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馥梅
谷聿平不耐的看他一眼,不理會他。
「雪情?」他喚了一聲。
「是的,的確是爹爹的筆跡。」雪情證實。
「看吧!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谷聿平忍下怒氣開口,「我這是講求真憑實據。」
「哼!那現在你們無話可說了吧!」
谷聿平看一眼陷入哀傷中的雪情,真是該死,他恨不得掐死這個莊崇寒!
「我……」她看了看谷聿平。
她的眼神讓他心驚,那是訣別、歉然的眼神,瞬間,他瞭解她的決定。
「雪情,我不准妳這麼對我!」
「可是爹爹……」雪情看著手中的婚書,她也不願啊!可是婚書為憑,她又能怎麼辦?
谷聿平看著莊崇寒得意的表情,瞬間作了決定,要讓他笑不出來!
「這張婚書讓妳為難?」谷聿平接過婚書。「這還不簡單。」拿出打火機,他一把火將婚書燒為灰燼。
「你做什麼?!」莊崇寒驚喊,當他發現不對勁想搶回婚書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你太可惡了,竟然燒燬婚書!你怎麼這麼小人?」
「你有何證據?」谷聿平皮皮的說。
「你……你……」莊崇寒氣得說不出話來,突然沒有招呼一聲,一陣掌風凌厲的攻過去。
好在谷聿平反應快,身手敏捷,一下腰躲過他襲來的一掌。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是自詡為君子嗎?」谷聿平邊躲邊說風涼話。
「和你這種小人沒有什麼好說的!」莊崇寒怒吼,武功招式招招直逼他要害。
「住手,別打了!」雪情驚喊,下床站在一旁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谷聿平躲得有點狼狽,因為他的空手道雖好,但是莊崇寒的武功可是道地的武俠功夫,就像電視上那些飛來飛去的高人,他的空手道二段在莊崇寒眼裡簡直如三腳貓功夫。
說時遲那時快,谷聿平腳下一慢,胸前「砰」的一聲受了莊崇寒一掌,瞬間往後飛去,撞上牆壁,噴出一口鮮血。
「聿平!」雪情驚喊,踉蹌的跑到谷聿平的身邊,捧住他的頭,害怕的擦著他不停湧出嘴角的鮮血。「聿平!」
「我……我沒事……」谷聿平困難的說。該死,這傢伙下手還真不留情,他現在整個體內都在翻攪,向火燒般的難受,不過他的神智還是很清醒,看得見雪情的驚慌、害怕,還有擔憂。
「聿平……」
「看吧!他什麼都不如我,不論外貌、財勢、身份,連武功都不如我,為什麼妳要他不要我?我什麼都勝過他!」莊崇寒怒聲大喊。他不瞭解,、真的不瞭解。
「是的,你樣樣都勝過他,但是唯獨一樣你不如他,那是我最在意、最重視的。」雪情沒有看莊崇寒,只是深情的望著谷聿平。
「什麼東西?我哪點不如他?」
「愛!我愛她的心,是你絕對比不上。」谷聿平說。啐!什麼嘛!誰說他樣樣比不上?論外貌,誰比這傢伙丑了?自戀狂!也不撒泡尿照照,那種娘娘腔的模樣,在未來,很可能會被當成同性戀。
而論家勢、財勢,他才不信自己會輸,至於武功,好吧!他承認,莊崇寒的確略勝一籌,但那又怎樣?如果他是古代人,他的武功一定是武林第一,他只是生錯時代罷了。
「愛?那種東西算什麼?」莊崇寒嗤之以鼻,上前一把抓起雪情。「我不管你們什麼愛不愛的,是我的,我就不會放手。」
「放開她!」谷聿平怒吼,困難的起身想拉回雪情,不料氣急攻心又嘔出一口
鮮血,腳步一個踉蹌便跌回地上。
「聿平!」雪情哭喊著,他沒事吧?為什麼一直吐血?傷得很重嗎?
