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黑田萌
她的雙腿因為他的強行介入而張開著,雖然覺得羞恥,但她怎麼也使不上力將他推開。
忽地,他的手往下滑移,毫不遲疑地往她腿間的溫暖處一揉。
「啊!」她尖叫著,而他火熱的唇片迅速地堵住了她的叫聲。
一布之隔,他的手指微微地陷入她的溫熱柔軟之中。
一股難掩的火熱自她的腳底直向腦門竄,接著,她的腦袋轟地一聲,整個人失去了短暫的知覺。
他不是個會因為突然而來的慾望而對女人用強的人,但今天,他卻因為她的抗拒而莫名的慍怒。
「該死……」他沉聲咒罵著,但罵的是他自己。
他失去了自制,他不該這麼肆意地侵犯她。但……他停不住。
俯身,他將唇緊貼著她發燙的耳垂,然後吮含著。
「我……停不下……」他自言自語地,語氣裡帶著懊惱。
當他的氣息在她耳窩裡旋繞,她的身體深處湧起了一陣不知名的顫慄及痙攣。
她的身體不斷地鼓噪著,像是氣憤,又像是亢奮。
兩股勢均力敵的力量在她體內抗衡著、對峙著、拉扯著,她感覺自己像是快被撕裂了般。
「不……」她發出了如求饒般的微弱聲音,「不要……」
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意地探索、揉弄著她脆弱的身軀。
觸及她腿間的柔軟及溫熱,他的腦子如缺氧似的失去知覺,只知道一味地深入、索求。
終於,他的手指近乎強橫地直入她脆弱之中——
「啊……」她緊閉著雙眼,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在作夢。
「不!不是這樣的!」倏地,她腦中如中一擊,啪地清醒過來。
感覺到他的手指正侵入了她的體內,雖不算深入,但夠她驚悸。
「啊!」她尖叫,接著哇地哭叫著。「啊……」
她感到委屈、感到屈辱、同時也感到罪惡,因為曾經有那麼一刻,她癱軟在他強勢卻又誘人的挑弄之下。
她的叫聲及哭聲驚醒了他,也打斷了他所有強硬的索求。
他猛地放開了她,只見她掩著臉,襟敞胸露地躺在床上哭泣。
「對不……」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抱歉,「我……不是有意……」他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懊惱而沉默地坐在床沿。
「下……流……」她如囈語般,緩緩地拉緊衣襟,然後無力地坐了起來。
武次臉上充滿了悔意,歉疚地望著她。
「抱歉。」他幽幽地道。
「無恥、骯髒、你下流!」她像瘋了似的咒罵著。
他眉心一擰,火氣又上來了,「我已經道歉了,不然還要怎樣?」
「你!」瞪著他,她想到了父親的死,想起了被他藏在馬廄裡的櫻花。「我恨你!」
她好恨,恨得想立刻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但是……她不能!
餘光一瞥,她看見在掙扎推擠時早已從他褲管掉出來的戒指,正靜靜地躺在床腳邊。
彎腰伸手,她飛快地撿起了它。
可是當她一撿起戒指,那戒台上的珍珠卻應聲掉落。
「啊?」見狀,她滿滿的憤怒跟傷心排山倒海地淹沒了她。
「壞了,我的戒指……」她眼尾閃著憤恨的淚光,「你弄壞了我的戒指!」
她放聲大叫的同時,整個人撲向了他。
「還我!還我!」掄起拳頭,她一拳拳地捶打在他胸口上。
一開始,他自知理虧地任她發洩,但個性強硬倔傲的他最終還是發飆了。「你夠了!」他的耐性盡失,忍無可忍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他的吼聲震住,兩眼無神卻又淚光氾濫地望住他。
迎上她楚楚可憐又無助迷惘的眸子,他的心一軟。
他抓住她的手,從她手中將戒指奪走,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還我!」千祐回過神,哭叫著追了出去。「你……你這個兇手……」
但他健步如飛,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著門外那幽深神秘的夜色,千祐傷心又無奈地流下眼淚——
第五章
和大家一起坐在餐桌邊,千祐卻沒有將心思放在眼前的豐盛早餐上。
武次缺席了,這是她來到這兒後,他第二次缺席。
為什麼沒來?在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後,他覺得尷尬而無法面對她嗎?
那她呢?她為什麼還留在這?是因為她想做的事都還沒做?還是她……根本不想離開?
