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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黑潔明

    孟真歎了口氣,他不想殺了他們,但這等歹毒的暗器,不是傷人就是傷己,實在是怪不得他。

    「多謝。」黑衣人拱手道謝。

    「別客氣。」若不是見這些殺手手段太過歹毒,他也不會插手。

    「敢問兄台如何稱呼?」黑衣人見此人衣裝樸素,身手卻不下於他!心中有些狐疑,因為他像中關外並無此號人物。

    「孟真。」

    他一聞其名,心中便有了底,伸出手道,「孟將軍,久仰大名。在下赫連鷹。」孟真雖已退隱十年,但他卻對孟真帶領的虎騎軍印象深刻。

    孟真略微錯愕,這才瞧見黑衣人身上掛的腰牌和馬鞍上的黑鷹標誌,那的確是赫連鷹的記號。沒想到他想找的人竟然近在眼前。

    「孟將軍可是為了和親之事而來?」赫連鷹說到「和親」時,表情怪異。

    「是。」孟真掏出皇上御賜的令牌。

    赫連鷹臉色難看的道,「和親的事是個誤會。煩請孟將軍回復,赫連鷹並非皇親國戚,承不起大唐公主下嫁。」語句看似謙恭,他的話氣可不是這麼回事。

    孟真一瞧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思緒一轉,他決定實話實說。「孟真現下已無將軍身份,赫連兄不必如此客氣。敢問赫連兄可知公主行蹤不明?」

    「行蹤不明?」赫連鷹一挑眉,這下正合他意,和親的事一開始便是他那些膽大包天的「好」兄弟們自行答應下來的,他可從頭到尾一點也不想娶妻。尤其是在十四年前被那女人背叛之後,他壓根不信任女人。

    「是的。」

    「你來此是商議退親?」赫連鷹心情大好,原本他還在為該如何退婚才不至於讓大唐開戰而困擾,這下一切煩惱都自動消失了。

    看來赫連鷹根本不想迎娶大唐公主。孟真不覺為京城那群人的緊張感到好笑。

    「赫連兄意欲如何?」

    他嘴角一扯,「我沒意見。」

    「既然如此,那孟真就此告別。」他一拱手,招來赤雷便飛身上馬。

    赫連鷹本也欲上馬離開,卻不經意瞥見孟真刀把上的鳳凰標記,臉色倏地變白,久遠的記憶一下子撞擊心胸。一把刻有鳳凰的匕首、一張嬌美的面容、一種似火的舞姿、一位風情萬種的女子——那曾經背叛他的女人!他以為他不再受她影響了,在見到相同記號時,才猛然發現他根本未曾忘記她,那名背離他的女人、他曾深深愛過的女子。時間無法沖淡,記憶清晰得一如她昨日才離他而去。望著孟真遠去的身影,赫連鷹召回方才避上青空的大鷹,指示它跟著孟真。

    十四年了,他找了她十四年,卻沒想到她可能在大唐。沉寂已久的心火再度燃起,他要報復!

    沙塵飛揚中,一群罩著黑色披風的人忙亂的策馬趕到,看著地上的死屍,更是愁眉不展。前兩人下了馬,躬身探問:「爺,你沒事吧?」

    「沒事。」赫連鷹冷冷地睨了他們一眼,嘴角揚起冷冷的微笑。

    這一次,他絕不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第八章

    這料子顏色不錯,若給孟真穿,一定很好看。

    冬月正查看新到的布匹,思想不小心又跑到他身上去了。發現自己在想什麼,她放下布料,歎了口氣。

    唉,秦冬月啊秦冬月,你別傻了好嗎?才想著要放棄他,怎麼老想著人家呢?

    他一去個把月音訊全無,想也知道你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麼,你還在癡心妄想什麼呢?

    可是她從沒如此牽掛過一個人,竟然夜半醒來都會擔心他今夜是否露宿荒郊。她吃飯時想著他、睡覺時夢著他,連在城頭見著夕陽都會想找他一起看,然後才恍然發現他並不在身邊。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茶不思、飯不想了。

    最近她多愁善感得可以,雪融的那天,她差點對著滿地的泥濘掉淚,因為他倆就是因雪而成親的

    「夫人,這布有問題嗎?」瞧她眼眶含淚,布行陳管事有點緊張的詢問。

    「沒有,沒有問題。」冬月趕緊回過來,「四季織的布送過去了嗎?」

    「送去了。」陳管事看她一臉蒼白,忍不住道,「夫人,你不舒服就先回去歇著吧,弄壞了身子,大爺回來可是會心疼的。」

    冬月一聽,心中的酸楚更加氾濫。他要是會心疼,就不會把她留下了。

    「是啊,你就別忙了,這裡有陳叔顧著呢。要真是累壞了你,大師兄回來可是會找我算帳的。」杜念秋從外頭進來,手中還提著一籃水果。「陪我去廟裡上上香吧。」

    「上哪兒上香?」冬月拋開傷心,看著杜念秋。大娘什麼時候有這等閒情逸趣了,平常怎不見她如此拜神?

