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郝逑
鐵狠風重咒一聲,依依不捨地看著談澺花紅透的小臉,心裡不停詛咒緩步從門口踱進來的藍冷月。
「你是白癡啊!」他炮口一轉,怒氣衝天地轉向藍冷月,氣急敗壞地朝她吼叫著。「看到人家在親熱你不會滾啊!你他媽的出聲個屁?」這該死的女人,百分之百是故意進來搗蛋!
藍冷月嘖嘖稱奇地掃視著他,「我看你慾求不滿喔——」
「廢話!剛才我親得正上癮,你出來湊什麼熱鬧?」鐵狠風也不跟她害羞,理所當然地用力點頭,壓根兒沒注意到一旁的未婚妻早因他大膽的言行而紅透了小臉。
見藍冷月依舊一臉調侃的笑意,鐵狠風橫暴地又吼道:「想看人家親熱,你不會去租A片啊!」
「租A片——」藍冷月偏頭想了下,贊成地點了下頭。「說得也是,職業的水準是比你這個跑龍套的好多了。」
「放屁!」鐵狠風朝她忿忿不平地大叫,當下覺得自己的男性自尊正被她踏在腳底下。媽的!這臭女人竟敢說他是跑龍套的!
不及細想,他一手勾住談澺花的細腰,挑釁地睨了眼藍冷月,忿道:「你眼睛瞪大點,跑龍套會有我行嗎?」
不等藍冷月反應,他猛然低頭攫住談澺花嫣紅的櫻唇,打定主意要讓藍冷月知道自己錯到什麼程度。
談澺花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被他吻住了。她害羞地掙扎了幾秒,即被他的熱吻迷失了神智,完全忘了還有在場觀眾,只能忘情地回吻他。
藍冷月微挑了下眉,乾脆靠在沙發背上,雙手環胸看著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熱吻中的兩人才被「啵」的響聲喚醒過來。
鐵狠風低頭凝視談澺花酡紅的小臉,忍不住心動地又在她頰上印上一吻,才抬頭得意洋洋地看向藍冷月。
「怎樣?」他自得意滿地哼聲道。
「很精彩。」藍冷月毫不吝嗇地鼓掌讚美,順手將剛倒好的香檳酒遞到他面前。
鐵狠風笑著點了下頭,對她的識相十分滿意。他拿過玻璃酒杯輕啜了口,突然濃眉一皺,蹙眉厭惡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法國香檳。」藍冷月將另一杯酒遞給仍舊羞紅著臉,不敢看向她的談澺花。「這瓶酒的酒精濃度只有百分之二點多,就算是整瓶灌也不會醉。」解說完,她惡作劇地朝他挑了下眉,「不然你老說我不夠意思。還有,別太感激我。」
鐵狠風嫌惡地看著手中的酒杯,「這東西跟水沒兩樣,你要我怎麼喝?」
談澺花瞥了他一眼,奇怪他嫌惡的態度,於是好奇地輕啜了一口。「不會啊,我覺得甜甜的,還有桃子的味道,很好喝。」說完,她意猶未盡地又喝了一口。
「放屁!這垃圾會比得上我準備的紅酒!」鐵狠風重哼一聲。
藍冷月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他所謂的高級紅酒,邊看邊搖頭,「嘖,嘖……」
「你嘖個屁啊!」鐵狠風朝她重喝一聲,剛才被她打斷已經夠不爽了,現在還不會看人眼色,不識相點快滾,像根電線桿似地杵在這兒。
「酒精濃度百分之二十六。」藍冷月舉高酒杯,大聲地念出酒瓶卷標上的酒精含量。「第一次約會就準備這種酒……」她看著鐵狠風不懷好意地笑了。
談澺花聽到她曖昧不清的暗示,登時羞紅了臉,連忙站離鐵狠風身邊。
「你躲什麼?」鐵狠風不高興地說,一把將談澺花又拉回懷裡,眼光惡狠狠地瞪視始作俑者。「姓藍的,你還不滾!留下來當燈泡啊!」該死的女人——他好好的計劃全讓她給毀了。
「狠風……」談澺花害羞又緊張地拉了下鐵狠風,「冷月她……不可……以走啦……」想起剛才藍冷月含沙射影的暗示,她的臉紅得更加厲害。
「為什麼不可以!」鐵狠風重斥一聲,指著藍冷月罵道:「這臭女人老喜歡找我的碴,我不將她丟出去已經夠客氣了。」
他抬頭看向藍冷月,斥道:「喂!你還不滾啊?」他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
藍冷月似笑非笑地睨視他,嘲弄地微笑道:「我走了誰來保護談家小姐免入魔掌。」輕而易舉就看出鐵狠風心裡的打算。
「藍冷月——」鐵狠風被她看穿心思,登時惱羞成怒地吼道。「你——」
藍冷月無視他的怒火,改看向他懷裡的談澺花,「過來吃吧。這些東西那傢伙今天忙了一天,早上六點就起來替你準備。」
談澺花聞言嬌羞一笑,心裡有說不出的甜蜜,朝鐵狠風柔聲道:「謝謝你。」說完,她踮起腳跟在他臉上輕啄一下,連看也不敢朝他看上一眼,連忙低頭走向藍冷月。
鐵狠風輕撫著剛被她親過的臉頰,黑眸直勾勾地凝視她臉上可人的微笑,不由自主也跟著笑了。
「你喜歡就好了。」他跟在她身後,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談澺花不好意思地經點了下頭,連忙轉移注意力,看向藍冷月。「你……」
鐵狠風見到她正盯著藍冷月看,猜想她正在好奇藍冷月的身份,於是解釋道:「她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搭檔,藍冷月。」
談澺花仰首看著他,輕笑道:「我認識冷月啊。」
「你認識她?」鐵狠風猝不及防地瞇起眼,懷疑的眼光不停地在兩人身上徘徊,疑道:「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談澺花微微一笑,解釋道:「兩年前吧,有一天她到鐵伯伯那兒時,我也剛好在那兒,然後我們就認識了。」他在關心她的事嗎?
