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馥梅
「相公,為了北堂家,我想你還是答應娘吧!」宮筠蘿忍痛的說。她已經對不起他了,不能再讓他背負無後的不孝罪名,至少這是她目前惟一能為他做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如此不在乎?」北堂顓譽抓住她的肩搖晃著,他爆發了,所有的深情摯愛,瞬間變成恨意,強烈的威脅著要將兩人燒燬。「你只要有一點點在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會為你赴湯蹈火,死而無憾,但是你不!你的心總是被別人佔據,我這麼久的努力,全都是枉費!我對你的愛,你只將它當作是負擔,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看不到真正在意你愛你的人是誰?」
「相……公?!」他在說什麼?什麼她的心被別人佔據?難道他還是懷疑她對北堂顓頊有情?
「被我說中心事了,嗯?」北堂顓譽將她的訝異當成被揭穿事實的錯愕,理智全然崩潰,他憤怒的撕開她的衣衫。「你永遠是我的,我不准你想北堂顓頊,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他殘忍的撫著她白細纖弱的身子,憤怒的眼底升起肉慾的色彩,他瘋狂的蹂躪著她的身體,不理會她的哀求,此時的他已變成一隻被恨意蒙蔽的野獸。
「相公,不要這樣……求求你……別……」宮筠蘿驚慌的閃躲著,掙扎著,這樣的北堂顓譽讓她害怕,心裡卻又有另一聲音,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
「我不許你拒絕,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唇舌在她的胸前啃咬著,留下一個個的痕跡。
宮筠蘿在疼痛中感覺到那刺激的快感,忍不住低吟出聲,隨即羞愧的摀住自己的嘴,覺得自己像個蕩婦般的不知羞恥。
她的呻吟聲更是振奮了他的慾望,他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她的全身,引采她再也壓抑不住的呻吟。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北堂顓譽像是宣示般將她推倒在床上。
「相公……別……啊——」宮筠蘿羞得無地自容,這是相公第一次做出這麼大膽狂放的動作,讓她全身無力的任由他為所欲為,只能沉淪在他炙熱的手指下喘息著、呻吟著。
「要的,你當然要,沒想到你也喜歡這種刺激的做法,早知道以前就不用這麼克制自己了。」北堂顓譽邪佞的笑著。
「啊——相公……求求你……」宮筠蘿搖著頭,烏黑的秀髮披散在白色絲被上,形成一幅冶魅的景象。
「你好美……求我讓你解脫,是不是?」北堂顓譽低喃著。「還早呢!筠蘿,我要你永遠忘不了今夜。」
宮筠蘿看著他,激情方歇,心酸頓時湧上心頭,她愛他呀,可是……
「相公……」
北堂顓譽因她的呼喚而一震,抬起頭來,看到她顯得哀傷的臉以及被他肆虐過的身子,瞬間理智全數回籠。
他愕然的放開手,抓起一旁的披風覆蓋在她的身上,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沒有勇氣看她一眼。
現在的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筠蘿……我……」他想上前道歉,卻因為她的瑟縮而停了下來。
他黯然的轉過身。
「我會如你所願納妾的,這下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宮筠蘿愕然的望著他的背影,他答應要納妾了?在經過剛剛的激情之後,他告訴她他要納妾了!
心底的酸楚差點無法遏止,她揪著披風,哀傷的望著他僵直的背影。
夠丁,宮筠蘿,半年的柔情、半年的深情相待,夠了!
以你的身份,本來就沒有資格得到他的真情相許,半年,真的夠了……
「你沒有話要說嗎?」不想回頭看她如釋重負的臉,所以北堂顓譽依然背對著她。
「我……我會告訴婆婆你的決定。」強忍著欲奪眶的淚水,宮筠蘿不讓聲音哽咽。
該死心了!北堂顓譽在心裡長歎,甩袖離去。
宮筠蘿嗚咽出聲,為什麼女人就要承受這種心痛?
為什麼自己無法鼓起勇氣告訴相公不要納妾?為什麼她會是他的敵人?為什麼命運這麼安排?
她茫然的起身,眼神空洞的整理自己,抱著北堂顓譽的披風,她再度流淚至天明。
***
北堂顓頊是在悠揚的琴聲中緩緩醒轉的。
迷糊的睜開眼睛,有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那琴聲竄人他的耳裡。
唐可可!
猛地起身,盤腿而坐,運氣周行毫無窒礙,他知道自己體內的毒已經全解。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又睡了多久?
