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古靈
「目擊者的說法呢?」
「他們都是晚上被攻擊,視線不明,八成是看錯了。」
「嘖嘖,三言兩語就推翻了所有目擊者的說法,真厲害。可是……」龔以羚瞟他一眼。「你不是說那個大富豪死了嗎?」
「這世上想長生不死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說的也是,那……」龔以羚看回新聞。「你認為抓全了沒有?」
迪卡斯撫著下巴沉吟片刻。
「不,還沒有,我不認為這麼快就能抓全,當年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小孩,我都逃得掉了,不可能我是唯一的一個。」
龔以羚點頭贊同他的說法。「確實,只要擁有人類的智慧,野性的本能,逃脫的確不是不可能的事。何況研究所的人還得小心避開人們的注意,更增加追捕上的困難度,我也認為一定有漏網之魚,所以研究所的人必然會繼續追捕。」
兩人相對一眼。
「你不是請人去調查過嗎?再請他們去調查一次如何?」
迪卡斯略一思索。「可以是可以,不過現在可能沒這麼容易。」
「為什麼?」
「因為之前他們還沒有任何靠山,警戒不是那麼森嚴,但現在他們擁有那種可以壓下事實真相的重量級靠山,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就能探查到消息。」
「試試看嘛!」
迪卡斯頷首。「好,我明天就打電話讓他們再去調查看看。」
「不過他們不會對你起疑心嗎?平常人不會沒事去調查那種秘密吧?」
迪卡斯親愛地揉揉她的腦袋。「放心,我找的是最優秀、最敬業的偵探,一個真正的好偵探絕不會對客戶產生質疑,只會按照客戶的要求辦事。」
拉開他的手,龔以羚滿足地依偎在他胸前。
「不過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
「那……」嬌媚的眼突然眨個不停。
「嗯?」邪魅的笑悄悄揚起。
「睡覺吧!」
「好!」
計算機立刻被扔到一邊,兩人爭先恐後的鑽進被單裡。
「保險套呢?」
「放心,我說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可以搞定,瞧,在這兒不是嗎?『準備』得妥妥貼貼的,保證合乎『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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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秘魯回到墨西哥,恰好碰上瓜達盧佩聖母節慶典,墨西哥人不唱歌跳舞就不是墨西哥人,迪卡斯立刻抓著龔以羚去參加慶典遊行,跟著人家又唱又跳,晚上又跑到聯合花園廣場前,慶典期間那兒總是擠滿了許多遊客和街頭音樂會的藝人。
在慶典的熱鬧氣氛下,街頭藝人們總會鼓勵觀眾和他們一起唱,一起跳,迪卡斯馬上禁不住誘惑,劈手搶來吉他客串街頭藝人。
透過吉他,在深情輕撥與寂寥低吟之間,敘述著甜美浪漫的愛情,周圍遊走的旅客與市民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聽他娓娓傾訴纏綿徘惻的情意,歌頌偉大的戀曲。
聽眾們都醉了!
而後,他又突然把吉他扔還給街頭藝人,並點了一首曲子,旋即跟著音樂一起跳起舞來,利落有力的旋轉踢踏,狂野奔放的生動舞姿,他使出渾身解數在暴風雨般的快速節奏下舞出不可思議的魅力,時而對龔以羚拋去一個狂狷不羈的笑容,或是挑逗的性感眼神。
「不要!」龔以羚笑著拚命搖頭,她才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糗。
不過其它人可受不了他的誘惑,不一會兒,圍在他四週一起瘋狂的人愈來愈多,大家都陶醉在舞蹈的漩渦裡,反倒是主角溜了。
「我餓了,去吃晚餐吧!」
牽著她的手,他跑開了。
「天哪!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迪卡斯邊跑邊大叫,回過一臉燦爛的深情笑容。「只因為有妳。」
那天晚上他們回到飯店時接到偵探社一通電話。
「捉妖」行動再度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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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月是哥倫比亞的鬥牛季,元旦一過,迪卡斯又啟程到波哥大去履約,進行兩場鬥牛賽。
