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古靈
跟他最親密的人……嘻嘻!這話聽起來感覺真好,扣兒喜悅又羞怯地笑著點點頭。
「那麼,咱們現在是在房裡,」常寧斜睇著她,「你該叫我什麼?」
垂下了頭,扣兒細聲細氣地輕喚了一聲。
「常寧。」
他舒臂摟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才是我的小寶貝嘛,以後可要早些習慣才行喔!」
偎在夫君的懷裡,扣兒滿足得不想動。
「你想先參觀一下府裡,還是先休息一下?」他非常「民主」的詢問她的意見。
扣兒咕噥了一句。
「我想,還是先做一些咱們都愛做的事吧!」常寧喃喃道:「反正皇上給我一個月的假,足夠我帶你逛遍整座王府兩,三次都有餘。」
扣兒又低低的咕噥了一聲。
常寧輕笑,「我就知道你不會反對。」他輕輕鬆鬆地抱起扣兒,往皇上御賜的鑲玉芙蓉玲瓏屏台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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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總管查爾說睿王府是內城裡最大的一座府邸。
光是府門便是金釘朱漆,門壁上都是上乘磚石,雕瓦畫棟、酸角層梭。而整座府殿看過去更是曲尺朵樓、朱欄彩檻,上面是閃光的琉璃瓦,下面是寬廣樓閣,府進深九間,挾各五間,東西廊四十間,還有龍樨沙樨。
王爺的主寢室則是在後進六間的鴻雪閣內。
府邸右方堆石為山,蓄泉為湖,其間點綴著千奇百怪、賞心悅目的珍禽異獸,嘉花名木。其幽境浪漫天成,巧奪夭工,不像人間塵境。
左邊則另有一座樓閣,樓閣的旁邊是一個小園池,池上架石為亭,名為飛華亭,亭下有一個小湖泊,湖中築堤蜿蜒,連托飛華亭,湖泊四周名花異木,類聚區分,景致幽勝美妙,如同天造地設。
府後又是別有洞天,不過,那是睿王爺的私人禁地——紫苑。紫苑內分兩大部分,寢室、書房,練功室、練武場。只要回到府中,常寧有大半時間都待在紫苑內,除了他的八大護衛和總管查爾外,無人敢擅闖那兩扇紫門,連清掃工作和門口的守衛,也是由八護衛輪流司職。
當然,能夠未經睿王爺同意便進入紫苑的人,此後又多之個王爺福晉——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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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教我輕功。」她好學的要求。
常寧瞄她一眼。「沒有內功不行。」
「那……教我內功。」她進而求其次。
常寧挑挑眉。「那得要花上好幾年的功夫。」
「那舞刀弄槍?」反正沒魚蝦也好。
常寧輕笑。「只怕你還沒學會,便先斬斷了自己的手腳。」
扣兒嘟了嘟嘴,「那你在練劍時,我能幹嘛?」人家她想夫唱婦隨,難道夢想不能成真?
常寧停下練了一半的劍法,好笑地瞧著她噘得半天高的小嘴。
「你愛幹嘛就幹嘛羅!」他不加思索的給她充分的自由。
愛幹嘛就幹嘛?扣兒想了想,立刻一聲不吭轉身便走。
「你上哪兒去?」他有點好奇的問。
「我去清理暖閣,那兒好髒喔!八成是許久沒人……」她興高采烈的想去發揮所長。
清理?常寧聞言一愣。
「回來!」他立刻下今。
扣兒停住了腳轉回了頭,愣愣地問:「什麼事,爺?」
常寧連連向她招手。「回來、回來。」
扣兒遲疑地轉身走回來。「怎麼了?爺,有什麼不對嗎?」她好想動動手腳,久末運動,她都快變懶了。
常寧拉住她的手,耐心的問:「你剛剛說要上哪兒?」
「暖閣啊!我想去清理一下,免得……」她振振有辭的說。
見鬼!原來她的毛病還沒完全根絕。
常寧頭痛地按按太陽穴,這些日子以來,他以為扣兒已經不會再手癢,隨時想動手抹這擦那、找活兒來折騰自己。他還特地從皇后那兒討來一瓶雪蓮膏,天天親手為她抹在手上,更殷殷告誡她,如果他沒空或忘了,她也絕對不能間斷地自個兒塗抹,而皇后的雪蓮膏也的確有效,他很滿意扣兒的手逐漸細嫩起來……
可沒想到才轉個頭,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可不行,要是他假滿進宮上朝不在府裡,天知道她又要把自己糟蹋成什麼德行,搞不好她還會替整座王府來個夏季大掃除!嗯……這樣不行,他得找點閒事給她做做才行……
考慮半晌之後,他朝一臉茫然的扣兒微微一笑。「來!告訴我,小寶貝,你是不是一個認真的學生,如果我想教你什麼的話,你是不是會努力學習?」他很有心機的問。
「當然是!」扣兒馬上挺起酥胸。「我娘說過,我是她見過最乖、最聽話、也最認真的好女孩兒了。」
「那好,你想學武是不是?」常寧拍拍她的小手。「行!我就教你練武。可我得先告訴你,學武並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得花很多時間和精力,而且要不能間斷才能有所成就的。」
