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紅杏
好吧!既然她這麼想算計他,那他不如先下手為強。
所以,他故意以雙手環胸,還把頭昂得高高的、一副瞧扁她的模樣,「怎樣?你還不快點滾嗎?」
但這當然是反話,在他的心底深處,竟然有個小小的聲音正大聲的往對他吶喊著,「別讓她走、別讓她走。」
他不禁訝異的正視起自己的心——他……是怎麼了?
滾?她怎麼可能滾呢?她可是身負著神聖的使命耶!
甄琴趕緊在心底做好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蒙上眼睛,就可以假裝看不到他惡劣的態度;捂上耳朵,就可以假裝聽不見他污辱人的言詞;再鼓起最大的勇氣,厚著臉皮發出「嘿嘿嘿!」的尷尬笑聲。
看著她像是有滿肚子鬼點子,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使出來的俏模樣,常皓天不想騙自己,他是真的被她激起了想和她一起攬和攪和的念頭。
但這也不能怪他,他實在是被近日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好想找個機會放鬆一下心情罷了。
而她,剛好在這樣的時機來湊一腳,那他就趁勢拿她來玩一玩,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這樣應該沒什麼大礙。
至於立其他……當然是不會有什麼其他羅!
「怎麼?你還不想走嗎?」所以,他故意找台階給她下。
「對啊!」甄琴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馬上打蛇隨棍上,決定死纏住他不放,「我……嗯!呃——剛好有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情,想跟你商量看看……哥哥!」邊說還邊伸出一隻小手,以兩根手指比出一咪咪的距離,以示她的要求真的不過分。
而稱呼常皓天為「哥哥」,這也是甄琴為人處世的優點,她一向懂得如何跟人拉近距離。
常皓天乍聽到「哥哥」兩字,不禁好笑的又多看了她兩眼,拜託!她還真會籍機跟他攀交情呢!
「好啊—.」他的態度依然是冷冷的,但卻給了甄琴一個莫大的希望,「那你就進屋裡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耶——大獲全勝!
甄琴什麼都沒多想,只以為自己已經踏出成功的第一步,開心的跨入常皓天所設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她完全忘了一句至理名言,「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第二章
「咦?你是要帶我去哪裡啊?哥哥。」哇——這間屋子真的好大!
起先,甄琴還滿懷信任的直跟在常皓天的屁股後頭走著,可走了許久,卻發現他竟帶著她在這間偌大的屋內繞來繞去。
雖然不知道是否是她重複走過的廳堂,但她總覺得,正常人家的屋子是不可能設計得如此繁複的。
到最後,她終於興起了該有的防人之心。
「呃——那個……」他該不是想把她帶去賣吧?
常皓天卻在她多話的前一秒鐘,停在一間小房間門日,他以手指貼在牆上的某個儀器內,沒一秒鐘,房門便打開了。
「哇——你是在演諜報片嗎?」甄琴忍不住問。
卻見常皓天回給她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這讓甄琴當下感覺很受傷,馬上將小嘴閉得緊緊的。
或許是她此較自卑吧!她總覺得自己連高中都沒念,確實會被人家瞧扁的。
而她也深切的感覺到,這個玉如的哥哥應該是真的對她沒什麼好印象,甚至還像是有點、有點敵意似的——就跟玉如一樣!
這樣的認知,讓她不禁有點心慌慌的。
但轉念一想,甄琴又克制不住的捫心自問,她幹嘛覺得心慌意亂啊?她不過是想把他當作與玉如做好朋友的跳板而已嘛!
那她幹嘛計較他對她的感覺?
可她……就是很介意。
不知為何,甄琴突然覺得自己自進入這間屋子後,就變得有點怪怪的說。
「哥哥……」她再試著跟他拉近距離,以便跟他成為好朋友後,再跟玉如搭上線。
但常皓天根本沒理會她,他直接將房門關上—落了鎖後,這才好整以暇的將她推坐到房內唯一一張小桌後的一張旋轉椅上,再以雙手握住扶手,將她鎖在狹小的範圍內—並以直勾勾的目光盯視著甄琴。
啊——這樣被人審視的感覺好不舒服!
而且,眼前的景象好像是那種警匪片中一貫出現的場景——她是犯人、他是警官,而此刻的她正在接受審問一樣。
可她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她是一片好心,想幫助他人完成遺願啊!
