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小女子掰掰

第3頁 文 / 紅杏

    還好,他根本還沒開始追逐她,否則,他一定會累斃了。

    看到她濕透的外衣,他知道她一定跑了許多路,最後才折返回來,他壞心的輕聲喊道:「萱兒,起床羅!」很好,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她是真的睡沉了。

    司徒光宇將懷中的小瓶取出,打開瓶口,坐在她的身後扶起她,「來!喝點水再睡。」

    井萱剛剛跑了一大段路,的確是又累又渴,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好。」便咕嚕咕嚕的將瓶中的藥汁全吞了下肚。

    可幾乎是同時,她就完全清醒了,她急忙用兩隻小手猛摳著喉嚨,「好苦!好難喝!這是蝦米?」

    「不就是分筋錯骨水嗎?」司徒光宇好整以暇的輕摟著她回答。

    「你?!」她像是看到鬼一般,嚇得連指著他的小手都抖個不停。

    他將外袍褪下為她披上,非常「體貼」的說:「別著涼了,你忍一忍,我先記錄一下痛苦程度,之後就會給你解藥,你要乖乖聽話。」

    看到她只著內衫的清純模樣,不知為何,他的心……彷彿漏跳了一拍。

    去!他又不是沒看過她赤身裸體的模樣,小時候,他甚至還幫她洗過好幾次澡呢!

    嗯——他一定只是怕她萬一不小心著了風寒,所以才會特別關心她,沒事沒事。

    「呃——」她的小臉突然抽動一下,「好痛!」

    司徒光宇連忙取出桌案上的紙筆,「來來來!慢慢說,是什麼樣的痛?麻的、酸的?苦不苦?能不能忍?多久痛一次?」

    井萱在這八年裡,嘗盡百草,試過各種針灸、拔罐、火炙之苦,可她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痛過,她的人中處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大、大大……師兄∼∼痛!死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再忍忍,一會兒就過去了,快點先告訴大師兄,到底是怎樣的痛?你用比方的好了,有比小狗咬人痛嗎?」

    她的小臉全都糾成一團,「有∼∼」

    他趕快記下,再著急的抬頭問:「比火炙的感覺痛嗎?」

    她幾乎痛得兩眼翻白,差點喘不過氣來,「痛痛痛……」

    他再次低頭做紀錄,「你記得上回大師兄用針扎你的死穴嗎?你不是痛得呱呱叫?比那更難忍嗎?」他焦急的確認。

    井萱已經痛得快失去意識,一股莫名的怒火捆到她的胸口,她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道:「屁人!你……最好下十八層地獄!你——我……希望你會……頭痛、牙痛、手痛、腳痛、屁股痛……」

    可她的音量愈來愈小磬,人也愈來愈虛弱,「我∼∼死了……也要變鬼∼∼來……抓……」

    瞬間,她無語了,頭也軟軟的垂下,整個小小的身子則不斷的在抽搐。

    司徒光宇根本沒有抬頭,他健筆如飛的在專心記錄她的真實感受。

    天哪!他心忖,這種痛應該是刻骨銘心、痛徹心肺的,怎麼她還能罵個不休?看來,她的體力和耐力果然是高人一等,嗯∼∼這全都要感謝他,是他賜給她這種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她才能練就那一身的傲骨,他真是太厲害了。

    不是有句話說,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他寫著寫著,突然訝異的發現,耳邊碎碎的罵人磬不知何時竟停了!

    他駭然地抬頭一看,當下便驚得慌了手腳,倏地衝到她的身邊,替她掐人中、按穴道,彷彿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吐出一口虛弱的氣息。

    他慌亂的心直到這時才安了下來,趕快奔至桌案前,將桌上的一小瓶藥罐取過來,打開瓶口,顫抖的將瓶內的藥汁灌人她的檀口,看著流淌在她唇角的些微藥汁,他的心竟驚懼得差點從口中蹦跳而出。

    「醒醒!萱兒,你別嚇我!」

    她從來沒有這麼不濟過,這讓他擔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萱兒,你快張開眼睛看著我!」

    可是,井萱仍然虛弱的軟癱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不!不能這樣∼∼你快醒來!」司徒光宇癡長到二十歲,還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無助過,「最多……最多我∼∼不再拿你試藥了!你醒來啊∼∼」

    可時間在流逝,她的小身子卻沒有一點動靜。

    出於無奈,司徒光宇仰頭喝了一口藥汁,再對準她的小嘴,緩緩的將藥送人她的口中,一滴都沒有流失。

    「快點醒過來!萱∼∼」他焦急的緊盯著她小臉上的每一絲變化,他決定,如果她再沒有反應,他就要去找師父來救人了。

    好像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井萱的小手終於微微抽動了一下。

    司徒光字長吁一口氣,好裡加在,沒事了!