她的心好亂、好彷徨。
她應該走,尤其在確定櫻花就在這裡後,她早就可以走。
一離開這兒,她就報警,請警方到這兒來大規模搜索;而她,一點風險都沒有。
對,就是那樣!她要離開,她要報案,她要將櫻花找出來,讓她爸爸死得瞑目。
忖著,她突然站了起來。
歐巴桑望著她,疑惑地問:「小千,你做什麼?」
「我要走了。」她不加思索地說。
「咦?」歐巴桑一怔,「走?」
「我要離開了。」她說。
一旁熊太蹙著眉頭,一臉懷疑地,「你要離開?」
「是啊。」她挑挑眉心睇著他,「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趕快離開嗎?現在我就要稱你的意了。」
熊太一頓,滿臉困惑。
她是來打工的,現在錢都還沒領到就突然說要走?這太奇怪了。
「黑川先生連夜到熊本去了,等他回來你再走吧!」他說。
開什麼玩笑?就算駒岳只是個牧場,也不能讓她高興來就來、喜歡走就走吧?
如果人人都可以這樣隨意地進出,那他們會長算什麼?
「我就是現在要走。」她堅定地說。
「你……」熊太濃眉一蹙,神情慍惱。
千祐不理會他,逕自起身往門口走。
熊太霍地起身,猛地攫住了她的手。「慢著!」
「你做什麼?」她氣憤地一掙,怒氣沖沖地說,「你們這兒的男人都是這麼野蠻的嗎!?」
「你!」熊太是個容易動怒的人,當下就板起了臉孔,露出那「江湖人」的架式來。「你這不知好歹的小妞,你……」
迎上他殺氣騰騰的眸子,千祐沒有退縮。「要走不走都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管!?」
「什麼?你!」他正要發飆,千祐卻不顧他的阻擋,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熊太氣呼呼地追了上來,猛地伸手拉住了她。
「你做什麼!?」她不甘示弱地轉頭瞪他。
「我要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他早就覺得這小妞可疑,現在她不領半文錢就說要離開,更是讓他覺得事有蹊蹺。
「野蠻人!」她迎上他兇惡的眼睛,怒斥著。
「你!」熊太一時忍不住,抬手就要修理她。
「熊太!」突然,武次威嚴的聲音傳來,熊太頓了一下,旋即放下了手。
武次冷著一張臉,大步地走了過來。
他睇著熊太,眼神裡帶著責難,但沒有出言訓斥。
「你進去。」他說。
「是。」熊太訥訥地,轉身就走回了餐廳。
想自己差點兒要挨揍,千祐還餘悸猶存的;望著他,她一臉迷惘。
武次深深地凝視著她,有好一會兒的沉默。
「你跟熊太爭執什麼?」他問。
「我要走,他不准。」她一臉寒霜,簡短地回答。
他眉心微微一擰,「你要走了?」
「是。」她迎上他的目光,肯定而絕對地道。
「不打工了?」
「我不想留在這個到處都是野蠻人的地方。」她不客氣地說。
他沉吟了一下,「還為昨晚的事生氣?」
他一提,她倏地想起昨晚他們兩人之間赤裸裸的接觸。
忖著,她不覺羞紅了臉。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他望著她,一臉真誠,「你接受我的道歉嗎?」
她心頭一震,但還是裝出一副冷漠不領情的模樣。「不必了,我要走。」說著,她毫不猶疑地越過他。
「小千……」忽地,他喚住了她。
而在喚著她的同時,他也伸手拉住了她。
「你放……」回過頭來,千祐與他怒目相向。
「你的戒指。」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塞了個戒指在她手心裡。
「咦?」她一怔,疑惑地看著他,然後也看著自己手心裡那只已經修復的戒指。
「我昨晚到熊本找了個師傅鑲嵌好了。」他淡淡地說。
她陡地一震,這才想起熊太剛才說他連夜開車到熊本去的事。
他……他趁夜趕去再趕回來,就是為了修復她的戒指?
這一瞬,她心中原本所堅定著的某一個信念……動搖了。
為什麼每當她對他的所做所為感到氣憤、不滿、甚至憎惡的時候,他的一個舉動或是一句話就能輕易的摧毀了她對他的恨?
她想走,但當她看著這枚戒指時,她卻只想著留下來。
她好無助,心裡充滿了矛盾、掙扎、以及幾乎淹沾僅她的罪惡感。
父親的死,她忘不了,但……對於他,她竟也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