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花顏
「你喜歡中式早餐還是西式早餐?」
「都可以。」她是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的?竟能如此無聲無息。
宮靜翔轉頭面對她,看見她一身的整齊,更強烈的意識到自己的赤裸。
「你的衣服在浴室裡,穿好了就出來吃早餐。」面對宮靜翔的裸體,她一點也不以為意的道。
交代完後她就逕自轉身離開房間,當她要合上房門,而他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時,她突然轉過身來,以再正經不過的表情對他說:「你的身材很棒。」
驚愕的宮靜翔生平第一次臉紅。
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稱讚身材,為何她的喜歡能讓他喜悅?
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他意想不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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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曉音正煎著快要散掉的荷包蛋,神秘的笑了開來,宮靜翔從房裡走出來,就看到她的笑容。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笑,你笑起來總是讓我覺得像是看到了幸福。」而那也是自從他母親過世後,他就再也沒有的感覺,所以他才會那麼想讓曉音注意到他。
宮靜翔的聲音低沉得有如一道暖流,悄悄的流入曉音從不對外人開放的心房,她回過頭來給他一抹真摯的笑容,笑裡滿溢的是對他深深的感激,他總是能讓她有一種活著真好的感動。
「你也是啊,只有單純的一句話,就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甜蜜喜悅。」這是她從來沒有在別人的身上感受到的,也沒人能像他這樣輕易的攻佔地的心。
宮靜翔望著她的笑容,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突如其來的深深抓住他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對曉音總是如此的不由自主?
從第一次見到她的笑容之後,這樣的情況就屢見不鮮,自己總是想逗她笑,想對她好,就像沙漠中的人渴望水一般,如此渴望看見她的笑容,尤其是她那做夢一般幸福、快樂的笑容。
她全然讓他忘了他有心儀的女子,一心只想得到她的注意。
他是那麼的想將她捧在手掌心上呵疼她,直到天荒地老。
第四章
宮靜翔吃完早餐後,堅定的提出他急切想確定的事。
「我們談談昨晚的事。」
「為什麼要談?」他們做的事不是時下都會男女會發生的嗎?
曉音的問題讓他愣了一下,思索一下才開口道:「因為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有了寶寶了。你有避孕嗎?」
見她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生氣多一點,還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大一點。「我想也是。」她不是那種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那很重要?」曉音一點也不為他假設的問題動搖。
「那不重要嗎?」他反問。
「那我們要談什麼?」曉音的問題又讓他愣住。是啊!談什麼?做都做了,能推卸責任嗎?而他想推卸嗎?
「我們結婚吧。」宮靜翔很嚴肅的向她求婚。
「你都向每個跟你上床的女人求婚嗎?」曉音驚訝的看著坐在她對面快要發狂的男人。
「當然不是!我是那麼隨便的男人嗎?這是我第一次向女人求婚。」她的問題讓他非常不爽。
「之前的表現是很像啊!」曉音受不了的翻白眼,她沒當他是瘋子就已經很看得起他了。
「我不是!」他嚴厲的重申。
「那為什麼向我求婚?」她的問題再一次讓他愣住。
「因為你將會有寶寶,而寶寶需要爸爸。」宮靜翔捺著性子慢慢的解釋。
「可是那並不碓定,說不定我不會有。」他不覺得擔憂這種還不確定的問題很無聊嗎?而且還未雨綢繆的向她求婚就更無聊了。
「你會有!」宮靜翔的執著讓彼此都覺得非常莫名其妙。「我真不曉得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樣的魔法?」他嘟囔著。活了三十年,從小到大,他還沒為哪個女人那麼執著過,就連他對喜歡的青梅竹馬蘇西西也沒有這樣的感受。
「我什麼都沒做。」曉音為他的推卸責任瞪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提了個建議。「不過既然你想結婚,那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好了。」
「為什麼?」這次換他不知所以然。
「不住在一起怎麼結婚?」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結了婚當然就得住在一起,但結婚之前跟有沒有住在一起當然沒關係,住在一起並不表示就得結婚呀。
「曉音……」
宮靜翔慢了半拍,曉音早已經作下了決定。
「你今天下班後就搬進來。」
「那麼快?不行,你至少得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得整理要用的東西。」宮靜翔的商人本色在面對對他不利的情況下馬上發揮功用。
「如果今天不行就算了。」他不懂得需要速戰速決的原因,可是她有預感,如果不讓他馬上作出決定,他又會陷入她所不知道的一團混亂之中。
在跟他交涉的印象中,他不是一個做事會拖泥帶水的人,他處理事情的果決、敏銳是一等一的,可是那是在公事上。
私底下,他的態度就常常無厘頭得讓辛總和她哭笑不得,輕浮得讓她覺得此人不值得信任,所以能讓一向堅毅的他那麼難過的事情,一定是因為他沒辦法讓自己有超然於外的態度,如果她在這方面不強勢一點,他會走回頭路。
她要他切斷與過去的一切,與她重新開始。
「今天就今天。」宮靜翔在曉音的堅持下棄械投降。
「成交。」
她露出難得開朗的笑容,讓宮靜翔呆得忘了自己是如何淪落到這步田地,而他又為什麼會甘之如飴?
