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黑田萌
該死!他怎麼會想當她的惟一?從她勾搭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該知道她不只是屬於他,而他不也從不迂腐到介意女人的過去,為什麼事到如今,他卻介意了?!
「你該不是認真了吧?」她若無其事地笑瞇著他。
「我跟你認真?」他濃眉一糾,神情陰沉。「你別忘了我是有未婚妻的。」
提及他的未婚妻,小舞的心不由得又一沉。
是的,他有未婚妻,所以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都只是玩樂罷了。但聽他這麼說之後,她的心卻好痛—一
雖然她知道這不應該,但感情的事真的很難控制。它就像夾縫中的野花,即使被壓制在沉沉的大石下,還是能努力地尋到生路。
「這不就好了,」她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漫不經心的一笑,「大家出來玩玩,是不必太認真。」
「玩?」他神情一沉,低垂的眼中透露出兩道懾人的冷光,「你想玩,我就跟你玩。」說罷,他猛地將她往樓上扯——
※※※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到你再發出任何聲音回除了呻吟。」他冷漠地腴著在自己身下微微顫抖的她。低下頭,他吻住她的唇,然後肆意地啃儷著她柔軟而濕潤的唇瓣。
「唔!」因為覺得疼,她本能地想躲開。
他攫住她的下巴,粗暴地吮咬著她的唇,直到他感覺口中有種腥鹹的味道。揚起頭,他發現她的唇已經被他咬破了。
她沒喊疼,只是怨懟地望著他,一語不發。
不知怎地,看見她這樣的神情,竟教他心生憐惜。「怎麼不說話?」
她淡淡地望著他,依舊沉默。
「我說你怎麼不說話?」他擰起濃眉,十分懊惱。
「是你不准我發出聲音的。」她幽幽地說。
他眉立一隆,神情更是懊喪而陰沉。「你—一」
「冰川,」她口吻淡漠而平靜,「雖然我不是什麼聖女,但請你對我溫柔點。」
京介心頭一緊,「溫柔?池田他對你很溫柔嗎?」他的聲線裡帶著點沮喪。
她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是浪蝶,但那並不表示我喜歡性虐待。」
「溫柔?」他唇角一撇,笑得冷峻,「好,我會讓你嘗嘗不同於其他男人的溫柔。」
第七章
小舞在昏沉中醒來,只覺得下腹部隱隱刺痛。
她下意識地以手撫摸著自己的下腹,「唔—一」翻了個身,她覷見窗外透進鮮活的煦煦陽光。
天亮了!她居然在這兒過了一夜?!
再翻轉身子,她看見赤裸著上身,而下身已經穿妥西裝長褲的京介,正沉坐在那張磚紅色大沙發裡。他一言不發地瞪著她,好像她又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的事。
「你醒了?」她閒閒地問道。
他的神情並沒有因此緩和,只是懊惱而激動地霍然起身。
他衝向了床邊,教原本精神鬆散的小舞胸口一陣狂悸——
在她以為他要對她做出什麼粗暴事情之際,他突然一手掀起了被子。「這是什麼?!」他指著床單上的一朵鮮紅。
她微怔,訥訥地將視線移至他所指的地方。
那是她在昨夜之前仍是處女的證明。「你不喜歡處女?」雖說心裡波動著,她還是說得不痛不癢。
「你!」她為什麼還是處女?為什麼還是處女的她要將身體給一個混黑道的男人?為什麼一個處女會在俱樂部裡吊男人?
這一切都不合常理,而最令他介意的是,他非常粗暴地對待著還是處女的她。如果早知道她是處女,他會對她更溫柔、更小心。
「乾洗費買我的。」她將褪至腰際的連身內衣穿上。
「該死!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說那個。」見她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就越覺不去惶惑。
她要什麼?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接近他,甚至不惜將處女之身送給他?在跟他上床之前一直是處女的她,又為何會跟池田走在一起?
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趨前擒住她的雙臂,神情懊惱。「你到底要什麼?」
迎上他激動、震撼的目光,她的心思無由地一陣浮動。「如果我說我要的是你呢?」
這句話應該是她用來敷衍他的質同的,但不知怎地,她發現自己說得有幾分認真。
京介陡地一震。她要他?她在俱樂部裡勾搭他、出現在他家、跟他母親有著極好的交情,甚至跟池田走近都是因為他?
