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郝逑
韋青湄用力點著頭,「對,不可以再欺負我,因為那真的很痛、很不舒服。」
水巽恍然大悟,心疼地摟緊韋青湄,「真的很不舒服嗎?」
韋青湄表情認真,「嗯。」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我不會再弄疼你了。」攬腰抱起韋青湄,水巽柔情似水的輕吻她的秀髮,「湄湄,你現在還在痛嗎?」
「是啊,酸酸痛痛的……咦,你要抱我去哪?」她詫異地低喊。
「抱你到浴池裡泡泡水,不然你晚些時候會更不舒服。」
※※※
韋青湄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彆扭的坐在水巽腿上。「我自己來就成了,不用麻煩你了。」她不停地想從水巽手上拿回布巾。
「別亂動!」水巽溫柔地用布巾擦拭著韋青湄的秀髮,「我喜歡幫你。」
可是我不喜歡!韋青湄嘟著嘴無聲的抗議。
為什麼他可以穿好衣服坐在那兒,而她卻只能圍著一條浴巾坐著任他擺佈?真是不公平。
韋青湄無聊地玩著自己的手揩,忽地轉過頭對水巽驚叫:「糟了!臭小子,我──」
水巽眼底閃過一絲怒氣,托起她的下巴,毫無預警地吻住她,氣憤地用力吸吮咬囓她的紅唇。
韋青湄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小手努力地推著他,不斷想掙脫他的箝制。
察覺到她的掙扎,水巽報復似的更加擁緊她,加深他的吻。
直到懷中佳人快喘不過氣來,水巽才緩緩離開她的唇,滿意地看到她嬌喘吁吁地靠著他。
「不准再叫我臭小子。」他低聲命令。
韋青湄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她一直是這樣叫的啊,從來沒人說過她不對。
「因為我是你的夫婿,懂了嗎?」他警告地咬住她的下唇,直到韋青湄點頭答應才放開她。
「那我要叫你什麼?」他本來就是臭小子呀。
「跟你小時候一樣就成了。」
「我小時候都叫你臭小……啊!好痛。」他竟然咬破她的唇。
水巽輕舔著韋青湄唇上的血,「你小時候都叫我什麼啊?」他的聲音輕柔,但帶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巽哥哥。」韋青湄不情不願地叫著。他這人是不是變態啊,怎麼老愛咬人?
「湄湄真乖。」他輕啄一下韋青湄的唇,「你剛剛要說什麼?」順手拿起梳子輕柔地替她梳理及腰的長髮。
「哎呀!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現在已經過了早膳的時間,我們卻還沒去向爹娘請安。」韋青湄急匆匆地站起身,一把搶過水巽手上的梳子放在梳妝台上,「巽哥哥,你別梳了,我們已經遲了,爹娘一定等我們等得不耐煩了。」
水巽不為所動地坐在椅子上,一把摟住韋青湄的細腰,「湄湄,今天沒人會期待咱們早起的。」
「為什麼?」
水巽曖昧一笑,「你說呢?」
韋青湄納悶地皺起眉頭。
「真的不懂?」水巽賊笑地又問了一次。
韋青湄搖搖螓首。
「那我再示範一次好了。」水巽突然站起身,攔腰抱起她走到床邊。
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後,水巽坐在床沿,伸手輕撫著韋青湄細嫩的粉頰,眼神充滿情慾。
「你要做什麼?」韋青湄覺得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水巽緩緩俯身壓在韋青湄身上,低頭封住她張口欲言的紅唇。
許久之後──水巽雙眼深邃,聲音低沉沙啞地道:「湄湄,這次還會痛嗎?」他一手撐著自己,另一手輕撫她紅腫的唇。
韋青湄紅著小臉,不好意思的搖著頭,「不……不會了。」
「你確定?」他輕聲笑問。
韋青湄微微地點點頭。
看著她紅透的俏臉,水巽忍不住又開口逗弄她,「如果真的不確定,你儘管講沒關係,我不介意再示範一次。」他低頭又要一親芳澤。
「不用了,真的不會痛了。」韋青湄連忙用手擋著水巽的俊臉。
水巽輕笑出聲,順勢抱著她翻個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娘子,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沒人會期待咱們早起了吧?」
韋青湄紅著小臉依偎在水巽懷裡,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
龐千巧一臉不安地在大廳內走來走去。
末了,她有些慌亂地拉著韋天鵬的手,「他們兩個會不會打起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晚了都還沒起身?」
韋天鵬哂然一笑,拍拍愛妻的小手,「千巧,你想太多了,他們不會打起來的。」老實說,他心裡也是忐忑不安。要是他們倆真的不合,那他不就等於害了湄湄的一生?
