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古亭葳
一個沒用的廢物好像也只有嫁人一途了。
你這樣的說法讓人生氣!
何維希又忍不住笑了。怪了,她發現自己常常忍不住就笑出來。他的話並不特別好笑,可是就是有一股暖流隨著他的話充塞胸口,使她情不自禁揚起嘴角。好,我說錯了。她的勇於認錯換得他一個的媚眼,滿好玩的。
不想自己找個男朋友嗎?
男人沒一個好的!
呵呵,你也罵到我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也不是一個好男人。
虛擬的網路世界,誰也不知道坐在電腦前的人長什麼樣子,也許這位還滿討人喜歡的站長其實嗜好嚼檳榔、摳香港腳,也說不定他是個以釣她為目標的變態人士。什麼才叫好男人?
她不假思索的打了幾個字:乖乖的、任我差遣跟踐踏。
那叫沒骨氣吧。
何維希忍不住大笑。若真是這樣沒骨氣的男人,她也不會想要。
會下廚,會做家事。
新好男人!
疼女人、寵女人。
本當如此。看來他似乎會是個寵女人的男人。
她移動身體調整坐姿,更專注於與lan的對話上。
溫柔、體貼、又有個性。
這不好找。
其實我要的很難找。
說來聽聽。
專一!
這很難嗎?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花心!
以偏概全。
何維希想到她所認識的許加緯跟饒桀,她遇到的機率是可恨的百分之百!很多男人都希望同時跟好幾個女人交往。
其實有的女人也是這樣,抱著騎驢找馬,或是挑選的心態。這並不能說是錯的。她不喜歡他的說法!我不喜歡這樣,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經營感情。
你應該是個對感情很執著的女孩子。
那你呢?你很花心?
呵呵!這兩字是代表承認羅?
在還沒遇到能讓我想一生守護的女子前,如果說尋尋覓覓算花心的話,我想我是。他又開始他擅長的避重就輕了。也就是說你可能一次跟眾多女孩子交往?她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不算是交往。
如果你一輩子都遇不到那個想守護的女子,你是否就一輩子"花心"下去?對。
那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何維希打這句話的時候,胸口燃著怒火。
需要一開始就劃清界線嗎?也許你多瞭解一個花心男子的想法,對你駕馭男孩子會有幫助。他的用詞令她會心一笑。我對交男朋友沒興趣。
原來你是修佛之士。
我不是。
上帝的新娘?
也不是。
你比較喜歡女孩子?
我誰都不喜歡。
只愛自己?
不!
想不想跟我秉燭夜談?Ian突然轉了個話題。
我這裡沒停電。
呵呵!你好像對我沒興趣。
怎麼說?
因為你從沒主動問過有關我的事。
何維希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應:目前對你沒有好奇。
你這句話讓我看了有點傷心。
有什麼好傷心的?
因為你不關心我、不在意我。
肉麻當有趣!
呵呵,一起聊聊吧,說說為什麼你誰都不愛?
意興闌珊。
工作的打擊嗎?
這不是主要原因。
感情?金錢?
呵!他竟然都猜到了。何維希正要發言,突然發覺這話題已涉及她的隱私。雖說雙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她遇是不想提及這些傷心事。我該睡了。她今天說得大多,有點累了。
也好,該是吃早餐的時候了。
她這才注意到已經六點多了,不知不覺三個小時竟然過去了。
掰掰!
