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黃苓
自從管家發現小偷的那一天到昨天,你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個月!」楊宇恆看著水容容一臉茫然的模樣,心中疑惑更深。
水容容聽他說完後,竟嗤地笑了出來,好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
「姊夫你別開玩笑啦!失蹤兩個月?我又不是去夢遊仙境!姊,你們是不是剛從法國回來,飛機坐累啦?」她大笑著進廚房找東西吃。
兩人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當他們一回國知道她失蹤的消息時,直怕她是被人綁架了去。連忙展開搜尋行動,也報了警。水若蓮在這兩個月中,為了她的失蹤不知已經哭了幾回,擔心她發生事情,幾乎沒好好睡過。楊宇恆也將工作拋在一邊,這兩個月來他們不停地搜察她的行蹤,連那名偷入他們屋裡的小偷也問過,卻問不出所以然,因為他好像被什麼嚇瘋了!水容容簡直像是徹底地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直到昨天晚上,他們接到警察通知,有一名被人送到醫院的女病患者,似乎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們立刻迫不及待趕到醫院,驚喜地發現那躺在病床上的人真是他們苦尋已久的水容容。
據發現她的人說,當時他們一夥人正在爬山,在一處小山坡上看見昏迷不醒的水容容。而且她肩上還紮著布巾,似乎受了傷,一群爬山的人立即將她送到醫院;因此水若蓮她們才能找回失蹤已久的水容容。
只是水容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她,連學校方面也幫她辦理休學,他們都關心她個月的行兩蹤,可是她卻完全沒有記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姊,這日期怎麼這麼怪?」水容容從廚房出來,盯著牆上的日曆,用很困惑的聲音道。
水若蓮心一動。走到她身邊。指著上面的日期道:「十月十八是今天沒錯啊!」水容容搖頭:「不對!我明明記得是八月中,不是十月!十月十八我們學校不早就開學了?」
楊宇恆將今天的報紙拿給她。報上登的日期的確是十月十八日|她瞪大了眼睛,再仔細看一次。沒錯!今天是十月十八日!她呆然地望著水若蓮。
「告訴我,你右肩是什麼時候受傷的?」楊宇恆眼神敏銳地看她。
水容容摸向自己的肩。皺了下眉頭.滿是疑惑地問自己:為什麼會痛?什麼時候傷的?她的表情茫然極了。
水若蓮雙眸盛著淚水,忍不住抱住她低位:「天啊!容容!這兩個月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容容……」「我真的失蹤……兩個月?」水容容輕喃。
為什麼她不記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麼影子在她腦子晃過去,但她抓不住!
水容容過了好些天。才接受自己失蹤的事實。她一直拚命地回想那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愈想愈頭痛,似乎一直有什麼記憶想躍出她的腦海,最後都徒勞無功。
她約兩個月時間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空白嗎?
這幾天她簡直像個遊魂似地在家裡晃來蕩去,水若蓮一直擔心地在旁陪著她。
帶她去外面走走玩玩,她看來精神才似乎好多了。
「姊,說說你們在法國有沒有遇到特別好玩的事?有沒有……有沒有消息?」
水容容纏著她間。
水若蓮啼笑皆非,笑說:「你想知道什麼消息?看你的表情。好像我不點頭。
你會恨失望的樣子……」
水容容既興奮又期待地指著她的肚子。「就是寶寶嘛!有沒有寶寶的消息?人家想當阿姨!」
水若蓮雙頰染上兩抹紅暈。「不知道。……好像有些症狀,可是我不敢想那些。」
「為什麼不到醫院檢查?說不定是的懷孕了!姊,我們現在就去!」水容容說做就做,拉了她就住外走。
「別去啦!說不定只是我想孩子想瘋了。才有那些假症狀!」她搖搖頭心想:
希望愈多。失望愈大!
水容容好說歹說地才將她拖去醫院接受檢查。
夜裡,楊宇恆下班回來。便瞧見兩人一副神秘的模樣。
「你們姊妹倆沒事吧?」他閒著,希望不是水容容有什麼狀況發生。水容容笑得賊兮兮。「有人有事!」
水若蓮一臉害羞地附在楊宇恆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他呆了幾秒鐘,然後便露出一個傻笑。
水容容見他那副拙樣忍不住嘻嘻笑。
「我要當爸爸了?」他喃喃自語。
沒錯!水若蓮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今天水容容拉著她去檢查,結果證實了她懷孕的訊息。
水若蓮的懷孕讓第一次做爸爸的楊宇恆簡直將她捧在手心裡地疼。不准地做這、做那,深怕她動了胎氣。准爸爸症候群在他身上展露無遺。
水容容這些天就陪水若蓮去買了一堆育嬰書,還看了好些嬰兒用品,全家人都沉浸在她懷孕的喜氣裡。
※※※
「……容容!……容容!……」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呼喚她。
水容容在睡夢中極不安穩。
一個男人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面孔英俊而充滿威嚴。但她從沒見過他;可是那感覺好熟悉,熟悉得讓她……心疼!