雖然明知事情不是她所說的這麼簡單,他還是將她的話放在心裡了。
在未得到她之前,他就一直擔心自己會在得到她之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今知道他是她的第一男人後,他更有著一種想完全擁有她的渴望。
他想成為她惟一的、永遠的男人。但—一他是有婚約的人。
「別一臉苦惱的表情,」睇見他皺眉沉思的神情,她的心不覺一酸,但她還是表現得仿若無事,「我知道你有未婚妻,再說,我可不想又挨你那位美保小姐的耳光。」
不知哪來的衝動,他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道:「要是我可以為了你跟她解除婚約,你肯跟著我嗎?」他是認真的,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認真。
一直以來,即使明明不喜歡美保,他也不曾動過跟她解除婚約的念頭,但此際他是真的想他要她跟著他,他想娶這個女人為妻。
除見他嚴肅而堅定的神情,小舞的心不禁一陣狂震。
他是認真的,她幾乎可以確定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但—一她能接受嗎?
不,嫁給他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是來尋仇報復,不是來尋姻緣的。雖然她的心、她的感情已經被他所攫,但她不能愛他。她想著他認真的神情,卻也害怕他深情的眸光會擾亂她的思維。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也替她解決了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的危機。
拿起擱在床頭手提包裡的手機,她發現打電話找她的是冰川博子。「喂,冰川老師—一看和服?嗯,有空啊,好,那十點見。」
她一擱下手機,京介就問道:「是我母親?」
「嗯,」她緩緩地將洋裝套上。
此時,京介的手機也突然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剛才才跟小舞說完話的冰川博子。
她的用車跟京介的另一部座車同時入廠保養,但因為她的比較費時,而京介的今天就可交車,因此她要京介將車先挪給她使用。
就在他跟冰川博子說話的時候,小舞已經穿妥了衣物並打算離去。
她朝他揮揮手,以口形說了句無聲的再見。
京介想攔她,但電話的另一端,他母親還在叨絮個沒完——
※※※
回到辦公室京介的心緒卻還停留在昨夜的種種。
他不相信一個還是處女的女人,會沒事跑到俱樂部勾搭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混黑道的男人。他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只是在擁有她之後,他發現即使明知她有目的,他還是難以自拔的迷戀著她。
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必須為奪去她的第一次而負責,即使一切都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形下進行。但—一美保那邊該怎麼辦呢?
他倒不是覺得無法對美保交代,而是伯因此觸怒了父親。父親一直是他尊敬的人,而且近年來他老人家的身體也漸漸走下坡;他跟美保的婚事是父親這些牽來最盼望的事,他怎敢在這時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
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深陷在一種矛盾地情緒裡。
就在他為著這件事情鬱鬱寡歡的時候,他接到了母親發生車禍且進了醫院的消息——
※※※
來到大野紀念醫院,京介發現醫院裡已經滿了冰川家的近護人員。通常這種情形表示他父親也在現場。
來到急診室外,他發現母親一臉驚魂未定的坐在急診手術室外,而父親則坐在一旁安慰著她。
見母親安然無恙,他固然開心;只是,既然母親好端端地坐在急診幸外,那麼在裡面的會是——
是小舞?她怎麼了?!
「母親—一」他大步地邁向前去,「您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一」冰川博子憂心忡忡地望向手術室的大門,「小舞她為了救我而受了傷。」
京介一震,「救您?」
「車子撞向護欄的時候,小舞用縣體保護了我,要不是她,現在躺在裡面的一定是我。」
「她要緊嗎?」
「她被碎裂的玻璃割傷,兩條小腿及身上都有多處的斷裂傷—一」冰川博子一勝自責,「要是我不約她陪我去看和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京介,」突然,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冰川秀行望著京介,「我先帶你母親回去休息,這兒就交給你了,記得吩咐醫院,無論如何都要完善的照料好柳生小姐。」
「我知道。」
「唔。」冰川秀行握著冰川博子的手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這兒交給京介就行了。」
「京介,好好照顧小舞。」臨走前,冰川博子還是不放心地一再叮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