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馥梅
好一陣子之後，向羽崴終於睜開眼。
「你到底怎麼了?」她再次問。
「沒事。」他從後座拿出一個袋子丟給她。「送給你。」
「這是什麼?」藍芊馨疑惑的打開袋子。「耶?這不是那套洋裝嗎?怎麼會……」
「因為這套洋裝的設計師是我。」他仰頭將整罐啤酒喝完。
「你?!」她震極了，簡直不敢相信。
「懷疑啊?」向羽崴失笑，她那什麼表情啊!
「是很懷疑啊!你幹麼這麼多才多藝?這會很惹人厭耶!」是模特兒，又是經紀公司的老闆。現在又是設計師，他不是全包辦了嗎他!
他斜睨她一眼，伸手將袋子搶回來。
「唉!你幹什麼?!」
「不送你了，反正我惹人厭嘛!」他賭氣般的撇開頭。
「這是兩回事……」看到他頭偏得更厲害，她真擔心他的脖子會去拐到。「哦，好吧!你不惹人厭，你多才多藝，實在是讓人崇拜得不得了，可以了吧?把衣服給我!」
「你沒誠意。」
「厚!你到底想怎樣啦?」他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麼孩子氣!「難道還要給你拍拍手，給你放煙火嗎?」
「煙火……好，我們就去放煙火!」說走就走，向羽崴立即發動車子，買煙火去。
「喂，你瘋啦!」
「人生得意需盡歡，你是我的女朋友吧，那就好好享受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吧!」
第六章
「唔……」向羽崴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刺眼的陽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更加痛苦的翻了個身，想要避開那惱人的陽光，不意竟砰地一聲跌下床。
「Shit!」他低咒一聲，痛苦的睜開眼睛，映人眼簾的是一間陌生的臥房，這是哪裡?
「我就說我聽到聲音吧!」藍聽站在房門口，語氣帶點幸災樂禍。
「我哪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睡覺還會摔下床。」藍芊馨噘著嘴。
「閉嘴!」向羽崴呻吟，坐在地板上抱著頭，嚴重的宿醉讓他的頭痛得要命。
「你怎麼了?怎麼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的記憶只到他一時失察，灌了好幾口啤酒，之後，就沒了。
向來他只要一沾上含酒精的東西，就醉了，而他的醉法和平常人不太一樣，他是愈醉愈清醒，然後行事會愈來愈瘋狂，可是等到酒醒了之後，那段時間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當他從其他人口得知自己的酒癖之後，就不再沾酒，沒想到維持了四年的紀錄，在昨晚一個不慎，破功了。
「拜託!你還敢問我這個問題?!昨晚是你死求活要脅的賴在我家不走的，現在竟然問為什麼在這裡。」
「拜託你小聲一點……」她的嗓門非得那麼大不可嗎?
「向叔叔，你的模樣好像宿醉，可是你昨晚有喝醉嗎?」藍昕上前蹲在他面前。
「拜託，昨晚也不過是喝了一罐啤酒怎麼可能會醉?而且你也看到了，他昨晚可清醒得很，又清醒又瘋狂，你看他像喝醉的模樣嗎?」藍芊馨嗤之以鼻。
「我是喝醉了。」向羽崴瞪她一眼，「我一喝醉就是那種樣子。」
「你騙誰啊!一罐啤酒能讓人醉?」
「一顆白蘭地巧克力就能讓我醉倒。」他招供。
母子兩面面相覷，隨即當他的面哈哈大笑。
「喔……拜託，安靜!」向羽崴抱著頭呻吟。
「藍昕，你去實驗室拿解酒的東西上來。」
藍昕揚眉，眼底閃過一抹詭光，含笑轉身離開客房到地下室去，沒多久拿著一個藍色小瓶子進來，交給藍芊馨。
她拿著小瓶子在向羽崴面前晃了晃。「這對解酒非常有效，你要不要?」
他謹慎的望著小瓶子，實在很懷疑那裡頭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要給我一顆止痛藥就成了。」
「啐!你懷疑我啊?!」藍芊馨故意揚高聲音，滿意的看見他痛苦的模樣。「宿醉很痛苦吧!喝下這個之後，只要短短的一分鐘就能解除宿醉喔!」
「拿來。」此時只要能讓她閉嘴，毒藥他都敢吞。
「等等，先談條件。」藍芊馨將解酒藥拿開，，
向羽崴歎口氣。「要多少?」。
「嘿嘿，不多，一萬塊就好，連同你昨晚十八個吻，總共剛好十萬塊。」
十八個吻?!
