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馥梅
「大哥!」北堂顓頊扯開他的手。「大哥肯定是誤會了,對嫂嫂我從未逾矩。」
「鬼話!否則筠蘿為何啼哭不止?」
「大哥,這個問題你該問的是嫂嫂。」北堂顓頊冷漠的望向宮筠蘿,他不懂她這麼做的用意,撕破臉對她有何好處?「你是在逃避責任!」
「我有何責任??!」北堂顓頊對大哥的冥頑已經不耐煩了,他們夫妻間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拖他下水?「顓頊。」大娘開口了。
「大娘有何指教?」
「顓頊,你老實說,方才在這竹鳴軒,你和筠蘿發生了什麼事?」
「大娘,如果我說什麼事也沒發生,你們相不相信?」
北堂顓頊望著他們一臉懷疑的模樣,嘲諷的一笑。「看來是不相信,那麼你們又何必問我?你們心裡已經有自己想相信的答案了,不是嗎?」
「你是說你承認了!」北堂顓譽陰沉的說。
「承認什麼?」北堂顓頊沉下臉。「嫂嫂,別用哭搪塞一切,你自己說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宮筠蘿哭得更是淒切。
「你不要威嚇她!」北堂顓譽怒喊。
「哼!我何必威嚇她?」北堂顓頊雙手抱胸,臉上的神情一轉,變得吊兒郎當。「宮筠蘿,你知道我為什麼看不上你,就連你主動投懷送抱我都不屑一顧嗎?」要鬧嗎?可以,他就將事情鬧得更大一點??br />
抽氣聲由眼前的三人口中傳來,北堂顓頊冷冷的一笑。
「怎麼?大哥,你這麼生氣不是為了知道自己的妻子對弟弟投懷送抱卻被弟弟一口回絕嗎?大嫂,你一直哭,不是因為東窗事發覺得羞愧的無地自容嗎?難道我會錯意了?原來大哥你不知道嫂嫂特地來竹鳴軒向我投懷送抱,問我為什麼不和她上床嗎?」
北堂顓譽臉色鐵青,瞪向宮筠蘿蒼白如雪的臉。
「他說的是真的嗎?!」北堂顓譽咬牙。
宮筠蘿驚得連哭都忘了,只能愣愣的望著丈夫鐵青的臉,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咦!原來大哥真的不知道啊!那大哥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生氣的跑來竹鳴軒呢?」北堂顓頊佯裝疑惑。
「夠了,顓頸,夠了!」大娘低斥,阻止他再興風作浪。
「筠蘿,跟我回去。顓譽,你也走了!」
目送他們離去,北堂顓頊的臉色未見好轉。「對了,大哥。」他喚住北堂顓譽。
北堂顓譽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拜託你把嫂子看管好,她這樣三天兩頭的跑來騷擾我,我已經不勝其煩了。」
北堂顓譽重重的踏步離去,憤恨的在心裡發誓,他不會放過他!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北堂顓頊冷冷一笑,他北堂顓頊可不是任人爬上頭頂也沒關係的爛好人,他可以對朋友義無反顧,但是惹上他的人,就要有所覺悟!縱使那個人是對他有情的女人也一樣。
無情哪——人說風流多情的北堂顓頊,其實是挺無情的!聳聳肩,開始整理包袱,看來這件事勢必驚動到他爹,他可得在老爹發標之前離開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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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北堂,這幾日長安城風風雨雨的,就是在傳你北堂府的家務事,怎麼?你這不肖子又做了什麼了?」南宮千令搭上他的肩,斜睨著他道。
這傢伙,三天前持著包袱住進他家,臭著一張臉。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毫不客氣的住了下來,等著東方和西門決定好出發的日期,再一起到四川去。任憑他費盡口舌,就是無法從他一向不牢的嘴裡挖出一丁點事由來,讓他忍不住嚥氣啊!「我哪會知道?我人在你這裡不是嗎?」北堂顓頊懶懶的說。
「可我聽說,你北堂顓頊的魔爪伸向了自家兄弟的老婆,惹得人家差點自戕以示清白……」
「閉嘴!」北堂顓頊不耐煩的說。好個宮筠蘿,畢竟還是女人,知道他這邊討不了便宜,懂得見風轉舵,依附大哥了!他不意外她會這麼做,畢竟少了北堂府的庇蔭,她一個弱女子根本無處可去!更何況,北堂家錢多勢大,過慣了奢華的日子,叫她再回到以往貧窮的生活,怕是不可能的。』所以呢!愛情哪——是什麼東西!瞧她信誓旦旦的說愛他,結果呢?
