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娘子倔倔

第3頁 文 / 花顏

    日剛學著夜秀的舉動探向藍天日,用力的點頭。

    當夜秀想叫日剛去找點水來時,卻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有了異樣的波動,她直覺的將日剛拉到身側要他噤聲。

    不久,小道上來了兩個長相艷麗的女子。

    「師姊,你確定藍天日是往這邊來的嗎?」其中較為清麗的女子問道。

    「你懷疑?"另一女子的尖銳嗓音破壞了她絕美的面容。

    「無馨不敢,可是……我們追了那麼久卻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看到。」

    「你放心,他中了毒,跑不遠的。"這次她說什麼都不會輕易的放過藍天日,他敢捉了她相公,她就要他納命來。

    「是。"無馨跟著無果飛奔而去。

    待兩人走遠後,草叢處冒出兩個人頭。

    「娘,我們現在怎麼辦?"日剛的小臉上有著愁緒,他不喜歡下毒的人,那種人最卑鄙了。

    夜秀沉吟著,草叢的一角染上烏黑色澤,表示藍天日已經自行將毒逼出,只是他頭上的傷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

    她不想惹上無果那個女煞星,但她又不甘心錯過這次機會。

    夜秀的嘴角逸出一抹詭異的笑,她救他是救定了。

    ☆☆☆

    小溪裡,一個活潑的小男孩正在戲耍著溪中的小魚群。

    夜秀在大樹下看顧著一直昏迷不醒的藍天日,她的眼光癡迷的看著他沉靜的面容,手上的濕布輕輕的擦拭過他的臉龐。

    他的傷口不深,只是流了太多血才會看起來那麼恐怖。

    他應該再過一下子就會清醒過來。

    不久後,藍天日甦醒的呻吟聲傳來,她開心的放下布巾,"你總算醒了。」直到他的眼睛睜開,她才發現自己真的為他昏迷的情況感到不安。

    藍天日眨眨迷濛的眼睛,看向聲音的來處,他望入一雙黑色深遽的眼瞳裡無法移開目光,但頭痛卻干擾了他。

    他扶著頭,試著讓自己清醒,但腦中的空白讓他害怕。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藍天日瞇起眼,恐懼的發現自己竟記不起從前的事。

    怎麼會?他明明是在……是在做什麼呢?

    夜秀輕微的皺眉,看著他一臉的茫然。

    藍天日的話讓夜秀確定他喪失記憶了。

    她腦中閃過一個計劃,明白這是上天給她的好機會,她絕不能放過!

    夜秀眼中閃過詭譎的光芒,緩緩的開口道:「天日,你忘了我們要回家去嗎?」

    「回家去?這是怎麼一回事?"藍天日疑惑道。他的頭好痛,所以無法對眼前女人的話做任何應變的思考。

    「天日,你到底是怎麼了?不會跌了一跤,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吧?」夜秀以訝然的語氣說。"這太誇張了,怎麼樣都不可能發生的;還是……這是你想反悔的借口?!"她加著音量,一臉的憤怒。

    「跌跤?反悔?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藍天日扶著頭,他想動腦,但痛楚一直緊纏住他不放。

    夜秀裝出怒火中燒的樣子看了藍天日好一會兒,讓他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好吧,看在你跌倒受傷的份上,我說一遍。你叫藍天日,我是金夜秀,我收養了一個叫日剛的小孩,我們是一對未婚夫妻。」

    「未婚夫妻?!藍天日的驚嚇讓夜秀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對不起,請你繼續。"他對夜秀有種異樣的感覺,就是因為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嗎?

    「在遠處的山上有一棟小屋,我們正準備在那裡安居。"夜秀簡單的交代完畢,但藍天日依舊如墜雲霧中。

    「可否告訴我一些有關我的事,比方說我有沒有其他親朋好友之類的。"藍天日對她說的一切沒有熟悉感,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我不曉得,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夜秀搖搖頭,"事實上我們還算是陌生人。」

    「那我們是如何認識、定親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是你委託媒人上門說親的。因為我已經二十六歲,再加上帶著一個小孩要養,一直都沒有人想要娶我,於是一聽到有人上門提親又不嫌棄我有小孩,我沒多加考慮就答應跟著你了。」夜秀一臉無奈的攤攤手,將過錯很可恥的全推給喪失記憶的藍天日。