扣兒非常認真地聆聽。「嗯!我記得了。」
「還有,」常寧神情嚴肅地注視看她。「你要完全依照我的進度進行,要是你拖延了,我就不再繼續教你了喔!」
她連忙重重的點頭。「嗯、嗯!我明白、我明白。」
「我會從最基礎的打坐、扎馬步開始教起,可那是最單調,最無聊的,你可不能反悔喔!」
扣兒堅決地搖著頭。「不會、不會。」
看著她興奮得發亮的神情,常寧頓時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偉大的決定。
「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吧!」他好心的建議道。
「謝謝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扣兒眉開眼笑地說:「我一定會非常認真,非常非常認真的。」
常寧也很開心地頷首微笑。
「那麼,爺,我不打擾你練劍了。」扣兒體貼地說:「我現在得把握時間,盡快把暖閣清一清。」
常寧聞言,一時愕然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果然是把握時間,扣兒幾乎是跑著往暖閣奔去。
猝然驚醒,常寧忍不住大吼一聲。
「扣兒!」
扣兒險些兒跌了一跤,勉強踉蹌站穩,她滿臉驚嚇地回過頭來。「怎……怎麼了,爺?你……你幹嘛……叫得那麼大聲啊?」
捏捏雙眼間的鼻樑,常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呃……經過我再次審慎的考慮之後,我決定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就教你。」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除了寢室和書房外,練功房和練武場便成了最常見到他倆的地方。
常寧依據扣兒的能力給予適當的指導,而扣兒果然是一個最聽話的學生,以她的憨直和女性特有的耐性來持續這種單調無聊的基礎功,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一切就如常寧所預訂的,練功佔據了扣兒大半空閒的時間和精神,她再也沒有提起府裡有哪個地方需要清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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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怎麼你都不用進宮向太后、皇上請安的嗎?」扣兒從史記上方看著常寧。
躺在書房錦榻上的常寧頭也不抬一下。「不用,我向他們兩位告過假,這個月我不出府,」他翻了一頁手中的書冊,「同時也不讓任何人來府裡騷擾,無論是誰來訪,我一律不見。」
扣兒蹙眉咬著指甲,彷彿有什麼難解的疑問似的,又攢眉又皺鼻的,最後,她終於忍不住放下書,輕步來到錦榻旁地上跪坐下來。
「爺。」她有所求的喚道。
「嗯?」
「我聽說……你是皇上最寵信的人,是不是真的?」她一本正經的詢問。
「大概吧!」他再翻過一頁。
「那……」扣兒沉吟著。「除了因為你是皇上的弟弟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常寧放下書,凝觀看扣兒。「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扣兒攢眉思索。「香如告訴我,皇上還有個哥哥賢親王,可是,他並沒有像你這麼受寵信,這好像挺值得琢磨的耶!」
常寧轉頭凝視看樑柱良久,才又開口。
「那一年我十三歲,皇上也不過才十六歲。五月時,我從天山學藝回京省親,一回京就被皇上抓著一起擒拿鰲拜,領著一群少年摔角手,皇上仗著人多勢眾,以為應該是十拿九穩。」常寧搖頭苦笑。「可沒想到鱉拜抓起十個,就有九個被扔出去,剩下的一個則被他踩在腳底下。」
扣兒聽得微張著小嘴。
「我那時候才剛學藝沒幾年,最重要的是,從沒和人真正動過手,老實說,我那時還真是手忙腳亂的,哪比得上鰲拜身經百戰、功夫深湛。開始沒多久,那些個少年就各個哼哼哈哈的躺了一地。
「我想我們大概是惹火了鱉拜,只見他拿出一把匕首就往皇上飛身撲過去,可皇上那時不但手無寸鐵,而且還站在角落邊兒,連閃都沒得閃,眼看著皇上躲不過,下意識的我就撲過去,擋在皇上身前……」
扣兒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盯著他。
「那一刻我倒沒有什麼感覺,只記得我趁著鰲拜招式過老來不及換招,雙掌使盡平生之力往他頸項間劈下,他立刻昏過去了,而我……」常寧聳聳肩,「也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