「可是……」她真的很擔心。這兩人沒一個想成親,昨天新郎還是被硬架著拜堂的呢。
水靈走到她身後輕拍她的肩,「千巧,你別擔心,這件婚事一定成的。你在這緊張個半天,說不定人家小倆口現在正甜蜜得不得了呢。」
「但願如此。」龐千巧歎了口氣,「要不,我們大家就罪過了。」
「我看還是叫人去請他們出來好了,他們不出現,我就一刻也放不下心來。」吩咐在一旁服侍的丫鬟後,龐千巧忍不住又歎口氣。
※※※
體貼地替韋青湄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水巽雙手滑至她的纖腰,輕輕一拉,把她拉到懷裡。他低頭俯視身高只及自己胸襟的她,才要開口,未合緊的木櫃中有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水巽伸出手把那樣東西拿到手中研究一會兒後,忍不住輕笑起來,「湄湄,你的腳已經夠小了,做什麼還要纏腳?」
韋青湄連忙將那又黃又舊的長布條搶回手裡,「這才不是裡腳布呢,這是你當年幫我包紮傷口時用的布條啦。」
水巽挑高眉,把布條拿回手上翻看。
「你幹什麼還留著它?」他轉頭看向韋肯湄,對她邪邪一笑,「喔,我知道了,你這是睹物思人。」他戲謔地輕吻她粉嫩嫩的臉頰,「沒想到我的湄湄對我一見鍾情,連個破布條都捨不得丟。」
韋青湄不屑地皺皺俏鼻,「你別臭美了。這是用來量腿的。」
「量腿?」用破布條來量腿?
「對啊,我拿它來量腿。」韋青湄左手搭在水巽的肩上,努力踮高腳,伸長著手要拿回水巽手上的布條。「還我啦!」
「你自己來拿呀。」水巽將布條舉得更高,滿意地看到韋青湄整個人全貼在他身上。
「你幹什麼拿它來量腿?」
「看看我的減肥成不成功啊。」
水巽瞇起眼看著韋青湄異常興奮的小臉,「你在減肥?」她是白癡嗎?人都瘦成這樣,還想著要減肥。
韋青湄驕傲地點點頭,「對啊,我做得很成功呢。我現在已經瘦到快可以用它來纏住兩條腿,等過一陣子我再瘦一點時,我再纏給你看。」
水巽抿著薄唇,雙眼含怒的瞪視韋青湄,「你該死的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有需要為了一塊破布這樣虐待自己嗎?
在水巽憤怒的瞪視下,韋青湄收起笑,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回道:「是你自己說的啊。」
「我什麼時候要你為了塊破布把自己虐待成這樣?」他忍不住吼了起來。
「你小時候說的。」她紅著眼眶,委屈萬分地回了一句。
「我小時候說的?」小時候他們也只見過那麼一次,他就不記得自己曾叫她為了那破布條而虐待自己。
韋青湄鼓起勇氣,仰起頭望著仍舊怒火沖天的水巽,「你說我的腿像象腿那麼粗,那布條都不夠用來纏繞我的一條腿。還說那布條尋常人都可以用來纏住兩條腿了。」
「所以你就故意不吃東西,好有一天可以用那破布條纏住兩條腿?」水巽心疼的摟緊韋青湄,沒想到她會把他當年的一句戲言當真,還把自己虐待成這樣。
韋青湄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剛開始是這樣子沒錯,但是到後來,我就沒什麼胃口吃東西,才會一直瘦下去。」
水巽溫柔地抬起韋青湄的下巴,「湄湄,從現在起,我不准你再有任何減肥的念頭。」他低下頭輕柔的親吻她的紅唇,「我會好好盯著你的。」
「至於這破布條……」他將布條緊握在手中,眨眼間,他手中的布條全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碎布塊。「反正你也用不著,就丟了它吧。」
扔掉手中的碎布塊,水巽在椅子上坐定,拉著韋青湄坐到他的腿上。「湄湄,你這兒有沒有文房四寶?」
韋青湄側著頭道:「有啊。你現在要嗎?」
「嗯。可以拿來給我嗎?」
「可以啊。」她跳離水巽的腿。
過了一會兒,她端了一隻托盤回來,托盤中放有文房四寶。
「過來。」水巽將她摟回自己的腿上,下巴頂靠著她的肩窩,「湄湄,你的字寫得好不好看?」
「還不錯吧。」韋青湄拿著墨條努力地磨著。
取下她手中的墨條,水巽將毛筆塞進她的手中,「喏,我念你寫。」
「地生十錢,當歸二錢,人參……」
「這是什麼?」韋青湄邊寫邊問。
「給你補身子的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