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藍翎
他讓她滑下他的肩膀,一手鉗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扳著她的下巴,寒著臉問:「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是又怎樣?」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和他上床?」他醋海橫生,失去理智地緊抓著她。
「你在胡說什麼?」君寒發現情況不對勁,皺著眉想掙脫他的臂耪。
任海將手探進她的上衣內,技巧地撫弄她小巧的乳房。
「他有沒有親吻你這裡?」他雙眼冒火一邊問,大手一邊愛撫她全身。「這裡?還有這裡?」
「別……這樣,你放開我。」君寒在他懷中喘著氣,他的手引發陣陣輕顫,讓她無法思考。
「他有像我一樣讓你達到高潮嗎?還是你和誰都可以?」
他像火般性感的聲音,卻吐出殘酷的字句。
他殘忍的話語,一字一字地將她一下子打入了冰庫,委屈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不……不要。」
見到她的淚水,任海胸口一陣刺痛,冷酷地放開她,雙手緊握成拳,克制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的衝動,陰鷙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不准?其他男人掉淚。」
失去他的支撐,君寒跌坐在地,淚水卻依然未停。
「流雲!」任海火冒三丈地大喊。
「在。」一位全身紅衣的女孩突然冒了出來。
「帶她進臥室,沒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來。」任海說完,頭也不回就瘋狂地開車離去。
「是。」她一個躬身,面無表情地扶起坐在地上兩眼盯著地板哭泣的君寒。
不過,一等車聲遠去,那紅衣女孩圓圓的小臉就露出可愛的笑容。「喂,你別哭了。我家主子是因為愛上了你,才會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他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
「你……」君寒含淚抬頭看她。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他愛你,對嗎?」她微笑地看著君寒,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道:「那位程致茗是個女的,對吧?程大偵探生有一子一女,一位叫俊傑,另一位叫致茗,我想就算那大偵探人再怪,也不可能替自己的女兒取名俊傑吧?這麼簡單的理由,用膝蓋想也知道。何況那位俊傑兄,可還是位頂頂有名的超級大保鏢呢!我告訴你喔,我家主子其實也知道那是程大偵探的家,只是因為他昨晚在你家等了一晚上,被妒火燒昏了頭,一時不察就忘了這件事。」
她吐吐舌頭說:「我從小到大跟著我家主子,可從來沒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也沒見過他犯這種好笑的錯誤,而且自從你救了他之後,他每次一回來就往你哪跑,累得我和長風也跟著輪流在寒風中站崗,幸好他終於決定把你帶回來了,要不然我們可就慘了。所以他要是不愛你,那這些行?要怎麼解釋?」
任海愛上她?站崗?這是怎麼回事?君寒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摸不著頭緒。
「你是誰?這又是哪裡?」君寒止住淚水疑惑地問。
她笑笑地說:「我還以為你像我家主子一樣,一輩子不肯問對方的事呢。我呢叫流雲,是……嗯……應該是主子的手下吧!喔,對了,主子就是任海啦!這裡則是淩雲山莊,我先帶你上樓休息。」
「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去?」君寒遲疑地輕聲問道。
流雲聽了愣了一下,臉色一黯道:「你別離開主子,他一生中沒幾次真正快樂過,自從遇見你之後,他臉上才較常出現真心的笑容。而且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要不然我會被罰的。」
君寒見這可愛的女孩如此認真地在?任海辯護,心中不禁浮現小小的奢望,也許……他和她之間還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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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死的女人!任海握拳用力地槌了下方向盤,腦海中浮現她垂淚蒼白的面容,一股鬱悶湧上心頭,腳下猛地踩下油門加速,黑色的跑車頓時如箭般在路上飛射,跑車如同宣洩他心中的怒氣,發出猛獸般的怒吼咆哮而過,過快的速度造成幾度險象環生的危險鏡頭。
