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文 / 郝逑
「準備好什麼?」談澺花一臉迷糊地問。
「準備好進新房啊!」鐵狠風話一說完,忽地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談澺花驚呼一聲,連忙勾住他粗壯的頸子。
鐵狠風笑著望進她疑惑的眼裡,朗聲道:「新郎抱新娘入新房是傳統,禮不可廢!」
「我知道。」談澺花羞赧中帶著喜悅地點頭。
鐵狠風低頭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柔情地道:「歡迎成為鐵太太。」說完大腳也隨著一踹,踹開大門,抱著她走進狠風居的大廳。
忽然,隨著兩人的邁進,一陣拉炮聲也隨之響起。
「恭喜啊!新婚快樂!」大廳裡一大群人,有男有女,約莫二十個,人人手持拉炮,臉上帶著壞心的賊笑迎向鐵狠風詫異不敢相信的臉。
「你……你們……」鐵狠風氣得險些罵出髒話來,「你們該死的在這兒幹嘛?」這群該死的傢伙不是應該在飯店吃酒席?
「哎呀!新郎和新娘都不見了,我們怎麼還吃得下去?」熊平手持酒杯,調侃地笑道。
「你們存心整我?」媽的!這是他的新婚之夜,這群傢伙見鬼地在這兒湊什麼熱鬧?是他平時為人太差,所以今天大夥兒逮到機會,全聚來這兒報老鼠冤?
熊平賊賊一笑,「怎麼會是整你!大家可是朋友、兄弟耶!你結婚,大伙怎麼可以不幫你慶祝一下。」拍拍身旁的兩人,尋求附和,「何白、岳朋,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向來森冷的兩人竟跟著點頭,眼底透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大廳裡其它人聽到熊平的話也跟著同意,其中一名男子吆喝笑道:「剛剛的婚宴是正式的慶祝,現在則是我們這群鄰居為你們舉辦的非正式慶祝會。」這些人全是風月場所這一帶社區平時神出鬼沒的住戶們。
「狠風,有客人在,你先放我下來。」談澺花見大家調侃的眼神在她和狠風之間打轉,羞得都沒臉見人了,更別說她還讓鐵狠風抱著。
鐵狠風惱怒地惡瞪了眾人一眼,才緩緩放下談澺花,「沒關係,這群傢伙馬上就要走了。」
話一說完,他轉開臉朝眾人惡聲惡氣地道:「喂!已經很晚了,你們這群傢伙可以滾了吧!」沒聽過春宵一刻值千金嗎?
「我們怎麼可以走,Party才剛開始哩!大家,我說的對不對?」熊平皮皮地說,朝眾人舉高手中的酒杯。
眾人也跟著一陣歡呼,這時不知是誰開啟了音響,一陣搖滾樂跟著迴盪在空中。這群人也不再理會氣得臉孔猙獰的鐵狠風,逕自各自散開,玩樂去了。
鐵狠風見到這陣仗,無聲地罵了一句髒話,這群傢伙壓根兒就是故意的!
該死!原來他們先前說的鬧新房,竟是這種鬧法。媽的!他們鐵定是故意誤導他,好讓他帶著澺花偷溜。
「狠風?」談澺花拉拉一臉震怒的鐵狠風。
鐵狠風低下頭,看著嬌媚秀色可餐的老婆,再看看不遠處吵得要死的一群人。他咬了咬牙,才對她低聲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把他們趕走!」
談澺花聞言,連忙拉住他,羞道:「不要啦!這是你朋友特地為我們舉辦的,不可以這樣啦。」
「我管他們啊!」鐵狠風悻悻然地重哼了一聲,粗魯又氣忿地說。
藍冷月這時拉著羅客雪從他們身後竄了出來,手裡拎著一瓶未開封的紅酒,輕聲調侃道:「兩位——怎麼不去加人大家,這場舞會的主秀可是你們兩個。」
鐵狠風惡瞪了藍冷月一眼,隨即想到眼前這一切一定是她在背後搞鬼策劃!「這是你的主意?」再看看她身旁一臉幸災樂禍表情的羅客雪,他就更氣了。
「當然!」藍冷月毫不愧疚地點頭。「平時你不是老說我不夠意思,今天我這麼做,夠意思了吧。」
鐵狠風死瞪著她,「你……」氣得恨不得掐死地。
藍冷月聳聳肩對他惡狠的目光毫不在意,偏頭對談澺花道:「澺花,走,我介紹一些朋友給你認識。」
她話一說完,也不等鐵狠風反應,左手勾著羅客雪的手,右邊拉著談澺花走向正笑鬧成一片的人。
鐵狠風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大步上前,「喂!你這臭女人要把我老婆拐去哪?」伸手要攔截藍冷月,順便奪回自己的新婚妻子。
熊平、岳朋和何白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三人或左或右地攔住了他的路。
「狠風,恭喜啊!娶得美人歸喔!」熊平硬是搭著他的肩道。
「讓開!」鐵狠風怒目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談澺花被人群緩緩圍住。
「口氣別這麼沖嘛!你以後日子還長得很,急什麼!」熊平挑挑眉,意有所指地說;一旁的何白和岳朋也跟著點頭。
鐵狠風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要滾!」
「當然是到天亮啊!」熊平幸災樂禍地看了他一眼,「大伙昨天明明要幫你辦單身漢的最後一夜,誰叫你自己要拒絕。」
鐵狠風噴氣地重哼一聲,又罵了句髒話。「你白癡啊!我巴不得趕快結婚,幹嘛留戀單身漢生活。」
「狠風兄,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昨天的單身漢Party說什麼也是大夥兒的心意,你這樣不上道,可是會引起眾怒的。」他轉向何白與岳朋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鐵狠風忿忿不平地瞪著他們三人,再看看喧嘩的大廳,竟然有人還誇張的擺出了算命攤。媽的!這群人怎麼不乾脆去馬戲團表演算了!