突然想起「睡前」的事,探幽的黑瞳望向屋外,從窗口他可以看見坐在亭子裡的唐可可,殘留在手中的觸感依然鮮明,嘴角的微笑轉為邪佞,他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啊!這唐可可,看來也是他的囊中物了。
距比武招親尚有二十日,夠了,二十日的時間夠他厭煩一個得來容易的女人了。
修長的雙腿跨下床,步出夢樓,唐可可一首蝶戀花正好結束,緩緩的抬頭望向他。
「醒了?睡得還好嗎?」
「嗯,托福,睡得不錯。」北堂顓頊意有所指。「我睡多久?」
「—日夜。」
北堂顓頊點了點頭表示瞭解,「謝謝你為我解毒。」
「不客氣。」唐可可一問一答,想看看他到底能帶給她何種樂趣。
望著她一會兒,視線落在琴上。
「方纔那曲蝶戀花技巧很好,卻少了些許靈性,技巧有餘,感情不足。」北堂顓頊毫不客氣的批評。
他這麼說倒是讓她訝異了,從來沒有人對她的琴技有意見,他是第一個。
「我知道。」對於他的批評,她完全不在意。因為她對這些東西本就沒什麼感情,又該如何融入?在她眼中,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就只是這樣而已。
北堂顓頊一愣,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在你眼中,那是什麼?」唐可可指向夢湖山光水秀的明媚風景。
北堂顓頊順勢一望,夢湖的景色算是天下一絕,比起西湖美景絲毫不遜色,此刻正值夕陽西斜,整個湖面映著朱紅金光,閃爍著無與倫比的美麗景象。翠山環繞,更見靈幽。
「山不高而秀,林不森而幽,粼粼清波,映襯著落日晚霞,更給它平添萬般秀色,這是難得一見的清幽景色,我相信這夢湖的四季必定是萬般繽紛,各有不同風情。」
「是嗎?可在我眼中,它不過是一池水,幾座山,如此而已。」唐可可望著遠方水天一色,淡漠的說。
北堂顓頊深思的望著她清麗的側面,「也就是說,那琴對你來說只是琴,彈奏而出的只是音律;如此而已。」
眼底浮現出些許的訝異,對於他竟能瞭解她的意思頗為意外。「我說對了嗎?」北堂顓頊明知故問,他早已看見她顯現而出的驚訝了。
莞爾一笑,唐可可點頭。「沒錯,對我來說,的確如此。」
「你對週遭事物沒有感情?」不像,她看起來……
「我有,只是沒有任何誘因來引發它們。」
「你的意思是……」
「這世上,我找不到任何能讓我在乎的東西,不管是人、事、物,有形或無形。」當然,除了你之外。
「我只是以為,我這技巧有餘,感情不足,缺乏靈性的琴聲擾了北堂公子的耳。」唐可可微微一笑。
「放心,我的忍耐力很強。」北堂頗頊笑謔。
唐可可又是一笑。「那就請北堂公子多多忍耐了。」
說畢,她便走回石桌前坐下,開始撫琴。
琴聲一開始便以奔騰之勢破出,宛如颶風席捲般的聲勢震住了四周閒逸的氣氛,同時也震住了北堂顓頊。
驚歎的聽著她磅礡的琴聲,他閉上眼睛幾乎沉迷了,她撫琴的技巧實在是無可挑剔,假如他有辦法引發她的七情六慾……
猛地睜開眼,望向撫琴的唐可可,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笑。他不相信她沒有七情六慾,不過如果她想這樣玩也未嘗不可。
「如果北堂說有辦法引發你的感情,三小姐信否?」
琴聲未停,唐可可只是充滿興味的看他一眼,不予置評。
「三小姐不相信?」北堂頗頊挑眉。
「無所謂信與不信。」沉默了一下,唐可可才道。
「呵呵,我知道,三小姐不在乎,是吧!」北堂顓頊瞭解的輕笑。「那麼,我想等一下就算北堂提出什麼方案……三小姐應該也都會不在乎的……答應才對。」唐可可這會兒定睛凝視著他,他嘴角那抹笑容,讓她感覺到邪惡的氣息。「說來聽聽,也許吧!」她的眼兒滴溜溜的轉了兒圈。
「也許?」北堂顓頊勾魂的眼迎視那雙靈動的雙眸,為什麼他感覺到她似乎正在戲弄他?是錯覺吧?
唐可可垂下眼,纖指的滑動一變,原本磅礡的氣勢一柔,那有如風雨後的寧靜,如行雲流水般滑膩的流過,嘴角的笑變得促狹。「也許。」
「好,反正三小姐你說對凡事都不在乎,那麼為了證明北堂有辦法誘發三小姐的感情,不管北堂提出什麼建議,三小姐應該會答應配合北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