求,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我不只是關心而已,而是非常關心喲。」范微拉假惺惺地表達關心之情。
「所以一聽見我受傷的消息,就急著來探視我?」
「就是啊!我一聽見你受傷,差點無法承受呢!」范微拉嬌嗲地說,她的手摩挲著他包紮著綿布的胸膛。
她愛慘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可不願就這麼失去他。
「這麼擔心我啊!」他窮極無聊得和她抬起槓來,看著她虛偽卻豐富的表情和舉動,也是一種享受。
「是嘍!」
她噘噘唇,應道,小手開始不安分地探進絲被裡挑逗著。
白悠然嗤笑一聲。「我可能沒有太多體力滿足你。」
「沒關係,今天換我來滿足你。」她已經慾火焚身,飢渴地只想和他合而為一,再重溫往日的狂野景況。
「你好像很急!」
白悠然的下腹也同樣凝聚著火熱的慾望,但這不是因她而起,這是對唐寧的渴望。
這份渴望已經折磨了他好多天,從唐寧狠心地朝他開槍的那一刻起,這份讓他滅頂的慾望幾乎折磨他至死。
現在,他只想全數解放,而范微拉就是他發洩慾望的最佳對象。
「你看不出來我已經慾火焚身了嗎?」范微拉嬌媚地睨他一眼。
爾後,她掀開蓋在他腰間的絲被,急切地撥起短裙,跨坐上他的腰際,準備主動出擊。
正當她低頭想親吻他的身軀時,床頭的電話卻殺風景地響起——
白悠然給范微拉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伸手接起電話。
他沉默地聽著,臉色微變。
「請她直接到房裡來找我。」他說完,掛回電話。
范微拉一聽這句話,臉色也跟著不悅。但這份不悅沒在她臉上停留太久,因為她向來懂得看男人的臉色。
「真掃興,怎麼挑這個時間來!」她嗲聲抱怨,悻然地停止動作。
「你繼續,不必停,她不會打擾到我們的好事。」
白悠然卻要范微拉繼續,因為他需要她的配合,演一場戲給唐寧看。
第十章
在白蝶豪宅的大門——
「幫主請你直接進去房裡見他。」駐守警衛掛回電話,把白悠然的意思傳達給唐寧。
他肯見她?這讓心情還有點忐忑不安的唐寧,又增加了一點信心。
「謝謝你。」她向他道謝,爾後滿懷期待地往宅內走進。
上到二樓,走過一段迴廊,她來到白悠然的房間門口。她沒有直接進入,還是先敲了敲門。
「進來!」
白悠然醇厚的聲音立刻穿透門板傳來,他的聲音不再像先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聽得出來,他已經不生氣了。
唐寧面露嬌媚的微笑,打開門,進到房裡。
「悠然,我是來向你——」一進到房內,她急著把她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的歉意表達出來。
但是,床上春光旖旎的畫面讓她住了口。
一個女人正以曖昧不堪的姿勢跨坐在白悠然的腰際,而白悠然的大手置在那女人的臀上……
任何人看了這種畫面都知道,他們正在做愛!
「別管我們,你繼續說啊!」
白悠然懶懶地抬眸,瞟了站在門口的唐寧一眼。
唐寧看著眼前的情景,感覺心如刀割,被割裂的每道傷口都在淌著血,滴滴令她心灰意冷。
心痛讓她的身體顫抖,手也跟著顫抖。
「怎麼不說話?方才警衛告訴我說你有急事要找我,不是非馬上見我一面不可嗎?為何這會兒卻像個啞巴,不開口了?」白悠然無情地說,他的藍瞳清楚地映著她淒然的模樣。
她的模樣令他心痛,但他壓抑著這股愛憐的情緒。他這麼做是為了要逼她敞開心裡對他的愛意,就如同他拿槍給她、逼她選擇的用意相同。
在她狠心對他開槍之後,他原本已經對她死了心;但心底的不甘讓他決定再賭一次。
他利用范微拉,想逼出她心裡的所有感情。這是個會讓人發瘋的賭注!
「對呀!有事就快說,別打擾我們的好事。」范微拉也不耐地催促。
她已等不及要好好將肉體解放一番,但卻被眼前這個女人給打斷。
如果唐寧仔細看的話,應該可以看出白悠然置在范微拉臀上的手是制止她進一步的需索,而不是加助動力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