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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文 / 花顏

    「來,你們聊了那麼久的天,口一定渴了,我又重新泡了茶,正香呢。」岳蘿將茶一一遞給他們。

    鐵櫻瑟和王琴瑜不客氣的接過,對岳蘿的好奇與敵意溢於言表,但不敢無禮的探問,怕給決蘭朔不好的印象。

    岳蘿反倒大方的直接問道:「鐵姑娘和王姑娘你們有事要問我嗎?」她們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只要細細的瞧,就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了,而她是被人欺負太多次了,變得很會看別人的臉色。

    「岳姑娘嫁人了嗎?」王琴瑜克制不住的問。要是岳蘿有了意中人,她就可以放心了。

    「你叫我姑娘,不是嗎?」不然王琴瑜的姑娘是叫假的啊?

    被人調侃,王琴瑜紅了臉,但還是不放棄問出岳蘿對決蘭朔的心意,「決大哥在中原當盟主已經五年,怎麼都沒見過岳姑娘來找過決大哥呢?」

    喔,有人心有所圖,還厚著臉皮問起她的行蹤,王琴瑜當自己已經是師兄的妻子了嗎?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年一千八百多天,王姑娘天天在我師兄家嗎?不然怎麼知道我沒來過呢?」

    王琴瑜的臉頰已經熟得可以煎蛋,岳蘿三言兩語讓她敗下陣來,可不表示鐵櫻瑟會輕易棄械投降。

    「岳姑娘在江湖上可有名號?說出來聽聽吧。」

    「我?怎麼可能?平凡人一個。說來鐵姑娘是『戰兵山莊』大小姐,一定有名號吧?那名號肯定是震驚五湖四海吧?可不可以說來聽聽,讓我開開眼界?」

    鐵櫻瑟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她根本沒有什麼功績,怎麼可能有什麼名號,更不可能名震江湖,這人是在嘲諷她嗎?

    岳蘿裝作沒看見鐵櫻瑟臉上的五顏六色,她們對她有排斥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是?

    「我記得『戰兵山莊』的莊主鐵問豪曾一戰打敗五鬼,被人封為『賽鍾馗』,而你的哥哥鐵佛山更是子承父業,人稱『小鍾馗』,這樣說來鐵姑娘應該也不輸自家父兄,在中原上赫赫有名,可是我怎麼沒有印象呢?」

    岳蘿傻頭傻腦的細數戰兵山莊的來歷,實際是對鐵櫻瑟明贊暗貶。

    鐵櫻瑟氣白了臉,岳蘿明明講出她父親和哥哥的名號,怎麼會不曉得實際的情況?這人明明是在諷刺她!

    但即使生氣,她們也不敢在決蘭朔面前發作,她們才不會那麼傻,中了對方的計,將機會白白讓給情敵。

    岳蘿一臉無辜,看著她們一點都不淑女的喝掉手中的茶,她一樣用喝茶的動作遮掩自己狡猾的笑意。

    「你們在這裡品茗,怎麼不邀請我一起來?我可是非常喜歡喝茶呢。」汪休介看見他們在一起,走過來插一腳,他可不想被他們排除在外,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汪大俠,坐啊,我們才剛開始喝,茶葉還有一堆呢,你不會錯過最好的部分的。」岳蘿打招呼,思量著汪休介來決家的目的,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還真是友誼高過天,特地來慶賀師兄連任盟主之位?

    汪休介大方的坐下,眼色兜了—圈,驚異的問:「怎麼王姑娘和鐵姑娘的臉色這麼難看?」剛才有人睬到敏感區了?他來得不是時候嗎?

    「沒的事,是茶好喝得讓我們太感動。汪大哥怎麼也來決大哥這裡了呢?」王琴瑜皮笑肉不笑。岳蘿不如外表的嬌弱,她不能小看了她,不然她和鐵櫻瑟魚蚌相爭,岳蘿可會漁翁得利。

    「哈哈,我來找決盟主切磋武藝。」他一瞼豪邁不羈,殊不知有人會找他的碴。

    「我不奉陪。」決蘭朔冷笑,他又不是傻子,可不玩這沒好處的比武遊戲,況且汪休介的目的也不在這。

    「我的武功有差到讓你看不起嗎?」汪休介眼中寒芒一閃,他找決蘭朔好幾次,總是敗興而歸。

    岳蘿裝無知,「汪大俠,為什麼不在擂台上比呢?那不是光明正大,大師兄也不能拒絕你。」看樣子要不是理由充分,大師兄是不會拒絕他比武的邀約的。

    決蘭朔喜歡贏過別人的優越感。

    「我對盟主之位不感興趣。」

    「汪大俠,好大的口氣,真有把握贏得了我大師兄?」岳蘿嘖嘖稱奇。這天下雖大,贏得了決蘭朔的人可是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而汪休介竟可以不在乎的說出這種話,瀟灑得太假是會令人反感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比武場上,不管輸贏都有太多閒言閒語,私下切磋只為了印證自身的程度。」