「想搶人嗎?來啊!我等著。」
「你……」谷聿平力不從心,他在心裡咒罵自己不管用。他看見雪情的手被莊崇寒抓得紅腫,痛白了臉也不吭聲,遂心疼的大喊,「你弄痛她了,放開她!」
「哼,敗兵之將如同喪家之犬,只會吠,卻沒有能力咬人。」莊崇寒諷刺他。
谷聿平真的生氣了,這樣對恃下去,受苦的是雪情,看來他要速戰速決。
他從背包裡拿出小手槍,將槍口指向莊崇寒。
「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現在放開她,我不殺你。」他冷冷的說。
「殺我?用那種東西?哈哈咍,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那種能耐。」莊崇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聿平……」雪情不安的低喚。她見識過他的能耐,她相信他不是虛張聲勢,他既然這麼說,就是有能力殺掉莊崇寒,但是殺人……「放不放?」谷聿平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放!」莊崇寒毫不猶豫地大喊。
「砰」的一聲巨響,谷聿平扣下扳機,子彈飛馳而出,掠過雪情的脖子,打中莊崇寒的右肩,頓時血流如注。
「啊!」莊崇寒痛得大叫,往後跌飛出去,鬆開對雪情的箝制。
雪情立刻跑回谷聿平身邊,扶著連坐都坐不穩的他。
「你……那是什麼暗器,威力竟然如此大?」莊崇寒痛苦的低喃。
「說了你也不知道。」谷聿平撫著雪情紅腫的手,心疼的問:「很痛吧?」
「不痛了,和你的傷比起來,它根本不算什麼。」
「你們……」莊崇寒撐起身子走向他們。
「不要動!」谷聿平喝止他,舉高小手槍瞄準。「剛剛沒取你性命可不是我失手,而是念在你矕經救過雪情的父親才放你一馬,如果你再不識相,下一槍就會讓你一命歸陰。」
「老遠聽到槍聲,我想應該是找到你了,沒想到聰明的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一道不該、不可能在這裡聽到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谷聿平不敢置信的回過頭,驚愕的看著站在門口,一臉瀟灑愜意的谷聿遠。
「老大?!」他不敢相信的喊。
一看到谷聿遠,谷聿平的心就亂了,如果他是穿越時空,老大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騙局?!他望著雪情,可能嗎?她真的只是演員,她的眼淚,她的感情,還有……昨夜,全都是欺騙?!
「聿平,你怎麼了?」雪情擔憂的問。門口那個人是誰?她雖然不認識,但聿平叫他老大,應該是聿平認識的人,可是為什麼聿平的臉色會這麼難看呢?
谷聿平將她的擔憂解讀成心虛。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他憤怒的喊。怒氣已經凌駕他的理智,讓他根本沒細思這些天來經過的地方是多麼廣大,就算谷氏再怎麼神通廣大,也創造不出天地。
谷聿遠準備踏進門的腳停在半空中,猶豫一下又縮回去。看來他來得有點遲,這裡發生他擔憂的事情了,不過這又怎樣呢?好戲連台,何不看個過癮?反正還有一點時間。
「聿平?」雪情疑惑的喊。他在說什麼?怎麼和當初與她初相識時講的話一樣?什麼騙局?他到底在說什麼?
「妳欺騙我!」谷聿平指控。「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一場戲!」
「欺騙你?我沒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說我欺騙你,但是我真的沒有欺騙你。」
她不知所措的澄清。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聿平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是和那個男人有關嗎?她忍不住望向門口,那個聿平稱為老大的人還站在那裡,像在看戲般的看著他們。
她的視線讓谷聿平更加的確定這一切只是騙局,他不怪老大他們,他只怨她!
「為了要欺騙我還和我上床,值得嗎?」他口不擇言的說。他只想傷害她,讓她心痛,就像他現在心裡的感覺,痛徹心肺啊!
「聿平!」雪情不敢相信的喊。他又再次傷害她。她傷心的離開他,幽怨的看著他,只見他輕蔑的撇開頭,不願看她一眼。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傷她,她到底做錯什麼?他說她欺騙他,她到底欺騙他什麼呀?而他輕視她,只因為她獻身給他?!
是的,她下賤、她活該,背棄父親臨終的承諾,害父親背負背信的罪名,這是報應!只是為什麼報應來得這麼快,為什麼是來自於他?
「怎麼?戲已經落幕,老闆也來了,妳可以拿錢走人,我不想再看到妳。」谷聿平絕情的道。然而,隱藏在無情話語裡的傷痛,卻是他深情的眼淚。
雪情難過的摀住臉,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她毫無目的的奔出寒舍,奔進山林野嶺中。
谷聿平冷冷的看著谷聿遠。
「為什麼?」他控訴的問。
谷聿遠微微一笑,踏進房裡。
「什麼為什麼?」他問,然後走向失血過多而昏倒的莊崇寒,蹲下身子檢查傷口。
「明知故問,這件事還有誰有份?老二?老三?老四?」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谷聿遠淡淡的說。他為莊崇寒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短時間內應該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