這樣的感覺與對西西的戀慕,似乎是不一樣,但卻又更深一層,可是他無法確定的知道那是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經驗過。
「我們得去上班了。」曉音笑眼含情的提醒他。
「嗯。」宮靜翔溫柔相看,不再去細想。
收拾完餐桌,曉音換好衣服從房間內走出來,又是一副都會上班族的裝扮。
宮靜翔拿起西裝外套陪她走出公寓。
他等著曉音鎖上鐵門的同時,順手拿過她手中的皮包幫她分擔重量,自然得彷彿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夫妻,每天一起上下班,不需要言語就能知道對方的需要。
但曉音的一句話打破了魔咒,「我自己開車去上班。」她仔細的盯著宮靜翔。
他皺眉,「我送你去。」
「你準備好讓你的家人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嗎?」她問,心中想要他確定的答案,卻也知道不可能。
宮靜翔的臉倏地刷白,曉音馬上知道他的問題出在哪裡,她的猜測沒錯,但面對他來不及遮掩的痛苦,她突然對自己的敏銳憎恨起來。
他不會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和態度,只有他所愛的人才能傷到他。
「皮包。」宮靜翔憤然的把手中的皮包塞給她。
曉音還沒有接過來,就被他一把攬進懷裡,他拿下她的眼鏡,溫熱的薄唇狂肆的吻上她的。
曉音遲疑不到一秒,就熱切的回應他,一點也不似平常對人的冷淡和不在乎,夾在他們懷中的皮包何時掉落沒有人去理會。
宮靜翔捧著她的頭,更加深入的探進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蜜,再度撩起他們昨晚的熱情。
任何人都可以傷害他,都可以知道他的懦弱,只有她不行,只有她不能知道。
他痛恨她在他無法防衛時,讓她的敏銳刺穿了他。
他知道他該拿回主控權,知道他該對她防備一切,不該讓她如此深入他的世界,讓她有能力傷害他,但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任由她帶著他飄向任何一個地方,只要能遠離之前讓他崩潰的所有。
他們吻到兩人都需要呼吸後,才喘息的挪開相接的唇。
「我的頭髮亂了。」曉音窩在宮靜翔的懷中勾起笑,她很高興自己可以讓他失控,就只是因為她自己,這證明她對他不是沒有影響力的。
宮靜翔輕輕移開身體,美麗的眼巡過因被好好吻過而表情飽足、紅唇鮮艷性感的曉音,胸腔的緊窒讓他閉了下眼。
他低下身拾起掉落的皮包,不讓曉音看見他的眼中渴望她的不飽足。
再起身,已不見他的混亂,恢復原本的面容,他幫她戴上眼鏡,打開她的皮包,拿出梳子幫她的髮梳理整齊。
看著她的髮絲從紊亂到平順,也撫平了他心中的煩躁。
「下班後我自己回家。」曉音再說。
宮靜翔面無表情的抱住她的腰,緊得讓她抬頭看他。不想再刺激他,她輕輕的偎入他的懷中。他原本柔美的臉部線條,如今又繃得緊緊的。
他會讓她一個人去上班,即使他對這個決定百般不情願,但他情願現在不甘心,也不要將來後悔。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宮家前讓曉音曝光,尤其在不知道宮辭宏為什麼恨他之前,他不能讓她捲進這一團他還沒有辦法堅定立場去解決的混亂。
這是他的麻煩,不是曉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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