    他說謊,向決蘭朔邀約,是為了阻斷威脅他的人的壓迫,如果在私底下比武,不管輸或贏,他都還能做假,這樣一來,說不定他不用做他不想做的事。

    而在比武場上不管輸或贏,都要接受嚴酷的批評,要是讓威脅他的人知道他放手,事情必會一發不可收拾,他並不想招惹太多的非議,那對他並沒有好處。

    「比贏比輸如果都不重要,那為什麼還要比?」

    「為了心中那口氣。」

    「給誰呢?」岳蘿話中有話。

    汪休介一窒,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知道什麼了嗎?

    「汪大俠,可不要一時鬼迷了心走錯了路,那可是會後悔一輩子。」她不樂見汪休介為了一個卑鄙小人毀了自己,太划不來了。

    「岳蘿,倒茶。」決蘭朔打斷她的逼問。

    「是,大師兄。」岳蘿沒再撒潑,收了銳利鋒芒,幫她大師兄服務去。不是她愛管閒事,只是他們最好不要太靠近她大師兄,比較容易長命百歲。

    通常只有決蘭朔利用人,沒有人能利用決蘭朔,唯一的例外是他的父母,而那也讓他受傷極深。

    「岳姑娘,真不愧是決盟主的師妹。」她的伶牙俐齒使汪休介如坐針氈,深怕所有的秘密沒兩下全給她挖了出來。

    岳蘿一樣也為汪休介倒了茶。「我與大師兄多年未見,對他的好人緣一時適應不良,要是剛才說話有所得罪,還請各位大人大量,不記小人過。」

    「江湖上少了你這號人物,倒是少了不少熱鬧,不曉得這幾年岳姑娘都藏到哪裡去了?」汪休介的問題問到其他兩個女人的心坎裡。

    「汪大俠太抬舉我了,我對中原的名山大澤比較有興趣,對江湖是一竅不通,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得好。」

    「岳姑娘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出場,可是震驚全座。」能夠接近決蘭朔,然後全身而退的人絕不簡單,而巳她更是大膽的親到那個武功出神入化的武林盟主臉上,怎不令人側目?

    她要是成為敵人,可也不容易解決。

    「那是師兄縱容我放肆。」她只是出其不備罷了,不然哪親得到他?要是師兄有所警覺,她絕佔不了便宜。

    「決盟主真疼自家妹妹啊!」汪休介懷疑岳羅的說辭,看決蘭朔陰冷的眼神沒有一絲改變,絕不可能讓一個師妹如此隨意碰他。

    要不是決蘭朔縱容,那麼就是岳蘿的武功造詣深不可測,不容他小覷!

    「大師兄很疼我,非常、非常。」岳蘿加重語氣,已顯得有些咬牙切齒。對知道事實的她,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疼她?是啊,如果他的面無表情、他的不理不睬、他的故意傷害是疼她的話,那她可真是受寵若驚。

    岳蘿的故意炫耀聽得王琴瑜與鐵櫻瑟一陣緊張,忙不迭的追問當事人。

    「決大哥,這是真的嗎?你真的那麼疼你師妹?」她們還有機會得到他的心嗎?還是他的心早已經是別人的?

    「小師妹愛鬧,更愛開玩笑,讓你們見笑了。」決蘭朔撇清關係,拋給心生懷疑的兩女一個充滿感情的笑容,惹得她們全羞紅臉的低下頭去。

    真是造孽啊!

    岳蘿不是滋味到了好想找人出氣的地步,她下的藥怎麼還不發作?再讓他們二人在—起,她一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大師兄就走人,這樣一來,定會讓大師兄有借口趕她出門。

    不行,她得再搞破壞。

    岳蘿趁著倒茶之際,在王琴渝和鐵櫻瑟的茶杯內再灑下點點粉未,又迅速的用熱茶衝散,不留痕跡。

    做的同時,她還一邊說話引走決蘭朔和汪休介的注意。

    「大師兄,你跟汪大俠是怎麼認識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單純,是否需要她注意?

    希望是不用啦,不然她還要忙別的事,可是會一個頭兩個大,能少一個是一個。

    回答的是汪休介,他朗笑,「在春滿樓認識的。」

    岳蘿垂下眼瞼,裝作注視茶水倒了多少,輕聲低問:「春滿樓?天下第一美人?她漂亮嗎?」

    汪休介但笑不語,但已經表示得很清楚。

    岳蘿嬌嗔,酸溜溜的說道:「我不曉得我大師兄還認識這號人物,希望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

    「決盟主無人不知、無人不愛。」

    「他這麼出名,怎麼不見有人為他立碑上香?」她調侃汪休介的說法,卻在心中苦笑,無人不愛?要真是這樣,師兄不會選擇這條艱困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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