哼!可笑!「呵!看來這回你真的惹上麻煩了,是吧?」南宮千令呵呵一笑,飽含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無妄之災罷了!」北堂顓頊煩躁的說,不想多談。
「東方和西門他們決定如何?何時出發?」
南宮千令聳聳肩,指指他的身後,「你自己問他們吧!」
北堂顓頊轉過身。「你們來啦?」沒見著他們老婆的影子,可見今天他們是要來和他談事情的,至於是什麼事,他心裡有數。
「不來成嗎?」西門彥廷冷冷的瞥他一眼,早就料到這傢伙有一天一定會捅出紕漏的。
「事情沒你們想的嚴重,你們太多慮了。」北堂顓頊不在意的說。
「北堂,這三天你是不是都待在南宮這裡足不出戶?」東方休閻搖著扇,淡淡一笑。
「沒錯,這傢伙一窩就是三天,真讓人意外。」南宮千令代為回答。
「也就是說外頭的風風雨雨你根本就不知道嘍!」
「我說了,什麼事也沒有。」事實就是如此,那種事能衍生出啥風雨來?「這麼說你就不知道宮筠蘿上吊,你大哥恨聲與你勢不兩立,你大娘要你爹與你斷絕關係……」東方休閻徐徐說道。北堂顓頊訝然。「你不是說真的。」
「的確。」東方休閻微笑地點頭。「我這是比較保守的說法。」
才鬆了口氣的北堂顓頊,這會兒又瞪著大眼。
「宮筠蘿上吊,以示自身清白,留下的遺書裡表示你意圖非禮她,幸而她成功逃離,卻又遭你誣賴反咬一口污蔑她,她為證明自己的清白,以死明志。」北堂顓頊臉色陰鬱。「她該慶幸她已經死了,否則我不會放過她的!」
「嗯?我有說宮筠蘿已經死了嗎?」東方休閻淡笑。
「她沒死?」北堂顓頊蹙眉。
「可惜,是沒死成。」西門彥廷冷諷。那種外表柔弱,卻工於心計的女人,他是最為不齒的!那種女人能避多遠是多遠,只有北堂才會笨得掉進陷阱裡?霸趺矗刻幓j目諂顆咿W蹕嘈瘧碧檬俏薰嫉模俊倍皏s菅治首盼髏叛逖印!氨碧貌換岫u約倚值艿吶ヴ丑I蔽髏叛逋7檔目隙ā?br />
「哇!」北堂顓頊感動的上前抱住他。「人生得此知已,死而無憾。」
「你再不放開,我就會讓你嘗嘗什麼是死而無憾!」
西門彥廷冷聲道。
北堂顓頊識相的馬上退開。
「事已至此,就算北堂是無辜的,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南宮千令道。「沒錯,的確如此。」東方休閻贊同。「就不知道這宮筠蘿為何而為,說是因愛生恨……未免太過牽強,我相信北堂並沒有做出任何讓她會錯意的舉止才對。是吧?」「當然沒有,從半年前她進北堂府以來,我對她一向是敬而遠之,這些日子以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會錯意,而對於一個對她沒有任何情意,身份還是她的小叔的人,為何她會突然如此義無返顧呢?相處半年,縱使接觸不多,但是多少應該會瞭解你的個性吧!所以,你們不會覺得有—點奇怪嗎?
北堂顓頊的心裡一突,這東方的意思……
「會嗎?女人不就是這種情緒動物嗎?」南宮千令倒不認為有什麼好奇怪的。
「呵,說的也是。:東方休閻緩緩的一笑。
「你呢?有什麼打算?」西門彥廷望向不發一語的北堂顓頊。
「打算?當然有啊!」北堂顓頊點頭。
「說來聽聽。」
「就是到四川一會俏寡婦啊!」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你的俏寡婦?!」南宮千今難以置信的喊。「不,北堂說的沒錯,暫時離開一陣子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等這事稍緩,要怎麼辦再來怎麼辦。」西門彥廷贊同北堂顓頊的提議。「既然西門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整裝出發吧!」東方休閻附議。
「真的要丟下一切?」南宮千令總覺得不太妥。
「怎麼?你有更好的意見嗎?」北堂顓頊瞪著他。
「算了,既然你們都同意,我也無所謂,反正這件事與我無關。」南宮千令聳聳肩。「那好,明日卯時,就在南宮這兒集合,咱們出發。」
***
是夜,北堂顓頊潛進府低,來到他爹的書房。
「誰?」北堂霄聞聲從公文中抬起頭來,看見幾日不見的兒子,立即怒瞪大眼,「你這個不肖子,做了那等醜事,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爹!」北堂顓頊雙膝一跪。「請爹先息怒,孩兒雖然不孝,但是爹應該深知孩兒的性情,如果孩兒說沒有做的事,就是沒有,縱使外頭如今風風雨雨,但是孩兒問心無愧。」望著他一臉坦蕩無畏的模樣,北堂霄長長的一歎,上前將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