該死!他一點記憶都沒有，真是虧大了：，
「等一下我會開支票給你。」認栽，不然又能如何?
「還有……」
「還有?」向羽崴不敢相信的瞪著她。
「你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是你昨晚自己說有出差費的，我只是要問你要給多少。」
「十萬塊還不夠嗎?」她還當真只把「女朋友」當成一個工作，一有機會就猛挖錢!
「那是兩回事，你怎麼可以混為一談。」
「好吧!就比照公司出差費用，一晚兩千塊。」
「才兩千塊?!我——」
「媽咪!」一直沒出聲的藍昕終於看不過去了。「不要太得寸進尺，小心到最後連工作都沒了。」
藍芊馨張著嘴，最後只得閉上。「兩千就兩千。」
「很好，可以給我了吧?」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藍芊馨將瓶子遞給他，看他皺著眉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將它喝下，忍不住失笑。
「拜託，那又不是什麼毒藥，瞧你眉頭皺成那個樣子。」
向羽崴沒有理她，將喝完的瓶子丟回給她，緩慢的站起身走進浴室梳洗，等他出來之後，頭真的不痛了。
「你媽咪呢?」客房裡只剩下藍聽坐在床上。
「到實驗室去了。」
向羽崴望著他那張肖似藍芊馨的臉，坐到他身旁。
「藍昕，你們家是不是真的很困難?」要不然藍芊馨怎會那樣極盡所能的「賺錢」?
他點頭。「沒錯，很困難，可能再兩個月，這棟房子就要被查封了，如果到時大阿姨還籌不到錢的話。」除了家計外，媽咪還希望能幫忙還些銀行欠款。
「那你家人呢?我是說除了你和你媽咪之外，你不是還有兩個阿姨，以及……你爹地呢?」
藍聽揚眉，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大阿姨到日本去討錢，二阿姨則暫時代理總裁一職，除了回來睡覺外，通常都窩在公司裡，至於我爹地……」他垂下眼。「我沒有爹地。」
向羽崴心一突，莫非藍芊馨是未婚媽媽?!
「你媽咪都沒跟你提過嗎?」
「沒有，媽咪說我沒有爹地，我是她一個人的。」這是事實，想當初他「出生」的時候，她是多麼興奮的宣告，「瞧!不用男人，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至於聽在其他人耳裡會有什麼感覺，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所以你媽咪才會拚命賺錢。」他懂了，心微微泛疼。有點不甘的理解到，自己似乎開始淪陷了，遇到這種對象，聰明的人就該立刻敬而遠之，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他真的不理，那他們會如何?
「向叔叔，媽咪除了對病毒細菌有興趣之外，其他事向來都是少根筋，如果沒有一個強而有力又非常瞭解她的助力的話，很難讓她對其他事感興趣。」藍聽突然道：「你喜歡媽咪吧?」
向羽崴揚眉，他的表現這麼明顯嗎?他也是在剛剛才稍微體認到這點的耶!
「不用那麼意外，其實這是很簡單的推理，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平常人哪可能容忍媽咪那種搶錢的無理舉動，更別說她闖下的那些難以計算的禍事了。」
這些向羽崴其實也知道，可是他不懂的是，為什麼這樣一個女人他竟會喜歡上?難道是犯賤不成?
「你想說什麼?」
「就像我說的，除了細菌病毒之外，媽咪對其他事都少根筋，我是可以幫你的忙，讓媽咪早日開竅，可是……」
向羽崴懷疑的望著他，這小鬼該不會也要跟他談條件吧?
「可是?」
「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還真的被他猜中了。
「實驗室幾乎等於媽咪的生命，所以我想請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媽咪的實驗室。」他什麼都辦得到，唯獨金錢上的事，他無能為力。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喜歡上媽咪這種人，你能有什麼好處?」藍聽失笑。「你只能得到一連串的麻煩和收拾不盡的爛攤子，但是我想你會收拾得很快樂，是吧廠
向羽崴盯著他，突然撫額低笑。「我想我還真的是犯賤哪。」
他也笑。「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免費奉送一個我：看到』的未來的消息給你吧!」
「哦?洗耳恭聽。」向羽崴挑眉，想聽聽他又會說出什麼驚人的事。
「我『看到』你的惡夢結束了，然後……春夢無邊。」他靠近他低語，表情詭異得很。
「你說的春夢，該不會是我想的那種春夢吧?小鬼，你才幾歲?!」
「這跟我幾歲無關，又不是我作的春夢，我只是『看』到罷了。」藍昕調侃。
他一點也不相信。「這次你絕對『看』錯了，我像是那種慾求不滿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