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馥梅
「在哪裡,小弟弟?」
君修連忙帶頭往回走,沒多遠就發現那男子正抓著君慈和君賢往車子的方向走。
「姐姐!」君修大喊。
「站住,把人放下!」那五個大男人衝向前去,每人手裡的棍棒柴刀都揮舞著。
男子見狀,推開君慈,抓起君賢擋在前面。
「姐姐!」君賢哭喊著。
「放開他!放開他!」君慈想衝上前,卻被那趕來的一個大男人拉到身後。
「喂!我們已經報警了,山下的警察局離這裡很近,你還是把孩子放下,快點逃命!」
「放屁!」
「你看看後面,不就有人來了嗎!」五人中為首的說。
「是保鏢叔叔!」君修大喊。
「哼!想騙我轉頭,門都沒有,以為我那麼笨嗎?告訴你,老子我……嗚!」最後的放話,結束於一聲悶哼!那男子一翻昏倒了。
孟堂軒請的保鏢甩甩手,咕噥道:「脖子還真硬!」
君慈和君修衝到君賢身旁,三人抱在一起,哭得淅瀝嘩啦!先前所偽裝的堅強、勇敢,在安全後全數崩潰了。
將昏倒在地的嫌犯交給遲來的警察,並允諾定會盡快到警局做筆錄後,保鏢們才上前,人抱起一個小孩。
「謝謝你們的幫忙,若非你們,我們可能會和他們錯身而過。」風馭——風家三兄弟的老大誠心的道謝。他不敢想像若錯過了,孩子們會有何下場。
「哪裡,其實我們並沒有幫到什麼忙。」為首的男子不敢當的搖手。
「我是風馭,他們是風雷和尉,我的弟弟,我們是三個孩子的保鏢。」
「我谷聿遠,他們四人是我弟弟,分別是聿慮、谷聿近、谷聿優、谷聿平。」
「啊!難道你們是『谷氏偵探社』!」風尉年紀最小,也最沉不住氣,他驚訝地問。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大驚小怪,只能說「谷氏「的名聲太響亮了,尤其是五個頭頭,更是神龍不見首尾,神秘得很。
在這一行,有一句話正是充分顯示出谷氏的能力,就是「人無遠慮,必有近優,則天下為平」。
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怎會接「則天下為平」?依他們的解釋是:這社會上每個人有何困難,如果沒有請過「遠」和「慮」這兩兄弟解決,也必定有請過「近」和「遠」、「慮」、「近」、「憂」、「平」就是谷氏五兄弟。
很臭屁吧!不過,他們的確是很有本錢臭屁。
只是……他們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是谷氏偵探社。」谷聿遠淡淡地笑,視線停駐在三個孩子身上。「他們很勇敢、也很聰明。不過還是到我們那兒擦擦藥吧!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看起來滿嚴重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
第七章
「啊!不要!」雨如緊閉著雙眼,額上冷汗直冒,正被惡夢侵擾。她甩著頭,尖叫出聲,仍無法自噩夢中醒來。
孟堂軒從沙發跳了起來,快速地衝到床前。
「雨如!醒醒,你在做噩夢!雨如!」他緊抱著她,輕輕搖著。
「軒?」她終於睜開眼睛,疑惑不確定的低喃。
「寶貝,是我,沒事了。」他柔聲地安慰她。
「啊!」她驚叫一聲,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君慈呢?君修、君賢呢?他們怎麼樣?」
「沒事了,風馭打過電話了,孩子們都平安,正在回來的路上。」
孟堂軒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表情。
跳車!天!她們之間真有感應力?