「認命吧,小子!今晚大家是鬧定了!」熊平搭著他的肩,調侃地奚落道。
鐵狠風惡咒一聲,瞪著三人道:「給我記住!你們結婚時,看我怎麼回報你們!」又惡瞪了三人一眼,他氣急敗壞地衝向被大夥兒團團圍住的新婚妻子。
熊平三人互看一眼,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跟在氣悶的鐵狠風身後一塊加入熱鬧的人群,對鐵狠風剛才的威脅絲毫沒放在心上。哈!要他們三人結婚,簡直比登天還難!
鐵狠風勾回在人群中笑得很開心的談澺花,將她摟在耳前,在她耳邊輕聲抱怨道:「鐵太太,你似乎玩得很開心嘛?」
談澺花欣喜地回眸看向身後的丈夫,甜甜一笑,貼心地捏捏他的大手。
鐵狠風滿心的氣悶在她的舉動下,頓地消逝,人也跟著回她一笑。「希望你有想念我?」
談澺花倚向他寬闊的胸膛,笑著點點頭,誠實道:「有。」
殺風景的一群人見兩人親密地倚在一起,又想惡作劇了。
熊平眼尖地見到藍冷月手上拎著的紅酒,問道:「冷月,你手上那瓶酒還沒打開呀?」
藍冷月晃晃手中的酒瓶,看了鐵狠風夫婦一眼,調侃的笑意在唇邊逗留不去。「這紅酒嘛,可是狠風特地為他老婆準備的……」
「喔?」眾人好奇地更踏前一步,打算聽清楚藍冷月未完的話。
鐵狠風聞言,細看了一下方才一直沒注意到的紅酒,越看越覺得眼熟。
下一秒,他倏地想起了這瓶酒就是……
「藍冷月,你——」鐵狠風一張性格的酷臉又黑又綠的。
眾人見著鐵狠風的反應,更好奇了。「冷月,你快講啊!」
藍冷月搖了搖手上的酒瓶,輕聲道:「這紅酒來歷可大了……這是狠風和澺花第一次約會時,他特地精心準備的餐酒。」
何白拿過藍冷月手中的酒,看了下酒瓶上的卷標,森冷的俊臉上登時露出一抹興味的微笑。
他看向鐵狠風,似笑非笑地調侃道:「酒精濃度百分之二十六,第一次約會就準備這種酒?」
熊平也取過酒瓶,看了看,臉上隨即露出曖昧的笑容,嘖嘖有聲地開口道:「這瓶酒這麼烈,要是不會喝酒的人一喝,不就馬上醉得不省人事,『任人擺佈』了嗎?」他在最後那四個重點字上加強語氣地說。
眾人聽完他們的話,全曖昧地看向鐵狠風,笑得不可抑遏。
這時,突然有人出聲提議要開酒讓談澺花喝,熊平也跟著動作迅速地將紅酒開封。
鐵狠風連忙開口喝阻,「不行!」澺花上回才喝了一杯法國香檳,人就因醉了而昏睡了大半天,這回要是讓她喝了這瓶酒,那他的新婚之夜不就……
藍冷月佯裝沒看見鐵狠風惡狠的眼神,自顧自地倒了杯紅酒遞給談澺花,微笑道:「澺花,喝喝看吧。」
「可是……」談澺花遲疑地瞥了鐵狠風一眼。
「你儘管喝吧,這可是狠風上回精心為你準備的,這麼好的紅酒可不好找。」藍冷月催促地說。
「不——嗯——」鐵狠風反對的話還沒說完,就讓人眼明手快地摀住嘴,而其它人則動作迅速地將談澺花圍住。
「澺花,你喝喝看嘛。」一名紫衣女子勸誘地說。
「可是……」談澺花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想看向鐵狠風,卻發現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