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藍翎
「任先生!海大爺!你當我魏君寒是小狗,還是什麼東西?高興的時候就把我關起來,不高興的時候就將我趕出去。我是人,會有感覺的,被人傷到的時候心是會痛的。你知不知道?」君寒生氣地吼回去。
任海蹙眉,隨即向她走來。
「你給我停住!」君寒下意識地往旁邊閃。
他將她的話當耳邊風的繼續向前行。
「混蛋,我叫你停住!」君寒氣急敗壞地看著他無視她的話,火大地抓了桌上的花瓶就向他丟去。
不用說,任海當然輕輕鬆鬆地就閃過花瓶,看得君寒更加生氣,跟著一些瓶瓶罐罐、杯盤刀叉、煙灰缸,只要是她拿得動的東西都被她拿來當做武器,霎時只聽見玻璃被摔破的聲音滿室亂響。
躲在吧檯內的小飛,老神在在地一手拿著托盤擋住不時彈射進來的流彈,另一手則拿了枝筆不時地記下被摔破的東西,上面還很清楚的註明價錢。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笑瞇瞇地對著跟著躲進來蹲在兩旁的長風和流雲說:「對了,避難費一人五百,如果沒錢的話,可以勞力代替。」
讓他們兩人聽了差點沒吐血。
驀地,外頭的聲響突然停了下來。三人互看一眼,小飛很快地在紙上寫:我有鏡子,一個兩百,要不要?
長風和流雲沒力地看著這死要錢的女人,無奈地點頭,反正都已經欠了五百,不差這兩百塊錢。
小飛立即從身後櫃子裡翻出三面鏡子,一人發一面,三人立刻偷偷將鏡子提高,在見到外面那兩人的情形後,差點失笑出聲。難怪那麼安靜,只見君寒已被任海捉到,他正用最原始,但卻最有效的方法讓她閉嘴。
任海眷戀地汲取她的甜蜜,他費盡最大的意志力才讓自己離開她柔軟的紅唇,而君寒早就忘了她正在生氣,很安分柔順地待在他懷裡。
「我……很想你。」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低聲說道。
君寒聽了心中撲通撲通地猛跳,這可是她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明白的表示他在乎她。但是一想起他三天前對她說的話,她就忍不住沖道:「你不是不想再見到我!」
「那是誤會。」任海皺眉。
「那才不是誤會!我很清楚地聽到你叫流雲送「魏小姐'回去!」君寒生氣地將他推開,用力地將「魏小姐」三個字念的特別大聲。
「致茗那天和你說了什麼?」她雙眼冒火的審問。
任海聞言頓時臉色鐵青,不肯回答。
「好,你不說就算了!反正在你心中我什麼都不是,只是「魏小姐'而已!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麻煩請「任先生'別再來騷擾我,走的時候順便將那兩位跟屁蟲帶走。」君寒痛心地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任海見狀連忙心慌地抓住她的手臂,僵硬地說:「你說你愛我,我聽到了!」
君寒聞言全身一震,隨即反駁道:「我沒說過!」
「你說過,在我受傷的那天!」任海極力鎮定地說。事實上,他在聽了程致茗說的那段話之後,根本不確定君寒是愛他的。
當程致茗說,君寒從小愛的就是程俊傑,而他不過是代替品時,恐慌及自尊讓任海立即本能地反彈;他不想相信,但是懷疑害怕的因子卻蠢蠢欲動。
可是這三天下來,他發現自己什麼事都無法做,腦海裡從頭到尾該死的全都是她的身影,尤其一想到她還和那個傢伙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甚至待在那人的身邊,他就無法忍受。
他愛她,即使要用最卑劣的方法,他都要將她留下來。
「什……什麼,你……你胡說,我才沒有說過!」君寒一下子慌了手腳,紅著臉辯駁。
「那你看著我再說一遍,說你不愛我!」他粗暴地將她拉回身前,扳住她的下巴對著自己。
「我……我……」君寒神色慌亂地看著他像受傷野獸般的眼神,淚水湧上眼眶,她深吸口氣想重複宣言,卻怎樣也說不下去。
「說啊,說你不愛我!」明明是心驚膽戰地害怕她真的說出口,任海卻再次刺激她。
「我討厭你、討厭你,最討厭你!你這個混賬、王八蛋、豬八戒、臭雞蛋加三級的大白癡。」君寒氣得流下淚來,不甘心地對著他邊吼邊捶。
所以,你是愛我的,對吧?'任海鬆了口氣,將她用力攬進懷中。
「不對、不對,才沒有!」君寒小臉埋在他胸前啜泣,不死心地硬是不承認。
「不准說沒有!你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愛我一個。」他蠻橫地吻去她想抗議的言語,直到她放棄抗拒,才抬頭說:「我們明天去公證。」
他要她成為任太太,用一切想得到的方法將她綁在他身邊,徹底斷絕其他人想染指她的念頭,尤其是她那個青梅竹馬——程俊傑!