    「紅娘廟。」杜念秋笑得詭異,抓了冬月就出門上了馬車。

    紅娘廟?搞什麼鬼東西!她們倆一個寡婦、一個已成了親,怎麼也和紅娘廟搭不上關係呀!

    冬月滿臉迷糊,不曉得大娘這次又要搞什麼飛機,只能乖乖的任她拉著走,沒辦法,誰教她根本也提不起勁來阻止她,只要她別將主意打到她頭上就行了。

    冬月在紅娘廟後面瞧見了兩位姑娘,一位似水般柔順,美得不可方物,另一位則像個野丫頭,全身上下都沾上了泥巴,連及腰的長髮都沾染了些,像是掉進泥坑裡似的。

    「我的天,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算了,還是別說了,鐵定又是做了些蠢事!」杜念秋掀起馬車上的簾子,見著那姑娘狼狽的模樣有些諒訝,忙連聲催促:「還不快上車,給人見著就完了。」

    野丫頭粗手粗腳的爬上馬車後,那絕世大美女才羞澀的跟著上了車。

    冬月好心的遞了條手巾給那丫頭,讓她擦掉臉上的泥巴,到此時她才曉得大娘壓根沒想到要上香,只是來接這兩位姑娘家,就不知她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活像走私偷渡似的。等馬車停在風雲閣的後門時,冬月就更加確定這兩位姑娘家真的是見不得人。

    四個人偷偷摸摸的溜進後門,直至平安無事的進了廂房,眾人才鬆了口氣。

    「大娘,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兩位是誰了吧?」冬月坐到床上,瞧著眼前這三位風情各異的女人,大娘艷麗像朵帶刺的玟瑰,大美女則像海棠,光坐在那兒都像幅畫;至於正忙著洗臉換衣的丫頭,現出真面目後可愛的像顆紅蘋果,紅撲撲的水嫩面頰讓人想咬上一口。

    「冬月姊姊你好,我叫戚小樓。」丫頭開心的自我介紹,兩手拉起冬月的手猛搖。

    冬月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呃,你好。」

    「小樓是太武侯的女兒,這位則是李蘭。」杜念秋喝了口茶替她介紹。

    太武侯?姓李?那這兩人不就是小鬍子在找的人嗎?孟真走的第二天,她就找冷如風問清楚事情了,所以這會兒見到這兩位「當事人」竟然和大娘認識,教她怎不諒訝。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蘭兒不想嫁人,我又想去江南玩,就找她作陪羅。」

    「對啊,結果這兩個丫頭走錯方向,不往南反往西走,在途中遇見強盜,我正好經過,就救了她們。」杜念秋直盯著冬月,笑得奸詐。

    冬月一瞧就頭皮發庥,上次大娘這樣瞧她,就把她給騙上山,嫁給孟真。

    杜念秋歇口氣,繼續道,「你瞧瞧蘭兒,她這樣瘦弱,到了沙漠怎經得起那裡嚴酷的氣候,更別想關外那些野蠻人能懂得憐香惜玉了。我是怕她可能一個月就會香消玉殞,所以才會幫著她們啊。」

    難怪那麼多人都找不著這兩位姑娘,原來是大娘從中搞鬼。

    「那你現在打算怎樣,難道這樣躲一輩子?何況你們不知道公主若不出嫁可能會引起戰爭嗎?」

    「不會的啦!大唐又不是只有蘭兒這麼一個公主,皇上會找人代嫁的。」戚小摟一臉天真的拿起桌上的糕點吃將起來。

    冬月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問題是人家己經知道要嫁的公主是李蘭,連畫像都附上去了,怎麼能說換就換!」就是因為這樣,太武侯才會緊張的找上冷如風幫忙,這才牽扯到孟真身上的。

    「啊,是嗎?」小樓這下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怎麼辦?」

    從頭到尾沒開過口的蘭兒吸了口氣,站起身道,「我現在回去。」

    「蘭兒!你真的要嫁那強盜?」小樓緊張的跟著站起來。

    「等等!」冬月也忙喚住她,「你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只會壞了事而已。」

    「冬月,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見蘭兒臉色慘白,杜念秋忍不住幫忙說話。

    「我說的是實話。孟真都已經去了西域,她這時候蹦出來,豈不是讓他白忙一場。」冬月可沒辦法擺什麼好臉色給蘭兒看,雖然她也不贊同犧牲女人的幸福來換取所有人的平安,但這位公主實在也太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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