她似乎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他好像在找她……
水容容不知道為什麼直想奔到他身邊,一股濃烈的情感刺痛著她的心……她發現自己再一次流著淚醒來。
自從醫院回家後。夜裡她就常常做些奇怪的夢,一些古代的景物在夢裡一而再地重複著,而夢中不時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她對他的感覺好親近、好特別……他到底誰?
她的夢境不斷地重複著……在夢裡,有一個男人抱住了她。那種被呵護在懷裡的感覺如此真實,在醒來後彷彿不是夢境般地真切。此時,她的手腕上傳來某種奇異的能量。
她低頭立刻看見她手腕上的銀鐲似乎閃過一道光芒。
她想起了她失蹤前,夜晚一直反覆做的事:那只蒼鷹和一個男人!那男人的面孔不正是最近在她夢裡出現的男人嗎?為什麼又夢見他?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盯著窗外綿綿不絕的細雨,水容容總感覺心頭好煩悶,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銀鐲似乎在發熱。
「容容!……容容!……」好像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的精神一陣恍憾,兩眼直盯著窗外。
「容容,你沒事吧?」水若蓮的聲昔在她身後響起。
「姊姊,你……有沒有聽到外面有人在叫我?」水容容看著外面,頭也不回地問她。
水若蓮挑挑眉,將快探出窗外的水容容拉回,隨手關上窗子。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再這樣吹風淋雨,小心生病!」
為什麼心底某股思念愈來愈強烈?好像有某個人讓她牽掛不已。在遠方:「姊,我可不可能正愛著某個男人?」她突兀地問。
「為什麼這樣間?你是不是……喜歡上誰?」水若蓮不禁懷疑她老妹是不是情竇初開?可是最近她一直待在家裡,也沒和什麼人接觸過啊?
水容容自己也很迷惑。「我不知道……總覺得很想念一個人,可是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水若蓮輕輕一笑。「我看是這幾天下雨,把你悶在家裡悶壞了。腦子裡就生出一大堆幻想……等天氣放睛了。我們就出去走走!
水容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促狹地道:「我奉姊夫之命,要好好看著你,他呀!緊張得要命,我看你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別動!」
水若蓮雙眼一瞪,正要說話時,突然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水若蓮接起了電話。「喂!……我是……什麼?'」她的神情慌張,焦急地說:
「……好!我馬上過去……好!……」
「姊,是誰打來的?」水容容看她急亂的模樣,不免驚奇。
「張秘書打來的,說你姊夫在回家途中出了點兒車禍,現在人在醫院裡!」水若蓮披了件外套,就想出門。
「我跟你去!」水容容也開始緊張了。
※※※
水若蓮開著車,兩人冒雨前往醫院,面貌和藹的張秘書正站在醫院門口等著她們。
「宇恆沒事吧?怎麼會出車禍呢?」水若蓮著急地問她。
張秘書將兩人帶到急診處,露出微笑道:「今天會議開得太晚,總裁好心地要送我回去,沒想到在路口為了閃一隻小狗,車子撞到了牆。他受了點兒輕傷,要我別告訴夫人,可是我想,還是通知你比較好!」
兩人聽了後,終於鬆了口氣。
早已包紮好傷口,正等著張秘書出現的楊宇恆,沒想到會看見她們姊妹倆。
「你們怎麼來了?」他驚訝地看著她們,眼神瞟向張秘書,頓時瞭然。
「你傷成這樣還打算不讓我們知道嗎?」她指著他額頭上那一塊包紮的白紗布,那一身的狼狽,令水若蓮不免又氣又急。
「你現在有孕在身,我是怕你著急才沒想通知你。況且這點兒小傷沒什麼大礙。天氣不好,你應該好好待在家裡……」楊宇恆搖頭歎氣。水若蓮瞪了他一眼,歎道:「人家這麼擔心你,怕你出事,沒想到老遠跑來還被你罵?哼!那你乾脆別理我嘛!」她跟他賭氣。拉了水容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