甄琴急忙想推開他,卻意外的發現他力大如窮,即使她已使出吃奶的力量想推拒他,他卻依然文風不動。
「那個……哥——」
她直到此時才開始有點急了,對自己莫名的被關在這樣的小房間裡,又要面對他看似無情的目光凌遲,「你到底想幹嘛啦?」
她……可是很膽小的說。
而一旦害怕起來,她便完全無意識的將食指放進小嘴內,開始緊張萬分的咬起來。
常皓天是不知她為何要擺出誘惑他的模樣,於是他什麼都沒多想就拔出她的小手,再以直勾勾的目光盯視著她,直到確定她是真的驚慌失措後,才滿意的放開椅子的扶手,離她幾步遠站定,「這樣就怕了?那你先前還說想跟我聊聊!」
看到她慌張失措的模樣,還真的滿令他覺得賞心悅目的,連他近日來煩躁的心情都莫名的舒鬆下來。
她有這樣的功用,他倒是可以多跟她嬉鬧一下。
哦——原來是在嚇唬她啊!早說嘛!害她嚇得腿都軟了說。
「我、我哪是怕呀!」她嘴硬的替自己辯解,還趕緊放下手,不想被人發現她的膽小如鼠—卻又無法解釋為何她連說話的嗓音都變得有點抖音。
「我、我只是……只是不懂你幹嘛這樣故弄玄虛而已咩!」
「是嗎?」不知為何,看到她那張小圓臉上冒出緊張的汗珠,他竟惡劣的覺得很爽,甚至還有股莫名的衝動,想為她舔去那薄薄的香汗。
唉!他一定是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壓根沒時間發洩生理需求,才會變得這麼的慾求不滿,甚至有點想老牛吃嫩草吧?
不然以正常的他而言,哪可能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是啦!」甄琴一點都不打算跟他算帳,只想盡快切入正題,「可那不重要。我跟你說,我其實是有點小事想拜託你啦!」
「我跟你很熟嗎?」他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小桌上,還把桌上唯一一盞小燈對著她圓圓的小臉照射。
就像警匪片中,警官在偵訊室審問犯人一般。
甄琴很自然的伸手遮避那刺眼的燈光,「哥——你別玩啦!人家在跟你談正事,拜託你認真聽我說……」
她又情不自禁的將食指置於軟嫩的薄唇上,心底有點小怕怕的。
「不准叫我哥!」常皓天卻突然語氣一凜,口氣很嚴肅的命令道:「我跟你非親非故,誰讓你動不動就喊我哥的!」
但他其實是在想,如果他真打算拿她來當作打發時間、閒暇消遣的工具,卻又三不五時的聽她喊他哥哥的,那豈不是像亂倫嗎?
他才不幹呢!
「好嘛!」甄琴卻把他的命令解讀為,他不准她拉近他倆之間的距離,不過這樣的他,讓她此較適應。
而且很奇怪的是,只要他不板著臉,她就沒那麼畏懼他。
由於他看起來此較不那麼凶,甄琴便再次放下被她咬得都快發紅的食指,但她在心底仍然忍不住偷偷抱怨一下,「真小氣、讓人家叫兩聲哥哥會死喔?小氣鬼。」
「怎麼?你對我的規定有意見嗎?」他聽到了她小聲的嘟嚷。
「沒有啊!」甄琴趕緊識時務的從善如流,大聲的否認,深怕他會將她接近玉如的機會給毀滅;卻在心底暗自抗議著,她哪敢啊?
「沒有嗎?」常皓天看著甄琴閃爍的眼神,就知道她十有十一成是在心底罵他,但他就是覺得這樣逗弄她滿有趣的。
「當然沒——呃!奴婢謹遵聖旨。」好吧!為了能達成她的心願,她就表現得再謙卑些,讓他對她不再心存防範。
反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伎倆她在工作時也用得挺熟的,因為她可是個嘴甜的識時務者。
「嗯!」他對她忍讓且謙卑的態度覺得很滿意,「說吧!你想跟我聊些什麼?」
啊——總算切入正題了。
甄琴這才趕緊將混亂的思緒整理好,必恭必敬的對著常皓天解說起來,「這件事很複雜,我得從頭說……」
可她都還沒開始起頭,就被他冷冷的截斷,「說重點。」
哪、哪有這樣的?基本上她是覺得故事該從頭說起才能讓他徹底瞭解,但……礙於他的淫威,甄琴只能棄械投降。
於是,甄琴只得盡量簡潔的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這樣,所以那樣……這樣你弄懂了嗎?我必須做到我的承諾。」
好不容易將那天沉志文臨死前對她的托付解釋完畢,甄琴滿心期待的瞅望著常皓天,等著他對她的善行義舉好好褒揚一番。
畢竟,做好事能得到他人的讚賞,是一件「奇檬子」很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