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古離
可是渺渺卻覺得公公、婆婆不會願意再為這種兒女婚嫁的事情麻煩,所以她也只是軟言勸慰杜安,讓杜安真的氣得一個月以來,還不曾叫過申屠頊莆一聲姐夫。
「渺渺,我想起來了,我已經替咱們的兒子或女兒和宮破雷的小孩訂了親事。」申屠頊莆親熱的摟著小妻子說道。
「我們根本還沒有孩子,要指腹為婚,也要我先有了喜才是。你真是胡鬧。」渺渺笑他的孩子氣。
「聽說於沁沁已經給宮破雷生了個娃兒,現在肚子裡也還懷了一個,但宮破雷捨得自己的妻子吃苦吃疼,我可捨不得,要你真壯得像頭小母牛時,我才能安心讓你懷個孩子。」他啄啄她如花瓣般粉嫩的小臉。
「頊莆,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是申屠家的單脈,咱們不早點生個孩子,婆婆會怪我不爭氣的。」婆婆雖然不說,但她知道其實公婆還是很想抱孫子的。
「誰告訴你我是單脈的?」他輕笑問著。
「你不是單脈?你還有其他手足?」她好訝異、好訝異,都成親一個月了,她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尚有其他的手足。
「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是申屠家裡五個孩子,處在中間的那一個。」他撫撫她因呆愣而微張的小嘴。
「都沒有人告訴過我你有兄弟姐妹呀!他們怎麼都不住鴆花島,連你成親也沒來祝賀?」她好無辜,一不小心就當上了申屠家最不盡責的媳婦兒。
「他們有自己的事要忙,過年過節也不一定回來。我是猜拳猜輸了,才留在島上當鴆花島主。申屠家的人都覺得成親是件小事,知道其他人都各自過得好就好了。」他聳聳肩,理所當然的回答。
「頊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生氣好嗎?」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大眼,看著俊挺的夫婿。
「嗯。」他好奇又可愛的小妻子,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
「他們……他們的性子,和公公、婆婆像不像?」她簡直是擔心死了。有對讓人頭皮發麻的公婆就夠她受得了,若是再來幾個申屠怪人……噢!老天爺哪!
「你說呢?」他只是咧開唇角壞壞地笑,一點都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好可怕!
她還能怎麼說?申屠頊莆是申屠家居中的孩子脾性就已經怪得讓人膽戰心驚……
渺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想到婆婆每天都會對鴆花島的奴僕們嚷嚷,說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不顧申屠頊莆的抵死哭喊,強佔了他冰清玉潔的身子,還不肯負起責任,想始亂終棄的隨著歐陽珠兒私奔逃回歐陽家。是婆婆正氣凜然地拿著九連環大刀,硬逼著她和申屠頊莆拜堂成親,擔負起女人應擔的責任……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但看見她時,還是忍不住要竊笑幾聲,有時候香月和玉霞還會瞅著她瞧上一陣子,然後再噗笑出聲。
這讓她每天都過得好羞、好羞……
如果脾性像父母的申屠大伯、大姑、小叔、小姑圭回到鴆花島上,她……怎麼消受得了?
***
「喂!申屠頊莆,放開我姐姐。」
杜安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狠瞪著申屠頊莆。
「阿安,要喊姐夫。」渺渺溫柔地笑著糾正弟弟。
「只要他一天不廣招賓客,風風光光地把姐姐娶進門,我就一天不承認他是我的姐夫。」杜安很是執拗。
這個申屠頊莆當著他的面告訴申尾家的兩個老妖怪,要他們好好地「照顧」他,那兩隻老妖精還真是好生地「照顧」了他——一個在他洗澡時,把澡房的門板全拆了還吆喝鴆花島的婢女、大嬸來欣賞;一個趁他睡覺時,把赤亮亮的幾十隻北地毒蠍子全塞進他的褲檔裡,還點住他的啞穴,不許他出聲求救。
他倆每日的花招、詭計都還沒重複過,而且還要鴆花島的眾管事們搬來幾籮筐的帳冊,要他謄核審算。
日日夜夜的勞心勞力。一個月下來,他狠狠地憔悴許多。就連當下,他的頭髮還讓那老妖婆用某種不知名的花根草汁染得紅紅、綠綠的,而肩胛骨昨天被老妖怪卸卸、裝裝十幾回,兩臂也還沒法抬過肩頭哩。他又捨不得姐姐擔心,只得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這怎麼能不讓他恨死申屠一家老小呢?
「阿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脾氣了?」渺渺看著弟弟說是不小心躺在草地上睡著,沾到花汁變成紅紅、綠綠的頭髮。
申屠頊莆瞥瞥杜安疲憊不堪的臉,再抬頭望望天空。嗯,天氣其是不錯,難怪他心情如此這般的好,好到他想不顧一切的縱聲狂笑。
倏地,不知道由何處飄來幾條像鬼魅一樣的人影。
「我們回來啦!喂,被女人睡去的申屠三少爺,還不快來跪著迎接我們。」
「申屠頊莆,聽說你被霸王硬上弓啦?裡是好事一樁,恭喜,恭喜!」
「我說申屠三公子,叫你睡覺要關窗你就是不聽,這下子被採花大盜給『踩』得稀巴爛了吧。」
「三哥哥……嘻嘻嘻……」
「兔崽子們,沒事兒跑回來做啥?是回來看你們申屠三少被小媳婦兒欺負得不成人形的模樣嗎?回來也不知道要先來拜見你們老爹,就只知道要趕著看熱鬧,嗟!真是白養了你們這一群兔崽子。」
「孩子們,娘偷偷跟你們說呀,那個臭小子被渺渺那淫賊——哦,不是,是被他的媳婦兒欺凌,每天都哭得好大聲呀,嚇得雞捨的母雞,已經有一段時日都不肯下蛋了。而那個淫——不,是渺渺啦,還死都不肯負責任哩,是你們偉大的娘親手握大刀,才讓那個淫徒伏首……」
渺渺癱軟了膝頭靠在夫婿身上,一張粉臉又白義紅、又紅又白,因為她的極端噩夢,已經全部竄到現實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