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花兒
「還是要硬著頭皮做!快抓住她……」慕容夫人決定要先造成既定事實,讓文滄月百口莫辯。
文滄月連忙往外跑,可是這個慕容雨還真不是普通的重,她才走沒幾步就差點摔了一跤。
懷有武功的慕容夫人輕輕一躍就扭住她的手臂。
「死老太婆!快放開我!」她一面掙扎一面罵,「快放開我!否則給你難看!」
「憑你也想給我難看?慕容夫人笑得可開心了,「我等著看你有什麼本事!」
文滄月低下頭來狠命地一咬,只聽得慕容夫人哇哇大叫後放開她,她連忙一溜煙地往外跑。
「站住!」
她才不站住呢!她的逃命功夫可是很厲害的。
她東奔西竄,也不管撞倒了多少人、多少東西,反正大家已經習慣她急驚風的模樣,只能自認倒霉,也懶得去大驚小怪了。
只是看到慕容夫人和彩雲小姐居然在後面追的時候,大家就有點訝異了。
「快幫忙抓住她。」蕭彩雲高聲叫著。
但文滄月逃命的功夫真是一流,總是有驚無險的逃過。
水水水……她一邊逃命一邊還東張西望的找水,只要水一撥就能解蒙汗藥的藥性。
在經過井邊時,她順手將吊水桶給扯了下來.再火速跑回慈清院。
等她跑回意清院時,八分滿的水只剩下一半了,她提起水桶往那兩個昏迷的人撥去。
下一刻剛好慕容夫人和蕭彩雲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
這時,慕容雨和冷風悠悠地醒了過來,兩人對自已一身濕都感到有些訝異。
「怎麼回事?」
文滄月一著見慕容而清醒,心裡一放心,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慕容雨!這兩個壞女人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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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這個瘋丫頭說的話嗎?」慕容夫人悠哉的喝了一口清茶,頗為不悅地說。
「我相信月牙兒。」慕容雨更生氣地道。
娘和彩雲居然想出這麼不入流的毒計,還好月牙兒警覺,否則不就慘了?
「我是你娘,難道我會害你?」
「表哥,你真的誤會了。」蕭彩雲可憐兮兮地說,眼淚從頭到尾沒停過。
「說謊!」文滄月氣憤的拉著慕容雨的袖子,「她們兩個真的很壞!那個臭老太婆尤其壞透了!」
「月牙兒!」慕容夫人威嚴地一喝,「好歹我是你婆婆,你這樣沒大沒小地胡說,成何體統?」
「我才不要你這個死老太婆當我的婆婆,你壞死了。」
「月牙兒!不可以這麼說。」慕容雨低斥道。
雖然他娘這次真的太過分,但起碼還是長輩。
她才不管呢,她絕對不容許有人欺負她,以她有仇必報的個性,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們。
「彩雲,我希望你明天起程回揚州去。」慕容雨決定強行將這個賴在燃日山莊不走的表妹送走,免得夜長夢多。
蕭彩雲一聽,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那怎麼行!我身體不好還得彩雲在一旁照料著,她怎麼能走!我不答應。」慕容夫人強硬地說。
「娘既然捨不得就跟去吧,揚州的別墅也還空著,不如娘就到那養病。」
「你……」慕容夫人站起來,一手指著他氣得全身都抖,「你為了這丫頭要趕你多病的老娘出莊?」
「你既然精力旺盛到能玩這種把戲,想必身體不會差到哪裡去。」他早已警告過她們不許再玩花樣了,既然她們把他的警告當耳邊風,他就只好實行隔離政策。
「你這個逆子!」慕容夫人正想破口大罵。突然覺得腹中隱隱作痛,而且越來越劇,最後忍不住抱著肚子哀聲叫了起來。
「姑姑!」蕭彩雲連忙扶住了她,「你怎麼了?」
慕客夫人痛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的倒在椅子上,不斷的慘叫著。
「表哥……唉呦,好痛……」蕭彩雲也開始覺得腹痛如絞,跌扑在地。
「又在使苦肉計了。」慕容雨不耐煩地說,「還不快起來,我不會心軟的。」
可是慕客夫人和蕭彩雲的痛苦狀又不像是作假,看她們冷汗涔涔,抱著肚子開始打滾,慕容雨連忙扶起他娘,「怎麼了?」
慕容夫人白眼連翻,痛到都要暈過去了,「痛……」
「快去請大夫!」
驚慌成一團的奴僕連忙跑了出去。
「請大夫沒用的。」文滄月正經八百地說,「她們是中毒啦!」
「中毒?」
「是呀!天下第一奇毒黯然散,症狀很像腸絞痛,痛上個三天三夜就會一個嗚呼,滿好用的毒。」
她不是好欺負的,她在房裡翻了半天才把被慕容雨搜刮走的東西找出來,然後溜到廚房去下藥,好給這兩個壞女人一個教訓。
慕容雨聽她這麼說,馬上就知道是她搞的鬼,「還不快拿解藥來!」
「我不要!等她們痛夠了,我才要救。
他抓住她的手腕,「人命關天,怎麼可以當作兒戲!」
「痛上三天才會斷腸而死,我為什麼要現在救人?況且是她們不好。」
「月牙兒!」慕容雨非常憤怒地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報復?你太過分了!」
「你凶什麼!」文滄月也生氣了,「我又沒說不救,只是要讓她們痛久一點。」
「你心腸未免太過狠毒!」慕容雨生怕她不知輕重,真的鬧出人命,所以語氣嚴峻到了極點,「你平常胡鬧的事我都還能忍受,這可是關於兩條人命的大事!」
「我沒有要你忍受我!」文滄月眼眶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他居然說他都在忍受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跟她在一起他很不開心嗎?