之前風馭在電話中,已將大略情殂說了一遍,他知道孩子們跳車的事情。先前雨如說她和君慈之間的感應能力時,他還半信半疑,現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好了,已經沒事了,別想了,嗯!」擁緊她顫抖的身子,他柔聲安慰。待她平息下來,孟堂軒方將她放平,「你還要多休息,傷口還痛吧!」
其實醫生說過她復原的很快,但他仍是不放心,腦部手術可不比一般手術。
「孩子們真的沒事對不對?」她急需他再次保證。
「沒事,我保證!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應該快到了才對……」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風尉一腳踹開,他馬上就接收到一記致命的死光眼。
「嘿嘿……抱歉!雙手抱著小孩,只好用腳開門。」他乾笑兩聲,連忙解釋著。
天知道,大家都知道,小小的君賢用一雙手換著就綽綽有餘了,又不是像雨如那般嬌弱,得使盡全力來抱。
原來一路上都緊攀著風叔叔們的三個孩子,在看見孟堂軒和邱雨如時,終於鬆開了他們的手,君慈和君修跑上前偎在床邊,君賢則被放進孟堂軒懷裡。
「姑姑!姑丈!」他們激動地喊著。
孟堂軒將他們三人全納入懷裡,並且還騰出一支手握著雨如的手,一家五口靜靜地依偎著,良久。
「對不起,姑丈沒有好好保護你們,讓們受驚了!」孟堂軒放開他們,審視著他們身上的傷口。
自從上次野餐後,雨如答應了他的求婚,孩子們就改口稱他為姑丈,他也在心裡發誓要好好保護他們,不是因為雨如,而是他真心地疼愛憐惜他們。
「這才不是姑丈的錯,是那個人太壞了。」君慈搖搖頭,安慰著孟堂軒。
「我不懂,歹徒為什麼要綁走他們,我又沒錢……」雨如狐疑地問。
「你沒錢,我有啊!」孟堂軒說。他暫時還想讓雨如知道歹徒可能不是為錢。
「不是錢!」君修突然插嘴。
「什麼?」包括風氏三兄弟,眾人都驚訝地看向他,尤其是孟堂軒,他急欲得知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他們不是為了錢,那個人的家很大、很漂亮。」說話的換成君賢,對於豪華的大宅他印象深刻。
就這樣嗎?
「你們是因為他們的房子很大很漂亮才認為他們不是為了錢嗎?」孟堂軒問。若是如此那這條欲得知「動機」為何的線索似乎又斷了。
「當然不是……」君修停了下來,想了想才道:「姐姐說。」
君慈抬起眼,看了眾人一眼,才緩緩地道:「住在大房子裡的人叫葛先生,他並不是要綁架我們,而是要找一樣東西,這東西是爸爸偷的。」
東西?邱進毅拿了什麼東西?讓人這麼千方百計地想拿回去?
「什麼東西?」
「好像是叫做微晶片的東西?」
「微晶片!」四個大男人不解地看一眼,這一切糾葛究竟是怎麼回事?
「雨如,你大哥生前的職業是什麼?」孟堂軒問道。
「我不太清楚,大哥從不提工作的事,我只知道他上班的時間不定時,而且常出差,一出門就好多天,有時甚至一個月之久。」
孟堂軒沉吟著,他得先查出那位「葛先生」是誰,這應該不難,在山上擁有豪華別墅又姓葛的人應該不多才對。再來就查清楚邱進毅的職業,為什麼會和「葛先生」扯上關係?又為何盜取微晶片?而微晶片裡又藏有什麼秘密?
若他猜測無誤的話,邱進毅的死亡就另有文章了。而且,雨如他們姑侄四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可能也都有生命危險了。
他示意風馭兄弟把孩子送回家去,並讓雨如躺下,他必須再聯絡「龍」,並把微晶片的事告訴「龍」,看「龍」有何建議。
陶書寧再次踏入密室,想和「他」通話,向「他」報告任務的進度和她的使用方法。她原本不想來的,但卻受不了媽咪的抱怨和控訴的眼光,家裡待不下去,公司的事又一竅不通,她只好躲到這裡來,這裡至少有「他」會對她好。
她不懂,耿宗儒辭職關他什麼事,為什麼媽咪要責怪她。再說,一個特別助理沒了再請一個就好了,難道他就這麼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嗎?
他才沒那麼重要,她也不在乎他到哪裡去,她心情鬱悶才不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而是媽咪的責怪。她是討厭他的,才不會承認她因他的離去而難過。她不會……
天啊!她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懊惱的蜷縮在椅子上,陶書寧雙手抱頭無聲地哭泣著。她愛上他了,她竟然在他離開後發覺自己愛上了他,那個她討厭的耿宗儒。怎麼辦?她要到哪裡找他呀?
「書寧!你在哭嗎?」「他」的聲音突然出現。
陶書寧啜泣地抬起頭來,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影的「他」,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亦父亦兄亦友,讓她不自覺地依賴「他」。
「對,我在哭,你不是看得見我嗎?還明知故問。」她遷怒的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哭?」耿宗儒——就是陶書寧口中的「他」——坐在頂樓屬於「夜鷹」領導辦公室內,看著電視牆上顯示出陶書寧,心疼地柔聲問。
聞言陶書寧又想起她哭泣的原因,鼻頭又是酸,幾乎是憤恨地喊著。「他走了,他竟然一聲不響地不靠而別了!」
耿宗儒一震,她指的是自己嗎?她是為他的離去傷心嗎?