    「我們真的還沒有拜堂?"藍天日很高興的問著。

    「你後悔了?」夜秀的反應激烈。

    「不,我答應的事絕不反悔。」

    「那就好,我們還沒有拜堂是因為你說要著新開始,必須等到新家安置妥當才拜天地。"夜秀悄悄的觀察藍天日。

    「是嗎?」藍天日直覺的反應。

    「你懷疑我說的話?!如果你想反悔就明說,別拿那麼拙劣的借口來搪塞我,我和日剛不會死皮賴臉的不肯走。"夜秀不悅的哼道,起身要離開藍天日。

    「不。夜秀,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藍天日拉住夜秀,見她還不肯原諒他,他帶著慌張的神情說:「抱歉,是我不對。」

    「如果你不要我們母子大可以明說。"夜秀的眼中泛出點點的淚光,卻又倔強得不想讓他發現。

    「我沒有,你不要誤會我。"藍天日著急的拉回夜秀,將她擁入懷中輕哄著,"別生我的氣,也許我真的跌了一跤,然後什麼都忘記了。」

    話是這樣說,但如果一個人能將前半生全都忘掉,那麼忘記這件事就不會那麼難以忍受了!

    夜秀在藍天日懷中輕顫,她不習慣跟一個男人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怎麼了?」藍天日抬起夜秀深埋在他胸膛的臉,"還在生我的氣?"他輕拭她眼角的淚珠,眼光溢滿溫柔。

    夜秀搖搖頭,眼神專注的看著他,兩人的眼波交流纏繞,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住了。

    心中的悸動讓藍天日不禁低下頭,用唇瓣輕輕刷過夜秀的紅唇。

    兩人同時都感受到瀰漫在他們四周的異常,麻麻暖暖的感覺讓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種情況的他們相互別過頭去。

    藍天日覺得很滿足的抱著夜秀,這樣的感覺讓他確定,自己一定是喜歡她的。

    如果沒有過往的記憶,那麼他要順著自己的心走。

    眼前的她看起來好嬌弱,一雙丹鳳眼中有著薰染的霞光,柔媚得迷惑人心,菱形的檀口嬌艷得有如一顆鮮麗草莓,讓他不自覺的舔起乾燥的嘴唇。

    她一點都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而且騙他又沒有什麼好處,不是嗎?

    夜秀窩在藍天日的懷裡,恢復一臉的漠然。

    她的腦海中都在想著下一步怎麼走,她該怎麼應付藍天日接下來會有的問題;她必須如履薄冰,不能讓他起疑。

    日剛的聲音中斷他們與現實的脫離。

    「娘,你看,我抓到好多好多的魚。"日剛開心的笑著、叫著,絲毫不理會溪水已經浸淫他一身。

    「要不要認識一下我們的兒子?"她期盼的看著藍天日,希望他也會喜歡日剛。

    藍天日望著夜秀好一會兒,決定拋開心中的疑慮;如果這是他對他們的承諾,他不能現在反悔,留下他們這對母子不知如何是好。

    「好。"藍天日放寬心,心中有股新生的力量,他主動拉著夜秀加入那個活潑耀眼的小男孩。

    雖然不解為什麼,但他渴望擁有那個無邪的童稚笑容。

    ☆☆☆

    玩了一下午的水仗,他們全都筋疲力竭的在樹下躺平了。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懶洋洋的灑在他們身上。

    「夜秀?"藍天日慵懶的叫喚著。

    「嗯?"夜秀倚在藍天日的身側,睡意濃著的嘟囔著,她逐漸的靠近藍天日,習慣有他在身邊的安詳。

    「在我們還沒有正式拜堂之前,你難道從來都不會不安於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嗎?」藍天日邊問邊調整日剛在他胸前的位置。玩了一下午,他們已經很適應他的存在,不再對他保持若有似無的距離。

    「不會啊。」夜秀聲音低沉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相公嘛。"夜秀說了這一句話就沒有了下文。

    「這是什麼理由?我可還不是你的相公……夜秀?"藍天日轉頭,好笑的望著已經沉睡在他旁邊的夜秀。"也不怕被我騙去賣,就這樣傻傻的跟著我。"他的手捏捏夜秀的鼻子,才滿足的看向日剛。

    這孩子真的乖巧得讓人心疼,似乎有著他這年紀不該有的成熟,連夜秀也常常緊繃著身子,在以為他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觀察著四周。

    他們之前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藍天日心疼的望著他們母子倆,未來他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們,不再讓他們過去的苦日子著現。

    藍天日專注的看著夜秀熟睡的臉龐,眼神逐漸染上了愛戀,他已經為人夫、為人父了,這種體認帶給他心頭一陣暖和的肯定。

    他不再是天地間無根的浮萍。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向遠方,猛然搖醒沉睡中的夜秀,將懷中的日剛交給她。

    「有事嗎?」夜秀馬上恢復清醒的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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