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馥梅
崛越香保裡為難的看著她,不會吧?她真的這麼厲害?
「求求妳啊!他到底怎麼了?妳這麼猶豫,難道……難道……不!不可能的,聿平不可能……不可能……」雪情慌亂的搖著頭,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
崛越杳保裡這會兒已瞭解她的想法,原來她以為老五已經翹了。
「妳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聿平他沒事,妳安心吧!」
崛越香保裡替她端過稀飯,遞給她。
「我吃不下。」雪情將碗推開,難過的搖頭。
「多少吃一點吧!不把身體養好,以後怎麼照顧聿平?」
「照顧聿平?那麼說聿平並沒有……」雪情眼睛一亮。
「沒有怎樣?」崛越香保裡故意問。
「沒有,沒事。」她微笑的搖頭。
「沒事?那可以吃了吧!」
「嗯,謝謝妳。」
***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那天我離開時已經把他的傷勢穩定了,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風靳氣憤的看著眼前這四個階級比他低,派頭傲氣卻比他大、比他高的男人。
谷聿慮聳聳肩,不說話,谷聿近和谷聿憂看到他不說話,也不敢說話,只剩下谷聿遠。
「聿遠,你說。」風靳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妳只要負責醫好他就行了,其它的,沒你的事。」谷聿遠淡淡的說。老二做的好事,自然會有人處理,當然,他自己的默許和老三、老四這兩個幫兇,也會得到應有的處罰,只要這件事被老爸、老媽知道,他們四個都會被修理得「亮晶晶」。
「沒我的事?很好,那我告辭了。」風靳把剛拿出來的東西又收回去,準備來個見死不救。
「你敢!」四個人以谷聿遠為首,圍住想離開的風靳,準備以武力要脅。
「你們想以下犯上?」風靳挑眉,這幾個谷氏的作風他早有聽聞,不過倒沒見識過。
「超機組都敢闖了,還怕你這隻銀鷹?」谷聿遠淡淡的說。
風靳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超機組,呵呵!服了他們。
「好吧!看在你們這麼誠心求我的份上,我就看看他吧!」風靳笑道,走到谷聿平的床邊,開始診療。「至少要告訴我,他的心病吧!」
「女人。」谷聿遠簡單的說。
「喔!瞭解,愛情嘛!」風靳點點頭。兒女如果情長,英雄就氣短咩!「那女主角是不理他,還是彼此產生誤會?或者是女主角只是玩弄他的感情?」
「不關你的事,你專心一點行不行啊?」谷聿近忍不住地說。
看他用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替老五治療,就不禁懷疑他的能力到底行不行,要不是看在他是組織裡面的「神醫」,這種德行的醫生,他們才不會讓他碰自己一根寒毛。
「我很專心啊!瞧,這不就好了嗎?」風靳用力拍了一下谷聿平的背,谷聿平突然一陣劇咳,嘔出一大口黑血。
「老五?!」
「他沒醒呢!」風靳收拾東西。
「咳成這樣還沒醒?」
「他啊!你們再不想辦法的話,他可能醒不過來了。」風靳涼涼的說。
「庸醫!你是怎麼醫的!」
「拜託,如果不是我的話,他早就沒命啦!」風靳也不和他們計較,要從他們嘴裡吐出象牙,可是難上加難。「也不想想他傷得有多重,又拖了那麼久,再加上你們不知怎麼刺激他的,他現在還有命在,你們就該每天早晚三炷香阿彌陀佛!」
「醫好他,否則你也不用回去了!」谷聿慮冷聲道。
「我說谷聿慮,你說話最好小心點,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風靳警告。他是體諒病人家屬的心情,不過可不要得寸進尺,要困他?哼,試試看就知道。
「你……」谷聿慮上前一步。
「老二。」谷聿遠制止他。
冷哼一聲,谷聿慮轉身背對他們。
「風靳,老五不能死,超機組還要他的報告呢!」谷聿遠淡淡的說。
唉!老大不愧是老大。風靳在心裡讚歎,懂得用壓力來壓他,超機組耶!聽說他們「鷹組」的頭頭羅克朗只是超機組的組員之一。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又能如何呢?
「找出他的心藥,除此之外,他無藥可醫。」
第十章
雪情踉蹌的衝到谷聿平的床邊,恐懼的看著他消瘦的身形。怎麼回事?為什麼才短短三天,他就變成這個模樣?