第九章
這太扯了!君寒死命地抓住車門,紅著臉大叫……「我不要進去!」
「君寒,你別鬧了,我們都已經到法院門口了,你現在才說不進去。」程致茗被任海脅迫來做證婚人,這是他放過她的條件,她一聽可樂了,原本還想要躲個一年半載,現在那麼便宜地饒了她,當然立刻二話不說就將好友給賣了。
「我從來就沒答應過,你這個女人,竟然出賣朋友。」君寒生氣地瞪著她,這女人今早來凌雲山莊好心地說要帶她回家,誰知道竟然就這樣將她給載到法院。
「你是要自己走進去,還是要我扛你進去。」任海從另一輛車下來走到車旁,一臉面無表情。
「我不要進去。你聽清楚了,我、不、要、進、去!」君寒咬牙切齒地念著,「你這個自大、狂妄、不要臉的男人,我死都不……哇!」她還沒罵完就被任海扛上肩膀。
君寒一張臉立時羞得通紅,大喊:「放我下來!」
路上行人早已有人在旁圍觀,她這一叫馬上引來更多注目的眼光,害她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放我下來啦!」君寒眼見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連忙目不斜視地盯著他厚實的背,紅著臉壓低聲音道:「你快放我下來,我跟你進去就是了。」
任海聽了才將她放了下來,不過大手卻沒離開她,仍是將她架在身旁向公證處走去。
不甘不願地被帶到公證處,君寒氣得根本不肯看他。
「小姐,身份證、印章?」
「沒帶!」她沒好氣地回答那位要來登記證件的女人。
「沒帶?」那女人抬起頭皺眉道。「你們不是來辦公證結婚的嗎?沒身份證,沒有辦法辦公證喔!」
「是嗎?那太好了,我們回去吧!」君寒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地要回去。
豈料任海緊緊地扣住她的腰,在他的蠻力下,她根本動彈不得。
君寒一邊用力地想扳開他的手,一邊雙眼冒火、皮笑肉不笑地抬首對他說:「你放開我,現在不是我不和你結婚,而是人家不讓我們辦公證。」
那名女事務員聞言忙道:「小姐,不是我們不讓你們辦公證,是你沒帶身份證。」
「你聽到了,反正現在是沒辦法了。」君寒沒好氣地瞪了那女人一眼,然後得意洋洋地看著任海。
「要身份證是吧?」任海冷冷地詢問,臉上的酷寒嚇得那名事務員猛吞口水,不過她還是很勇敢的點點頭。
見她點頭露出一抹微笑對站在旁邊快笑倒在地的程致茗道:「程小姐,身份證。」
「來了,哪,身份證、印章、戶口名簿、戶籍謄本什麼的,我全帶齊了!還需要什麼嗎?小姐。」她嘻皮笑臉地將那些東西放到桌上。
「程、致、茗!我要宰了你。」君寒瞪大雙眼地看著桌上那些她的私人證件,火冒三丈地對那位集天使與魔鬼於一身的好友尖叫。
被她那聲鬼叫給嚇得退到桌邊,致茗心虛地笑著對君寒道:「君寒,形象、形象!你現在可是準新娘,別叫的像母夜叉一樣。」
「我要是真嫁給他,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名副其實的母夜叉。」她實在氣到快冒煙了,簡直就是交友不慎。
致茗見她一副想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模樣,心驚膽跳地對任海說:「麻煩你將她抓緊點,我還想活著嫁人。」
任海瞄她一眼,隨即回頭繼續問道:「現在可以辦公證了嗎?」
那名事務員狐疑地打量眼前這對怪異的男女,緩緩地說:「還需要兩名以上的證婚人。」
「我不要和你結婚!」君寒依然不死心地想掙脫。
「嗯,證婚人一個是我,另一個你找誰啊?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了?」程致茗閃過君寒踹來的一腳,好奇地詢問。
突然桌上的東西開始震動起來,茶杯內的水興起陣陣波瀾,連玻璃門也被震的頻頻作響。
「地震!」致茗興奮地大叫,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君寒則嚇得忙往任海懷裡縮,死命地抱住他不放,完全不見方纔的凶狠模樣;只有任海像沒事人的輕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