看著她一臉的清純天真,鐵狠風心思轉了轉,明白了泰半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用力地咬住牙,忍住怒氣地看向藍冷月,質問道:「你為什麼沒提過認識澺花?」
「你沒問過。」藍冷月聳聳肩,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
「什麼叫他媽的我沒問過!」鐵狠風再也耐不住地朝她咆哮,怒不可遏地罵道:「既然你認識她,為什麼那天還要我去救——」
突然,他聲音一窒,緊握著拳頭瞪視藍冷月。「你——那天你是故意叫我出去,讓我去救她!」看來那天澺花會出現在暗巷裡,一定也是被騙去的。
該死!藍冷月這該死的女人!竟敢跟別人串通起來吭騙他。
「不錯嘛,」藍冷月也不試圖狡辯,讚賞地點頭道:「以你足以和養樂多瓶媲美的腦容量來看,這麼快就想通事情的來龍去脈,進步了——『黑酐裝醬油』。」
「你閉嘴!」鐵狠風氣得頭頂險些冒煙,「為什麼設計我們?」
藍冷月噙著她著名的嘲弄笑容,似笑非笑地回道:「給你的回禮,記得吧?」說完,也不等他的反應,倏地將手中的香檳塞到他懷裡。
鐵狠風死瞪著藍冷月氣得說不出話,可惡!這死女人竟然玩陰的!
「狠風……」談澺花拉拉他的衣袖,結結巴巴地不知該說什麼。
「幹嘛?」將香檳放置在桌上,雖然還是滿肚子氣,面對溫柔的未婚妻,他還是隱忍下來。
「你在氣冷月嗎?她做了什麼?」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嗎?就是那個死女人在我們背後搞鬼!」鐵狠風咬牙地指著藍冷月。
談澺花詫異地看向藍冷月——冷月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啊?
「你會不會弄——」她遲緩地出聲問道。
她話還沒說完,鐵狠風隨即氣憤不平地打斷她,怒道:「怎麼不像!你不瞭解這死女人有多卑鄙,多會記恨!都七、八百年前的老鼠冤了,她還是會記得死緊,一抓到機會就會藉機報復。」
談澺花遲疑了下,不甚確定地來回顧盼鐵狠風和藍冷月。感覺上,狠風才是那種會記恨記得死緊的人才對呀。
「你看什麼?」鐵狠風見她老盯著他瞧,也不和他一塊聲討藍冷月,不禁皺眉道:「為什麼不說話?」
「沒什麼。」談澺花連忙搖頭,要是真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她不被他打昏,恐怕也會被他的口水淹死。
藍冷月看了下兩人,輕佻了下眉嘲弄笑道:「看來我還是離開好了,免得有人慾求不滿,待會遷怒在我頭上。」語畢,也不等兩人反應,她不著痕跡地拾著鐵狠風事先準備的紅酒,像來時一樣,一下子消失在兩人眼前。
鐵狠風看了下只剩他們兩人的用餐室,滿意地點點頭。藍冷月那女人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識相快滾。
他牽著談澺花的小手,拉著她的餐桌邊坐下來,欣喜地柔聲道:「來,喝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紅……」
遽然,他雙眼一瞇,看著原先應該擺著紅酒的桌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他剛才隨手擱在桌上的香檳,一雙厲眼氣憤得差點沒冒出火來——藍冷月那死女人,竟然把他準備的紅酒帶走了!
「狠風?」談澺花兒他久久沒開口,奇怪地拉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