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黑田萌
「哼!」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岡田駿自知難敵,只好虛張聲勢地一哼,「還以為他是什麼東西?原來是皇親國戚。」
西崎看出他心中想法,故意撩撥他,「你想搞搞他嗎?」
岡田駿露出驚疑之值,「搞他?他是你雙川會的人?」
「這麼說吧!」西崎搭著他的肩,攀著交情,「我討厭他。」
「你相……」
「我提供你貨源,讓你在他的場子裡販賣。」他說。
岡田駿一震,「你開什麼玩笑?要是被他抓到,我不是……」
「你放心,他身邊有個叫矢野的是我的人,他會罩著你的,現在就看你敢不敢了。」他使出激將法。
輸人不輸陣,岡田駿當然不能說自己不敢。「我怎麼不敢?」
眼見他已經中計,西崎笑得得意,「我先給你一點貨試賣,如果你覺得不錯就繼續,不滿意也隨時可以退出,好嗎?」
岡田駿有點猶豫,但一想起上次被四海壓得死死的,心中又有不甘。
「好。」為了扳回面子,他一咬牙地答應了。
西崎哈哈大笑,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會有作為的。」語畢,他露出了陰沉而冷酷的笑容。
當晚,岡田駿改變已定的計劃,帶著那剛泡的馬子前往四海負責的PUB去。
憑著他在夜店中的人脈,他很快地就將手中所擁有的毒品,販賣給一些刺激的人。
因為利潤豐厚,接下來的幾天,他開始到其他場子賣,也嘗試在岡田組所圍事的夜店裡販賣。
不出一個星期,他已經靠著販毒而得到了他想像不到的豐厚收人。
凌晨四點,他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裡,在玄關等著他的是他的母親春子。
「媽?」見母親忽地守候在此,他嚇了一跳,「幹嘛躲在這兒嚇人啊?」
「你呀……」春子壓低聲音,以尖尖的指頭鎖著他的額頭,「老鬼今天才在說你。」
「說我什麼?」他不耐地。
「你最近都在搞什麼鬼?成天不見人影。」
「我忙嘛!」
「忙什麼?」春子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似的,「你最好常待在老鬼跟前討他歡心,雖然他不是什麼企業家,但岡田組也還有不少的事業,現在他女兒跟他鬧彆扭,你還不趁機取代她的位置?」
「媽,安啦!」他抓抓頭,打了個呵欠,「我就快要出頭了,你等著。」
「你出什麼頭?」春子疑惑地道。
岡田駿睨了她一記,「到時你就知道。」
「賣什麼關子?」她沒好氣地問。
「總之你放心,你兒子我會讓你揚眉吐氣的。」說完,他就鑽回自己房裡。
春子瞪著他的背影,皺皺眉心,嘀咕著:「這小子搞什麼鬼?」
第四章
化了個妖艷的大濃妝、穿上從美繪那裡借來的低胸貼身短洋裝,千里負氣地前往PUB,準備給四海一個大驚奇。
她要證明自己不是他口中的小鬼,她要他知道她也可以變成一個性感成熟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他那麼地著迷,甚至可以說是到了完全不理智的情況。但是,她就是深深地受他吸引。
不是因為他是個黑道,不是因為她曾揚言要找個黑道男人嫁了的緣故,而是他身上有一種……不,是有很多種吸引她的待質。
她喜歡他身上那種矛盾而複雜的衝突感、喜歡他冷漠卻又意外燃著熱情的眼眸、喜歡他說話的聲音、喜歡他撇著唇笑的樣子……她從來未曾這麼喜歡過一個男人。他就像個大漩渦,一個讓她明知可能滅頂,卻還是不顧一切往下跳的大漩渦。
坐在吧檯,她開始賣弄風騷,儘管有點生澀好笑,但她的穿著打扮及恬氣息,還是吸引了周圍的雄性。
不一會兒,已經有人趨前搭訕,並請她喝酒而對方不只是十幾、二十歲的小毛頭,而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為此,她偷偷得意著。
「一起跳舞好嗎?」在她飲下對方請的一杯酒後,那男人邀她共舞。
她心裡是猶豫的,因為她變成熟不是為了其他男人,而是為了「他」。
可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是不會扭扭泥泥的……
忖著,她像是下了「必死決心」似的,爽快地答應了。
「我出去透透氣。」四海從椅子上緩緩起身,隨手從桌上拿走一個打火機。
「要不要我……」矢野盡責地詢問。
四海知道他要說什麼,旋即打斷了他。「不用,我還沒重要到有人想幹掉我吧?」他打趣地道。
矢野微微地皺起眉頭,沒說什麼。
自從西崎唆使岡田駿在PUB裡販毒,並由他暗暗罩著之後,他總覺得心裡難受,像是梗了根刺似的。
對西崎,他必須盡忠;但對四海,他又有著一份難以形容的情誼。
跟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四海非但沒有將他當小弟般使喚,反而還對他十分禮遇客氣。
之前他跟他提起要介紹個心臟科權威給他時,他還以為他只是隨口提起。可是後來,他不只幫他介紹了那位名醫,還暗中幫他支付了部分的醫療費。
也就因為如此,他越來越矛盾、越來越掙扎。
「你留在這兒看著吧!」四海點燃了煙,逞自走出了辦公室。
一步出辦公室,他就朝後門的方向走去;才剛轉身,眼尾餘光瞥見舞池邊有一名曲線玲成、衣著性感的女子正與一名男子共舞。
平時的他並不會注意到舞池裡,有著什麼樣的曠男怨女,但不知怎地,那女子的身形掛住了他的目光。
他停下腳步,凝神細看。
須臾,他驚訝地發覺到那個衣著性感、甚至可以說是暴露的女子,居然是那個被他一摸就發抖的小鬼!?