在14街的狄拉奧皮大飯店公爵套房裡,迪卡斯佇立在窗傍聽手機,龔以羚在更衣室裡吹乾頭髮,迪卡斯一關機,她也馬上關掉吹風機。
「如何?」
她走出更衣室,他則步向冰箱取出一罐啤酒,再回到窗傍的沙發坐下,並點燃一根煙,她也在他身邊坐下,靜靜等候。
抽掉大半根煙後,迪卡斯才開口。「他查不出研究所的靠山是誰,只知道是強而有力的大人物,而且這回的『捉妖』行動是由那位大人物負責的,也就是說,這回的行動人員是專業的追蹤高手。」
龔以羚沒有吭聲,僅是環住他的腰際予以她全心的支持與鼓勵。
「尚未捉到的『妖怪』並不多,只有四個,但是……」他停住,捻熄煙屁股,拉開啤酒拉環喝了幾口後放下,重新燃起另一根煙。「那四個是最成功的試驗品,不但擁有人類的腦部結構,而且身上僅有少部分畸形。譬如其中一個只長了一隻熊爪,並擁有一身宛如大黑熊般的蠻力,其它三個就不太清楚了。」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小心一點還是可以逃掉?」
「所以『捉妖』行動才會再度展開。」迪卡斯喃喃道。
龔以羚咬著手指沉吟片刻。
「知道他們逃向哪裡?或者追蹤人追向哪裡嗎?」
「他們可能講好了,四個人分成兩邊,一往北,一往南。」
龔以羚回眸,眼中滿是懊惱。「兩個往我們這邊逃過來?」
迪卡斯頷首,見她為他煩惱,心中不由得滿足萬分,反倒不那麼擔心了。
「見鬼!他們一定是想到墨西哥來,或者更南到南美洲。」龔以羚低咒。「該死,哪裡不好逃,偏往這邊逃。」
迪卡斯伸臂攬住她,泛起揶揄的微笑。
「妳不是說只要擁有人的思想,他們就很可憐?」
龔以羚傲然抬高下巴,「女人是自私的動物,怎樣?」理直氣壯的把其它可憐蟲全撇到外層空間去。
迪卡斯笑得更深。「我很高興。」只要她的自私是為他,這就行了。
龔以羚滿意地點頭。「還有,若是讓我們碰上那四個其中任何人,絕對不准你擅自去幫助他們,那個由我來決定,知道嗎?」
摟住她的手臂緊了緊。「知道了,女人。」
「至於現在……」龔以羚沉吟。「這邊兩場,再回墨西哥兩場……」
「三場。」
「咦?三場嗎?哦,那……接下來呢?」她詢問地斜睨著他。
「委內瑞拉兩場,再回墨西哥斗兩場,然後就要趕到西班牙去。」
龔以羚聽得直眨眼。「你總是這樣趕場嗎?」
聳聳肩,「差不多吧!不過在西班牙鬥牛季時,裡維拉會排少一點,好讓我有點喘息的機會。」迪卡斯說。「妳知道,西班牙共有四百多座鬥牛場,鬥牛季長達七個月,其中還有許多慶典,鬥牛賽在慶典期間通常是每天的例行表演,這樣會累死人的。」
「總算有點良心,那個裡維拉。」龔以羚咕噥。
「妳都會來看吧?每一場?」迪卡斯俯首呢喃,語調性感惑人。「我願意把每一場表演都獻給妳。」
「那就不必了!」龔以羚連忙用兩手在胸前比個大叉叉。「每一場我都會去看,OK?但千萬不要又把帽子扔給我,那樣真的很糗耶!每個人都瞪著我看,好像光天化日之下活見鬼一樣。」
「她們是羨慕妳。」執起她的柔荑,他溫柔地親吻,與生俱來的邪氣魅力開始發揚光大。「從初次上場以來,我只曾經把表演獻給一個人過,那就是妳。」
「難怪我會上電視,原來兇手就是你!」龔以羚嘟嘟囔囔。「要是被我老爸看到,我又要逃了。」
「不會的,那種長距離鏡頭,沒有誰能夠看得清楚。」
「最好是這樣!」龔以羚咕噥。「總之,不要再扔帽子給我,要扔就扔內褲,黑色的。」
迪卡斯怔了一下,繼而放聲狂笑。「好,我就扔內褲給妳!」
這下子龔以羚真臉紅了。「喂,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啊!」
「放心,」貼在她臉頰上,迪卡斯含笑低喃,邪氣的魅力加倍氾濫。「我一定會扔給妳。」
「喂喂,」龔以羚推推他。「跟你說不要啦,什麼都不要扔啦!」
「當然要扔!」
「迪卡斯!」龔以羚憤怒大叫。
「嗯?」迪卡斯應得低柔,帶著笑意,那蠱惑的眼神簡直會淹死人。
可惜淹不死她。
「我不去看了!」
迪卡斯立刻投降。「好好好,不扔了,不扔了!」
「真的不准扔喔!」
「是,是,」迪卡斯歎著氣臣服,如同曾被他操縱過的那六百多頭鬥牛一樣,死也甘願。「不扔了!」
「這還差不多!」龔以羚得意地哼了哼。「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惹火我,否則本小姐一不高興就不去看了,要是哪天我真不去看了,哼哼哼,你啊!就永遠別想再看到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