88?"關掉電腦後,何維希隨即躺回被窩裡。她今天在聊天堂和Ian聊了很多,這是前所未有的。她心裡有點忐忑,和他說過的話,都是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幾乎就快全盤托出了。這也算是網路的魅力吧!她不用擔心這個讓她說出心事的人,明天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教她困窘而不知所措。她抱著枕頭,閉上了眼。曾和lan聊過的話在腦海裡不停的反覆回想,直到她帶著微笑睡著了為止。
第六章
十二點整,何母進房間叫何維希起床。
"不用準備我的飯,我起來會自己找東西吃。"何維希口齒不清的說,"你不是跟人家約好中午吃飯嗎?"何母邊說過將她拉起。"我沒有跟誰約吃飯啊。"她已經過了幾百年的懶日子,連出門買個東西都覺得累,才不做"和人約吃飯"這種破壞她"時間流程"的傻事。除非她媽媽安排的無聊相親。
相親?何維希猛地驚醒過來。"不會吧,那個饒混球真的找上門來了?"何母一語印證她的猜測,"饒先生等你好一會兒了,快起來吧。"天哪!殺了她吧!她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了。
何母打開衣櫥幫她挑衣服,"我看你就穿這件洋裝好了,看起來比較有女人味。"她正巧挑中那件饒桀送給何維希的衣服。何維希看到那件洋裝象看到毒蛇猛獸一般,將它塞回母親手裡。
"我自己挑就好。"她轉身走進浴室。
她為什麼要這樣受人擺佈呢?人都到家裡來了,害她想拒絕都不行,她若把他推出大門,一定會被他也媽念得腦袋開花。何維希忿忿的用力刷牙,刷到牙齦都流出血來。
她瞪著鏡中的自己,抹去唇上的血跡,長歎一聲後才走出浴室。
何母又自作主張幫她挑了另一件洋裝,反正只要不是饒桀送的那一件,何維希都可以接受。"對了,你不是不喜歡他,怎麼又答應跟他出去吃午飯?"何母好奇地問道。"這是一項錯誤。""什麼錯誤?""一時判斷的錯誤。""你在說什麼?沒一句聽得懂。""只有這一次,不含有下次了。"何維希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你不化妝嗎?""吃個午飯而已幹嘛化妝?"離開職場後,她討厭將任何會令她想到過去的東西放在身上。"至少擦個口紅。""吃過飯後還是不一樣會掉光光,就別多此一舉了。"說完,她便打開門走出去。何維希一走進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等候的饒桀。
"午安。"他仍是一貫風度翩翩,她不悅地送他一記衛生眼。
"走吧。"她懶懶地說。
"我喜歡你不化妝的樣子,清秀得惹人憐惜。"饒桀的嘴象塗了蜂蜜一般甜。聞言,何維希翻了個白眼。如果她畫個大濃妝,他八成也會說喜歡她成熟艷麗的樣子。噁心的男人!
"走吧!"她不耐煩的催促。
饒桀並沒有還何維希到餐廳或飯館吃飯,他直接帶她回到家。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何維希一臉防備地瞪著他。
難道這傢伙圖謀不軌?
"吃午飯。""吃午飯應該去餐廳吧。""我喜歡在家用餐。""我不喜歡在別人家裡用餐。"說完,她轉身想走。
"怕我吃了你?"饒桀伸手輕輕抓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耳旁語氣暖昧的說,"你早已被我吃下肚了。""你──"她面紅耳赤的瞪著他。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保證!"他笑了笑,伸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何維希掙開他的掌握,"我自己會走。"饒桀搖頭輕笑,打開大門,請她進去。
好一間個性化的房子。
屋裡的擺設不是黑就是白,彷彿進入了默片的電影場景裡。所有的傢俱都以金屬為骨架,偌大的空間充斥關一股冰冷感。"你住在這,冬天不會覺得冷嗎?""冬天有冬天的住處。""看得出來你的生活過得不錯。""冬天我只住在女人懷裡。"說著,他拋給她一個超級媚眼。
好一個花花公子!何維希不屑地暗忖。
"你要請我吃什麼?""我的拿手菜。"何維希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話,"電話借我一下。""做什麼?""打給必勝客訂披薩。"誰知道他菜做得怎樣,說不定他還會在裡頭下藥,還是小心為上。他拿出行動電話給她,"你可以打,但你一定會後悔。"後悔?吃了他煮的菜才會後悔。
"這裡住址是多少?"饒桀念完地址後就到廚房裡去了。
訂完披薩後,何維希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裡閒晃,晃啊晃的,就晃到廚房去了。烤箱傳出陣陣香味,一聞就知道是在烤肉。瓦斯爐上的小鍋子冒出來的香氣甜甜的,像是蘋果的芳香。"你在做什麼?"她好奇的問著。
"你在問哪一樣?我有三樣菜。"他就算手上忙得不可開交,還是氣定神閒,神態優雅。"每一樣都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置於桌上的準備材料林林總總,至少有十幾樣,只是不曉得做出來的成品是否也如此讓人驚訝。"我喜歡完美。""烤箱裡烤的是什麼菜色?""RoastedShoulderOfPorkWithApple。""蘋果烤……豬肩肉?""沒錯。"還好她英文還不算差,不然他可能會對她投以嘲笑。
"那蒸籠裡蒸的呢?""SteamedFishMousseWithOrangeClamsauce!""橙汁蛤蜊蒸魚慕思?""答對了。"聽起來好像每一道菜都很特別、與眾不同,光是菜名就能引發唾液的分泌。尤其是廚房裡飄散著食物的香味,誘人的香氣,舒服的甜味,令人心頭不禁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一嘗成品的美味。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會覺得訂披薩真的是一個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