他開車一路狂飆至酒店,喝了個醉生夢死,想忘掉那個女人垂淚的小臉,卻怎樣也揮不走她的容顏,和她那雙受傷的眼神。越想醉,卻越清醒;越想忘,卻越清晰。他灌了一瓶又一瓶。直到視線逐漸模糊,她的面容仍舊佔據腦海中所有的空間,最後終於醉倒在地。正當酒店經理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長風才適時地出現,面無表情地將任海送回淩雲山莊。
這下可驚動山莊內的流雲,因為主子從來不曾醉成這樣過,他們家主子打小就習慣了時時提高警覺,刻刻保持戒心,就連睡覺也是睡得相當淺,害她和長風這兩個護衛大部分時候都像花瓶一樣──擺著好看!這次他竟然會讓自己醉到昏睡的像石頭般一動也不動,看來事情不是普通的嚴重。
「現在要怎麼辦?」流雲姿勢不雅的蹲在沙發旁瞪著醉死的主子。
「什麼怎麼辦?」長風杵在一旁,沒什麼表情。
流雲指指躺在沙發上的主子,道:「拿主子怎麼辦啊?」
「讓她搞定。」長風淡淡地指向二樓主臥房。
讓她搞定?流雲看著二樓眨眨眼,這主意似乎不錯,她露出個甜甜的笑容,隨即解下紅色腰帶向二樓欄杆一套,纏住之後,一拉一跳就躍至二樓主臥室的門口輕敲房門。
君寒聽見敲門聲,打開就見流雲蹙著眉頭說:「君寒姊,我家主子喝醉了,你可不可以照顧他一下下?」
她掩飾擔心,面無表情地問:「喝醉了?」
流雲一臉擔憂地說:「對啊!本來是我們應該照顧主子的,但是因為等一下我們都有事要辦,所以才想請你幫我們照顧一下下。」她偷偷瞥君寒一眼故意地說:「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啦!只是我怕等一下主子要是因為睡在客廳著涼生病的話,到時候就會感冒發燒,說不定還會轉成肺炎,那樣主子就很可憐了。」
流雲見她無動於衷只好繼續歎道:「唉!我知道你不愛我家主子,我也不想勉強你,勉強是沒有幸福的,愛情是沒有道理的,我看還是讓我家主子感冒發燒得肺炎好了。」
君寒聽了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勉強是沒有幸福?愛情是沒有道理?這兩句到底是從哪裡抄來的,看來她八成是連續劇看太多了。
「他為什麼會睡客廳?」君寒揚著眉問道。
「因為你現在睡的就是主子的房間啊!你要是不收留他,我家主子就只好睡客廳啦!」
這裡那麼大難道沒其他房間嗎?君寒正要問出口,卻見流雲一副好像要是她不照顧他,自己就是沒良心的女人一樣,只好面無表情地問:「他人呢?」
「在樓下,你等等,我馬上叫人?主子上來。」流雲見機不可失,連忙對長風比了比手勢,長風隨即動作迅速地將任海送到了臥室門口。兩人有志一同地將主子向君寒一塞,趁她忙著扶住任海的同時,急忙把房門關起從門外上鎖。
「喂!你們……」君寒撐不住他的重量,頓時被他壓得跌坐在地上,只能生氣的對著在瞬間關起的房門叫。
「君寒姊,我家主子就拜託你了。拜拜!」門外傳來流雲的笑聲,接著就是一片寂靜。
那小鬼!早知道她沒安好心眼。君寒無奈地看著依舊昏睡的任海,只好使勁將他扶上床,這傢伙渾身酒臭味,厭惡地皺起鼻子,她開始用吃奶的力氣替他脫去那身皺巴巴的衣服。好不容易將他那又臭又髒的衣服脫去,她捂著鼻子,拎著那團「鹼菜乾」走進浴室,順便帶了條濕毛巾回到床上。
老天爺真不公平!她悶悶地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想著,這男人就連喝醉了都還帥得要命。她拿著毛巾替他擦臉,在經過他那性感的雙唇時,腦海中驀然憶起昨晚他吻那肉彈女人的情景,不禁賭氣地再擦一遍,接著俯下身親吻那女人曾吻過的雙唇,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她將毛巾放到桌上,然後躺上床,將頭倚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佔有性地環抱住他的腰,接著開始喃喃自語。「我已經幫你消毒過了,下次你要是再去吻別的女人,我鐵定跟你沒完沒了。」聽著他規律的心跳,君寒低聲歎道:「跟你說這些,你又聽不見,就算聽見了,我看你也不可能在意。唉,真想不通,我怎麼會愛上你這種男人。」突然間她發現他的心跳好像在一瞬間加快,君寒嚇得猛地爬起身來看著他的臉,在發現毫無異樣後,她警惕地再俯下身貼著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沒有加快嘛!
君寒霎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他醒了呢!她嘟著嘴戳戳他的胸膛念道:「笨男人!差點被你嚇死了。」
君寒再度輕歎了口氣躺回去,嘴裡喃喃抱怨。「唉,本來想先理清我們兩人的關係再見你,沒想到還沒想清楚就被你帶了回來,我鐵定是上輩子欠了你,所以這輩子才會被你欺負……」君寒緩緩地合上了睡意漸濃的雙眼,安心地躺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絲毫沒發現任海的手不知何時已輕柔地環住她纖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