    他又含了一口藥汁,再次哺渡到她的嘴裡,看著她慢慢的、艱難的吞嚥下去。

    這次,她的吐息似乎比較深了!

    終於,她的小身子突然強烈的抽動了一下,「咳∼∼」她不斷的用力咳著,一絲血絲從她的嘴角流出。

    司徒光宇趕快取了一條中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漬,「沒事了、沒事了,萱兒,你深呼吸兩下,如果這兒會疼,」他指著她的胸口,「就趕快告訴大師兄,找再餵你吃一口藥。」

    井萱的意識並未完全恢復,只是喃喃的低語,「好痛……」然後下意識的依言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驚聲尖叫起來。

    「我∼∼痛死了!爹∼∼救命啊!」

    不知為何,司徒光宇對她喊爹,而不是喊他感到極為不爽,但他可是害她的始作俑者,所以,他現在並不好發作,於是,他鐵青著一張臉,決定將這個仇暫且放兩旁,此刻,他得先收拾殘局。

    「別嚷,萱兒,你乖,大師兄會救你。」他盡量捺下性子,好言好語的安撫她。井萱神色倉皇的瞅著他,久久,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屁啦∼∼」她用力推開他,「你滾啦!我……好討厭你喔!每次都拿人家來用∼∼嗚嗚……」

    「萱兒!」他不懂,為何當她說他討厭時,他的心會痛,但他確定他很不爽她的出言不遜,「注意你的禮貌。」他在她面前,一向是很有威嚴的大師兄,他說一,她絕對不准說二,否則,他一定會好好的修理她的。

    「屁禮貌啦!我要去找爹叫他換人,我再也不要當你的實驗品了,嗚嗚……你自己去找別人,嗚嗚……把人家弄得那麼痛!」她一想到剛剛痛斃了的情景,就忍不住又被嚇出一身冷汗。

    但司徒光宇卻不懷好意的笑了,「萱兒,大師兄奉勸你最好別去亂講話,至於今晚的事……也最好別讓其他人知道。」

    但他真的知道,以她的個性,一旦得罪她,她非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全都拿出來講透透不可,而他也剛好可以拿來歪曲事實,讓她從此淪為他名正言順的人體實驗品。

    「屁∼∼我就偏要告訴大家。」他愈不讓她說,她就愈要說,誰教他壞到竟讓她嘗到分筋錯骨的劇痛!

    「至少別說我把你弄痛……不然,你會很可憐的!」他真的是「不懷好意」的提點她。

    「你是屁!我才不要再聽你的了,你……我偏要去跟每一個人說,讓你從此沒臉見人。」她邊啜泣著,邊拉緊身上披著的外衣,急匆匆的跑回井家。司徒光宇開心的難掩臉上的笑意,「笨!這下你會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才怪。」唉!他不是不想幫她,而是她自己太傻,他只好無奈的收了她,讓她從此只能心甘情願的做他的試藥工具。他……也是很無奈的啊!

    第二章

    心焦

    一點而心焦躁。四壁秋蟲鬧。

    急見掀廉西風惡。

    連觀滿地陰雲罩。

    披衣悶把幛屏麓。

    業眼難度。

    ——白樸·詹明皇秋夜梧桐雨

    一大清早,司徒光宇神清氣爽的來到井家的大廳,而井家一家人,以及他的兩個師弟已經正襟危坐的在等著他了。

    「呃∼∼宇兒,聽說昨晚……萱兒被你……那個了?」並尚陽盡量很含蓄的問。

    「對!」井萱板著一張俏臉,氣呼呼的小手擦腰,恨恨的在眾人面前大聲指控道:「我再也不要受他的氣了,他……太可惡,居然趁我睡覺的時候,把我弄得那麼痛……」她的小臉一皺,又想起那種分筋錯骨的劇痛,「他……還叫人家不淮告訴大家!」

    哼!偏偏她昨晚就先跑到爹娘的房間,又哭又跳的把整件事都說了一遍……呃——事實上,她也沒說得太清楚啦!因為,她娘一看到她只穿著單衣,外面罩著他的外袍,口中又胡亂的嚷嚷著「大師兄把人家弄得好痛」,當下就把她趕回房去休息了。

    不過,至少爹娘說話算話,今天一大早就開審判大會,要判大師兄一個大條的罪名、

    司徒光宇確認過在場的每個人都正用一副很暖昧的表情看著他和井萱時,他才好整以暇的清了清喉嚨,「師父,請聽徒兒解釋。」

    「不聽不聽!井萱趕緊用小手摀住耳朵,」大家都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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