他們說他傷得很重,以至於昏迷不醒,又因為以為她已經跌落崖底身亡,所以也不願醒過來。
「他在等死。」他們是這麼告訴她的。
「聿平,你醒醒好不好?」雪情低喊著。
「大夫說,聿平這是心病,所以我們才找妳來。」谷聿遠輕聲的說。看她的神情,他幾乎後悔讓她承受這種痛楚。
「能否讓雪情獨自留在這裡?」雪情低聲問,眼光沒有離開過谷聿平。
「當然。」谷聿遠點頭,示意眾人離去。
臥房一下子變得冷清,在眾人面前一直不敢流淚的她,終於低聲哭起來,這幾日來的擔憂害怕,全因看到谷聿平的情況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
「聿平,我是雪情啊!你聽到我在叫你嗎?我和你一起來到二十一世紀,我沒有死,我活得好好的,你聽到沒有,聿平,我很好,我就在你身邊,你張開眼睛看看我啊!」她哽咽的說著,趴在谷聿平的身上泣不成聲。
突然,感覺背上的輕拍,她飛快的抬起頭,正好直勾勾的對上谷聿平睜開的雙眼。
「聿平?!」雪情驚呼,卻被他快速的摀住嘴巴。
「噓!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他低聲的說。
「聿平,你醒了?!」她雖然不懂為什麼,但還是學著他壓低聲音問。
「對不起,害妳擔心,其實我早就醒了。」谷聿平輕撫著她的臉,充滿歉意的說。
「可是他們說……」她迷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騙他們的。」谷聿平壞壞一笑。「誰叫他們要騙我妳沒有一起回來,害我在他們面前……」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那是他生平最丟臉的事,竟然在他們面前哭得淅瀝嘩啦。「其實能夠如此順利的見到妳,還要感謝風靳的配合,否則他們不知道還要玩到什麼時候呢!」
「他們……不是你的哥哥嗎?」雪情疑惑的問。
「是啊!這是我的不幸。」他苦笑著。
「他們對你不好,常常欺負你嗎?」她同情的又問。
「哦,這倒不是,我們相處的方式有點異於常人,沒人侵犯我們的時候,我們會玩玩自己人,但是如果有人欺負到我們頭上,我們可是很團結的。所以嘍!」谷聿平聳聳肩,無奈的表示這次他是被他們玩的人。
「的確很特別。」
「現在我見到妳,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將她擁進懷裡。
「聿平……」雪情偎著他,突然流下眼淚。
「怎麼了?」谷聿平慌忙的問。
「我只是好茫然,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不一樣,我好害怕。」
「嫂嫂們帶妳出門見識過了?」谷聿平問。
她搖搖頭。
「沒有,我不敢出門,光是屋裡的東西就讓我眼花撩亂,鬧了好多笑話,我怎麼敢再出門?雖然你曾對我說過這裡的事,但是說歸說、聽歸聽,真的看見還是一樣好陌生。」
「等我傷好了,我會帶妳出去,我想要親自教妳這個時代的一切。」
「可以嗎?」她慌亂不安的問。「我真的可以留在這裡?」
「當然可以,我在哪裡,妳就必須在哪裡,這叫夫唱婦隨。」谷聿平想轉移她的情緒,而他成功了。
雪情紅了臉,不過還是大著膽子反駁他,「你還沒用八人大轎來迎我過門,我可不算是你的妻子。」
「雖沒有八人大轎,不過妳還是進我谷家門了,不是嗎?」他笑道。
「這哪算啊!我偏不依。」她不依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唉喲!」谷聿平低呼一聲,痛苦的蜷縮身子。
「聿平?!你怎麼了?是不是內傷又復發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的,我……我去叫人……」她急得紅了眼,慌張的起身就準備跑出門去求救。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
「不要去,不然他們不知道又要想什麼辦法整我了。」他吸著氣,困難的說。
「那怎麼辦?聿平,你怎樣了?很痛嗎?告訴我,我能做什麼來幫助你?」
「可以,小時後我母親都會在我生病或受傷的時候親親我,然後說『痛痛不見了』。」他微張一隻眼,偷覷她的反應。
「你母親,你是要我去找你母親嗎?」雪情問。
唉——真是不解風情。谷聿平在心裡歎氣。
「妳這一去,不是讓大家都知道我已經醒了嗎?到時候我們會很慘的。」
「那……那怎麼辦?」
「妳來代勞吧!」
「我?!」她有點不知所措,要她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她還是不能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