幾天不見她出現在這兒,他以為她已經被他嚇得不敢再到這種地方來尋刺激。可他萬萬沒想到再見到她時,她竟然是這副誘人模樣!?
其實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但是再看見她,他的心依舊有著不知名的悸動,而看見她穿得那麼清涼地跟男人跳舞,他的胸口竟然燃著莫名其妙的烈火。
他不想再沾上任何女人,可是他的心在掙扎、他的胸口沸騰著久未有過的高溫……
還在忖度著的同時,他驚覺到自己已經朝舞池的方向走去。
「就是你這隻小野雞!?」他走過去,一把捏住她纖細的手臂。
那部覦著千里的男人吃了一驚,錯愕的望著突然殺出的四海。
四海濃眉一虯,「你還想害人!?」
「咦,你……」千里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雖然很想問個清楚明白,卻因為過度驚愕而發不出聲音。
「老兄,奉勸一句,離她遠一點。」四海並不想在店裡惹麻煩,於是只能智退這男人。「她有病的。」
那男人一震,「什…麼?」
「你說什麼?」聽見他先是說自己是野雞,現在又說她有病,千里火冒三丈地想質問他。
不過四海並沒有給她機會,他抓住她的手,佯裝氣憤的模樣。「你把病傳染給我,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我……」千里的眼珠子瞪得像是要掉出來似的。
真是見鬼?她跟他什麼都沒發生,哪能傳染什麼怪病給他?依她看,他是得了妄想症了!
「走,我們把帳算清楚廠他不理會她兩隻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蠻橫地將她往後門拖。
「放開我!」一步出後門,千里就又叫又跳地想掙開他。
這麼一跳一扭地,她竟沒注意到腳下有個高低落差,那三寸高跟鞋一拐,她就疼得扭曲著臉。「啊!好疼——」
發現她扭了腳,五官全擰在一起,四海趕緊停下腳步扶住她。
她惡狠狠地抬起那嬌悍的眼簾,「你有毛病啊!?」她蹙起秀眉,猛地推開了他。
好心沒有好報,四海不禁惱火,「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用什麼眼光看你?」他上下打量著她。
「我當然知道!」她挺起胸,那低低的領口內是她細嫩而漂亮的半露酥胸。「我充滿魅力,是個性感的女人。」
「是,」他虯起濃眉冷睞著她,「他看你就像你全身上下沒穿半件衣服一樣。」
千里不甘心地瞪著他,「不行嗎?那就代表我不是小鬼,而是會讓男人有衝動、有感覺的女人啊!」
聽她前一句小鬼,後一句女人,他怔愣了片刻。
很快地,他察覺到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又為什麼要穿成這樣賣弄風騷。
「你那麼介意?」他憶及那天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當時他只是想讓她打消糾纏他這個黑道分子的念頭,也阻斷自己對她的莫名情感,可他卻沒想到她認真了。
「你穿這樣在夜店裡隨便勾搭男人,就為了證明你不是小鬼?」他難以置信地瞇著她。
迎上他沉凝的視線,千里突然說不出話來。
看她不回答,四海當她是默認了。
頓了頓,他啼笑皆非地道:「你還真是小鬼……」
「別說我是小鬼!」她迎上前去,完全忘了自己半開的酥胸幾乎頂上他,「我已經二十二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