「快點拿解藥出來,要是她們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聽到娘哀聲慘叫,畢竟血濃於水,所以他的態度馬上變得剛硬了起來。
文滄月低下頭抹去眼淚,將解黯然散毒性的藥方拿了出來,「照這個方子抓藥,服藥後就沒事了。」
慕容雨一把抓過藥方,親自奔去配藥。
文滄月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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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快黑了;文滄月坐在石橋上,仰頭看著逐漸西下的夕陽。
早知道她就跟爹爹回滄湖山莊去,或跟莫老頭回蝶谷也好,反正不論到哪去都比在這被欺負好多了。
她歎了一口氣,托著腮,看著自己水裡的倒影。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凌空抓起,在她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前,慕容雨已經滿面怒容的抓著她的胳膊搖晃地,「解藥拿來!我沒心情跟你玩了!」
「雨,好好跟她說,別嚇著她了。」跟著來的冷風勸道。
「跟你沒關係!」月牙兒給的藥方不但沒效,反而加劇了疼痛,方才看診的大夫還要他準備辦後事,這怎能叫他不火冒三丈!
「你當真要她們死?」他用力的抓著她,「你為什麼這麼歹毒!」
「放開我!」面對慕容雨從來不曾表現過的嚴厲和責備,文滄月有點手足無措的叫喊。
「解藥拿來!」
「我給你了!」她很委屈地說。
「月牙兒,那藥方沒用。」冷風搖頭道,「她們受的教訓也夠了,不如你把真正的解藥拿出來,饒她們一次。」
「我已經拿出來了!」沒用,不可能的!她師叔親手寫的藥方不可能沒用,她看過那些中了黯然散的大漢一服藥,馬上就毒性盡去,跟平常沒兩樣。
「我去看看。」她也有點急了,當初她就是有救她們的把握才下這種毒的。
「雨,快放開她,月牙兒不是壞心的姑娘!」
慕容雨放開她,痛心地說:「月牙兒,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反省,你不能拿寶貴的性命來玩,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文滄月默默無語地往慈清院走去,或許慕容雨說的對,對於生命她是真的太不尊重了,可是……她並不是故意的呀!
等看完慕容夫人和蕭彩雲,她的臉色變得比她們還慘白。
「真的……服過藥了?」她說這話時已有輕微的顫音,顯示心裡也害怕了起來。
慕容雨沉重地點頭。
「藥罐子呢,給我看看!」
她接過下人遞來的罐子,拿著藥方逐一對照,完全符合,照理說毒性該解了才對。
「我不懂。」她喃喃地說。
「月牙兒,到底怎麼樣?」
「我解不了毒。現在,只有師叔的解了!」她從沒害過人命,如今演變到這種地步自己也嚇得厲害,都快哭了。
「那你師叔呢?」冷風著急的問,要是慕容夫人和蕭彩雲真的掛了,那他實在不敢想像他們這一對會鬧到什麼樣的地步。
慕容雨冷冷地說:「在滄瀾山莊。」
「那我們快……」話說到一半冷風才猛然想起,從燃日山莊到滄瀾山莊就算馬不停蹄的趕路,也得十天左右,一來一回二十天,到時候只怕那兩人都死了。
慕容雨盯著文滄月,她也正看著他,她看起來好無助、好委屈。「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對不起。」她懊悔的想一頭撞死,「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